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传说——命运长夜魔都篇》奇迹之海

9、汉之脊梁

　　阿星说道：“若是和圣杯战争有关，我也随你一同去看看吧！”
　　Rider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屋。
　　只见对面屋顶站立一人，是个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身体健硕，目光有神。老者一身素布衣裳，左手持弓，右手拿着一个酒壶。他见到Rider，也不多说话，将酒壶平推送出，朝Rider掷了过来，Rider稳稳接住。
　　那老者这才开口道：“你我同为汉臣，共事已久，圣杯战争那些劳什子的规矩就不必拘泥了。”
　　Rider抱拳拱手道：“既然如此，李将军安好！”
　　老者从屋顶上捡起另一壶酒，跳了下来。
　　“霍将军别来无恙！昨日，多谢你出手相救。请了！”
　　说罢，举壶就饮。Rider也不多言，同样对饮。
　　饮罢，两人一同扔下酒壶。李将军略一停顿，说道：“虽然同为汉臣，但刚刚那一壶酒，便断绝此情义。你我原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又各为其主，刚好可以借此机会，了解恩怨。霍去病，你看如何？”
　　霍去病？这位英姿飒爽的Rider就是霍去病！
　　阿星吃惊不已。
　　只见霍去病也不怯懦，取出宝剑，双手抱持向前一礼：“当年只是，霍某问心无愧，李敢以下犯上，原当死罪。”
　　“当死？！”李将军瞬间激动地胡子都跟着抖动起来：“我，我李广就那么一个儿子啦！你杀了他，竟然还说当死！我今日誓要诛杀你这小儿！”说完，李广张弓欲射，汉弓上灵光闪闪，手中箭矢寒光毕现，这是阿星见到的第一个名副其实的Archer职阶的英灵。
　　李广！汉代飞将军！不是吧！两位都是西汉抗击外敌的名将，在这里同室操戈岂不是太可惜了！！
　　阿星连忙向前一步：“李老将军千万息怒！……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啊！”
　　李广一见阿星，噗嗤一笑：“嘿！霍家小子，你怎么搬出这么没用的帮手？”
　　霍去病一边摆出防御的姿态，一边大声道：“我霍某岂是那种无能之辈！他叫阿星，是ELF的master，本来是过来我这里做客，绝不是什么帮手！”
　　“ELF？没听说有这个职阶的英灵啊！阿星那小子，老夫同霍去病是私人恩怨。你既然是局外人，就闪到一边去，别来碍事！”
　　“不许你们欺负阿星！”ELF买完吃的，刚好赶到。挡在阿星的身前，双臂平举，做出一个护盾。右手赫然是一个鸡腿，她见到不对，连忙把鸡腿塞到口里咬住，继续撑起护盾。李广见状，略微一迟疑，毕竟眼前这个英灵只是一个小脸涨得通红的少女。
　　因为ELF的闯入，场面顿时从刚刚的剑拔弩张，变成了略带一丝尴尬。
　　阿星轻轻扶住ELF的肩膀，把她带到一边，然后转头问霍去病道：“霍将军，请问你得到圣杯后的愿望是什么？”
　　霍去病凛然道：“当然是保卫大汉，荡平匈奴！”
　　李广闻言，脸上愤怒的神色顿时有些缓和。
　　阿星转向李广，抱拳深深一鞠躬。
　　“李将军，我虽然是一个外人，但也是汉族血统。汉朝往事，我们后世之人也略知一二。当年霍将军因舅舅被伤，一怒之下射杀李敢，确有不对之处。但李敢将军以下犯上，理应军法从事，这是其一；其二，孝武皇帝听闻此事，大发雷霆，狠狠地处罚了霍将军。”
　　李广神情略有缓和，但仍然略带怨气地说道：“我李家，祖辈三代人，为大汉江山鞠躬尽瘁，想不到，竟然落得这个下场。老夫当年，若不是，不是卫青那小子一意孤行，不让老夫打先锋，怎会，怎会……”说罢，一拳打在旁边树上，直径一尺的大树被击出一个大洞来。
　　阿星继续说道：“当年不让李将军任先锋的，乃是孝武皇帝的意思，卫青将军只是奉命行事。”
　　李广大惊：“什么？！是陛下的旨意！！！”
　　他显然大受打击，身体有些摇晃。
