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秦彐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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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加上明天又是周末，本来是个再好不过的周五。却因为昨天一天的“水逆”，导致一向朝气蓬勃、行走在模范生第一线的秦梦阑，今天一直躺到了中午。
眼看着就要吃午饭了，她还是一点儿起身的动静都没有。
出于愧疚，王珊珊出去买了一袋子肉包回来。可怜兮兮得站在秦梦阑床下，期盼得看着床上的人：“梦阑，起来吃个早饭吧。”
张裕也兜了一盆热水端在手上，抬头看着床上了无声息的秦梦阑：“梦阑，起来洗把脸吧。”
秦梦阑没有回应，许久，干涩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来：“你们都出去上自习吧，我想静静。”
罗静立马赶了过来，跟王珊珊她俩站在一处，响应道：“好的好的，我留下来陪你，让她们出去。”
“......”真是拿她们没办法。
秦梦阑哭笑不得得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头乱发，蓬头垢面，睡眼惺忪。不仅脸上少了一些日常的鲜活，金黄的头发也跟枯了一样，棕黑交杂，没有了光泽。
张裕和王珊珊看她这个状态更加自责了，自我检讨道：“梦阑，对不起，都是我们害了你。”
“是啊，害得你奖学金泡汤了，我们很内疚。”
秦梦阑揉了揉眼睛，扯了一个疲惫的笑容，交心道：“不怪你们，花无百日红，我不可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再说了，没有国家奖学金，我还可以争取人民奖学金。”
张裕和王珊珊连忙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珊珊，以后不要再跟马珊珊斗了。一个人的档次有多高，全看她对手的档次有多高。你要是拿马珊珊当对手，你这在是侮辱你自己。”
“我懂我懂，我都听你的。”王珊珊将肉包子递到了床上，期盼她能吃一口。
批评得真好，都批评到人心坎里去了。
罗静二话不说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记录下来这段醒世名言。
秦梦阑接过肉包子咬了一口，问张裕：“那部什么《一根手指的天堂》，你们买了吗？买都买了，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天，这内心是有多强大。
经历了昨天的一切，居然一点儿心里阴影都没有。
张裕赶忙从回车站里还原了昨天的罪魁祸首，然后捧着电脑送到秦梦阑床上，期待她看完之心情好一点。
秦梦阑啃着包子看了三分之一，心情更差了：“这手也好意思伸出来拍片，真是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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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是考试周，周五一天都没有课，秦梦阑决定下午去度假村看看情况。这学期的国家奖学金没了，优渥价高的兼职是她最大的生活保障。
翻出行李箱来收拾衣服，收拾得好好的，中途莫名接到了一个来自美国的电话。这个号码打了她好几回了，就算是诈骗电话，也算爱岗敬业的诈骗了。
秦梦阑将手机卡在脸颊和肩膀之间的缝隙里，费力道：“hello？”
“梦阑，梦阑嘿，是不是梦阑啊？”一个带有南京方言特色的男声在大洋彼岸响起。
秦梦阑将自己唯二的两件睡衣扔到行李箱里，蹙眉想了想，确认道：“秦强？”
“是我是我。梦阑你真聪明，一秒就能听出我的声音。”
秦强，秦梦阑舅舅的大儿子，秦悦的亲哥哥，一个当了十几年学渣然后被舅舅送往美国镀金的留学生，一个自觉老炮其实是傻冒的大表哥。
他还有一个销魂的英文名，取姓和名的首字母，ＱＱ。
秦梦阑跟舅舅一家的关系是真的点到为止，接到秦强的电话也不是很开心：“什么事？国际长途很贵的吧？”
秦强知道她的脾气，长话短说：“梦阑，你记得咱有个叔公叫秦彐森的吧？我跟你讲，我们这个叔公老牛逼了。”
秦强的叔公应该是秦梦阑的叔外公，但鉴于秦梦阑的生父是谁，秦梦阑的生父干了什么好事，秦梦阑自然而然得跟了妈妈姓秦，秦强的叔公也是她的叔公。
“秦强，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秦梦阑实话实说。
“哎呀，你再想想，我记得你家有张全家福，站在你妈身后的就是叔公秦彐森啊。”
