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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皇帝养成计划（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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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后谢湛果然接到了调令去了兵部。他本来还惦记着趁主角睡觉把他踹了的事情，不过夏清鸿一切神色如常，好像早就忘记了那天在乾元宫的事。
“他应该是忘了吧。”谢湛有些心虚：“我踹的也不重。”
“逃避是没有用的。”系统叹了口气：“主角的各方面能力都是由系统加成，他记性没那么差。”
“哦。”谢湛想了想：“那他也许真的喝醉了呢。”
对于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系统只能说你开心就好。
快到年末，杂事特别多。兵部的文官并不多，谢湛每天忙得晕头转向，还要应付时不时来“探望”老师的六殿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张三知因为没有了谢湛的定点投喂，整个人也瘦了一圈，神色非常哀怨，成日跟怨妇似的扒着门。
“季长信……”他衣襟半散，双目无神，语气中充满了幽怨和不甘：“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张兄。”谢湛抽了抽嘴角，掂掂手里提的袋子，突然很不想进去：“我回来了。”
张三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伸着脖子去看谢湛手上的袋子里装了什么。
“大青鱼……猪头肉……乌鸡……”张三知双眼发光：“谢兄！咱们中午吃鸡.吧！”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这么多天把一个不会做饭的同居室友扔在家里，谢湛也有点心怀愧疚，觉得太不人道了。按着张三知的要求做了道黄焖鸡，又煮了锅鱼汤并三鲜素材，爆炒青椒肉片，满满摆了一桌。
一旦上了饭桌，张三知就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架势，加上他被谢湛饿了许多天，也顾不上跟谢湛客气一下，提筷便上。
“季兄！”张三知嘴里含着块鱼肉，含糊道：“倘若你是个女子，我一定娶你……”
这话谢湛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嘴角抽了抽：“可惜我不是女子，要不要我掏出来给你看看证明一下？”
这具身体的硬件谢湛偷偷看过，尺寸不错，持久性也很好，简直天生利器，他想亮出来很久了。
张三知没想到谢湛一言不合就要掏兄弟，颇为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忽然又打住了，蔫头巴脑道：“长信，你之后还忙吗？”
兵部从入冬后事情便在逐渐减少，军营兵将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时候。谢湛这样的文官忙了一两月，也总算把一年到头的杂事都忙完了。
他摇摇头，夹起一筷子豌豆道：“没什么事了，能安心过个年。”
张三知眼中异色一闪而过，他吃得酒足饭饱，倒了杯茶在手里，悠悠打了个饱嗝：
“你倒是清闲了，我听说六殿下最近有的忙了。”
夏清鸿几天前突然带着护卫回了京卫营，这件事谢湛略有耳闻，顿时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最近京郊出了流寇。”张三知把茶杯放下，凑到谢湛神秘兮兮地道：‘谢兄还没听说吧？这事被六皇子一手压下来了，但是正逢年节，这伙流寇专抢富豪粮仓，富豪们联合起来闹意见，只怕瞒不了多久啦。“
京卫营是从前三皇子亲手练出来的兵，如果交到夏清鸿手上一年就防不住区区流寇，让百姓闹到□□那里去，的确是件十分难看的事情。
“不应该啊。”谢湛摸摸下巴：“你不是说主角各属性满分，京卫营怎么会这么弱鸡？”
“理论上来说不会，除非这帮流寇都是高手，连久经沙场的战士也对付不了他们。”系统沉吟片刻：“这事有鬼。”
谢湛感觉自己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等主角回来我找他一趟。”谢湛叹了口气：“这么高智商的副本真的不适合我，咱下个世界能挑个单纯一点的吗？”
“不能。”系统硬邦邦地道：“不存在智力在平均线以下的副本，而且那样也会影响我们系统的智商。”
他语气很嫌弃：“你可以申请调到玛丽苏副本，那里的系统智商也普遍偏低。”
谢湛：“(⊙o⊙)！你们系统还互相嫌弃的啊？”
“当然会有。”系统的语气也很纳闷：“每个社会都存在阶层分类，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有什么不对吗？”
谢湛不敢说不，真挚地点了点头。