　　“是的。但后来将军自刎而死，陛下深有悔意。所以厚待李陵，每每委以重任……不料，李陵贪功冒进，又投降了匈奴。”
　　“别说了！”李广单膝跪地，泪流满面：“不肖子孙！不肖子孙！我……我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霍去病连忙上前扶住李将军：“将军肝胆，我亦钦佩，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切勿自责！”
　　阿星也上前安慰道：“李将军，前世恩仇恳请释然，眼下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
　　“咦？你们……这两位是……？”张阿姨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走过来问道。
　　霍去病一见，连忙掩饰道：“这位老人家……是霍某，我的爷爷。这个小姑娘是阿星的朋友。”说罢朝阿星使了使眼色。
　　阿星连忙应答道：“是的！是我朋友！”
　　“哦！既然是一家人，那你们赶紧进来坐。饭做好了！要不要喝酒，我去给你们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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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阿姨买回啤酒来，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出去参加教会活动了。阿星和霍去病等人围着桌子商量以后的事情。
　　“现代人的酒，不光没滋味，还一股子气泡，不是很过瘾啊！”李广拿着手中的酒杯啧着嘴。
　　“既然张阿姨不在了，我便把自己的宝具拿出来吧。”霍去病笑道。
　　只见他掏出一个酒坛，摆在桌子上。
　　“哦！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宝具——酒泉！”李广眼睛闪着光亮。
　　“哈哈哈，虽然只是个等级E的宝具，但去病视之为珍宝！”
　　“嘿嘿嘿！这东西在俺老李眼里，不比圣杯差多少啊！”李广说着就拿起酒坛往自己碗里倒酒。
　　当年，霍去病为了让部下都能品尝到皇帝赏赐的佳酿，将美酒导入河中，让部下都来饮用河水，一时间传为美谈。这一美谈化为宝具，相伴霍将军左右。
　　阿星见李霍两位将军饮酒相谈，心中也是一宽。
　　“二位将军，阿星有一件事情相求，不知是否可以？”
　　“但说无妨！”
　　“我三人暂时结盟，共同夺得圣杯，如何？”阿星以酒壮胆，把想法说了出来。
　　“嘿嘿，老夫想说的话，倒被这小子抢先了！”李广笑道：“霍将军，你看如何？”
　　“李老将军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去病愿听李将军意见。”霍去病连忙拱手谦让。
　　李广摆摆手：“哎！别这么说。抛开家仇不谈，李广抗击匈奴几十年的战功，竟然抵不上霍将军那几年，李广这心里呀！真是又气又急。但是，终究应该承认霍将军在统领军队，决胜千里上，胜李广一筹！”
　　霍去病握住李广的手，眼含泪花说道：“去病同舅舅虽有微功，但也是李将军同诸位老将军前期同匈奴周旋，打下的基础。李将军当年前锋之事，若是，若是由去病来指挥，决计不敢让将军饮恨……我……”
　　“哈哈哈！当年那些事情。既然人已死，便不再挂怀啦！”李广为霍去病满满倒了一碗酒，又为阿星倒上一碗：“我刚刚听到你说要荡平匈奴，那也是我李广毕生夙愿！单凭这一句，我李广就愿意同霍将军同生共死！”
　　“阿星，ELF也想喝。”ELF见李广没给她倒，连忙拉着阿星的手小声说道。
　　“你也喝？”阿星惊讶问道。
　　“哎！既然是英灵结盟，原本就应该带上这小女娃娃的！哈哈哈！这么小就能喝酒，将来一定是豪杰！”李广兴致很高，给ELF杯里到了一点酒，ELF不同意，要求换成一样的大碗。
　　就这样，四人举碗，统统一饮而尽，只有阿星呛得直流眼泪。
