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是神，不是神の子》堇辰梵

11、Chapter11.「神の子」回归

　　球出界了。
　　就在众人纷纷不解迹部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时，迹部却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了酒一样。
　　桦地第一时间从观众席上一跃而下，奔向迹部身边。
　　冰帝众人也都纷纷站起：“迹部怎么了？”
　　立海大这边却了然于心：“是幸村的Yips！”
　　小海带兴奋地跳着叫嚣：“好样的！部长！就是这样继续赢下去！”
　　真田却没有半分高兴的神色，总觉得顺利地有些不对劲。
　　“现在还在比赛中，回去，桦地！”迹部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已经失去了视觉，眼前一片漆黑，却依旧推开桦地命令道。
　　迹部捡起掉落在地的球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比赛再次开始。
　　仁王虽然体力接近极限，但是迹部更没有好到哪里去，失去了视觉的他，只能够依靠听觉来辨别球的方位，速度也随之下降了许多。
　　“Out！”日吉若一边喊出裁定，一边想不明白，迹部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实力下降好多，甚至反应也变慢了，还频频犯这种出界的低级错误。
　　没有击球的感觉了……
　　仁王站在原地，不温不火道：“已经失去触觉了吗？”
　　“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呢。”即便是接连失去视觉和触觉，迹部依旧没有丝毫慌张。
　　黄色的网球来来回回，只是比起之前强劲的力道，现在却薄弱无力起来。
　　凤长太郎已经完全看不明白现在场上的局势了，为什么两人的打法一下变得如此温和：“迹部前辈是怎么了？连连出错，接球都那么费劲，幸村前辈也是，为什么突然一下改变了打法，之前凌厉的气势都不见了。”
　　忍足推了推眼镜道：“迹部失去了视觉和触觉，幸村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所以两人都已经无法继续之前的强劲打法了。”
　　“失去视觉和触觉？这是为什么？！”从不知Yips为何物的冰帝一众纷纷把注意力投向忍足。
　　于是忍足开始了漫漫解释路。
　　小海带仿佛已经预见了仁王前辈的胜利：“接下来迹部就会连听觉一并失去，最后身体也无法动弹。幸村部长果然是最强的，只是幻化成他便可以战胜迹部！”
　　莲二却摇摇头，不认为情况有这么乐观：“没那么简单。”
　　“嘭！”黄色的网球突然一改温和的力道，如子弹般强劲，压在了仁王的脚边。
　　“15—30”
　　“你……怎么会？”仁王目光移向对面的迹部，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迹部的眼神却突然一下恢复了清明，不再像刚才失去视觉时那般毫无焦距：“游戏该结束了，这次是真的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下吧。”
　　一个上手大力发球，直击仁王的后场，精准地压在底线内，那球的力道与速度，甚至超越了之前迹部给他印象。
　　“30—30”
　　“他居然挣脱了Yips！？”真田狠狠握紧了栏杆，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这怎么可能，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够挣脱幸村的灭五感。
　　“不是挣脱。”柳生将手指置于眼镜之上，了然道：“应该是仁王的体力消耗殆尽了，他已经无法用幻影使出幸村的灭五感了。”
　　莲二觉得现在的状况真是越来越糟糕了，他隐隐觉得这场比赛从开始到现在都万分蹊跷，却又一时之间无法说上来是哪里不对劲：“Yips需要完美的基础流做支持，然后依靠强大精神力才能驾驭。仁王居然……”
　　小海带疑惑道：“为什么迹部的实力又提升了，跟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大相径庭，难道他一直都在藏拙吗！”
　　真田轻哼嗤笑道：“这才是迹部真正的实力。”
　　“已经到了极限无法动弹了吧？那么接下来就毫无悬念了。”迹部看向旁边3—0的比分，似是有些苦恼：“你说，接下来这场比赛3—6的战绩，本大爷是应该算在幸村的头上，还是你的头上呢？”
　　此言一出，立海大众人集体从观众席上站起。
　　已经耗尽体力，原本扶着胸口，细细喘息的仁王听见迹部的话后，也抬起了头。
　　迹部轻抚眼角下的泪痣，再一次重复道：“你还没回答，是算在幸村的头上，还是你的头上呢。”
　　除了立海大，场上所有人都不明白迹部在说什么，居然不乘胜追击，反而自顾暂停了比赛。
　　见仁王不回答，迹部也不恼，侧身弯腰，左手轻弹了两下手中的网球，突然之间，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重心向后打出一个上旋发球，直冲仁王所在的位置。
　　“仁王！”丸井情急之下，居然就这么唤出了仁王的名字。
　　球并没有打在仁王身上，而是带着如炮弹一样威力，在他脚边弹开。
　　坐在裁判席上的日吉若郁闷了，这个时候……他应该报“40—30”吗？
　　仁王缓缓直起身子，盯着迹部。
　　迹部唇角轻佻：“看来还是应该算在你的身上呢，仁王雅治。”
　　话音刚落，众人就发现，原本明明是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站的位置，突然之间居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有着一头银发的人。
　　莲二抬手遮住脸：“全完了”，今天是他的噩梦……
　　立海大的队员已经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局面，无言以对了。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了然道：“原来如此啊，立海大最恐怖的‘欺诈师’，仁王雅治。”
　　冰帝队员的好奇心继「Yips」后，再次被挑起，于是忍足又陷入漫漫解释路。
　　迹部又拿出一个网球，在手上轻抛，悠声问道：“幸村在哪里？”
　　仁王却不回答，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也是立海大所有队员好奇的问题。
　　迹部有些不耐：“你先告诉本大爷，幸村去哪了？”
　　“Atobe……”真田刚要说话，却被一道温柔熟悉的嗓音打断。
