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学院]白雪纷飞》谦洵

1、白雪纷飞

　　.
　　就和大多数的“穿越者”一样，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也同样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是一对双胞胎呢。”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极为温柔地抱了起来——被她现在的母亲。
　　不过，说实话，就算她清楚地知道这位母亲是谁，声音倒还真的是第一回听见。

　　“那么，白雪是姐姐，焦冻就是弟弟。你们两个小家伙要好好相处哦。”

　　是的，作为“穿越女”的金手指，她诞生在了这个世界的名门家族。白雪伸出自己小小的手，顺着另一个婴儿的左眼，在那白净的脸上描出一个并不存在的痕迹。
　　其实比起这个在将来毁了容却依然会是个帅哥胚子的弟弟，白雪更喜欢的是那个脸上有些小雀斑的男孩子——至少是在原来的世界。

　　轰焦冻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现在顺着那手，“咯咯咯”的一直在笑。

　　.
　　轰白雪在这个世界正常地长大，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于常人的天赋，或许是自己有意为之——这件事只有她自己才会清楚。
　　轰焦冻的「个性」暂时也还没有被发现，在父亲的密切关注之下，两个小家伙偶尔也会被他们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当作小玩具一般捏捏脸蛋后，几个孩子闹成一团。在母亲有空的时候，也会一起缩在母亲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欧鲁曼德的经典录像。
　　这时候，焦冻往往会抬起头，带着充满希望的眼神，“妈妈，我也想成为那样的英雄！”

　　“嗯，只要你想，就可以的哦。不要让血缘拘束自己的未来。自己想做什么，去做就好啦。”母亲微笑，又瞧瞧白雪，“白雪怎么想呢？”

　　“那……我就看着焦冻成长为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她同样抬起头，眼里似乎也闪着些光。

　　“白雪是个好姐姐呢。不过也要为自己想一想哦。”母亲依旧是微笑，却稍微将怀里的两个孩子抱紧了些。白雪低头，然后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焦冻的手。

　　虽说白雪和焦冻是对龙凤胎，不过焦冻的样貌是来自父母双方的，而白雪则是完完全全地生了副和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样貌——就连发色也是全白的，不像姐姐冬美的白发中还夹了些红色的发丝。
　　如果轰白雪和母亲是一般年纪的人，那或许真的是双胞胎了。

　　.
　　其实白雪有偷偷地暗示过焦冻不要过早地向父亲展示自己的「个性」。可是再怎么天才，轰焦冻在发现自己有两种「个性」的时候，也还只是个四岁不到的孩子。
　　当他高兴且自豪地向父亲展示着手心中的火焰与冰块时，轰炎司同样露出了笑容。

　　从那天开始，焦冻基本上就不再有能够自由玩耍的时间了。
　　父亲请来了各种教师开始对他进行辅导。当哥哥姐姐们过来的时候，焦冻只能被父亲牵起手，带向书桌。
　　轰白雪知道，现在，还算是好的。

　　白雪从焦冻被带去进行精英教育的那天开始，便和父亲申请了要与自己的弟弟呆在一起。轰炎司并没有反对，只是在看见白雪四岁以后，只能让她自己的身边飘起些小雪花后，流露出明显的失望的神情。焦冻在学习的时候，白雪呆在一旁看着，父亲不反对——他只当这个女儿是呆在儿子身旁的摆设。

　　“姐姐，你说为什么大哥大姐和二哥可以在外面玩，我就不行呢？”趁着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焦冻会轻轻地问白雪。
　　“因为焦冻，”白雪又是握住焦冻的手，“父亲希望你可以成为最棒的英雄。”
　　“但是有时候会很累啊……”焦冻倒像是无聊一般在白雪的手心里描起了字，“姐姐，父亲对我这么报以希望，会不会只是因为我有两种「个性」啊？”

　　“……”白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在焦冻描完字后又收回自己的手，片刻的沉默后开口，“不，才不会是这样呢。”

　　“是吗？！”焦冻高兴起来，“那么，我要更加更加努力！”
　　“嗯。”白雪点点头，整理一下衣裙后起身，“……如果焦冻实在累了的话，我们先去看看妈妈吧。”
　　“啊，赞成！”焦冻从地上站起来，甚至还先白雪一步出了房门。白雪站在原地，忽然握紧了手。

　　“……对不起。”

　　.
　　五岁之后，焦冻接受的，就不只是书面性的学习了。父亲会把他带到训练场去——白雪不再被允许一块儿跟过去，因为父亲会嫌她碍事的。
　　于是当焦冻满身是伤地从训练场里走出来的时候，白雪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将他带到母亲那去，由母亲为他包扎。

