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ronicle Play--历史剧[ HP德赫同人哈。]》安临夜

13、第 13 章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都压下去。”查理三世一挥手臂，中世纪特有的衬衣袖子漂浮起来，侍卫们屈膝领命，将剑重新插入剑鞘，亨利的铁剑被没收了，而赫敏的手一直被捆绑着，无法触及到魔杖。“关进大牢，等他们那些所谓的朋友来救他们。”
　　“父亲……父亲，放过他们吧，您又何必如此绝情呢，战争的胜利不是靠手段，而是靠实力的啊。”伊丽莎白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立刻跪在查理三世面前。她穿着白色的衬裙，想必是没有睡觉，并没有换上睡衣。在外人面前，她必须称呼查理三世为“父亲”，这就是王朝的规矩。而今，她竟然想要刺杀自己“父亲”的人。
　　“伊丽莎白，你是约克家族最受尊重的公主，难道你真得要违背意愿，帮助敌人吗？”虽然说查理三世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但是毕竟他杀死自己的哥哥，自然而然有一种愧疚，只好在伊丽莎白，也就是哥哥的长女身上赎罪了。人性的弱点。
　　“父亲，蔷薇战争持续了这么多年了，完全没有结果，您又何必如此固执，和平相处多好。”伊丽莎白抬起头来，眼睛里含着泪水，时不时转过头来看了看亨利两眼。虽然她说过过了今天下午就彻底与兰开斯特为敌，但是她始终做不到。
　　有什么情愫在束缚着她，动弹不得。
　　“查理王，我们的意图与令爱是一样的，您为何不能接受和平相处的意愿，两个家族平分土地，何乐不为。”赫敏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所以她可以脱离出任何一个角度，尽管她还在为兰开斯特效力，但还是可以站在最可观的角度上评论事实。
　　“格兰杰小姐，请记住，世界上是永远不存在什么公平的，就像今天，我的女儿竟然站到你们那边，这点同样不能宽恕。”毕竟是一代君王，尽管他再怎么残暴，他也是相当有涵养的人，毕竟从小接受着贵族教育，把赫敏弄得无语了。

　　监狱分为各个等级。
　　古代贵族的弊病。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其实都是说给庶民听的鬼话。人性就是如此，所谓真正的公平从未存在过。难怪有战争，因为一生都在追求权利，金钱，土地。而有了权利，自然而然就什么都有了，这就是贵族的生活。
　　赫敏和伊丽莎白关在一起，而亨利的位置不祥。
　　这是个比较拘束的单间监狱，装潢不算差，但是门口还是竖立着拘束的铁栏杆，估计是涉及到伊丽莎白的身份，而赫敏又是有身份的人。查理三世心慈手软地把他们关在了一个屋子里。这里实在不应该称呼为监狱。
　　原来，像查理三世这样的暴君，原来也会迁就，或者说是心慈手软。

