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V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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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VII
且不论Anna又在学校度过了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汹涌的一天：说是波澜不惊是因为目前还没人理会Anna这个“小角色”；暗藏汹涌则是因为午餐时间两位女王终于在学校大台阶上历史性地会面了。
“……不用找了，那个Eric Van der Woodsen不是出国疗养了就是进了疗养院。”Callen先生亲自开车来接Anna放学，顺便报告了自己的发现——Eric Van der Woodsen，Serena小姐的弟弟，似乎就在四天前从学校消失了。不用多说Anna也能猜到大致剧情，“看来她这次回来是因为弟弟的事……好歹关心家人么。”
“不过Van der Woodsen夫人宣布Eric先生去了迈阿密，拜访他姑姑，Cece女士。”Callen先生另起话头，“以及关于昨晚Waldorf家的宴会，想必您已经在网站上有所了解。Waldorf夫人对Anna小姐不能参加表示遗憾，也很喜欢您的致歉礼物，而且希望您能在周日上午九点和她一起共进早午餐。”
“那就帮我安排吧。”
不过就在Anna和Waldorf夫人会面前，Queen S和“孤独男孩”——这是Gossip Girl上对Danniel Humphrey的绰号——约会的消息如秋风一样刮遍了整个校园。而Anna得知这个消息大概还比其他人早了那么一丁点，毕竟饭搭子Jenny就是Dan Humphrey的妹妹。因为自觉在Anna身上学到了不少上流社会服饰搭配和谈吐习惯，Jenny也乐于分享一些自己的事情。
不过对此不解的也不乏其人，而且由于Anna与Jenny亲近的关系，不少人就在她耳边闲言碎语。女生总是对那些艳光四射、吸引所有男人目光的大美女怀抱羡慕并暗中嫉妒的复杂心情。对此Anna表示很是理解；同时庆幸自家爸妈基因好后天教养更好，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在社交场合遇到自己被反衬成平民的时候。
不过哪怕都是说闲话，也是要看人的。比如对于不会轻易惹是生非的人，Anna就会发表下自己的观点：“大概是因为他不一样吧。”
“什么意思？”
“Well，至少他来自布鲁克林。我想这对Serena而言还是挺新鲜的。”
“你是说那不过一时激情？”
Anna想了想，谨慎地回答，“我不认为一时激情和终生不渝之间有多大的鸿沟。”
同学们神色微异地交换了几个眼神，在看到不远处走来的Serena时赶紧转移了话题。
这么做的不只是他们，准确地说，几乎当时院子里的所有女生都这么做了。大家就这么默默地转移视线，看着Serena一个人从容不迫地从四散的人群中穿行而过，间或同熟悉的人打个招呼，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成了陪衬，仿佛女王出行。Anna深觉眼下的场景跟自家那位出行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没人行屈膝礼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美国人又不兴这一套，没人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
“看到了吧，那才是Serena啊。”Sarah在旁边轻声感叹，“名副其实。”
Anna点点头，看着那个远去的金发女郎若有所思。
今天大概是Anna的幸运日。因为此前只能远观Serena，今天竟有两次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第一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这一次变成了学校图书馆。留意到那个出众的身影时Anna抬头确定两人确实都在德语书籍区，而且看样子Serena对这里很是熟悉。
就在她暗中打量对方；Serena自然也评估了一下德语区目前仅有的两人，主动走过去自我介绍，“嗨，我是Serena Van der Woodsen。听说你是转校生？欢迎来到Constance。”
“Anna Rose，幸会。”
