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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别离,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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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烨快步走回花园后面的房中,仿佛要尽力摆脱景逸的那番话,他真的已把宸心拖入了这个冷酷世界吗?那他对宸心的保护和爱呢?悠烨在不停的问着自己,但他找不到答案。
步入房中,悠烨感到了另一种气息,微微关上门,随意的坐到床边,朗声道:“凌绝,你不该来的,出来吧!”
躲在床后的凌绝身影一闪已来到悠烨面前,上前行礼道:“庄主万福。”悠烨微微蹙眉:“到这儿不便泄露身份,还是别行这种虚礼了,叫我‘烨’吧!”凌绝坐到床榻前的小凳上,“是,庄主。哦,不,烨。”悠烨抿唇微笑,“不要这么拘礼,在这里我不是庄主,只是宸心的表哥而已。”悠烨看着一身黑衣的凌绝,觉得很亲切,好像是找寻到了自己的亲人,不由语气也缓和下来:“找我有何事,是不是庄里的?”凌绝急忙答道:“不是,是紫仪担心宸心,特地让我前来,她知道烨从不随意动用武功,所以让我来保护你们。”
“这个紫仪,知道她视宸心如亲人般,自己却要管理山庄不能来,所以才迫不及待要你来吧!可是她怎么这么鲁莽?我鼎翠四门之主怎可随意出庄?凌绝,你知道这位淳亲王已怀疑我是鼎翠派来的杀手门众了吗?”悠烨显得有些激动,凌绝黑亮的眼眸中也闪现出惊异的光芒,“他还要向我打听你呢。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又如何向他解释你的身份啊!无端冒出一人,只怕他的怀疑又重了几分。”
凌绝料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烨,要怎么办?我们能平安出京吗?”
房中二人都静静沉思着,悠烨魅惑的眼神盯着凌绝,没有说话。凌绝刚毅的面庞很容易让人想起翩翩侠客,只是此时那纯净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困惑和危机。骤然四周杀气倍增,一道道光闪过悠烨的脖颈,直冲凌绝而来。
“就此等武功也感来暗杀我二人,真真的愚蠢至极啊!”凌绝轻蔑的语气更激怒了那人,手方向一转,直刺悠烨心脏。悠烨灵巧的仰身躲过,“绝,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宸心。”
凌绝坚定的答道:“他毕死无疑。”手中的茶盏划过杀手的脉门要害,来不及思考,杀手已随茶盏一起落地倒下。
“不知宸心姑娘心中的家在哪儿?”景逸看着宸心,心中涌起了阵阵感情,那样的炙热且伤人。明明她就在你眼前,可是却有千里之远。堂堂一国亲王竟为了一个女子而软下心来,停止多年的谋划。景逸在期盼着,希望这颗心能得到回应。
宸心沉默了许久,她的家?她自小在鼎翠长大,直到现在她才认识到了鼎翠在她心中的分量,那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一种特殊的位置。
“那是一个,美丽的无法比拟的地方,而我从小就和表哥在那里长大。”宸心陷入了沉思,“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和表哥在落花纷飞的树下玩耍,奔跑,叠一个个美丽的蝴蝶和蜻蜓。表哥不像现在这样冷漠,每天都是开心的笑脸。”宸心止住了回想的思绪,“王爷,对不起,让你听我这些无聊的话了。”
“不,宸心姑娘的童年很美呢!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个地方。”
“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那里,不过纵然再让我回去,已不是当年的心境了。”宸心苦笑着,“表哥怕是逃避这那段事吧!”
“姑娘是否为吴兄痛心呢?男人总是会变的。”景逸的声音有些哀伤,仿佛也在说着自己。
“王爷是不会懂的,表哥心里其实很苦的。自那件事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表哥真心的笑容了,他总是把自己埋藏的很深很深,自己独自承受着痛苦,可是他不知道我也在痛吗?”宸心把头埋进光滑的锦被中,抽泣着,滴滴泪水无声的渗进锦被中,开出一片凌弱的花朵。
景逸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很坚强,在脆弱的心中依然向世人绽放出最鲜艳的花朵,可是无人去探寻一下掩藏在艳丽花瓣下痛苦、脆弱的心。他有一种冲动,想保护她的冲动。
窗外的夜色浓密,树影低垂,洒下淡淡的影子,安谧的小院中隐隐传来宸心低声哭泣的声音。
景逸缓步走上前去,看着宸心略微抖动的双肩,轻柔的抚上去,搂住了宸心的肩膀。宸心的身子抖动了一下,诧异的说:“王爷,您这是?”