　　“李将军，昨晚和你打斗的那个英灵是什么来头？好生厉害！”霍去病关切地问道。
　　“嗯，这里面有些来头。那个英灵似乎是叫做吉尔伽美什，是个古巴比伦的什么番邦小国的王，明明跟咱们大汉朝一比就是个屁，偏偏还牛的不行。加上又是狂战士的职阶，所以一见面就打了起来。但是他的master亚历山大明面上跟我的master是结盟关系，所以照理说应该是制止的。可是那个亚历山大除了嘴上说了两句之外，并没有制止，似乎还偷着乐。”
　　“竟有这事！”霍去病有点吃惊。
　　“可不，所以我那个master就跑去找一个老头子抱怨，叫什么间桐什么砚来着。”
　　“间桐脏砚。”阿星接话道。
　　“哦？你知道？”李广连忙凑了过来。
　　阿星赶紧把自己玩游戏意外卷入了圣杯战争的事情，御三家方面的情报和目前观察到的战局等信息都告诉了两位将军。
　　霍去病点了点头：“多谢相告！……照这么说来，这个狂战士非常棘手啊！”
　　“哈！老夫却不怕他！作为上代的弓之骑士，连最基本弓手的技能都没有，只知道一门子瞎扔。我手中一张宝灵弓，射击神速，他射出那些宝具被我的箭矢一带，统统偏出了方向。打不着的宝具，再厉害又有什么用！”李广说起来，颇为得意。
　　他接着说道：“不过后来那小子拿出的宝具有些厉害，似乎是什么锁链。如果没有去病突出出手相救，老夫就被捆住了。”
　　“是他的对人宝具，天之锁，专门用来捆住英灵的。”阿星说道。
　　霍去病沉吟道：“说起来，一个英灵竟然能拥有这么多宝具，实在是不公平的事情。恐怕我们二人也不好对付他，何况你的master和他的master是结盟关系，表面上你不能与他太过为敌，否则一旦暴露了我们的盟约，你的master就会使用令咒，命令你强行攻击我，局面就大大不利了！”
　　“嘿嘿，我那个master胆小怕事，一心只听那个老间桐的摆布。我倒是担心间桐那里有什么阴谋。因为到现在他也不让我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更别说他到底召唤了什么英灵出来。”
　　“所以，虽然亚历山大，远坂和间桐三人结盟，但是远坂和间桐在暗地里搞鬼，而亚历山大仗着有最强悍的英灵，四处捕杀master，对么？”
　　李广点了点头。
　　霍去病转向阿星：“你是我们这里唯一正面对上Saber的人，你怎么看Saber？”
　　阿星有些遗憾地说：“可惜Saber没有关于圣杯的记忆，不然她说不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纵使master命令，她至少不会帮助亚历山大那一伙。”
　　“那么，眼下最首要解决的就是亚历山大的英灵，吉尔伽美什。”霍去病握拳道：“兵贵神速，眼下打吉尔伽美什，以我和李将军虽然也有优势，但还谈不上胜算。何况李将军的master也是个不确定因素。阿星，你有什么主意？”
　　“赵云！”阿星忽然想到一人：“我同他的master虽然没说过话，但也有一面之缘，我想前去说服他也加入我们，这样就有胜算了！”
　　“嗯！”霍去病同李广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若是能说动，阁下就是张骞一样的人才！”霍去病兴奋地握着阿星的手。
　　阿星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欲言又止：“我…………”
　　李广见状问道：“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大家既是盟友，何必拘泥？”
　　阿星于是把圣杯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二人。
　　“事情就是这样。圣杯中充满了杀戮和恶意，是一个通过杀人来实现愿望的邪恶魔法器皿。我……我希望我们夺得圣杯之后，大家能齐心毁灭它！”阿星说完，看到两人脸上都是郑重神情。
