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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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了……
无论夜晚如何，太阳都照常升起来了……
我张开眼时，只见到刺眼的阳光直射进窗子，金灿灿的……好像要烧死我……烧死？那有什么可怕的？昨晚我都没怕一点，现在我会怕你？越想越赌气般的张大眼睛，直视太阳……脑中闪过的一幕幕，都是屈辱……不知在心里又难过了多少方法、杀了那个人多少回，可事实就是——我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在家里喝汤滋补……我知道，我不会死……我知道，我不想死……于是我一口口地吞下苦的要命的药，一滴滴的咽下涩得要死的泪！我不会死！我还活着！这样就好！这样我才权利会做我想做的事！我想做的太多啦……太多啦……
夜晚，有人来我床前低语：“你怎么还不死呢？都被蹂躏成这么丑这么脏了，怎么还有脸活着！为什么这么执着？我是不会愧疚的……是你自己要代替我的……就是说——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这样吧，我帮你了结了吧……这条烂命，留着又有什么用？我帮你……就算我对你的报答了……”
一双冰冷的手环在我的脖子上……慢慢收紧……收紧……好痛！原本就破了的脖子又遭挤压，痛的我用力给了那个人一拳——疼痛激起了我的气力，那人被我打到在地，我边撑起身子边大口呼吸，还死死盯着那人，以防他再扑上来。说是盯，可是我的眼睛被激出的泪水蒙住，看不清什么，只能看到朦胧的轮廓。
“为什么？为什么要反抗？我在帮你啊！你该想死的！”
“我不想死！”气死我了！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差点又回阎王那儿报道……还因为他一个自作聪明的帮忙……“我不想死！被伤成这样……咳咳……我也不想死！”好痛！嗓子像要着火了般的疼……
“为什么！为什么！太……太下贱了！”
“下贱？你说我下贱？想活下去——这是一件下贱的事吗？每个人每时每刻都是想活下去的，那么下贱就是人的本性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人伤害，是不可抗拒的，自己要好好爱惜才是啊！我这么想……是下贱吗？”被他一句下贱气疯了，撑着乌鸦叫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反驳……
“可是你被男人……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
“我不觉得羞愧！除了伤的严重些，我并不觉得是生死攸关的事。活着，远比这重要得多。”
我想我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自从我知道那晚的人是龙瑞——就是被我救了还要杀我的那个疯子——以后，就叫他不必留在这里伺候我了，把他的卖身契还给他，叫他远走高飞。可是他坚持要留下来，也不解释，像头牛一样，闷头不说话，我要啥他干啥，就是不走。后来我也没辙了，不走就不走吧……
老鸨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不但主动请郎中来给我看病，还吩咐用最好的药医我。时不时还来看我，言语间透露，似乎是因为我很懂事，来卖的小官们初夜大多是不合作、不听话，第二天不是寻死觅活就是哭天抢地，甚至还有死在床上的……想我这样不但让客人很满意，事后也不哭不闹乖乖治伤的很少——对于他说的那些小官们我是很不能体会的，所以当他文我理由时，我也奇怪的问了回去：“这是很严重的事吗？严重到可以跟生命相比？还是——只是疼得厉害在撒娇罢了？”然后老鸨看着我久久不语，连龙瑞也呆呆的看着我不说话。
比起这件事，我更在意另一件事。今天已经是我逃出宫的第十天了……还没有……任何风声……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一阵阵的发闷……果然，是没人在意我的吧……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还奢望能有人来找我呢……想起来就好笑……为什么不来呢？是不是……大将军已经被抓回去了？不会啊！要是这样的话应该早就诏告天下了……要不然就是他们的行踪被发现了……这比较有可能！但是应该不用担心，因为还没有人来找我，就说明还没发现我没跟大将军在一起……就是说他们还没被抓。等他们回过头来想抓我时，也不会想到我还滞留在城里……将军，只有祝你平安了……
伤一天天的好起来，我一直以为只有后背和脖子比较严重，能自由活动之后发现胸口、四肢都被包得严严实实——原来伤的这么重啊……怪不得龙瑞说要杀我是帮我呢……龙瑞是越来越怪了，一开始还会问问我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可是最近都不跟我讲话了！还动不动就看着我发呆、又是就直勾勾的看着我掉眼泪！吓死我了！会不会是老鸨偷工减料，没给他请好郎中、用好药，把他给治傻了？我问他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他就把我抱在怀里哭、我问他是不是谁欺负他了，他就摸着我的头边笑边哭，我试试他的额头烫不烫、是不是发烧了，他就直接把握推开还转身跑掉！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只好随他……
这天我正在看书，龙瑞在坐在床边给我捏腿——大夫说时间长了不活动会萎缩，要我自己常捏捏。龙瑞听了就很理所当然地接了这活，我也没反对。老鸨敲了下门，说是有事，龙瑞立刻将我的裤腿放下，有盖了层薄被，才去开门。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将我的裤腿放下，就像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将我的裤腿掀开才捏腿一样。老鸨的来意很简单——是该我学习的时候了，龙瑞说我的伤还没好，老鸨说不要紧，不会妨碍我养伤的，只是安排一些简单的课程。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小官生活。
很久以后回想起来，只剩下最初的那个夜晚，以及刻骨铭心的经验和教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