　　母亲曾经有冲到训练场里去过，不过里面传来的只有父亲“他已经有五岁了”的回答。
　　或许焦冻现在正在哭。白雪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母亲从里面出来了，踉踉跄跄的。看到白雪后，就那样无力地滑跪在地上，紧紧地把白雪抱在怀里，“白雪……我的白雪……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焦冻又是一身的伤……他今天还吐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受不了那个人了……我现在……有时候会在焦冻的身上看见他的影子……”

　　母亲在哭，于是白雪环住母亲的脖子 ，“父亲是父亲，焦冻是焦冻……妈妈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母亲只是哭得更凶，将白雪这个没有“父亲影子”的孩子抱得更紧。

　　.
　　该发生的事，终究还是会发生的。

　　白雪挣脱了姐姐的手，却忽然迷失了方向。
　　母亲和弟弟的医院，是在完全不同的地方。

　　……

　　等到白雪带着衣服上大片大片的泪痕到达焦冻的病房时，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明明在其他哥哥姐姐的注视之下还只是有些焦虑的焦冻，在见到白雪后，将这份焦虑扩大，发展为惊恐，甚至是愤怒。

　　“不！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
　　“焦冻，那只是白雪……”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啊啊啊——！”

　　“砰——”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包括轰焦冻发疯一般的吼叫。

　　“好的，我知道了。”
　　白雪显得格外平静，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走出了房间。用手在脸上胡乱地摸了几把，她那纯白色的发丝上第一次染上了父亲的红色。

　　“等等，白雪！焦冻他现在只是情绪不太稳定而已，你没必要那么在意……”姐姐从病房里追了出来，但是并没有成功地拉住白雪，“而且白雪……你现在最好也是去找医生瞧一瞧……”

　　白雪对姐姐微笑，“没事的，姐姐，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但是……”
　　“相信我吧。”白雪与姐姐对视几秒，转身，“我去和父亲说一下。”

　　轰冬美站在原地，没有再次阻拦自己的妹妹——或许是白雪太过于成熟，以至于让她感到无能为力。

　　.
　　轰焦冻从医院里出来，继续着父亲对他的训练。
　　只是训练之后，少了一个为他包扎的母亲，少了一个过来看他的姐姐。而那张不在白净的脸上，也终于是少了些笑容。

　　父亲将母亲关入了医院，姐姐被他逼出了家门。轰焦冻不曾再见过自己的母亲和二姐，只不过一个是没有去见，一个是没有来见——其实白雪什么错都没有，她只是生了副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容貌，焦冻有时候会想。
　　但是白雪到底又为什么会离开，是因为自己的伤害，还是她本来就对自己感到厌烦，他不知道。
　　这个问题令他纠结，以至于在大街上，遇见了白发的同龄女孩，他都会拼命地追上去，然后收手，道歉后愣愣地站在原地——那都不是他的姐姐。
　　那也当然不会是。

　　自己的哥哥姐姐对于白雪的离开没有一点儿消息，而父亲，自然也不会向他透露些什么。
　　因为父亲认为轰白雪是个无用的障碍？轰焦冻似乎可以肯定这一点。可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伤害自己的父母又有什么区别——他无非是打着受伤的旗号去伤害其他人罢了。

　　轰冬美和轰白雪手心的温度，终究是不一样的。

　　在他又一次见到那个似乎十分熟悉的背影时，焦冻终于没有再追过去了。

　　“……又怎么可能，还会见得到呢。”

　　.
　　“那本就是，你自己的力量啊！”

　　绿谷向他挥出了拳头，而他也终于完成了比赛之前的宣战诺言。轰焦冻站在了擂台上，与预想中稍有不同的一点，是他身旁仍未燃尽的火焰。
　　他分明能看见绿谷眼中的失落，可偏偏又是眼前这个不甘心的少年，让他同样拼尽全力地挥出了拳头。

　　明明说好不会再使用父亲的力量的。
　　轰焦冻忽然发现，自己的决心，开始动摇了。

　　“自己想做什么，去做就好啦。”

　　这个把自己用冷漠伪装起来的少年，终究是疑惑了。昏迷在一片冰里，他仿佛梦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欸？医……医院？”轰冬美有些没反应过来，“突然怎么了？话说焦冻，这事不和父亲说一声真的没问题吗？”
　　“嗯。”焦冻穿好鞋，走出了家门。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会突然想去见妈妈啊？”