秦彐森，呵呵，你怎么不说你有一个叔公叫钱学森呢。
“什么叔公、公叔的，我真不记得了。南京每条街上都有一家鸡公煲店，你想吃就回来吃，不要再跟我打电话了。”秦梦阑没好气得挂了他电话。
她讨厌舅母，厌恶舅舅，连带着秦强和秦悦也看不顺眼。
她是一个晚辈，没有身份去指责一个尽不到赡养义务的长辈，但她必须有她的态度。还有，所谓叔公，她出生二十几年都没见过一眼的叔公，她怎么可能认识？这个叔公牛逼不牛逼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下午赶到度假村的时候，一切如常，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
上次给秦梦阑绑腿的家庭医生正在给粱成砚洗眼睛。一团团沾着红色眼药水的棉花扔在了地上，看着特别瘆人。
粱成砚感觉不痛不痒得坐在沙发上，眼泪水又或是眼药水划着脸颊落下，血红血红的让人看的心惊又心疼。
张医生看到秦梦阑来了，贼眉鼠眼得笑了一下，故意问粱成砚：“咦，这几天怎么没见到那个陪聊的小美女？”
“她胆子太大了。”眼睛疼，粱成砚咬牙切齿才说出这句话。
胆子太大的秦梦阑就站在他身前，一面看着他那双好看到爆炸的手，一面暗示自己要忍。别说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这双手，她也能忍到忍无可忍。
张医生哈哈笑了两声，将手中的工具交给秦梦阑：“你帮他将药水都擦干净了。记得，眼睛周围不要留棉絮，以防感染。”
秦梦阑点了点头，挽起袖子就用镊子夹了一团棉花。顺着他脸上的药水渍，一下又一下，轻柔得擦拭着。
台灯的亮光照在他脸上，别说棉絮了，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张近距离看了也会让人心动的脸，眉耸入云端，高鼻划天地，造物者一点儿也不吝啬赐予的英俊脸庞。
秦梦阑轻轻得擦拭着，手腕用的每一分力量都在她脑子里刻下了力度。从未有过的体贴，从未有过的细心，用一下又一下的温柔，来珍惜这个能给她生活保障的雇主。
他的眼睛周围确实留了一跟棉丝，秦梦阑低下头，侧过脸，轻轻一吹。
呵气如风，吹拂在脸上，粱成砚的眼睛瞬间睁了开来。
“芭芭拉？”
“是我，是我。”
秦梦阑觉得粱成砚的记性真好，因为王珊珊有时候都会记错自己的法文名。
明明一个芭芭拉大姑娘，好几次自我介绍都说自己叫巴啦啦小魔仙。
粱成砚有些意外：“你......"
秦梦阑伸手将他偏过去的脸又掰了回去，道歉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占你便宜了。”
哇塞，脸上的皮肤比手更细滑。
“......"梁成砚无助得闭上了眼睛，忍受着自己的下巴被一个陪聊的肆意摩挲。
她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有外边青草的香味，有外边梅花的香味，还有属于她本身的淡雅香气。
以至于她一走近，梁成砚就知道是她。
她一步步逼近、以至于后面上手摸脸，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自己是在逗弄从前养过的萨摩耶。他知道它会怎么样，也知道它想干什么，无非是为了狗食、玩具，它会飞奔过来舔他的脸，够不到脸的时候就会气鼓鼓得咬他的鞋子，他都知道，也都没法拒绝。
“你让我继续兼职，我保证不打扰你，可以吗？”秦梦阑蹲下身子，温柔得跟他协商。
“可以。”梁成砚一把抓住她多动的手腕，冰凉的肌肤触感像电流一般得划过各自的心脏，这让他有些不自在得偏过了头：“你出去，叫张医生来擦。”
秦梦阑笑盈盈得说了一声“好”，等他的手松开了，才转身出去叫人。
张医生就知道他们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洗干净了手，继续伺候梁成砚吃药。
观察室外放置着一台联网的打卡器，上面标着“陪同人员专用”。
秦梦阑面无表情得按下了自己的指纹，听到机械女声回复她：“打卡成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成功得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可是看着身前冷冰冰的打卡器，她还是隐隐得感觉到了羞辱。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利欲熏心、寡廉鲜耻，第一次觉得自己和章家人一样道德沦丧、毫无底线，还有，她真正感觉自己辜负了妈妈的期望。
尤其是梁成砚握着她手让她出去的那一刻，她有种彻彻底底的感觉，她被他看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秦彐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