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年少时》懿书生

20、The First Kiss

　　情绪高涨的大家一直闹到很晚。
　　回去的路上，我也有些兴奋，一直拉着手冢东拉西扯地讲个不停。

　　以往他总是默默听着，时不时会给一些评价或者建议，可是今天他却出奇地安静，对我的话几乎很少回答——他有心事。

　　我终于拽了拽他的胳膊，认真地看他：“呐，国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手冢微敛了眼神，没有否认。一阵沉默之后，他终于开了口：“安决定去欧洲读书时因为我吗？”

　　“因为什么很重要吗？”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想法左右安的决定。”
　　终于知道了他纠结的原因，我忍不住笑了：“才不会呢！”

　　抱着他臂弯的手用了些力道，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认真起来：“国光你是我的动力和目标，不是束缚和牵绊。我自己有那么多想去做的事，也不会允许自己做一个依附着别人、被别人的想法左右的人……”

　　我又皱眉想了想：“难道我是那么没有主见的人吗？”
　　手冢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当然不是，安不是那样的女生……”

　　看着他脸上的释然，忽然张牙舞爪起来：“以为我不会哭着喊着抱着你不放，就可以松口气了？那可不行！我可是赖上你了……”
　　“嗯，我也不会放手……”

　　这样的话从手冢口中说出来，我一下子失掉了抵抗力，瞬间觉得脸上一阵发烧，更不知道要说什么回答他。
　　他心里总是装着太多的想法，便会把许多责任都担在自己肩上。这些想法一旦说出来，就意味着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做到——就像他和大家全国大赛的约定。
　　可是，这样的他……实在太累了……

　　“国光，距离我能去欧洲还有几年时间，我们见面的机会会很少。但是，我不想要你的什么承诺，因为我不想让你有太多负担……”
　　“安不会是我的负担。”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把开心写在脸上：“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不要你的承诺，因为我会和你一起努力，而不是你一个人……”
　　他的目光一点点柔和下来，我微笑着耸耸肩：“而且，我从来不怀疑国光是我的……”
　　“嗯，我也是……”

　　我停了下来，忽然很想看看他的表情。
　　他向前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来，便也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我。
　　我冲他微笑着，能感觉到自己眼里的感动和幸福。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暖暖的路灯下朝我伸出手，手心里洒满了路灯温暖的光。
　　我向前一步拉住他的手，感觉他手心熟悉的温度。
　　“国光……”

　　我抬起头，撞上他闪烁的目光，刚出口的话瞬间飘得无影无踪。
　　他慢慢低下头，熟悉的面孔在我的视野里越靠越近。

　　我像是受了蛊惑般轻轻闭上了眼睛。唇上柔软的触感带着他的体温，让我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人安心……
　　只是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已经足以让我脸红心跳好久。一路上被他牵着手默默走回家，我都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好……

　　全国大赛的热情渐渐褪去，期末考试成了最要紧的日程安排。网球部的大家都开始紧张地复习备战。

　　我也开始泡图书馆，着手准备回国之后的中考了。我一边翻着中日词典一边啃着语数外理化生各科的参考书，和大家一起在下午放学后泡图书馆。
　　有时候，他们会翻着我抱来的写满汉字的课本和参考书，好奇地猜测着题目的意思和解法，然后问我有没有猜对。

　　不二笑着翻着英语课本：“相比起来，还是英语课本好懂一些。”
　　菊丸用手上的铅笔绞着自己的头发：“我觉得都挺难懂的……”
　　乾推推鼻梁上的镜框：“数学课本挺难的嘛……”
　　我一脸得意：“那是！所以说我可是高智商人才……”

　　牧娴帮我在国内买了参考书，周末我便坐了电车去找她拿书。
　　我站在冰帝校门口的时候，冰帝早已经放学了。

　　我这个路痴，即使已经被牧娴带着来过好几次了，可还是在冰帝的校园了轻易迷了路。
　　“杨安？你来这里干什么？”
　　语气里抹不去的高高在上，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自己遇见救星了，虽然这个救星不那么讨人喜欢。

　　我回头，微笑：“迹部同学，太好了！你知道去图书馆怎么走吗？”
　　迹部的下巴又抬高了几分：“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我耸耸肩，尴尬地没有否认。

　　他华丽地转身，朝着一条林荫大道走去，我赶忙跟了上去。
　　我们停在高大的图书馆门前。
　　他面无表情：“到了。”

　　“谢谢。”我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他说，“迹部同学知道牧娴毕业以后为什么要回国吗？”
　　他挑眉看我，骄傲地什么都没有问。

　　没有拒绝就表示他还是想知道的吧。我猜测着，继续说下去，只是却编了一个蹩脚的谎话：“牧娴的家人在国内有一家旧识，那家的孙子和牧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次她回去，或许会考虑以后一下两个人以后的事情……”

　　迹部脸上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但依旧挑眉看着我，像是要看穿我编的谎话。
　　言多必失。我赶紧打住，匆忙结尾：“其实这些都是我猜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她回国之后，会不会再出来了。”

　　迹部终于皱起了眉，半晌才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和本少爷有什么关系？”
　　我耸肩：“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迹部同学挺关心牧娴的。”说完，我没等他的回答，转身跑进了图书馆。

　　我把编的谎告诉牧娴，她很是无奈：“我就是趁着下个学年开始，回去休整了小半年。以后还可能要到欧洲或者美国去……”

　　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都一样。如果他不在乎你的话，你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吧……如果他在乎的话，在你离开之前，他也应该有所表示了……”
　　牧娴听着我的理论，表情无力：“这次终于轮到你看着我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