　　姐姐站在门口，焦冻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走出了家门。

　　时常会感到自己无比丑陋——因为自己的存在，会将妈妈逼上绝路，所以至今都没去见她。
　　焦冻匆匆地穿越人群，到达医院。

　　「再次“以英雄为目标”。」

　　明明没有在意护士们惊讶的目光，站在母亲的病房前，手却在不停的发抖。
　　焦冻深吸了一口气。

　　必须再和她见面。
　　再和她说话才行啊。

　　焦冻是这样想的。

　　.
　　看着黑板上申请件数的巨大差异，八百万不得不叹口气，“轰同学真有本事。”
　　“是看中家长的名气才来了的吧……”焦冻低下头，不知到底算是承认，还是否定。

　　放学的时候，八百万决定逛街去散散心。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店员似乎是同龄的女孩子，或许是兼职。
　　“不用了，我自己逛逛就好。”八百万笑笑，拒绝了眼前这个漂亮女孩的提议。

　　但是对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请问您是……雄英的八百万同学吗？”
　　“欸？”八百万略带惊讶地转头，“……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个忙！”
　　“可是我的话……”
　　“不！我真的很难再找到和他一个班的学生了！拜托您了！真的！”女孩深深地鞠了个躬，白色的长发从耳边滑落。

　　自己被人拜托了？
　　被人需要了？

　　八百万似乎高兴了些，“……那么，只要我能做得到的话！”
　　“请您稍等一下！”女孩抬头，从房间里拿来了什么东西，交到八百万的手上，“请帮我把这份东西，交给焦冻好吗？”
　　“……欸？焦冻？”八百万好不容易亮起来了些的眼又暗了下去，“……又是轰同学吗。”
　　“……该不会……您和他的关系不好吧？”
　　“不！我会帮你转交的！请放心！”八百万摇摇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不过有点好奇的是……为什么会是「焦冻」啊？”

　　“……”女孩沉默，然后微笑，“您就当我是焦冻的迷妹好了。”
　　“是吗。那么请问你的名字需要我告诉轰同学吗？？”
　　“啊！这个就不用了！我……那个……您就当我会害羞好了！”

　　八百万离开了这个其实离雄英并不是很远的小店。
　　白雪忽然捂住嘴，有点想哭。

　　.
　　轰焦冻收到那份「迷妹礼物」后的表现，大大出乎八百万的预料。
　　“八百万同学！给你这份东西的人，在哪？”紧紧地抓住八百万的肩膀，焦冻似乎显得十分焦急……和惊喜？
　　“可人家似乎不太好意思……”
　　“拜托你了……”焦冻又突然垂下手，向八百万深深地鞠了个躬，“请告诉我她在哪儿吧。”

　　简直和昨天那女孩拜托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八百万还是决定带焦冻去那家店看看。
　　无意之中瞟了一眼，那份东西，似乎是一本轰同学的相册，和一个小小的水晶球。

　　“欢迎光……”

　　八百万对于服务员话说到一半突然躲到柜台底下这点，有些想笑，但是同往的另一个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白……雪……？”

　　对方没有回应，于是现场只出现沉默。

　　原来两个人，是认识的么？
　　八百万发觉现场的气氛不太适合自己，便打个招呼，先行离开。

　　“呐……是你吧……”焦冻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明明再次见到母亲时，都没有抖到这么厉害，“是不是你啊……”

　　“……姐姐。”

　　白雪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扶着柜台，慢慢地站起来。又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步一步地走来，然后紧紧地把自己抱在怀里。
　　到了最后，却又是由她抱住那个少年，好让他能痛哭一场。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好想见你……”
　　“没事了，已经没有事了……”

　　白雪抱住焦冻，就像小时母亲抱住他们一样。

　　白雪被砸的额头上，并没有留疤，依旧白白净净，和母亲一般漂亮。

　　“……姐姐……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焦冻擦掉眼泪，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白雪的手。

　　.
　　焦冻牵着白雪的手，就这样走回了家。
　　迎接了哥哥姐姐们极为感动的回归拥抱，父亲回家了。

　　焦冻站在了白雪的身前，却没有对父亲说些什么。
　　“父亲……”白雪怯怯地探出脑袋，她的手，也还没被松开。

　　“……”
　　轰炎司不再有什么更多的表现，转身离开。

　　“……知道回来就好。”

　　焦冻决定加入父亲的事务所。
　　白雪就像焦冻小时学习一样，决定在有空时，就跟在他的身边。

　　不过似乎没几天，就稍微出了些问题。
　　又是因为呆在了母亲那边办理一些医院的手续，白雪直到出事的第二天，才有时间跑到保须综合病院去。

　　“焦冻——！！”