　　霍去病盯着阿星，沉默了片刻，正色说道：“阿星，既然结盟，我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倘若圣杯真的是邪恶的杀人工具，那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它只能杀人，实现不了我和李将军的夙愿。那么这种邪物自当毁灭，霍某责无旁贷。但是！”
　　阿星咽了一口口水，恭敬地等待霍去病的后话。
　　“但是，另一种可能，圣杯虽然会杀掉数十万人命，但是可以实现我同李将军的夙愿。若是那样的话，去病恕难从命！”
　　“这怎么行！”阿星急的站了起来：“这数十万人都是无辜的啊！”
　　“你听我说，阿星。”霍去病也站起身来，拍着阿星的肩膀说：“你知道我大汉子民为了抗击匈奴，先后死去多少人么？不下百万！后世，北方继续有胡夷南下侵略我们的国土，直至南宋灭国。我大汉江山因为未能平定北方，死伤之人以亿计！直到近代，罗刹肆虐，我国百姓遭受涂炭绝不是区区数十万能比！”
　　“可是，这不是加减法啊！我们就不能找到一个不杀人的方法么？……何况，何况那些已成为历史……”阿星说道。
　　“对你来说，是历史，对我来说，是我的大汉疆土和孝武陛下的子民。”霍去病凛然道：“阿星，你太天真了！所谓战争，是没有任何正义与邪恶的区分。我等武夫，行杀戮之事，死在我们手里的人命，有士兵，也有匈奴的平民。我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仁慈的，我也认为我所杀之人中，有无辜的人。但是，战争就是战争，仁慈和无辜在战争的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战争后留给自己国家的和平，留给大汉江山永世安宁，留给后世子孙不再受到匈奴威胁的太平。我的杀戮才有意义！我霍去病，为了这一夙愿，就算死后落入无间炼狱，也无怨无悔！”
　　阿星望着霍去病坚毅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端起酒碗来，对霍去病郑重的说：“我并不是天真，霍将军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们保住眼前这数十万人，就意味着历史上饱受战争疾苦的人依然重复他们的命运。但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死去而自己不作为。总之，我们眼下共同的目标是先不让圣杯落入邪恶之手，对吗？”
　　霍去病点了点头，也端起酒碗，说道：“待我们打败其他敌人之后，你我对决一场，胜者背负自己应有的罪孽，拯救自己立场上的世界！”
　　阿星用力地点了点头，李广站了起来，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我这老头子说两句如何？”
　　霍去病应道：“李将军请讲！”
　　“老头子有两个要求，一是你二人比试，不可以真刀真枪，点到即止。”
　　阿星听出李广是在维护自己的安全，十分感激。
　　霍去病道：“这个自然，我也不想伤了阿星性命。”
　　“第二个要求，如果去病你赢了。先用圣杯实现你的愿望，这也是我李广的愿望。但那之后，砸了这玩意儿，我总觉得这东西邪气的很！留之不祥！”
　　霍去病道：“谨遵将军吩咐！”
　　“干杯！！！”三人共同举碗对饮，很是畅快！
　　ELF也抱起桌上的酒坛：“干杯！”
　　咕咚——咕咚——
　　她将酒坛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净。
　　霍去病的酒泉宝具，里面盛的是无尽的美酒，空酒坛刚放在桌子上，里面便慢慢又被美酒注满。可是令大家吃惊的却不是酒，而是ELF的酒量。
　　“啊呀啊呀，小看了这小女娃娃！”李广哈哈一笑，盘腿坐下，也举起酒坛干了一坛。干完以后，将酒坛递给霍去病，大笑一声，“痛快！”
　　阿星见状，心里直叫饶了我吧！赶紧谎称要去厕所，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