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名字的来历 ...
-
花柳街是民阳市的老区,旧社会时是闻名的烟花柳巷,即使到了新社会,这里依旧是整个城市的最不能言说的聚集之处,各类下等行当、特殊工作者、涉黑或者犯上事儿的,都爱在这个地方居住,老式统建楼并肩排列,背后的阴影里藏了很多腌臜事。
因是老区,各种设施跟不上,条件差所以房租便宜,这种条件天然就吸引了不得已的穷人前来,可这与恶邻为居的生活实在算不上痛快,钟遗鸣搬过来时也曾哭诉,但被钟母打了巴掌,钟遗鸣捂脸不解,钟母恶狠狠道:“穷,还挑剔啥,邻居瞧着恶,但好歹是个人,你再闹就得掉到和死住邻居了,那才该哭,孬死你!熊样!”
这话钟遗鸣等到大了才明白其悲哀,身为穷人,天然就扒着生死的边边儿,钟母又何尝不想孟母三迁,但她没得挑,只能在屋里哭了又哭,打开门又是一副恶相。
这幅恶相的钟母也曾是个俊模样的姑娘家,姓刘名燕,不知是命该如此还是被灾星附体,她先是二十多岁便选错了人家,这一脚踏错,竟将半边身子拉入了鬼门关,她瞧着软,可心里烈,正巧她那位,也是个爆脾气,这两个人将门一关成了一家,不消几年,夫妻两便说话里下着战书,眉眼间飞着冷箭,就差那战鼓敲一声,不等再二衰三而竭,就要打得将水泥地也要铲两寸,天花板也要裂几块,眼瞧要见血,亲戚邻居都怕出了血案霉了看热闹的闲心,做主要让这小两口离婚。
可要说这钟母命苦呢,她这嫁错了人家还能再嫁,可这杀了人却不能让这人又重新活回来,就在正月里,离婚就差去领个证了,两人破天荒的想吃个离别饭,也许是到了最后人心里重回了点善心,就在家里张罗了点饭,把吓的快尿裤子的小钟鸣给按上了桌,那时候钟遗鸣还不叫钟遗鸣,他爸在八点半之前也还活着。
到了八点多,这对怨偶以为事情要到此结束了,就放心喝了两口小酒,就这几杯下肚,钟爸的脑子就管不了嘴巴了,他又以为回到了之前的日子里,一如既往的质问钟母:“你和那小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臭婊子!你说!你和那小子。。。。。。”
钟母闻此如同听见张家狗又赶了王家鸡了一般,继续吃着不理会,但小钟鸣被两人吓出尿裤子的习性由来已久,这一听声儿大了,□□里就又湿了一片,嘴巴里又开始要哭不哭的呜咽,钟爸一听就烦,筷子拍桌子上,提溜起儿子的后颈,正要收拾,却脑子一动,想到了什么,随即张口就来:“我艹我艹,这小子不会是你和那小子的种吧!啊?!”
钟母一听就知道他喝酒就脑子犯浑了,站起身来就想去屋里躲,可她这么一转身,在钟爸糊涂的脑子里就变了滋味,以为她心虚,这下可点了炮仗,钟爸孩子也不提溜了,往地上一摔,没摔出声响倒摔出小钟鸣一□□屎尿,快步就想抓钟母的头发,钟母听背后动静也扭头正对上钟爸狰狞的脸,随后两人算是真刀干上了,可怜后来小钟鸣被摔晕了啥也没看到,还被讨热闹的邻居询问当时的场景,换几声啧啧声。
钟母最后算是被认定正当防卫,可这到了别人嘴里,准是先说那男人不好,劝自家女要小心嫁人,之后忧心散去,便又说那女人也悍妇,回头再找不到人家,原本这能不能找到人家还两说,可被这瘟疫一般的流言染上之后,便是真的找不到人家,钟母早知此种处境,硬着心肠也要让自己回头生活的好了,可气气那流言。
气归气,钟母仍然领了那家伙的小崽子一起生活,还给小崽子改了个名,从钟鸣鼎食的钟鸣改成了带着点暮气的钟遗鸣,钟遗鸣也就开始顺点别人旧衣吃点家里剩饭的日子,也不负了他名字里那个“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