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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月光与蚊子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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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的套路,喝一杯下去,谢湛也就晚节不保了。
他犹豫了片刻,在丢饭碗和晚节不保中选择了一下,很没有骨气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青年有些讶异地开口:“好酒量。”
本来在另外沙发上搂着人玩的两个人也看了过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谢湛。
酒一下肚,谢湛就感觉到了不对,小腹涌起一股火热直冲进胃里,头也变得晕晕涨涨,眼前的人一个变成两个,层层叠叠堆在面前。
另一张沙发上的人开口:“郑夕,今天哪阵风吹的,你居然看上一个服务生了。”
叫郑夕的青年轻声笑了一下,站起来扶住谢湛,暧昧地摸摸他的头:“这叫心血来潮。”
“行了行了,祁爷还在这儿呢,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场子,乱带人。”
谢湛这才发现第四张沙发上单独坐着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抬头看过这边,自顾自地低头看文件。
“目标:祁冬荣,年龄:36,身份:主角,改造值:0。”
原来主角是你啊,大佬。
谢湛擦擦脸,猛地过去扑住了主角大腿。
房间里猛地安静了一瞬。谢湛被作用迅速的药效搅得浑身难受,也顾不上别人的眼神了,死抱着主角的大腿不放手。
祁冬荣终于放下了文件,低下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谢湛浑身一寒,他双眼狭长,眼眸里仿佛淬冰含霜,看向谢湛的目光里毫无感情。
“幺鸡儿,主角真没毛病吗?”谢湛抱着主角开始抖。
“没毛病还叫你来干嘛呢?”系统怜惜地答道:“攻略这个主角,经验值在等你。”
“我觉得就我这样的。”谢湛在心里哆嗦:“三个也打不过他一个。”
“一个足球队的你都打不过他一个。”系统叹了口气:“别怪我没帮你,我给你大礼包了。”
什么大礼包?夹子?
谢湛的内心仿佛是日了狗的。
他双手颤巍巍握住头上粉色的夹子,心想难道这是主角失散多年的童年回忆?
祁冬荣眯着眼,慢慢捏住了谢湛的下巴,双眼里尽是寒光,一字一句道:“谁派你来的?”
谢湛露出一个哭丧的表情。
他刚刚喝的酒里下得是烈性药,这会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这具身体格外容易受刺激,一激就哭,止都止不住。
泪水溅到祁冬荣的手上,他忽然站起来甩开,一只脚踩住谢湛的手腕:
“我问你,谁派你来的?!”
郑夕已经傻了。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孩不知道为什么触到祁爷的逆鳞了,连忙上去拉:
“祁爷祁爷,您消消气……怎么着?这人有问题?”
谢湛觉得自己手腕都快断了,根本顾不上去想祁冬荣话里是什么意思。身体一阵阵热流往上涌,搅得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趴在地上拼命地喘气。
祁冬荣松开脚,看着眼前的少年,表情阴晴不定。
太像了。
刘海撩起的脸上,眉目轮廓都跟那个人十分相似,尤其是上翘的桃花眼,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年纪和细节都对不上号,他几乎都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
祁冬荣的脑海里被激起了不好的回忆,多年前痛失所爱的恨意纠缠到了骨子里,被这个不知谁安排来的小孩彻底激发了出来。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谢湛:“人我带走,让老朱去查查他的底细。”
郑夕喏喏应了,看着祁冬荣面色阴沉大踏步离开,谢湛被旁边的保安拖着跟上,顿时觉得一阵晦气。
他好多年没看到这个小叔叔生气了,今天出来找个乐子,也能撞到了阎王爷头上。
郑夕暗骂一声,吩咐人下去查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送了个让祁爷发怒的玩意上来。
谢湛一路被人拖着,脚背在地上摩擦,发出刺啦啦的声音。
“幺鸡儿,我不会要就义了吧?”
“组织会记住你的。”
谢湛暗骂一声,他心里清楚多半是那个夹子惹得祸,刚刚剧烈的挣扎下夹子早掉下来了,刘海扑了满脸,现在什么也看不清,怎么挽尊都挽不回来。
“幺鸡儿你害死我了。”
“每一个工具都有他的用途。”系统顿了顿:“不然你到现在都看不到主角。”
谢湛没能来得及再多控诉系统,他被扔进了另一间包厢里。
不同于刚刚那间的奢侈华丽,这间包厢装修得很雅致,屏风竹桌,小炉子里煨着粗陶的壶,滋啦啦冒着热气。
一看就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谢湛被人从后面死死压在地上,脸朝地,地面上铺着的竹席硌得他满脸都是印子。
一盆凉水哗啦啦浇了下来。
谢湛一抖,觉得小腹处的热气被扑灭了下去,接着就是整个人都开始发凉,牙齿格格打战,这还不算,祁冬荣又让人泼了两三盆下来,直到谢湛除了发抖什么动静都做不出来时,才终于屈尊降贵地蹲了下来。
“我再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股阴沉和冷漠,谢湛除了发抖什么也答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吸气。
祁冬荣皱皱眉头,看向后面的打手。
拎着谢湛的黑衣打手心领神会,抓着谢湛的衣领把他揪了起来,迎面就是一拳。
谢湛觉得肚子猛挨了一下,内脏翻搅在一起,疼得他猛吸气。紧接着腰上也被人踹了一脚,打手手法很熟练,都挑柔软的地方打。谢湛觉得浑身上下都被碾了一遍似的,跪在地上干呕,呕了半天他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停手。”祁冬荣顿了顿,语气里有意味不明的情绪:“别毁了脸。”
谢湛匍匐在地面上,下巴硌得生疼。
“名字。”
谢湛稍微抬起了一点头,被人一脚踩在后脖颈上,只能斜着眼睛往上看,隐约看到驼色风衣的一角,还有一截削瘦的下巴,杀气凛凛的。
他把嘴里的血沫吐出来,牙齿打着颤,断断续续憋出两个字:“洛……洛卿。”
祁冬荣有片刻的失神,皱了皱眉,从谢湛面前站了起来。
包厢里忽然响起电话铃声,谢湛伸着脖子看,感觉踩在背上的力道猛然加大,仿佛要被踩进地里面去。
他贴着竹席,小腹处的火热又涌了上来,让他情不自禁地贴着地面扭动。
谢湛一边蹭还一边想着:大佬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调查完了。
原主一穷二白,父母双亡,社会关系几乎为零,要查清楚实在太简单了。
祁冬荣接完了电话,蹲下来单手掐住了谢湛的脸。
冰水把头发牢牢贴在他的脸上,结成一缕一缕的。祁冬荣揪着团成结的头发把谢湛的脸拉起来,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仿佛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
过了良久,他终于松开了手。谢湛整个人从被从后面拉成弓弦,这么猛地一放,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脑子好像也移位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搅,一阵发晕。
祁冬荣揉着眉角,低声道:“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