10、Chapter 8 限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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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日～】
宇智波斑跪伏着,他用余光观察面前正襟危坐的宇智波田岛的表情。但可惜的是，对方自始至终都是一张扑克脸，叫人分不清他的喜怒。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
“你最近突然戴上手套是怎么了？已经有好几天了吧？”田岛的目光移向波斑的手。
那上面包裹着的是黑色的露指手套，材质轻便柔软，光泽细腻，紧密贴合手部轮廓。袖子有些短，露出的一节手腕被映衬得更显白皙，与神秘。
——是为了遮住手背上的令咒。
这种话他自然不能说，于是他选择撒谎：“那是防具，父亲。”
“在家里也要时刻装备防具？”
“是的。”他坐直，目光坦诚，“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陷入战斗，所以要做好事先准备。”
这句话可能哪里触动到了田岛，“嗯……”他沉吟片刻，表情如旧。
“闲话到此为止，斑，新任务来了。”
……
宇智波泉奈端着托盘，行走于庭院中。
（兄长那个迟钝的家伙，肯定没有考虑到水淼的饮食问题。所以就让亲切的我来解决好啦~）
“阿拉~这不是泉奈小少爷吗？”
“花阳姨日安。”心中暗叫不妙，泉奈站稳，和妇人打了声招呼。
晨曦中，双黑少妇红唇弯起，同庭院中盛开的椿花相得益彰。
“许久不见，小少爷长大不少，这真是惊人的食量啊~”她以袖掩唇，声音娇软，“姐姐还在的话，会很欣慰的。”
她一边说着，笑意消失，复拿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珠。
泉奈：“……”他握紧了托盘的手柄。
泉奈的沉默并没有让花阳的热情消减分毫，她将手伸向泉奈的脑袋，被避开后也不恼，而是推着他慢慢走到缘廊。
“自从姐姐去世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快让我好好看看。”
宇智波花阳将人带到后，又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托盘，但受到了阻力。她于是加重力道，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
泉奈还是松手了。
宇智波花阳将托盘放置到一边，和泉奈并排坐。她执起他的手，翻来覆去地打量：“都起茧子了……”她心疼地抚摸着那薄茧。
泉奈抽出手。他扭过头，不去看她。
花阳蹙眉。
没人不论什么表情都是赏心悦目的。她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清晨烟波浩渺的湖泊，真是我见犹怜。可泉奈对她满脸哀戚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反应，不仅如此，反而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唉……我知道，你还在为姐姐的事记恨我。”花阳苦笑，“我理解你——但是，又有谁来理解我的苦衷呢？”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多说无益，宇智波泉奈拿起托盘，转身走人。
“泉奈！”花阳慌忙起身。
她本想追上去的，但她踌躇了。而就是这半会儿犹豫的工夫，泉奈已走远。
“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怎样，我都会爱护姐姐的孩子！”花阳大声地喊出这句话后，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她软绵绵地跌坐在缘廊上，掩面而泣。
“……我是真的，想保护你们啊，毕竟……”
◇◇◇
我闭上眼，端坐在榻榻米上，冥想。
这是日课，是每一天每一天，必须要做的事。
但今天有点不太一样。我似乎感觉到水元素的存在——那些蓝色的光点。事实上，我从没经历过这种魔幻的事，可当我发现自己的异能转化为魔力凝成丝网状的时候，那细碎的光点就被我“看”到了。根本没有惊讶的功夫，因为我现在好像处于一种“全知”的状态，蓝色光点一出现，我就知道那是水元素，并如喝水般自然顺畅的将其捕捉，纳入“网”中。而两者一经接触，就立刻化学反应似的融为一体。
我在做什么？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冥想。淬炼魔力。
突然，想起了那片阴郁得不正常的树林，和来自神秘女人的威胁。仿佛被毒蛇盯住的颤栗感被身体清晰的记忆，甚至转化成了本能。
她是名副其实的英灵，我却只是一个「赝品」。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胜算的样子。想到这样的对手还有五个，我感到前途未卜。不可能逃避，只要圣杯战争还在继续，迟早就会被卷进去。
