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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迷花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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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着宫中下达的闭城命令到达城门的前一刻,金裘卫和天山七女顺利地护着余生和白栎出了城,一路往西穿过山林连夜往河南府城赶去。
闫艺早已带着数十名鼹鼠会开封分部的核心成员重回岗位,继续把每时每刻收集到的城内情报持续输送回王府中去。
而此时的王府大厅,留下的只要余裕、段誉、王思凯和木木四人。
“木木你不会怪我把你也留下了吧?”余裕似笑非笑地看着木木调笑道。
木木吐了吐舌头:“你分配之前怎么不问我?现在倒是假惺惺的!”
余裕咧嘴笑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的!”
“那个牡丹公子和那些从各地抓回来的花宗弟子们,让他们离开人世吧!此战无论是赢是输,他们都不适合留在世上了!”余裕摇了摇头,语气中虽有惋惜,却不失决绝。
“嗯!”王思凯点点头,召来厅外守着的护卫,把命令吩咐了下去。
至于牡丹公子口中的玉灵容,既然都即将与花宗决战了,那也不必费尽心思从他口中得到了,毕竟就算得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护卫领命下去后不久,街道上便响起了“噹噹噹”的敲锣声,然后是大喊:“宵禁提前!街道戒严!肃清!闲杂人等不可上街闲逛!抓到者,就地斩杀!”
“看来宫中有反应了啊!”余裕笑了笑,“我还以为兵临城下,他们还在醉生梦死呢!”
“醉生梦死倒不至于,但龟缩在皇宫中倒是十有八九的了!”王思凯摇了摇头,嘲讽道。
段誉看了看门外:“联军就算连夜赶到城外,天黑之下怕也不好攻城吧?他们怎么赶得如此之急?”
余裕提醒道:“天黑固然攻城不易,但守城却更难!毕竟城是死的,人是活的。联军只要聚集攻打城墙防守的薄弱处,那守军必定来不及发现,特别汴梁还是占地极广的大城。”
“好吧……”段誉毕竟不是专门行军打仗的将领,不懂这些东西也不觉得丢脸。
段誉话语声落下后,大厅内便恢复了平静,凝重的空气似乎要让人窒息死亡。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木木突然问道。
“我们去城墙也不能做什么事,要杀敌也杀不了几个……”余裕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突然,余裕脸色一变,往北方望了过去。
“怎么了?”王思凯三人连忙问道。
“那个方向有人故意放出气息,只不过太微弱,实力不足者根本察觉不了。”余裕沉声道。
“有人要引你过去!”王思凯肯定地说道,这个场景就跟当时少林寺藏经阁灵能大师引众人前去一样。
余裕点了点头:“我估计就是那迷花道人了,不管他打的是什么算盘,我们直接过去就是了!”
王思凯三人对望一眼,他们都不是怕事之人,所以都点头答应:“好!”
余裕对三人笑了笑,叮嘱道:“你们小心!不要担心我!保护好自己为上!”说着便带头走出大厅,轻轻跃上屋顶,往自己感应的方向赶去。
王思凯三人心知自己不给余裕添麻烦就好了,自然不会不自量力地想要冲在他前头。所以他们都紧紧跟着余裕,却都让了几个身位。
一行四人渐行渐远,从开封城南渐渐往北行去,很快便看到了远处巍峨高耸的城中之城。
皇宫围墙外,余裕率先停下,回头看着三人:“前面就是皇宫了,你们可敢随我闯入?”
王思凯三人洒脱笑道:“有何不敢?”
余裕会心一笑,也不说话,轻身一跃,身子便进入了皇宫。他身后的王思凯三人也丝毫没有迟疑地紧跟而上,视江湖的墨守成规为无物。
从江湖、武林一说出现后的历年来,武林人士都自觉的远离朝廷、官员。不是不屑,而是敬畏。
常有堂堂一派之主,因为一名知府、刺史的垂怜赏赐或者有事相求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人家的地盘里放低身段、有求必应。
这还是外地四五品的小官。
对于武林人士来说,有幸从皇上口中被说出,他们都觉得是祖坟冒烟的事情,更别说胆敢未受召便偷潜入宫中了,简直是要诛九族啊!
