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当华生成为幽灵……》艾格妮

3、约翰中枪之后

　　约翰撞在侧面的木椅，倒在地上，夏洛克的脸上突然呈现了一种空白，仿佛无法理解这件事的发生。

　　“哈啊……哈啊……”约翰用力的撑起身体，靠在木椅上，“Oh，shit——”

　　“约翰——”玛丽扶着约翰的手臂，看着约翰的胸口被血液侵染，一点一点的扩大，“约翰——No！”

　　玛丽带着哭腔的呼喊，唤醒了夏洛克，他手足无措的蹲下，蹲在约翰的面前，尝试用手去捂住约翰的伤口，“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夏洛克转过头，看着迈克罗夫特，眼中带着恳求，“叫救护车——不，叫上你的直升机！”

　　“没事的，没事的，约翰。”夏洛克用力的捂住约翰的伤口，想要堵住血液的流出。

　　“玛丽，哈啊……玛丽，听我说。”约翰喘息着，用力的握住玛丽的手，“God，我觉得我不行了。”

　　“不，不，不会的，约翰，撑住！”玛丽的眼泪含在眼睛里，随时都会崩溃。

　　“玛丽，我是医生。哈啊——”约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忽视胸口的疼痛，他的眼前正在一阵阵的发黑，他知道，很有可能过不去这个坎了。“能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哈啊——你给了——我——我想要的一切，家庭，还有小罗莎。”

　　“NO，约翰，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幸福的……能成为玛丽﹒华生，是唯一值得过的生活，别离开我——呜——”玛丽的泪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捂着脸，痛哭失声。

　　“夏洛克——Hey，夏洛克！”约翰转过头，看着夏洛克。

　　“Yes。”夏洛克看着约翰正在一点一点流失血色的脸，眼睛变得湿润，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哽咽。

　　约翰突然想要握住夏洛克的手，而他也这么做了，“夏洛克，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神奇——哈啊——很不可思议，I like you！”

　　“Yes，前面有，最后一句没有。”夏洛克仍然很诚实的回答约翰。然而他的心脏正在被撕裂，不，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想说——我也喜欢你。

　　“哦，夏洛克……”约翰露出一个宠溺又无奈的笑容，他感觉自己很冷，生机正在一点一点的褪去。

　　“夏洛克——”约翰顺从心意，握紧了夏洛克的手，“帮我——哈啊——照顾玛丽，照顾小罗莎——答应我！”

　　“……Yes，I promise！”夏洛克感觉有东西充斥在眼眶周围，也许下一秒就会争先恐后的滑落。

　　“玛丽，Thank you！”

　　黑暗怎么来得这么快呢，我还有话没有说，还有应该告诉夏洛克的话，还有什么呢——随着约翰的意识沉入黑暗，握着夏洛克的手也松开了。

　　“约翰——”玛丽抱着约翰的身体，崩溃的大哭。

　　夏洛克愣在那儿，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无措，不相信约翰已经离开他了，怎么会呢？那是约翰，那是他沉着果敢、坚韧如钢，会赞美他、会包容他的约翰，他的——约翰！

　　“Sir，直升机到了。”

　　“夏洛克，让他们送约翰去医院。”迈克罗夫特已经维持不住平时的淡定，毕竟他也认同约翰，作为夏洛克唯一的朋友，也许更深。

　　夏洛克没有反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不相信约翰离去的世界里。

　　“夏洛克！夏洛克！”迈克罗夫特重重的在他的小弟弟肩膀上拍了拍，所以当初的他才说不知道约翰是夏洛克的救赎还是让他更加不可救药，“夏洛克，让他们救约翰，也许还有救。”

　　夏洛克猛的惊醒，一个激灵，用力的拉起哭泣地玛丽，“玛丽，快，快让他们带约翰走。”

　　玛丽痛苦的看着约翰被担架抬走，一只手搭在担架边，是那样的了无生机，“夏洛克！夏洛克！约翰——”

　　“玛丽，没事的，没事的，约翰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活过来的，他可是约翰！”夏洛克拥抱着扑进他怀里的玛丽，安慰着她，也许也在安慰着自己。

　　=========巴茨医院急诊室=========

　　夏洛克坐在急诊室靠墙边的椅子上，手肘倚在长腿上，双手成塔状抵在唇边，双眼紧紧地盯着急诊室的红灯，一动不动的已经四个小时。

　　迈克罗夫特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雷斯垂特已经来来回回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

　　玛丽坐在椅子上无力的靠着墙，时不时的抽哽，作为一个女人，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作为一个前特工，玛丽又很冷静，冷静到有闲心来观察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的表情不是一成不变的，可是却很细微，当他变化的时候，基本是随着眼睛的颜色而变的。刚开始的希望，到现在的四个小时过去了，夏洛克的表情越发的冷硬了，从浅绿色的眼睛到现在颜色越发的深了，近乎于黑色，绝望已经快要淹没他，似乎下一刻，只要约翰的死讯传来，他就会世界坍塌，完全崩溃。

　　哦，玛丽啊玛丽，看看你，还不如夏洛克悲伤呢，也许是不如夏洛克爱的那么深吧，玛丽埋下头将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

　　作为旁观者，只有她最清楚夏洛克与约翰之间，只有她最了解，夏洛克那个蠢蛋爱约翰到底有多深，也只有约翰这个白痴才什么都看不懂。

　　可是她爱约翰，所以，她只能做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叮——”急诊室的灯熄了。

　　玛丽猛的抬起头，从座位上跳起来。

　　夏洛克动动僵硬的腿脚，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病人的情况不太好，在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重度休克，而且在抢救的过程中，也几次发生心跳停止的状况，脑部缺氧时间长达5分钟。”医生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有点被卷发男人直勾勾的眼神吓到，恨不得一口气说完，赶紧离开这里，“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们会将他转到ICU监护，虽然病人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但是他能回复意识的机率极小，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急诊室门口的空间似乎凝窒了，沉默的让人心里发慌，迈克罗夫特叹息了一声，打破了这片沉默，“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

　　“要么无法渡过危险期，要么……”医生快被吓哭了，妈妈呀，卷毛怎么突然黑掉了，要死人啦——为了生命着想，医生还是补充了一句，“当然，说不定哪天还会睁开眼睛。”

　　夏洛克已经不会思考了，他无法去理会、安慰蹲在地上痛哭失声的玛丽，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宫殿里属于约翰的部分被慢慢的蒙上灰色。

　　“夏洛克——”一只半透明、灰白色的手随着一声近乎呢喃的呼唤，轻抚上了夏洛克一片空白的脸。

　　手的主人，就是还躺在病床上，被宣告随时会死亡的约翰。

　　约翰其实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半透明、灰白色，漂浮在半空，这应该表示他已经死了吧，可他又还在床上，插满管子，微弱地呼吸着。

　　Oh，shit！约翰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脸，有些无措，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可当他穿过手术室的大门，看见夏洛克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还能看见他、他们。

　　“嘿，玛丽，别哭了，你可不适合这么伤心，要知道笑起来才好看呢。”约翰蹲在玛丽的旁边，安慰着玛丽。

　　好吧，他知道玛丽听不见，约翰无奈的耸耸肩。

　　不知道为什么，约翰不太敢去看夏洛克，也许是夏洛克满眼的悲伤与绝望，让他很震惊，原来我是如此重要的存在，可以让夏洛克从神坛跌落，染上凡人的情绪。

　　当约翰作足了心理准备转过头看着夏洛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宠，你不要这么难过，拜托你，不要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