　　病房里的笑声，忽然停了下来。
　　正在嘲笑「手臂终结者」的绿谷和饭田觉得突然有点一脸懵逼。

　　……女朋友？
　　……别告诉我是未婚妻。

　　“是我姐姐。”焦冻倒是很快回到状况内，“姐姐，这两位是我的同学。”
　　“啊……抱歉……”白雪放低语调，“刚刚大概吵到你们了……”

　　“没事的，姐姐关心弟弟也是正常的。”想起听说哥哥出事时自己的反应，饭田深表理解，“那么，轰同学的姐姐，您好，我是轰同学的班长，饭田天哉。”
　　“啊，叫我白雪就可以了，我和焦冻其实一样大。饭田同学你好，我家焦冻受您照顾了！”白雪又是匆匆鞠躬，“……这边这位应该是……绿谷同学吧？”

　　“……啊，是的！！！”
　　“非常感谢。”白雪小声地说。
　　“……？”绿谷歪头。

　　似乎是看见焦冻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白雪便还是先行离开，留下身后病房之后传出的各种惊叹声。

　　.
　　或许是因为太多年不见，白雪对焦冻似乎关心到过分的地步。
　　只要他出了什么事情，白雪总是会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不过焦冻从来没有表现过厌烦。

　　暑假合宿结束，也伴随着某个重大事情的发生，焦冻很晚回家。

　　门口是自己的两个姐姐。
　　训练场里的是自己的父亲。

　　回到自己的房间，焦冻没关门，白雪进门，跪坐在她小时最习惯的那个位置上。

　　“姐姐……”
　　“什么都别说。”
　　“可是，那是欧鲁曼德啊。”
　　“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白雪仰视着站着的焦冻，忽然笑起来，“再说，焦冻还有我啊。还有妈妈，还有哥哥姐姐。父亲……虽然你不喜欢但他毕竟还是嘛。”
　　“真是的……明明只比我大几秒钟而已……”焦冻还是扬了扬嘴角，坐在白雪的身边，“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子啊……”
　　“那等焦冻你成年了，我就不管了吧。”白雪叹气，然后微笑。
　　“是吗……”焦冻若有所思。

　　因为那个重大的事件，焦冻搬到学校去住了。
　　每天晚上固定近一个小时的时，轰焦冻都会用来打电话——自然是和白雪。

　　“姐控的力量真是可怕。”
　　“他姐姐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弟控。”
　　“但是据说是个大美人！”
　　“真的？！”

　　无视上鸣峰田没营养的对话，八百万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无意间做了件非常好的事。

　　.
　　日子就这样过去。

　　轰焦冻十八岁，早上受到了一条来自「姐姐」的短信。

　　祝他生日快乐的。
　　但是轰冬美似乎并没有发。

　　或许是熟人开的玩笑，焦冻没太放在心上。
　　出门，他将作为「焦冻」继续自己的英雄活动。

　　房间里只剩下书架上，那个早已不记得是谁送的水晶球，还在由里面燃烧的小火焰照着，静静地发着光。

　　.
　　白雪是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醒来的，她似乎做了很长的梦。

　　依旧有些困倦地抬起手，揉揉自己的眼，带动了肩上的发，迷迷糊糊的，居然觉得自己熟悉的黑发有些违和。又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没有在意刚刚那一瞬间的奇怪感觉。

　　父亲正好从病房里出来，笑着对白雪抬了抬手，“醒了吗？进来吧。”
　　“嗯。”白雪点点头，从长凳上站起来，走进了母亲的病房。

　　父亲轻轻地合上了门。

　　母亲的怀里抱着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没有注意到已经进来了的白雪。只是极为温柔地，拨弄着婴儿脑袋上几束胎发。

　　“妈妈。”白雪开口。
　　“啊啦，白雪也来了吗？”母亲微笑，示意白雪走到床边上，“今天早上才出来的，是和你同一天的弟弟呢。”

　　“弟弟？”
　　“是啊，我本来还以为可以给你生个妹妹呢。”母亲似乎感到有些可惜，“话说，要不就由白雪你来给他取个名字吧。我想出来的都是女孩的名字呢。”
　　“欸？让我来吗？”
　　“就把这个权力当作你今年的生日礼物吧。等你想好了，告诉我就行。”

　　“弟弟……”白雪伸手，轻轻地搭在婴儿的脸庞，却忽然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在他的眼边描出一道不存在的痕迹。眼角有些酸，白雪开口。

　　“焦冻……名字，就叫焦冻。”
　　“焦冻？这么快决定不用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了，妈妈。”

　　“我的弟弟，就叫焦冻。”
　　白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