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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告知 ...
不得不说,幸村可谓是将「低调」这个词发挥得淋漓尽致,从不接受采访从不接受拍照从不爱出风头,比起球场,待得时间更久的地方反而是教练席,大部分都是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
幸村虽然觉得别人没有把他认作女孩子,已经很好了,但还是不太不喜欢这些太过火热打量研究的目光了,低头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轻声道:“丸井还真是悠闲,总是能发现这么好的地方。”
幸村这句话一出,丸井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大概走到头了。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对面的真田冷声命令道:“丸井下星期训练量加倍。”
他就知道……
小海带一头雾水,想不明白为什么副部长突然加了丸井前辈的训练量,不过有人陪他一起训练,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大概整个立海大,只有小海带会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家部长是“网球部最温柔最善良的人”。
丸井因为被加了训练量,所以化悲愤为食欲,想着能把真田吃穷也是好的。
吃到一半,身为学生会会长的柳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问道:“对了,二年级九月份的修学旅行,大家都会去吧!”
“啊?前辈们都去修学旅行了,好羡慕。”小海带顿时觉得手里的寿司不再那么美味了:“明明幸村部长跟我一样大,却比我要高一级,好不公平。”
幸村拿起粗陶茶杯喝了口水,微微蹙眉想了片刻,才开口道:“抱歉,修学旅行我可能不会去了。”
“唉?为什么?”众人都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就连真田也不解地望向他。
寿司屋不大,安静下来的时候,再小的说话声也能听见。
幸村虽然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青学的人,但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轻声道:“我得了一种疑似格巴二氏的免疫系统疾病,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和大家一起打网球了。要去美国动手术,成功率很低,根治的机会也很渺茫。但是如果不动手术,病情严重的话会引起呼吸麻痹,甚至是无法进食。我的手脚也会渐渐失去知觉,最后瘫痪,所以,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想尝试。Sanada,我不在的时候,立海大就交给你了。”幸村淡淡地陈述医生对他说过无数次的诊断。
但是这轻声细语的一番话,对所有人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部……部长……你开玩笑的吧?”小海带笑得一脸僵硬。
柳生、仁王、丸井、桑原以及莲二都被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开玩笑,赤也,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认真训练。”幸村望着小海带,依旧眉眼温柔,仿佛此时得了重病,将来或许再也无法打球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我才不相信,部长怎么可能会生这么严重的病呢。”泪点极低的小海带一听到“瘫痪”两个字,就吓得不知所措了,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太恐怖了,小海带一边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渍,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
幸村没料到小海带居然这么大反应,有些愣住了,前世他是在国外研修回来的途中,病发倒在了站台上,才被送到医院,所以也并不知道队员们当时的反应。
丸井和桑原虽然不至于像小海带一样,却也红了眼眶,仁王和柳生则是完全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幸村,无法消化这件事。不仅是切原,对他们所有人来说,“瘫痪”这两个字所承载的意义太过沉重。
一直以来,幸村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球场上的他战无不胜,是所有人都想超越的标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畏惧真田的“铁拳制裁”,但却心甘情愿服从于幸村,不会有任何反驳,因为幸村永远是正确的,永远是无所不能的。
就如同迹部是冰帝的王,但幸村却是他们的精神信仰。
可是现在告诉他们,幸村也许再也不能打球,这种信仰崩塌的打击无异于世界末日。
真田和莲二大概是最冷静的人了,前者一直低着头,帽檐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后者则是罕见地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一本正经道:“我相信你一定会重回赛场。”
幸村点点头温声道:“当然,我一定会带领你们,完成王者立海大全国三连霸。但在此之前,你们也得挑挑大梁,维护住立海大的‘常胜’旗号啊。”
紧张的气氛有所回升,幸村的话完全不需要怀疑,幸村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幸村说会带领立海大完成全国三连霸,那么,王者立海大全国三连霸,便毫无死角。
可即便是再相信幸村,大家还是止不住地担心,手里的食物也索然无味。
“部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训练,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拿到正选队员的位置给你看。”小海带一边狠狠擦着眼泪,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们一定会守住立海大‘常胜’的位置,即使你不在,我们也不会输一局。”桑原一本正经道。
幸村哭笑不得,如果不是熟悉桑原,他一定会把这话当做挑衅:“听你这么说,我不免有些沮丧呢。”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在,我们……我们也会很努力的……”一向木讷的桑原磕磕巴巴地解释,巧克力色的皮肤都急红了。
“骗你的。”幸村弯唇浅笑,眉目如画。
于是众人都纷纷向幸村保证,一定会保留不败战绩等他归来。
离他们不远的青学队员,自然是全程都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由最初的震惊,到如今窃窃私语的议论,幸村不在意,其他人也自然不会多事。
唯有真田,自始至终低着头不发一语。
“Sanada?”幸村微微蹙眉,手伸过桌面,想抬起他的帽檐,却被对方一把挥开。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众人都惊讶地望着真田,以往副部长就像是部长的守护神一样,严格地执行部长的每一条命令,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粗暴。
真田缓缓抬起头,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幸村薄唇微张,看着被挥开的手,似是对真田的反应感到不解:“Sanada?”