等了七八日都没听到主角的消息，谢湛正想着要不然去京郊营走一趟，京中却渐渐流传开了六皇子带兵入神，亲自扫除流寇，将敌全歼的消息。
“主角的王霸之力再一次发挥作用？”谢湛有些纳闷：“不应该啊，孔狄的带兵能力不差。”
在孔狄手上怎么都解决不了的流寇作乱，居然由夏清鸿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轻易解决了。谢湛还是隐隐觉得这事不对，但是又查不出漏洞。
“不错。”系统欣慰道：“你的智商还是有提高的。”
流寇的事情解决了，夏清鸿回京复命，正好赶上冬至，□□在宫中设宴，顺便以示嘉奖。
谢湛守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静地吃着糕点。
“季大人来的真早。”夏清洲悄无声息站在身后，幽幽道：“是在等六皇弟吗？”
谢湛被他这怨妇腔累得外焦里嫩，干咳一声：“微臣自然是在等六殿下。”
夏清洲轻轻笑了一声，他长相阴柔，这一笑更透露出些冷意：“六皇弟这次立了大功，只怕有的忙呢。”
谢湛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说夏清洲的态度谈不上多好，但是就连谢湛都看得出，他现在心情很好。
在他的死对头的庆功宴上，夏清洲居然能发出这么真心实意的笑容，谢湛不觉得是他宰相肚里能撑船。
“季大人。”夏清洲忽然弯下腰，额头贴着谢湛的发丝，挨得非常近：“我的六皇弟生性孤冷，不近人情，堪称六亲不认。”
他有些怜惜地看着谢湛：“倘若有一天他不要你了，季大人大可以来找我。”
谢湛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尾椎骨往上窜，激的他浑身一个机灵。
“妈的死变态。”谢湛死命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他妈绝逼是个死变态啊。”
夏清洲看谢湛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不好，心里涌起一股畅快的报复感，他素来记仇，谢湛是第一个敢当面羞辱他的人，自然要好好出了这口恶气才算爽快。
至于他刚刚说的话，也不乏真心，等这场宴会过后，谢湛无处可去，自己也未尝不可将他收入府中，当个有趣的玩物。
谢湛有些发愣，他脑子里转过二皇子说的几句话，又反复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忽然灵光一现。
……流寇的事情，是假的。
他愣愣坐着，连茶水都忘了饮。
夏清鸿甫一跨入大殿，便看到谢湛呆愣愣地捧着茶杯，仿佛失神一般，脸色很苍白。他双眉一皱，快步走到谢湛跟前，抓住他的胳膊道：“太傅，怎么了，刚刚有谁来过吗？”
谢湛仰起头，看着夏清鸿发了会呆，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没什么，坐吧。”
□□到来后，酒席便渐渐热闹起来。笙歌曼舞，交盏换杯，就连近年身体愈发不好的□□今日看上去也气色好了许多。夏清鸿单手撑着下颚，余光一直看着谢湛，眼中缱绻万千。
谢湛舔了舔杯中的酒液，不敢多饮，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声喊道：“清鸿。”
他当了主角这么久的太傅，却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夏清鸿浑身一震，将脸转过来，一双眼定定看着谢湛，眼神复杂。
“太傅？”
谢湛内心一时感慨万千，伸出手去拍了拍他：“其实你也知道，我从几年前，就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你是我唯一的学生，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谢湛顿了顿：“我到底痴长你几岁，还有件东西，我应该要教给你。”
他一字一句道：“有舍才有得，关键时候如果不懂得舍弃，那就是全盘皆输，什么都保不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这一点。”
夏清鸿脸色大变，他几乎是本能般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而谢湛的态度更让他觉得，这仿佛是临别之语。
“我都要被自己感动了。”谢湛在心里抹眼泪：“终于做了回主角的人生导师，真他娘的带感！”
“保持住，我给你加个悲壮buff。”系统也特别感动，鼓励道：“胜利就在前方。”
夏清鸿嘴张了张，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要带着谢湛离开这里，才能避免即将发生的，他难以预料的事。
门口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知何时出去的二皇子身后跟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悍匪，大跨步走近殿中，高声喊道：
“父皇，儿臣捉到流寇首领，有要事禀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