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名为恋情的咒》林语潇

4、章IV

　　章IV
　　不得不承认，虽然没有专业行为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等专业知识作为背景，但纽约精英警探的工作能力也是持续在线的，尤其是明确了调查方向以后。
　　就在BAU公布了初步侧写后，被指派本案的Danny Reagan找上门来，“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心理学家怎么想的，但最后那个受害者，去了David Rossi的签售会然后在凶手上一个作案地点被杀了，这不可能是个巧合，对吧？”
　　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理论了。Rossi一边点头一边如是想。
　　见Rossi有点心不在焉Danny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所以我回头又和那场签售会的主办人谈了谈，找了找监控录像……”
　　Rossi终于专注起来，“有监控录像？”
　　“是的，Rossi探员，我是个尽职的警*察。”Danny Reagan意有所指，“总之，我找到几个嫌疑人，你们也说了，估计是个年轻人，说不定是个学生，看起来温良无害……”
　　Rossi打断他，“你找到嫌疑人了？”
　　“找到这个。”Danny递过一张男子侧面的照片，“很显然，他是唯一一个符合条件、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还有意躲避摄像机的人。”
　　“虽然没法做面部对比，”Rossi接过照片若有所思，“但好歹是条可靠的线索。”
　　Danny接着说，“还有我刚收到我搭档的信息，法医就要对Zoe James做解剖了，如果你想去的话——”
　　“不必了，我还要调查其他线索。”
　　“好吧，既然这样。”Danny含义不明地摇摇头，走出了分局大门。

　　因为案件重大，纽约犯罪现场实验室的首席法医Sid Hammerbeck主持解剖。
　　不过就在法医和助理记录完了尸体表面情况，准备清洗时，在现场观察的Maria Baez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等一下。”
　　助理Sheldon Hawkes都已经剪除了死者衣物，打开了淋浴喷头准备冲洗，却被她打断了：“怎么了？”
　　“我记得现场照片上显示死者头部旁边有不少压痕，很可能是因为她面部朝下被勒死的，所以她的脸上也沾满了泥土草屑。”Baez反复对比现场照片缓缓说道。
　　“但躺在这里的James小姐的额头却是干净的，没有任何泥渍的痕迹。”Sid俯下身目光平视尸体的额头缓缓说道，“Sheldon？”
　　Sheldon点点头，关上水龙头赶紧从口袋里抽出笔式手电筒打开，一束强光斜照之下，果然可以看到额头处沾染了不少东西，“What the hell？”
　　Sid抽出几支棉签擦拭后密封好交给Sheldon，“让我们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粘液。”
　　经历了又一番彻底的搜索后，两位法医终于能够确认死者全身只有额头上沾染了不明液体。Sid把擦拭过的棉签交给Sheldon，“叫痕量分析室的加急测试。”随后按下录音笔，开始了正式的解剖。

　　不过哪怕再加急测试，现代科技水平上限决定了至少需要24小时才能准确测出人体唾液的DNA序列。只是幸运的是，这次犯人留下了大量的唾液，这让分析师Adam Ross的工作容易了不少。
　　“哇，真不敢相信，这起大案的最大功臣竟然会是你。”Danny Messer表示辛辛苦苦在现场忙活半天收集证据，没想到最后起决定性作用的竟然还是死者本身。
　　不过原本应洋洋自得的Adam不见多少喜色，“但我查了一遍数据库，没有符合的。”
　　“什么？你确定你都查了？本州的，三角地区的，还有联邦的？”
　　“是啊，都查了，没有符合的。连部分符合的都没有。”Adam的情绪滑过一个高峰，迅速向沮丧的深渊坠落，“也许他以前没被捕过呢。”
　　“你觉得一个没有任何前科的人，能干出这种事吗？”过来关心检测结果的实验室主管Mac Taylor反问道，想了想他接着说，“也许他在别州有记录，后来才搬到纽约的——不如这样，Adam，你把嫌犯的DNA序列发给BAU的技术人员。他们能进入各州独立的犯罪数据库。”

　　正如Mac Taylor所料，在一通对比后Garcia终于在Ohio州的数据库中找到了DNA完全符合的嫌疑人，转头立刻给Rossi打了电话，“我找到他了。”
　　“Eric Owen Olson，23岁，四年前因为性侵未遂在Ohio州被判入狱两年半。六个月前搬来威斯康星州，目前在皇后区一家汽修厂工作。”
　　Rossi有些疑问，“我们侧写他是个学生。”
　　“哦关于那个。”Garcia很快找到了当时监狱的所有记录，“他在狱中通过了高中同等学力考试；虽然不是正式的学生，但显然他在附近一所社区学校注册了鉴证科学和犯罪行为学的课程。而且他订阅了不少犯罪学专家的专栏文章……哦天呐。”
　　Hotch催促她说下去，“发现什么了？”
　　Garcia喝了口水平复心情，把自己找到的历史记录念出来，“就在十二周前，他们中的其中一人，Stella Nelson，开始写一系列以‘世上最臭名昭著的连环罪犯’为题的专栏文章——顺序和犯罪顺序一摸一样。”
　　会议室中BAU众人也不由惊讶地相互对视几眼。Hotch随后立刻下令，“JJ，申请搜查证；Morgan，和纽约警方一起，准备搜查；Prentice和Reid，准备搜集住处物证。”
　　几人各自领命而去。