不说王思凯三人与普通武林人士的区别,且说四人潜进宫中后,马上便对里面兜兜绕绕的迷宫般长廊和五步一岗十步一亭的守卫表示惊讶不小。
如果不是余裕能感应到那人还在引着他,他们四个估计就得绑架个人来问路了。
四人经过了大庆殿、紫宸殿、文德殿等富丽堂皇的宫殿后,便进入了奢华淫靡的后宫。
凭着感应,余裕带着三人到了后宫里规模最大的几间寝宫之一、牌匾上写着“福宁宫”的豪华别墅外。
“这是皇帝的寝宫吧?”对宫中略有了解的王思凯猜测着说道。
“那又如何!既然引着我们来的人在里面,那皇帝估计也安全不到哪里去了,我们正好得了个保护皇上的名头!”余裕不屑地笑了笑,带头翻进围墙,门内外守着的御林军没一个发现了他。
王思凯三人也无所谓地耸耸肩,动作丝毫不慢地跟了进去。
此时福宁宫的大殿内,当朝皇帝、一个刚成年不久、还略带青涩懵懂的少年正端坐首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厅中的两批人打嘴仗。
左边的是当朝太傅和他允许带进来的十名侍卫,右边的则是自己名义上的祖母,实际上自己与她根本没感情,有的只是对她百般看管的不耐和厌烦罢了。
太皇太后高氏冷着脸责问太傅道:“太傅这么晚还留在皇上的寝宫不走,意欲如何?”
现今以太皇太后高氏为首的外戚势力极大,在朝廷中与以朝廷三师为首的铮骨文臣分庭抗礼,各不相让。所以根本别想让高氏对太傅有好脸色看。
白茶顶冒的太傅是个皱纹满面、行将就木的老臣。只见他和颜悦色地答道:“敌军兵临城下,老臣担心会有敌军刺客行刺皇上,故留下保皇上安危!”
高氏心底不信,但却不敢明着质问白茶的居心何在,只好退而求其次:“哼!既如此,那哀家也留下陪同罢!”
白茶和善地笑笑,表示高氏随意,他无所谓,但心里却在说:你自己要留下送死,那也怪不得我了!
白茶身后紧紧跟着的十名侍卫里,其中一名正瞒着厅内的所有人,不断地散发出只有同等级高手才能察觉到的力量波动,只为了把自己心心念念的“玉灵容”吸引过来,好让自己这手布了数十年的棋局有个完美的收场。
突然,这名侍卫猛地抬头,露出一张垂垂老矣却颇有生气的树皮脸,满是喜色地拍了拍身前太傅的肩,示意猎物已经上钩。
太傅脸上也露出喜色,甚至还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在里面。
察觉到这名侍卫的异常,高氏和皇上赵煦都奇怪地看了这边一眼。
看到两人的互动,高氏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连忙喝问:“太傅!这人是谁!你怎么可以把不明身份的侍卫带进皇上寝宫内!”
太傅白茶转过头,露出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诡异笑容:“太皇太后千岁,你活了这么久也该知足了!就不要霸着这天下不放了!安心去吧!”
白茶说完便“唰”一下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青年脸庞,同时右手几枚梅花镖扔出,在高氏反应不及之下便直接穿颅而过,带出三条狰狞血路。
高氏身后的几个宫女吓得尖声大叫,几名贴身侍卫则脸色大变地上前守护查看高氏的尸首,警惕地看着白茶一行人。
首座上的小皇帝早已被这一幕吓得一口气都不敢吐,瑟瑟缩缩地躲在突然从屏风后冒出来的大内侍卫身后。
白茶舔了舔刚才扔镖的右手手指,看着为首的大内侍卫道:“我说怎么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前大将军的下落,原来是跑去当看门狗去了啊!”
前大将军、一名不算高大的壮年男子脸色阴沉道:“早就看出白太傅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可惜一直没找到证据,让你这胆大包天的贼子伏诛!”
白茶身后的那名侍卫不耐烦地说道:“不要跟他废话太多!我的宝贝花已经到了,你赶紧抓了那小皇帝出来!”说完便闪身离开大厅。
白茶一凛,连忙答道:“是!”然后便挥手示意剩下的侍卫连忙上前与一众大内侍卫缠斗,自己也对上那前大将军。
余裕四人刚到了偏院院门外,便发现了地上东倒西歪、毫无生气的守卫们,顿时觉得院内的皇上怕是安全出现问题了。
正要进入偏院,余裕便突然脸色一变,右手表面覆一层坚冰,往段誉身旁一处无人处斩去。
“铛!”
一声金属交击声,那处地方便出现了一柄长剑,与余裕一同往后倒退几步。
余裕刚好退到段誉怀里,两人一同抵挡,倒是没怎么受伤。
而那持剑之人却只是稍稍退了几步,便轻易抵消了冲劲,稳定下来。
余裕盯着来人,沉思问道:“迷花道人?”
来人浑身藏在黑暗里,只隐约能看清身上绣着奇艺图案的道袍和那柄泛着幽光的长剑。
只见他也不直接回答余裕的问题,而是状似疯癫地自言自语:“玉灵容!真是玉灵容!哈哈哈!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