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年少时》懿书生

5、挑战

　　渐渐和同学们混熟了。
　　课间或是午饭的时候，我身边也总会围上一群女生聊天，大家也渐渐少了顾忌，七嘴八舌地向我提问些感兴趣的问题。

　　我便相当臭美地跟她们展示些在国内学会的小手艺——折纸、编手链、翻花绳……虽然都是些国内女生们玩的小玩意儿，在她们看来，似乎都很有趣。
　　狗尾巴草编的小兔子，柳叶卷出的哨子，鲜草茎编的指环……她们会的教给我，我学过的教给她们，一来二去就处的相当开心了。

　　后来，我夸口中餐美味，便自己备了食材，在家里做了带来给大家分享。虽然只是些家常的小菜，她们也毫不吝啬地竖大拇指。
　　于是有不少热心的同学跟我建议：

　　“杨，你应该去参加手工社团。”
　　“杨，你手很巧呢。要不要加入插花社？”
　　“杨，你可以自己发起一个美食社，肯定很受欢迎。”
　　“杨，你上次唱的那首歌也很好听。有没有想过加入声乐部？”
　　……
　　我总是挠挠头冲大家笑：“还是算了吧。我都只是会一点点而已……”

　　虽然一直这样说，但是社团招新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去逛了逛。
　　从体育运动的各色社团到娴静优雅的文化社团，应有尽有，看的我眼花缭乱，却还是犹豫不决。

　　网球，会一点，但还是不要加入了……
　　篮球，好像在学校时还学过那么一点，可是身高有些劣势……
　　乒乓球，身为国球我似乎也沾过一些，不过水平有待商榷……
　　田径，跑步这个我还是会的，是不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再回头看□□：
　　文学部，我的日语水平还是算了……
　　声乐部，会一点点吉他算吗……
　　合唱部，我这种麦霸果真还是喜欢独唱吧……
　　绘画部，学过一点中国国画可以吗……
　　茶道部，这个，还是干脆回国再研究吧……
　　科学部，理科室里瓶瓶罐罐，还有那一副骷髅骨架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可是一个三年级生，想要新加入社团，也算是一件纠结的事情——你要和那些一年级的新生一样，从头做起，实在有点麻烦啊……
　　我一路走着一路犹豫，忽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呐，问一下，青学的网球部怎么走？”

　　一个表情拽拽的小正太正睁着一双大猫眼盯着我，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我。
　　正在陷入思考的我没有时间和他计较，伸手把网球场的方向指给他，在他“谢谢”还没说完的时候，就继续纠结着走开了。

　　直到之后的几天里，这个叫做越前龙马的小鬼在网球部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我才知道自己原来遇见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我一直犹豫了很久到底要加入哪个社团，最后还是选择了做一个自由人——也许我还不清楚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或者说还不愿把课余时间只花在一种兴趣上吧……
　　面对大家的询问，甚至是牧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也只是笑着说：“我还是先把日语和功课学好吧……”

　　越前同学加入网球部不久，就取代了三年级的老资格正选——乾，成为了青学新一位正选球员。

　　我没能亲眼看见他和乾对阵的那场比赛，但是从大家的言语中，和手冢每次看见他时若有所思的眼神里，我都能感受到这个一年级小部员身上的蕴含的能力。
　　那样拽拽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稚气可爱的圆脸上，也引起了我的不少好奇。

　　手冢似乎对他也很上心。
　　回家的路上，聊起越前的时候，他难得地毫不犹豫地称赞了他：“恩，越前很有潜力。”
　　“这样一来，手冢同学是不是就放心一些了。”

　　“放心什么？”
　　“一年级里有了这么个厉害的角色，青学的男网部就后继有人了呢！”
　　手冢的脚下难以察觉地顿了顿，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些温柔欣慰的神色：“是啊。”

　　新一年的比赛很快便开始了。
　　东京地区的首场比赛，对阵不动峰。

　　虽然有机会见过越前训练时候的练习赛，这次有机会看到他在正式比赛中出场，我便主动要求和手冢一同去看比赛。
　　说不定还能看到手冢出场比赛，虽然我并不太希望看到非要他出场的结果——作为第一单打的顺位，如果他出场，就说明之前的比赛青学没法搞定。

　　在场边遇见不动峰一行之前，我还只是单纯地抱着观摩比赛的心情。可是后来，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个橘色头发的女孩赫然站在不动峰的球员中，还有那个和她一起打球的红头发男孩，竟穿着不动峰正选的队服。

　　“是你！”那个叫杏的女孩有点兴奋，又带点挑衅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你的那个朋友没有来？你们还欠我一场比赛呢！”
　　“你们竟然认识？！”最先反应过来的菊丸睁着大大的猫眼瞅我，“你和她打过比赛？”

　　我尴尬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在露天球场上见过，我借过她的球拍……”
　　“借球拍？！杨你原来会打网球？！还去露天球场打比赛？！”

　　我说漏了嘴，这下怕是只能坦白了：“我只是和牧娴吃饭聊天，她就忽然让我陪她练球，我们没有带球具，正好遇见杏他们在球场，就顺便借了球拍……”

　　“哎？！那你还是会打网球呢！”
　　“还和人家约了要比赛呢……”不二也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我没有……”

　　见我想要抵赖，杏果断站了出来：“你可是说过，只要有机会再见，就和我比赛的。”
　　“可你是说，要和我那个朋友比，不是我……”
　　“都一样！虽然你不如她，但你既然答应了，今天就和我比一局吧！”

　　虽然我自己承认，网球技术的确不如牧娴，可这句话似乎让快嘴快舌的菊丸先沉不住气了：“你怎么知道杨的水平就不如冰帝的那个牧娴！我们青学的网球可是最好的……”
　　“是啊！我们青学的网球从来不会认输的！”这个话题似乎关系到了青学的荣誉，桃城同学也迅速热血起来。

　　……他们将我划归青学自己人的行列，让我很受感动，可是……网球技术这种东西，不是说不认输就不会输的……
　　我还没来及阻止他们，杏就趁热送来了挑战：“那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我虚弱地摆手：“……还是算了……”
　　“为什么算了？！”
　　“不能算了！”
　　桃城和菊丸同时否定我的决议。

　　“……我真的只会一点点……”我做最后的挣扎。
　　“杨好像做什么都说自己只会一点点，但是最后都做得很不错呢……”不二单手支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微笑着。我都能从他笑眯眯的眼神里，看出使坏得手的得意神色。
　　“可我不是网球部的……”

　　杏似乎也抓住了舆论的突破口：“可你是青学的呢！怎么这么轻易就认输？”
　　“对！不能认输！”菊丸和桃城异口同声同仇敌忾。
　　“……我没有球拍……”我后退了半步，想要开溜。
　　“我们借给你！”两人同时出手，将我拖了回来。

　　杏看的笑眯眯：“我可以借给你一个，上次你不就是用我的拍子打的嘛！”
　　终于，我认命地接受了挑战，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杏答应只和我比十个球，我俩的比赛在不动峰和青学的比赛之后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