“不要说话好吗?”景逸的声音朦胧,望着窗外的夜色,微微叹气。
门在刹那被推开了,悠烨的身影渡着一层银色,周身散发着杀气,令人窒息。
宸心的声音僵住了,看着悠烨愤怒的眼神,愣在了那里。她从未见过表哥这般冷酷决绝的眼神,竟仿佛要把人活生生吸入。半晌才反应过来,故不得景逸如何,跑下床飞奔出去“表哥,你误会了,表哥!”
悠烨在前面停住了,背对着宸心,声音中满是绝望和悲伤“是啊,表哥把你拴的太久了,你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
“表哥,你难道忘了我的誓言了吗?永远跟随。”宸心冷静下来,望着表哥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伤痛。
“不,我永远都不会忘的。可是你却没有办法回去了。”悠烨转身抱住宸心,眼中竟有滴滴泪水,“鼎翠之规。”悠烨再无力向宸心说出那么狠心的话语,逃离似的跑了出去。
“鼎翠之规,鼎翠之规。”宸心不断重复着,她知道表哥的话,鼎翠山庄不迎不贞女子和擅自触碰庄外男子之人。
宸心几乎要气得呕出血来。她被生生误会了。知道在解释也无用,她当初忘了自小修习武功时师傅告诫的话语。修习鼎翠武功之女,必先服下鼎翠密制丹药。这可使修习武功的速度一日千里。但一旦沾染外界男子陌生气息,体内血液逆流,气息散乱,不出三个时辰,武功即废,记忆丧失!
鼎翠女子都很少出庄,就是为了避免与外界接触。
没想到这次出来,竟是与表哥的永诀之日了!
她不敢再去想这后果,没了表哥的日子,怎么办?忘了表哥他会如何活下去?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
脑海中又闪现出景逸的面容,他在温柔的微笑着,她恨不得上前撕了他,“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宸心无力的扶着廊柱,望着眼前的弯月,低低吟唤着“表哥。”
当悠烨拿着密药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宸心倒在了廊柱下,身边有一大滩血,那么刺目。他知道,表妹永远回不来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和他素不相识的叫宸心的女子。他紧紧握着那瓶药,虽然不能恢复武功,可至少留得住残存的的记忆,让他心中有个期盼,表妹也许有一天还能认出他,他还有亲人。可是上天连他仅有的期盼和幸福也要剥夺,他不怨景逸,也不怨山庄,他仇视天下:天下人都负我悠烨,我必定相报!
五年后
鼎翠山庄议事厅
悠烨位于首座,把玩着一支珠钗,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正在汇报鼎翠历年收入的紫仪,“知道了,不就是我鼎翠五年来收入颇增,蒸蒸日上,成为武林至尊吗?”
“庄主,我们鼎翠好是好,只是你自宸心出事后……”紫仪劝道。
“不要说了,说说景逸吧!”悠烨打断紫仪的话,“他自三年前当上皇帝后,可做了不少收买武林各派的好事啊!还亲封昆仑派的玉光子为武林盟主。”
“是,最近武林没什么动静,那昆仑派自被我鼎翠灭派后,武林里就无人敢向我鼎翠挑衅了,只是最近他的后宫中新封了一位明淑妃,颇得盛眷。凡是见过她的大臣无不赞叹其聪慧美貌啊!”
悠烨眼神中漏出不懈神色,“皇帝的新宠与我何干?”
“这位明淑妃可是刚迎进宫,就得四妃之一的高位啊!可见其盛眷之浓。而其父则是朝中右相宇文渊甫,权势熏天啊!”
“噢?明淑妃?明丽优雅?”悠烨看着手中的珠钗散发的光泽,挑眉道:“皇帝会封如此权势之人?不是最怕别人夺权吗?我倒想看看明淑妃是何许人,让皇帝不顾忌外戚势力册封四妃之一。”
一袭红衣的悠烨坐在轿中,闭目回想着宸心的样子,心中柔软起来,手间的珠钗仿佛还散着宸心的味道,令悠烨动容不已。
“庄主,我们不如去拜访一下右相如何?朝中已有我鼎翠不少势力,且都身居要职,谅他不敢妄为!”紫仪靠向轿边对悠烨小声询问着。
“也好,我鼎翠早不是什么避世山庄了。”悠烨转眼间已走到凌绝面前,一身上等丝织红衣迎风飘展,邪媚的面容上带着对世俗蔑视的嘲笑和讥讽。
周围的百姓看着悠烨的表情,感到刺骨的寒冷,都慌忙躲进了屋内,闭门不出。悠烨薄唇轻启:“无知!紫仪,给我把人逼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
紫仪微微蹙眉,感到了不属于鼎翠气息的外人就在暗处,不由得惊叹庄主异与常人的绝顶听力,在吵闹的集市都可清晰感到武功之人的气息。尔后施展轻功在街市周围撒上了奇异的香粉,回到悠烨身后,“庄主可否把此人交给紫儿炼毒?气息颇稳,我的紫菱散可以吸功呢!坚持到这儿会,的确不是泛泛之辈,凌绝,可就看你了。”紫仪展露出魅惑的笑容:“我和庄主才不出手呢!这等粗俗之人。”
凌绝向悠烨福身,“庄主,还请您回避一下,见血不好。”
“噢?凌绝你也如此吗?”悠烨漫步到凌绝身边,贴上那刚毅的面庞,“我就亲自见识一下你的‘绝斩’之风吧!”
