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游戏什么的再也不要玩了》哑酒

22、二十二、那个冷静而怪异的女人啊

　　艰难地挤开人群，杏仁总算到了围观圈的内部。她随便抓了一个围观人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问到的人极不情愿地解释道：“她之前走路撞上了那个男人，后来那个男人的钱都在赌场被输光了，就回来怪罪她了。”
　　“哈？”杏仁一脸不敢相信，“这也太无厘头了吧？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这一切？”
　　被问到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摆出一副畏惧和嫌恶的表情：“你不知道吗？那个女人在这条街徘徊有一段日子了，性格差劲，而且据说她是很倒霉的人，只要是跟她说一句话都会带上一阵子霉运，更别说那个男人还被她撞到了。”
　　“……”杏仁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荒谬至极！”
　　正在怒头上的她直接冲进了围观人群的包围圈里，冲着那个男人喊道：“住手！”
　　这一喊，把大家都喊愣了，纷纷看向杏仁。（人群外扶额的多洛雷斯：……）
　　杏仁接着喝道：“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男人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后，嗤笑一声：“我干什么，用得着你管吗？再说了，本来就是这个女人的错，你还想帮她不成？”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笑。

　　杏仁忍不住看向此时已经不被男人拽住衣领的女人，她的面容邋遢，眼睛却澄清，不带一丝怒火地、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人们没有做错什么，又仿佛自己置身于世外。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杏仁咬了咬牙，抽箭挽起弓对准男人。人群一下子喧哗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眼前闪着金属光泽的尖利物是什么的男人被吓得大惊失色，舌头都打起结来：“你、你干什么？！”
　　“马上离开这里，并且保证永远不来找她！不然我就松手了！”
　　还没等她完全说完，男人就狼狈地跑走了。杏仁扫了一眼围观人群，他们便也识相地散开了。

　　目睹她做完这一切的女人没有离开，而是将视线套在她身上，平静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女人这样的态度让杏仁感到有几分怪异，她原以为她至少会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女人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反倒让她刚才的愤怒劲儿被一下子浇灭了。
　　“你没事吧？”她试探地问道。
　　女人慢慢地、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地说了一句“多谢”，清冷的声音和她冷静的样貌很是搭配。她微微弯腰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身离去。
　　“……什么啊…”一头雾水的杏仁嘀咕道，“啊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一抬头，看见了多洛雷斯攥起的拳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好吗，”多洛雷斯毫不留情地谴责道，“你都在干些什么啊。”
　　“当然是救人啊！”杏仁不甘心地反驳道，“那个男人太过分了——她都这么可怜了，我为什么不能帮帮她？”
　　多洛雷斯翻了个白眼：“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还真能热心到每遇到一个就帮一个吗，只是会在无意识间给自己招惹麻烦，得罪别人罢了。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这话让杏仁听了不爽得很，她不懂为什么自己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却要被人责备。
　　可是她也只能委屈地撇撇嘴，说了声“知道了”，站在了多洛雷斯身边。后者点了点头，继续带路前往吃饭的地点。
　　一路上，杏仁愤愤地想：她不要再理多洛雷斯了。

　　身边的人冷不丁开口问道：“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性格差劲还自带霉运，你干嘛还要凑上去。”
　　“诶？”杏仁愣了一下，正想说点什么，又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正生着气，于是故意扭头冷哼一声，摆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只有那些只通过一面之词就自作主张地判断别人的笨蛋才会在意这种事情！救人就救人，哪那么多废话。”
　　说要还觉得自己十分酷炫狂霸拽，得意地瞥了眼身边人，却发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没精神样，好像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话。
　　……什么嘛，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吧！
　　一个人对他人的态度总是很容易转变，此时的杏仁便对多洛雷斯的好感蹭蹭蹭往下掉，赌气似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收获到了他的一个白眼。
　　“蠢货。”他毫不留情地开口道。
　　“喂！”杏仁怒而想要掀桌，却只能将愤怒化为脚步用力地踩踏在地上。

　　……

　　最后多洛雷斯带她随便进了一家饭馆（这个懒惰的家伙只是闭着眼睛进了一间罢了，亏她还以为他知道有什么好吃的特地带她来），匆匆解决了一顿午饭。
　　可能是因为本身不太饿，他吃的不多，更多的时间是在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偶尔视线也会落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下午的时间里她不想再麻烦多洛雷斯什么，就自己一个人去箭场练习。

　　回来的路上又碰到了那个女人，她靠墙坐在路边，像是在闭目养神休息。
　　她是无家可归的人吗？杏仁不知道。不过回忆起今早的那一幕，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多洛雷斯在她出发前给了她一点铜币备着，杏仁颠了颠那几个铜币，走向了那个女人。
　　她蹲在了她面前，把铜币放下后，对上了眼前人不解的目光。
　　杏仁扯起嘴角友好地笑了下：“给你吧，我想你会需要它的。——那些三观不正的人就随他去吧！”
　　只有她在怜悯那个女人，杏仁想，这个社会真是糟糕，也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要把这里弄成这个样子，也太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吧。
　　女人捡起地上的几枚铜币，用原本已经肮脏不已的红裙子仔细擦了擦，又将它们攥在手里，许久才抬头回看了一眼杏仁，表情倒是没有很大的变化，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她。
　　原本刚想问些类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话的杏仁，却在刚开口的瞬间听到了女人的细声道谢，她站起了身，往后退了好几步后和上次一样走远了去。
　　什么啊，她很不受待见吗？杏仁郁闷极了。

　　等到晚上，两人都没有给自己安排除了早睡之外的其他任务。
　　一想到明天可以带着自己的宝贝箭大显身手（她现在已经可以基本上保证一定的中靶率了），杏仁就激动地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
　　不过翻着翻着也就累了，奔波了一天的双腿和手臂的疲倦一下子涌来，好像给它们灌了铅，一点也无法动弹。杏仁便也闭上了眼睛，努力把心跳调整回平稳的状态。
　　直到再睁眼时，眼前的窗外已经有了一点亮光。门外传来多洛雷斯的敲门声。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冲门外喊了一句“等等”，匆忙穿好运动鞋，背起箭筒抓起武器跑向门口。
　　这回要真的正式出发了。

　　【系统崩坏值：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