　　“到此为止。”
　　循着声音望去。
　　“Yuki……Yukimura……”
　　立海大众人都开始怀疑自己在球场上引以为傲的动态视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否则那个本应在美国医院治疗的人，为什么横跨了太平洋，出现在他们眼前。
　　幸村没有穿着立海大的队服，而是日常装束，亚麻色的休闲裤，配了最简单的白衬衫。可即便如此，从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仿佛天地都变成了一片黑白，而他是唯一的一抹颜色。
　　幸村在场上几百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缓缓走向仁王。
　　立海大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台阶都没时间走，直接从观众席上一跃而下，奔向幸村身边，将他团团围住。
　　“部……部长……”泪点最低的小海带红着眼眶，看了眼幸村，又看了看仁王，接着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幸村的手指，然后点点头万分确定道：“是真的幸村部长”，部长的手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幸村揉了揉小海带的脑袋，轻声道：“好久不见了呢，赤也。”
　　这一下彻底崩了小海带的泪腺。
　　柳生推了推眼镜，故作淡定：“什么时候回来的。”
　　幸村有些歉意地低声道：“一个多月前就转到了金井综合医院，但是身体没康复，行动也不方便，所以没告诉你们，抱歉。”
　　莲二立刻为自己正名：“我就说我的推断不会出错。”
　　丸井吹着泡泡，双手背在脑后，抱怨道：“你回来居然都不跟我们说。”
　　桑原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幸村，欢迎归来。”
　　“谢谢。”幸村一一打量着许久不见的自家队员，然后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上前两步伸手拽了拽仁王的小辫子：“很适合你……”
　　仁王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此刻却是弓下身，微微侧过头，任由幸村拽着他的小辫子，唇角有些微微上扬：“你回来就好。”
　　幸村最后将目光投向站在身旁，一直注视着他的真田，温声道：“我看了莲二发的邮件，没想到因为我迟迟未归，平白无故多了那些流言蜚语，抱歉弦一郎。”
　　真田墨色的眼眸里染上了一层暖色：“身体好了吗？”
　　幸村点点头：“复健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三四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这半年以来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说，你们在网球场叙旧也太不华丽了，别忘了比赛还没结束呢。”迹部单手插着口袋，一副慵懒的语调，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继续对决的样子。
　　“比赛？”幸村抱着臂，转过身来面色漠然地直视着他，慢条斯理道：“这难道不是一场你导演的华丽舞台剧吗？”
　　迹部低低地笑了声：“你在说什么啊，本大爷可完全听不明白。”
　　不仅是迹部不明白，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幸村这番话的意义。
　　幸村盯着他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最后什么也没解释，只是淡声道：“这场比赛就到此为止。”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迹部不满地蹙眉，似是有些懊恼，看见幸村作势要离开的背影，直接抛起了手中的网球，重心向后，一个大力挥拍。
　　黄色的网球如同绷紧在弓弦上的利箭，直冲幸村颈侧的发丝而去，那球的速度比起真田的「风」竟然也毫不逊色。
　　今天这一场对决，从头到尾，居然只有现在这一球才是迹部真正的实力。
　　立海大的人都未曾料到迹部的突然发难，即使料到了他们手上也没有球拍，可以为幸村挡下这一球。
　　就在真田条件反射地想上前挡住之时，幸村的脑后仿佛也长了一双眼睛一样，几乎在迹部挥拍的瞬间，就已经一把夺过仁王手中的球拍，回身一个利落的反手抽杀。
　　“嘭”地一声，重炮般的威力。
　　迹部只记得自己在挥拍发出球的同时，甚至还未来得及将手臂放下，那颗球就带着破空之势，狠狠地从他双脚之间弹过，待他回过神来，球已经嵌进了身后的铁丝网内，还在不停地旋转摩擦，泛出丝丝白烟。
　　如果不是地上留下的浅浅黑色印记，他甚至不确定那个回击到底有没有在界内落过地，还是直接出了界。
　　而回击的那人，靛紫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但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静谧的压迫感，即便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温不火，漠然从容的样子，但是那种自信倨傲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骨髓里，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表情来修饰，更不用外在的动作来衬托，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强大，这种强大不仅源于他的实力，还来自于他的内心。
　　那个人，好像拥有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灵魂，他站在那里，就是天生的王者。
　　不仅是迹部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种速度、球感、反应力以及技术，让人感受到切切实实的寒意。
　　那个人的网球……让人畏惧……
　　但是立海大众人却个个都一副骄傲的表情。
　　经过整整七个月，两百多天，那个战无不胜的「神の子」终于回来了，并且还是和从前一样强大，依旧是王者立海大的精神信仰。
　　是的。
　　他终于回归了。
　　这次是真的，常胜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