“凌绝不敢。”凌绝吃力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刚才他能感觉到悠烨瞬间迫人的杀气压着他,令人窒息。
只见从天空中落下不下三十号人的影子,个个提着武器,在离软轿百步之遥的街前停步。为首的一人手拿铁扇,白衣飘飘,向前一步道:“鼎翠之人果然名不虚传,武功,毒药皆是一流,我们来了百余人,就被紫仪姑娘的紫菱散消灭了半数多,真真的佩服啊!好在大多数高手离下毒地距离甚远,也就无碍了。”
紫仪用香帕拨开额前的秀发,看着那白衣书生,冷冷的问道:“为何知道我就是紫仪?”
前方的武林人士已有笑出了声的,蓦然有人喊道:“鼎翠雨轩门主紫仪,有谁不知啊!妖女!”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笑着对旁边的白衣男子说:“冷怨公子,你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吗?跟他们这些冷血无情的狂徒说那些大话干什么,还是让我云笙竹哥来说吧!”云笙打量着眼前这些早已被武林痛恨,被世人唾弃的人,一股早已积蓄的恨意涌上来,紧握着双手,说道:“你们鼎翠山庄早已遭人痛恨,尤其自五年前开始,更加肆意妄为,杀人不计其数。尤其还灭了昆仑一派,杀死武林先师玉光子。把武林搅得动荡不安,人心惶惶!还妄称武林至尊。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们武林各派高手今天就要为武林除害!”
身后的人群激愤起来,各各都要提刀上前,一雪耻辱。
“魔教?妖道?真是我悠烨听到最好笑的言词。”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无不变色。悠烨慢慢从凌绝、紫仪身后走出,扫视众人:“你们所说的到底是指谁呢?是指我杀手、雨轩两门门主,还是指我悠烨本人呢!”
武林之人听到悠烨的名字皆闻风丧胆,今日见到他邪魅的容颜,和一身鲜红的衣服,显得格外扎眼。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人的容颜吗?竟能生得这副模样,不含一丝世俗之气,但转眼又想到他恐怖的手段为人,都觉得后脊发凉。
悠烨轻轻笑了一下,收住了先前的慵懒,正色道:“今日谁想向我悠烨挑战一下,我鼎翠还不缺冤魂。”看见众人无动于衷,悠烨笑道:“我悠烨也是人啊!你们怎么都是见鬼的表情。就这样还敢来灭我鼎翠山庄,等练好你们的胆量在来吧!无趣!”悠烨抽身返回轿中,看着珠钗良久不语,他在等,在等那些人崩溃的一刻。不自觉地轻嘲着自己:宸心,表哥还是表哥吗?