“你在找什么书吗？我想我可以帮你推荐几本——如果你选了Jackson夫人的德意志史的话。”说这她示意了一下Anna抱在手上的阅读书籍推荐，“虽然推荐了这么多书，但不先把德意志大事记的时间线和宗教沿革理清楚的话是很难理解后面课程内容的。”
“……不，我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借这套《第三帝国》。你知道的，从美国的立场观察德国在二战期间的状态。”
Serena有点意外地“哦”了一声，“老实说……我个人认为那本书宣传多于学术。可以当作参考，但不能太当真了。”顿了顿，“至于二战中德国的状态……还不如看官方解密文件。”
很有见地的意见。Anna点头谢过Serena的意见，在她的推荐下挑了本德国文学史后两人这才告别。
不过一直到最后Anna也没弄明白Serena为什么来图书馆。
不论学校如何，和Waldorf夫人约定的早午餐如期而至。
根据Callen先生的建议，Anna按照陪女王吃午餐的规格挑了衣服，戴好饰品，带上随身物品坐车赴约。
时间尚早，Anna在餐厅附近下车后打发司机先行离去，自己在街角的花店转了转。
一天之中Anna最喜欢两个时段：其一便是清晨城市刚刚醒来的时候，走在街上行道树下可以闻到季节的味道；其二是夜深人静之时，坐在阳台上总能听到这座城市梦中的呓语。妈妈总是说Anna是个十足的“猫头鹰”式人物，因为她总是最后一个入睡，坚持到事情终结，并为止契而不舍。
想到妈妈，Anna不由有些伤感。毕竟从小到大第一次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哪怕再多人把美国看成英联邦的“碎片”，两国文化同文同种，依旧不能忽略这到底是两个国家的事实。而且事实证明，除了两个国家都将英语这一语种作为官方语言外，几乎没有多少相似的时候。偏偏想家如此，他们依然吝啬于一个越洋电话。难道生于上流社会，这就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吗？
“小姐，请不要介意一朵雏菊的美丽，那不及您光彩的万分之一。”
回过神来，Anna才意识到自己正用力掐着几朵雏菊的茎干，皱着眉叫来店员处理后，转头看向刚才说话的人——有点小邪气且不失俊美，有点胡子拉碴地像落魄艺术家，不过身上那套质感优良又凌乱的外套提示他应当是个富家子。
见Anna终于看向他，主动伸出右手自我介绍，“早安，女士，我是Carter Baizen，幸会。”
“Anna Rose，幸会。你是来买花的吗？”
大概是受同学影响多了，现在遇到个陌生人都会习惯性地拿校友中的风云人物比较一下，比如说经常相伴Blair左右的Nate Archiebald和Chuck Bass。眼前的人有点像Chuck看普通女生的样子，不过比他要多点经历；而且也多点道行，至少对Anna再感兴趣也保持了足够绅士的风度。
“哦不，我只是不忍心袖手旁观如此动人的女士独自黯然伤感。”
还擅长油嘴滑舌。Anna不动声色地加了一条。“多谢你的安慰，我已经好多了。”转身吩咐店员另外包了束花抱在怀里，转头对Carter说，“我还要赴约，恕我失陪。”
早午餐不过是早午餐，不论同桌的人是女王陛下还是自家父母抑或是初次见面的Waldorf夫人，都不会有本质性的区别。刚开始的寒暄，然后花五分钟讨论英式早餐的惯例，主人欢迎客人来到这座城市；客人习惯性地感谢主人的热情招待。然后在接下来的五十分钟内吃完这顿饭，期间就些时尚、经济等问题交换看法，相互透露彼此家底，最终愉快告别。
只是在家中时大约可以省略客套寒暄那段，在这里却是必不可少的阶段。
一结束会面，Anna就毫不耽误地叫车回去了。果然一进家门Callen先生就送上最新情报，“据可靠消息，Carter Baizen自3年前离家出走后于上周重回纽约。他昨夜宿醉便在第四街道附近一个朋友处留宿，希望那时他已经清醒了。”
“大概吧，”Anna真心不觉得留着胡渣的男人好看到哪里去。对于那种留着以故扮沧桑的更是反感，“怎么又是一个回头‘浪子’？这是上演了什么大型《变形记》吗？”纯粹的美国人Callen先生自然不懂《变形记》是怎么一回事；应该不是指卡夫卡的那篇小说。
不过不懂不妨碍他理解自己小姐的意思，“据我推测那是叛逆期的典型表现。只是……他比较极端。”
“我还以为你会说‘不堪家族重任’之类的话呢。”
“那只是我的个人猜想，Anna小姐。”
虽说是个人猜想，可就Anna观察而言Callen先生其实十分相信自己的结论。
——真是有趣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V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