　　有了DNA这一铁证，外加一名契而不舍的检察官和一位半夜三更被从床上挖起来的法官大人，搜查证很快就通过了。消息一传到，早已在门外准备就绪的特警队立刻破门而入，顺利地向还在床上躺着的嫌疑人宣读了权利。
　　“……你永远想像不到……”Danny隔着单向玻璃窗看刚被捕就要求律师的人，摇摇头喃喃说道，“下一个会是什么样的。”
　　单独坐在审讯室里的Eric Owen Olson瘦削苍白，一头卷发有些乱糟糟的，满脸胡渣，说不出的憔悴狼狈；稍有母爱的女性看到肯定会起怜爱之心。也许这就是他在人生前23年无往不利的原因之一吧。
　　“律师还没来吗？”Hotch手里拿着嫌犯的进一步背景资料走过来问道。
　　JJ也在，挂下电话后摇摇头，“显然有人走漏了风声，据说现在律师协会里不少人都在争夺这个，”她顿了顿，用很是讽刺的笑意说，“大放异彩的机会。”
　　“这可不是什么辛普森杀妻案。”
　　“Well，这里是纽约。这里的每个辩护律师都觉得自己是社会正义的最后捍卫者，还请诸位见谅。”一直默不作声的Baez警探一开口就觉惊艳，不愧是能跟Danny Reagan搭档五年的人。

　　上百年以来，美国人一直都致力于尽最大程度保护被告人的利益，甚至不惜矫枉过正。毕竟这是他们津津乐道的自由民主精神，也是他们自认为的立国之本——所有历史课本都十分默契地略过了当年东印度公司和马萨诸塞州的一番交锋。不过考虑到一众当年英联邦殖民地如今的处境，也许他们完全有理由为美国最终借天时地利人和之便成为超级强国二沾沾自喜。
　　而以上一系列情感反映到司法实践，最著名的案例当属上个世纪的辛普森杀妻案；对每个凶案调查人员而言，却是几乎每一次和嫌犯的交锋。
　　也许正因如此，哪怕Danny Reagan平时表现再粗鲁无礼，依然能在庞大的NYPD中占据一席之地。
　　就在律师协会就这次辩护机会作“最终总决战”时，BAU和Danny Reagan及Maria Baez已经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Eric Owen Olson的生平历程，小到他哪天掉了颗乳牙，大到他两次因为扰乱公共治安而被地方警局拘留。而他为之入狱的那次性侵未遂更是被研究了个底朝天——目标任务的选择，作案时机和犯罪手法，包括随后法庭上的一系列表现。是的，在因此受审时Olson先生选择了自己作证，并最终成功地博得了陪审团的怜悯之情；随后为了避免他被无罪释放，检察官只能选择和他达成认罪协议。
　　“你们真应该看看他在证人席上那副嘴脸，就好像不小心尿床的五岁男孩。陪审团里有六名女性，而且十二人中还有七人有女儿，我看他们差点就要去给他一个‘爱的抱抱’了。”终于等到上班时间，Hotch接通了当时负责诉讼的检察官的电话，以下是他在听说纽约一系列案件后的评论，“……老实说，我不完全意外他会变成那个样子。当时他逃离现场的时候还没忘记把沾有他精&液的女孩内*&裤带上。本来我想在法庭上用这段证词的，结果那个该死的说这个是办案警探逼供的结果。”
　　Rossi插嘴问道，“属实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听筒另一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检察官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办案警官都是尽职尽责的好人，我能用自己的全部信誉打包票。”
　　“我们相信你，Collins先生”JJ看了Rossi一眼，用温柔的语气安抚地说道，“谢谢你能告诉我们这些。”
　　“小事而已，我只希望你们能把他多关几年。那么，日安。”
　　“——请等一下，”这时通过Garcia三方连线的Reid突然开口插嘴。
　　“Yes？”有点困惑，但检察官Collins还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礼貌。
　　“在他那次犯罪时，他有没有亲吻受害者的额头？”
　　一时之间电话上一片寂静。不同之处在于Collins先生的惊讶，Reagan和Baez的情理之中，和Rossi等人的静候回答。
　　“上帝啊……以前听说的时候我还没怎么信过。”Collins先生抽了口冷气缓缓说道，“虽然不在法庭证词里面，但她告诉过我。那天她心情不怎么好，所以那个畜*牲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想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如果内心活动能做弹幕，相信当时所有人头上都只有一句话。
　　It’s gotta be h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