听得外面有人大喊:“让我们一雪仇恨,他悠烨不就是鼎翠之主吗?有什么好怕的,今日就是他们鼎翠的忌日!”似是那云笙的声音。悠烨杀气骤起,一个闪身,已走到那云笙面前,看着他布满仇恨的双眼,轻蔑的说:“你是我悠烨手下的又一个无知人了。”说罢云生公子已向后倒去,看着那一抹红色,死死盯着不放,却又不甘的垂手死去了。
周围的武林人士皆倒退一步,提起兵刃。冷怨公子首先展开了与悠烨的打斗,其余人也纷纷上前,一时间刀光影闪,兵刃相激的声音大盛。一抹红影快速穿梭在人群中,众人应声倒地,光剑闪烁,夹杂着血腥瞬时而来,杀气压迫着众人心底发凉。刚才还繁华鼎盛的街道瞬时变成了修罗地狱,惨不忍睹。
紫仪与凌绝就呆站在那,看着前方红色的身影,第一次感到了恐怖和冷绝。他们平时朝夕相处、平和的庄主,怎么变成了如此嗜血的人,让人不得不产生恐惧,尽管他们知道悠烨还是悠烨,但是他们迷茫了,心痛了,他们在害怕,害怕此时的庄主了。
不到半个时辰,街道又恢复了平静。微风席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平时对这种味道早已熟知的紫仪和凌绝,不由颤抖,为这些仇视他们的武林热血人士,感到痛心与怜悯。是的,他们在颤抖着,看着仍是那么清逸的身影向他们走来,不由得推后一步,双拳紧握,感觉到从心底生出的冷汗沁出。
悠烨看见紫仪和凌绝的表情,一种无法诉说的孤独涌上心头,迟迟不肯散开。他走到凌绝面前,故作轻松道:“这些人还不能奈何我,仅仅出手而已,没什么的。走吧!”悠烨走入轿中。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停在凌绝身畔。那是沁雪的味道,淡淡的夹杂着一些青涩和香甜。他想起了宸心,他至今仍不明白悠烨为何抛下宸心独自回来,而且性情大变,变得让他开始恐惧了。他只知道宸心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看着街前的尸体,凌绝木讷的点点头,一声令下:“右相府。”想想又觉不妥,小声道:“庄主。”
“算了,还是回庄吧!”轿中传来疲惫的声音。
几天时间,鼎翠与武林各派高手大战的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酒楼、茶肆、客栈、连街道的百姓,坊间的小儿都知道了。还流传着“绝世容颜在妖道,灭武林,杀无辜,鼎翠之主罪当诛!”的歌谣。
各大酒楼的说书先生,更是把此事说得神乎其神,什么狠心嗜血狂徒,变相仇视众人的流言更是不再话下。此时京城最大的酒楼“香味斋”中,一位粉色衣裙的少女,嘟着小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恨意,咬着茶杯,正聚精会神地听说书先生讲着“鼎翠之主与武林大战的故事”,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位清俊的蓝衣男子已无声的做到他的身旁,蓝衣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英伟的身型,挺拔的鼻梁,脱俗的气质,正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一声娇媚的声音从男子身后响起:“哎哟,宇文家的二公子怎么来了?奴家等你好久了!”说罢,就要往蓝衣男子身上靠去。
浓重的脂粉味飘来,男子不禁皱眉,闪身躲过。
那女子又向这边扑来。清脆的女声响起:“快闪开,若轩哥哥怎能是你接近的?”说罢,一手抓起那女子的手腕,把她拖到门外。又转过身对蓝衣男子说:“若轩哥哥,你怎么来了?”蓝衣男子缓缓做到桌旁,“爹爹进宫去看姐姐了。我就得闲了呗!晨儿,怎么又跑出来听书?”
粉衣女子坐下,一手撑着下巴,向宇文若轩眨了眨眼睛说:“我是专门来听‘鼎翠与武林各派大战’的故事呢!哥哥们都不告我,我就只好自己来一探究竟了。”
“晨儿,哥哥们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啊。”宇文若轩继续说:“这次才算真正领教了鼎翠之主的‘魅力’,天下竟有如此狠绝之人,实在难以想象啊!”
“我罗凌晨儿最狠这种人了,哪天让我见到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若轩促狭一笑:“噢?是吗?鼎翠之主从不无故出庄。即使出了庄也有杀手、雨轩二门门主保护,他们都不是好惹的啊!且不说悠烨一人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内杀了武林各派不下三十余位高手呢。晨儿如何去杀啊?”
只见罗凌晨儿的脸上显出失望的神情,而后又说:“那就去勾引他好了,还没有人能逃过晨儿的魅力呢!”
宇文若轩神色紧张起来,“不许你说胡话。他悠烨是谁?是天底下最冷的人了。我不许晨儿出危险,不许!”
少女显得有些不耐烦,摆手说:“知道了啊,晨儿向你保证,可以了吧?”
“嗯。”
晨儿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向若轩问道:“若宸姐姐真的是淑妃吗?不会骗我吧!”
若轩的神色忽然暗下来,伤心地说道:“嗯。姐姐是皇上新迎进宫的淑妃。姐姐她是不愿的。虽然我只与她生活了五年,但姐姐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啊!怎么偏偏让天下最不专情的皇帝看上了呢?姐姐肯定伤心死了。”
晨儿看到若轩哥哥伤心地神色,拍拍他的后背说:“现在只有祝若宸姐姐幸福了。”她轻轻叹气。“不如,我们去游湖吧,现在景色应该很好了。若轩哥哥。”
“好吧!小二,结帐!”一粉一蓝的身影跑出了“香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