　　“你的名字是？”赫敏打破了夜晚的沉默，房间里面没有灯光，只有从缝隙里流入的柔和月光。伊丽莎白的白色衣裙服服帖帖的，她独自坐在角落，阴暗的光线，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赫敏只能发现她较好的轮廓，是个美丽的女子呢。
　　“伊丽莎白。我知道你叫赫敏，你是个著名的女人，和我一样的年纪就被众人皆知，这真是不小的本领呢。不过你是个孤儿对吧，经常有人说没有父母的人会比较坚强，我以前一直不屑一顾，直到父亲去世之后。”伊丽莎白像是在平静地阐述着自己的上半生，她面无表情，手指有些僵硬地屈伸着。“竟然还要叫害死自己父亲的人作‘父亲’，每一次脱口而出，我都觉得父亲在恶狠狠地看着我，永远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呢。”
　　她最后自嘲地笑了笑，来结束这一段苍白的陈述。
　　“呵，伊丽莎白啊，你是个很自我的人呢。算了，其实有的事情是怨不得我们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出来为我们求饶呢，不管如何，你依然是约克家族的人呢，这样不是显得太没有原则了吗？”赫敏笑了笑，她和伊丽莎白面对面，低着头。
　　语气深邃而且不忍。
　　“原则吗？自从叫叔叔父亲之后，我就失去了这种东西吧。”这便是伊丽莎白的回答，她也是个很矛盾的人，在茫茫的贵族姓氏中，不知道选择哪一边会给自己幸福。而她又不敢大胆地选择，因为她同样害怕痛苦，很害怕。甚至是恐惧。
　　“不是的，你还是有原则的。”赫敏抬起头来，她疲惫地微笑起来了。“你喜欢亨利是吧？”
　　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不只是因为赫敏认真地背过历史书：最后，亨利都锋娶了约克家族唯一的女儿伊丽莎白为妻，结束蔷薇战争，统一英国。她仔细地观望了伊丽莎白求饶时候的一颦一蹙，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是绝对不会有那么坚决的表情的。
　　而爱情才会让人在失去一个原则后，找到另一个原则。
　　伊丽莎白猛地抬起头，她纱制的衬裙发出好听的“飒飒”声，像夏天里烦躁的蝉鸣，只是在夜晚听到这美妙的声音，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监狱里难免的阴暗潮湿，让赫敏毛孔悚然，幸好这里还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伊丽莎白选择了保持沉默……
　　“我猜对了？相信我，你们……算了，我觉得你们会很快乐的。”赫敏突然很希望相信历史的记载一次，尽管这可以安慰一下伊丽莎白，也安慰一下自己。“亨利，是个温柔的人。而你，很聪明，真的，相信我吧。幸福其实很容易。”
　　“你在预言未来吗？”伊丽莎白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在墙壁之中回荡，流过监狱里的每一个角落，阴暗再一次侵入全声上下，密密麻麻。“算了吧，亨利，他只是迷人罢了。不过，我从来没在这个上面抱有希望，他一看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赫敏没有很认真听这一席话。
　　她独自思考着一些东西。
　　“伊丽莎白，可以告诉我，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吗？”这个问题突然唐突地问出来。
　　伊丽莎白倒是不怎么吃惊，她平静地点点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什么都好了，父亲吗？她几乎都没有来得及记忆清楚父亲的脸，父亲就消失了，现实也残酷地可怕了吧。要把杀人凶手当作父亲，而又把父亲当作陌生人。

　　伊丽莎白整理着头绪，把自己脱离出那段讨厌的往事。
　　陈述就这样娓娓道来……

　　“爱德华哥哥，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大臣们都已经站到我查理这边，守卫也已经被撤走了。我只会告诉大家你是猝死的，每人会去调查的。”查理微微地保持着笑容，把自己的哥哥逼到这一步，查理也感到很无奈。然而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查理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手软，记住家族的忠告。
　　那是约克家族一个可怕的家族忠告：请永远不要相信周围的人，特别是最亲密的人，你随时可能被背叛，重要的就是在别人背叛你之前，背叛别人，那才是永恒不败的真理。
　　不知道为什么约克家族会拥有这样的古训，引起家族纷争的古训。只是，这的确受用，每一个家族成员都不断努力，生怕别人超过自己，而惨遭背叛的命运。看来这个祖先是个聪明人，至少他知道如何激励人类的神经。
　　爱德华4世已经是手无缚鸡之力。
　　“查理，我想我带你不薄，何必要如此对我，难道说你一点情面也不留吗？”有人说过，人在将死之际，会变得特别镇定。
　　爱德华的表情安静地令人害怕。
　　“是的，可是哥哥，请不要忘记了约克家族的古训，我是你的弟弟，如果我不强大，我想总有一天你要除去后患的，对不对？”查理整理了一下头绪，继续说道。“你明白这样的道理，弱肉强食，当然，作为回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伊丽莎白，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呵呵，当然，也会帮助她找一个好归属，至少在我有生之年。”
　　其实，查理并不知道伊丽莎白这时候就躲在墙角，她隐忍着殷殷的啜泣声。
　　“那么，谢谢你了查理，我也老了。”那便是将死的人才有的镇定，爱德华已经视脖子上衡着的剑为无物。“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记住，伊丽莎白是我唯一的最挚爱的女儿，我对不起她的妈妈，所以请你带我照顾她，王位，我早就厌倦了，那个把人折磨疯狂的东西。”
　　的确，王位，如同一只善用计谋的狐狸，它让你深陷其中，最后用尖利的牙齿把你撕裂，抢走你所有珍贵的东西，把你弄得一无所有，狼狈不堪。

　　“叔叔，放过父亲，叔叔，我求你了。”伊丽莎白跑了出来，她高傲的性格全然泯灭，如同一只求饶的小羊。她虽然年龄小，但是还是完全知道发生的一切代表着什么。爱德华很不满地看着女儿，他显然知道伊丽莎白在这间屋子里，而且也显然害怕查理会对伊丽莎白不利。“叔叔，请放过父亲，我已经没有母亲了，拜托了。”
　　那已经不是请求了，反而更像一种无助的嘶吼声……
　　来自一个绝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