仅凭现在的我——半吊子「英灵」，以及斑——半吊子「魔术师」，一旦卷入那种级别的对战，结局……只有一死。
但不论是我，还是斑，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去！
所以我需要力量，迫切地需要。
……
宇智波斑怀揣两个柑橘，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起居室。
“水淼，你看！我带了……”斑推开门，就几乎被异常整洁、每一个角落都“pikapika”地闪着光的房间闪瞎眼，他巡视一周，却发现屋内空荡荡的，“咦？人呢……？”
（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然后斑绝望的发现，窗外那一排被挂起晾晒并用木夹夹好的衣服在迎风飘荡。
斑：“……”仔细一看还有泉奈的呢。
自从这个家的女主人离世，就再也没有人照顾兄弟二人的起居了。并没有责怪宇智波田岛对儿子漠不关心的意思，他是一组之长，有自己的难处——尤其在战乱的年代。况且，田岛认为，这样可以培养儿子的独立性。
他成功了。
可是，斑和泉奈发现，时间总是不够用。好像刚一睁开眼马上就要闭眼入睡了。所以他们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打理好内务的。
好巧不巧，最近他和泉奈确实没怎么收拾房间。而斑也知道，除了水淼，就没人做这些家务活，可正因如此——
（为什么连胖次也要洗啊？！！！）
他涨红了脸。
画面太美，简直无法想象。
斑现在十分的，相当的，非常的不想同水淼见面。
（但没办法，也只有现在了……）
可是水淼到底在哪儿？
刚产生了这种念头，斑就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隐隐约约，有一根绳。一端是他，另一端拴着水淼。他此刻仿佛身处一个纯黑的世界，只有那根线闪着莹蓝色的光。斑于是顺着它的指引，来到一间印象中被废弃的和室。随着他越来越接近纸门，空气变得愈发潮湿，感觉像是刚下完一场暴雨一样。
他有些疑惑，拉开了纸门。
银白色少女沐浴在晨光中，她微微垂头，闭上了眼，端正跪坐在光滑、整洁的榻榻米上，双手交叠置于大腿上部，宁静而安详。白金和白银碰撞，交融，最后融化成皎洁的月光。
明明日光正盛，斑却有种夜幕降临，明月悬空的错觉。
很神奇的，他感到躁动不安的内心被柔和地安抚了。
（这就是英灵吗？）
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要去膜拜，去信奉的……神灵。
（大概就是如此。）
斑刚放下柑橘，冥想中的水淼竟睁开眼，准确地直直看向他，微微一笑。
“早上好，斑（水淼）。”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一愣，随后相视一笑。
“这个房间也是你收拾出来的。”他说。
水淼点头。
“为了不让身体变得迟钝，自我修行是必要的。”
本想说“每天和我还有泉奈的对（碾）练（压）就足够了吧”的斑：“……”
“不过，还行务必不要过久待在此房间内，斑不是魔术师，对魔力几乎为零。而这里的魔力浓度已经超过了你的承受范围，所以……斑！”
斑才不听她的呢，他在水淼对面盘腿而坐。显然大量聚集于此的水元素让他感到不适，但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并无离开的打算。
“差不多也该告诉我实情了，水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摘下了手套。
白皙的手背上，有三道红痕，组成了类似“团扇”的图案，而“扇柄”部分的痕迹很淡。红与白交织，艳丽的美感。
“我已经给了你五天的时间，但看起来，你并不领这份好意。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顾及你的感受了。”斑竖起手臂，那仅剩的两道红色痕迹不出意料地令英灵脸色一变。
他笑了，眸子亮如黑曜石，“时候正好，泉奈不在，你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诉我——或者你希望我再用一次「绝对命令」？”
“……你威胁我？”水淼半眯起眼，气势凌厉，像出鞘的剑。
维持了五天的和平假象，宣告破裂。
“诚然，你救了我一命，我感谢你。但一码归一码，我讨厌欺骗，因为这意味着事情出乎我的可控范围。”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这样做，虽然我也奇怪这一点，但你对‘宇智波斑’总是一副恭敬忍让，甚至是保护的态度。退一步讲，哪怕你真的想杀我，有这个在……”斑看向手背，“你不单杀不了，反而会很痛苦，要试试吗？”
水淼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浑身骇人的气场烟消云散。
班的每一句话都正中红心。
确实，她不但不能杀他，反而要倾尽全力保护他。历史上的斑不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死去。而斑若死了，既定的「因果」被颠覆，由此造成的后果全部都要水淼去承担。斑是历史上的关键人物，他身上的「因果」不是水淼能背负的。