“你自己也说了手术连成功率都极低。那如果失败,或者无法根治呢?虽然我们都不清楚你的具体情况,但是神经方面的疾病对运动员而言,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不管是拿三连冠也好,别的什么也好,立海大必须由你来带领,我时时刻刻都是以打败你为目标的,如果你再也不能打球……那么这种事……我无法接受。”真田说完,便再也不发一语,重新低下头,连一向粗线条的小海带,都能感受到副部长隐忍的情绪。
桌上再次陷入一片沉默,每个人都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东西,哪怕一点胃口也没有,但总觉得要做点什么,这样沉重的气氛让人压抑,连带着旁边青学的人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小海带也不知是伤心过头还是神经太粗,居然就这么趴在桌上睡着了。
每个人虽然都做着别的事情,注意力却全在幸村身上。
幸村默默吃完面前的寿司,起身结账,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真田请客。可是却不免有些懊恼,他没料到队友们的反应会这么大,显然这并不是个好的场合,原本以为借着大家比赛夺冠的兴奋劲,可以多多少少冲淡这些悲伤的情绪,没想到还是扫了他们的兴致。
经过青学的人时,幸村停住了:“Tezuka。”
手冢听见幸村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就抓住了自己的手肘关节,手冢立刻条件反射地想挣开。
幸村看见他的动作,缓缓松开手,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还是受伤了吗?”
“Yukimura?”手冢微微讶异,自己的伤除了不二和大石,便基本上没人知道,刚想开口询问,便猛然想起两年前,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你一直这样的性格会吃亏的,以后碰到嫉妒你实力的人,还是尽量避开吧,网球运动员的手是最重要的。”
“受伤?什么受伤?”青学的队员都对幸村莫名的话感到不解。
不二周助在听见幸村的话后,也收敛了笑意,据他所知,青学最近几年从未有过机会跟立海大交手,而手冢受伤还是一年前的事,但是听幸村的语气,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此事一样。
“没事。”手冢打断众人的议论,看向幸村,眼中闪过些许惋惜:“我也听见你刚才说的话了,祝你早日康复,希望明年能够在赛场上看见你,我们青学也会努力向明年的全国大赛前进。”
幸村弯唇浅笑,神色温柔:“我很期待与青学的正式对决。”说完便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那位真的是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吗?”
“长得很漂亮啊……”
“……确实,立海大选部长是看长相吗?”
“感觉有点像女孩子啊……”
幸村回头对那个说他像女孩子的青学正选微微一笑,明明是如此温柔的笑容,却看着叫人心寒。
结完了帐,看着趴在桌上睡过去的小海带,幸村有些无奈:“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我来送赤也。”
“还是你先回去吧,我们送他就行了。”剩下的人纷纷不乐意了,别说现在幸村是个病人,就是平常,他们也不会把这种重活交给他啊,虽然幸村在球场上确实作风凌厉,但是他的外形太具欺骗性了,总觉得除了拿起球拍,别的时候他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
幸村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们都劝走。
真田依旧坐在桌边低着头,一动不动,直到幸村弯腰,将趴在桌上的小海带背到背上,他才站起身,上前想要接过那个超级大包袱。
幸村却避开了:“弦一郎,你在怕什么,我只是生病了,不是变成易碎的瓷娃娃,你不要总是一副我好像下一刻就要死掉的样子。”
真田转过头,不发一语。
幸村叹了口气,背着小海带走出了寿司屋。
自始至终,真田都跟在幸村身后两米的距离,却不说一句话,直到上了公车,也只是默默坐在他们身后的位置。
不得不说小海带真的睡得很死,直到把他交给切原夫人,也没有醒来。
真田与幸村家离得很近,幸村却在前一站就下了车,改为步行回家,这条马路十分寂静,昏黄的路灯照着幸村单薄的身影,他就那么一直走,不知疲倦不会犹豫。即使是一个瘦削的背影,也能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强势。
“Yukimura。”目光触及到路尽头的那栋欧式别墅,真田总算是停了脚步,开口叫住了前面的幸村。
这条路是个上坡,幸村身披外套,抱臂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真田,晚风将他的衣袂吹得微微翻飞飘动,去掉了发带的束缚后,鸢紫色的头发也被吹得有些凌乱,他还是一如既往强势高傲,仿佛是永远屹立不倒的神像。
“我向你保证,会训练好他们,维持立海大‘常胜’的旗号等你回来,不管是练习赛还是正式比赛,也绝不会输。你能向我保证……一定会以完全健康的身体,重回赛场吗。”真田说的虽是询问的话,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幸村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愈加温柔:“我向你保证,会以完全健康的身体重回赛场,带领立海大完成全国大赛三连霸的目标,弦一郎,你要守住立海大的荣耀,然后,相信我。”接下来的那些黑暗与绝望,都是属于我必须要走的路,你们只需要相信我。
王者立海大全国三连霸,没有死角。
幸村是除了谦也外年龄最小的三年级正选,只比切原大六个月,主上是立海大第二幼 齿嘤嘤嘤~~~
一直觉得小海带是个懂礼貌泪点低的天然呆(虽然只局限于对立海大的前辈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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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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