就算不杀他，已经失去耐心的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话，必定会使用令咒。令咒耗尽之时，便是她被强制送回5000年后之时。水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任务就这样失败？
所以，不论怎么讲，她都要视斑为她的生命。
斑倾身上前，审视她，漫不经心地说：“更何况，因为你，我似乎被卷入了一起不得了的事件。”
这也是水淼一直以来的愧疚所在。
“……确实，此事因我而起，你是无辜的「被牵连者」，于情于理我都不应有所隐瞒。但请相信我，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水淼没能继续解（忽）释（悠）下去，因为斑再一次对她亮出了令咒，她连忙话锋一转，“但就在昨天，紧急事态发生了。因为那个，我本来就决定坦白一切，只是还没来得及……”
“说、重、点！”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水淼身体一抖，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昨天在南贺川被一个疑似Caster的英灵袭击了她还告诉我七个御主和七个英灵已到齐圣杯战争从那时就开始了而显然她还知道了我是Saber并且我的御主是宇智波一族的某个人所以我本想瞒着你去参战的计划被迫取消但Master请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宇智波一族不受圣杯战争牵连！”
斑：“……”莫名消气但又更恼火了。
水淼：“……呼……呼……”让她喘口气先。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可以如此利落。
泉奈：“……呵。”
斑、水淼：“？！”…%*&（）%￥泉奈什么时候来的？！
斑觉得心很累，他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面色平静的弟弟：“泉奈，你听到了多少？”看到泉奈犹豫的神色，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
泉奈果然没有辜负期待：“……全部哟~(＾Ｕ＾)”他笑了，背后似有朵朵百合花争相绽放。
斑、水淼：“……”这种诡异的“玩脱了”的感觉……
◇◇◇
宇智波泉奈先是回到水淼的房间，但很快他就发现屋里没人，以及那整洁过分的房间和迎风飘荡的胖次……
他的心态远比哥哥要好，所以只是把自己的胖次挂在长袖长裤中间，这样从表面上就不会被看到他的胖次了。然后心胸宽广的泉奈决定去水淼的房间来一个礼尚往来。
英灵房间的画风与兄弟俩的同步，“bulingbuling~”地闪着光。至于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泉奈：“……”对哦，刚搬来的水淼怎么会有换洗的衣物？
此时，泉奈回想起了一件事：英灵这几天的衣服，一直是同一套。^_^
那么问题来了：水淼在这几天里究竟有没有……清洁自己？
话说回来英灵需要洗漱吗？会出汗吗？汗湿的衣服不用换吗？
泉奈陷入了人生三连问，纠结得毛发都要像他哥那样炸起来了。
就在这时，他坠入潮湿的海中。突然地，不受控制的，坠落。
这种感觉用语言难以说清道明，四周都是高压的海水，冰冷的，在疯狂向他挤压，钻入耳洞，涌进鼻孔，他闭上眼，忍不住张开嘴想呼吸，但被咸涩的水呛到，反而更加呼吸困难了。
真奇怪啊，明明就站在地面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真实的，坠于深海的感觉呢？
万幸的是，怪异状态很快便结束了。但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被完全超越常识的景象震惊，说不出话来。
纯蓝色的世界。一切都染成了蓝色。就连空气都是凝结成固态一样的蓝。
他的正前方有一面镜子，忠实的照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脸上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表情，以及不受控制，被强行开启的写轮眼。
泉奈眨眼，关闭写轮眼后，世界恢复成了他熟悉的样子。
（刚才的那个……是什么？）
他皱着眉，再一次开眼。这一次从视觉上看不如先前那次震撼，满世界的蓝潮水般褪去，最后停留在一件印象中废弃已久的房间上空。
（那里么……）
“只有写轮眼能看见”、“坠海幻觉”、“平日绝无可能被使用的房间”、“不见的兄长与英灵”……
电光火石间，一切指向了一个终点。
（水淼和……兄长。）
（背着我，在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8 限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