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天龙八部》白色眼

65、灵鹫宫

　　这段时间里，时不时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余裕浅显易懂地讲了一些大道理，从没听过、想过的王思凯、段誉和小余生便会一个个低头沉思，再抬头讨论讨论。
　　所以到最后，王思凯三人都时不时打趣地管余裕叫“余先生”、“余大能”，意思余裕是那些懂得人生大道的睿智人士，受人尊敬。
　　余裕虽然会翻翻白眼以示不满，但心里还是挺高兴他们能接受自己这个充满现代思想的人说的大道理的。
　　那晚在小村庄过夜后，他们便留下了一些碎银让村长帮忙照顾四匹好马，并让村长可以随便使用它们。
　　他们没有留下什么承诺，不想村民们有了念想后他们却没能力让灵鹫宫改变统治手段。也没有留下什么时候会回去的口风，若是回程不往这边走，那这四匹马自然就是他们的了，也算是一场缘分。
　　过了这个小村之后，四人到天山的路上经过了好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少数民族聚居地。
　　大的足有上万人，小的只有几户人家。这个地区按理说是有一个国家统治的，但一路打听过来却发现他们的精神信仰几乎都是天山的仙人宫，至于国家、官员什么的，他们表示没有听说过。
　　至于打听的任务自然是交给王思凯了，毕竟只有他会这里的语言。
　　关于这个段誉还曾经疑惑地问过王思凯，为什么会这里的语言，难道他来过这里？
　　王思凯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仰起脑袋，甩了甩头发，两手刷一下从两耳前往后、往下拨到下颌，欠扁地说：“也不看看大爷我是谁？天智鼠王！精通八门语言是我们最低的底线！”
　　段誉：“……”
　　余裕则对这似曾相识的炫耀有些感兴趣：“你精通哪八门语言啊？不会是国、粤、闽、英、法、德、意、日吧？”
　　王思凯一脸懵逼：“啊……啊？什……什么啊！我精通的是官话、苏州话、桂州话、吐蕃语、突厥语、党项语、契丹语和高丽语，这里说的跟突厥语差不多，所以我才知道的……”
　　余裕说的八种语言他一种都不知道，真是丢脸丢大发了！王思凯苦逼地想。
　　余裕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继续往前走。小余生自然紧紧跟着，留下段誉同情地拍拍王思凯的肩，哼着小调也往前跟去。
　　千万不要在余裕面前装X，不然会死得很惨！这是王思凯和段誉经此一役后得出的经验。不过，就不知道他们能记住多久了。
　　徒步赶了几天路，四人终于感觉到地势的逐渐拔高，入目的也不再是前两天一望无垠的沙漠戈壁。
　　往地势高的方向走了大半天，小余生开始出现了轻微的高原综合症，两个小脸红得透着鲜亮，让人喜爱不已。
　　以四人的内力自然不用担心这小小的高原不适，只是小余生年纪还小，一时之间难以转变过来罢了，沿路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恢复正常了。
　　而在小余生消息的过程里，余裕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开口对王思凯和段誉说道：“这里已经是天山山脉范围内了，以灵鹫宫在回鹘国里的影响力，不至于我们在她们眼皮底下走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一个守门的吧！”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开始暗暗警惕。
　　王思凯边打量四周边猜测道：“会不会是童姥身死，四剑婢收缩了灵鹫宫势力？”
　　余裕摇摇头：“再怎么收缩也不至于连大门前都没有人看守，缥缈峰上肯定出了什么事了。”
　　段誉没见过童姥，但也听他们说过小余生的内力是童姥传的，所以也有些用心：“会不会是童姥出事后走漏了风声，她以前的仇人找上门来了？”
　　被段誉这么一提醒，余裕才猛然想到了乌老大、不平道人那一群洞主、岛主，开始有些担心：“很有可能！他们也不知道进攻多久了，灵鹫宫诸天部的人也不知道坚持下来了没有。”
　　段誉安慰道：“灵鹫宫可是影响了整个回鹘国的大势力，怎么会敌不了区区一些仇人呢？”
　　余裕翻了翻白眼暗暗吐槽道：童姥那人是个缺心眼的，好好一个灵鹫宫被她折腾得乱七八糟、只剩她自己可以撑场面。一旦她身死道消，那灵鹫宫剩余的虾兵蟹将们又有哪个足以拿出来撑门面呢？
　　等小余生适应过来后，四人便加快了速度，一路上都用内力支撑着轻功身法，只用了十几分钟便找到了一些踪迹。
　　余裕看着地上明显大批人马走过的道路，沿着往远处望去，已经可以依稀看到远处如蒙面幽女般的缥缈峰。
　　“加快速度！应该赶得上！”看到脚印还比较新鲜，知道这群人刚经过没多久，余裕连忙提醒其余三人。
　　其余三人里最慢的反而是使用凌波微步的段誉。他修炼的易筋经毕竟跟凌波微步不是十分配套的内功心法，不能发挥十成的威力。
　　看着一溜烟跑到远处的余裕，段誉有些气馁，摆摆手对王思凯说：“你先走吧，我在后面慢慢追好了，总不会迷路吧。”
　　王思凯耸耸肩，也没矫情，直接便越过段誉往余裕追过去。
　　段誉的本意是，反正有小余生陪着，也不算很难看吧，就当是我在带小孩儿好了。
　　但事实总是骨感的：小余生也转过头说了句“誉爹爹，我也先走了哦，你慢慢来，不用急！”然后便毫不留情地加速离去。
　　目瞪口呆地看着速度比自己快了两三成的小余生追上了故意等着他的王思凯，段誉觉得自己的心好冷，世态怎么这么炎凉啊……
　　那边速度最快的余裕已经烟一般到了缥缈峰下，直接略过了两名带着伤的守门婢女，往峰上的主殿飘去。
　　等到王思凯和小余生赶到峰脚下的时候，余裕已经到了主殿门口了。
　　灵鹫宫尊主令牌在小余生身上，所以余裕就没白费功夫地去跟守山婢女解释什么，打算直接去主殿察看情况。
　　躲在殿门外，发现慕容复一行人、彪形大汉和中年道士为首的一群奇装异服的怪人正步步紧逼大殿中央宝座前守着的四名持剑女子。此外，殿内还有数十名伤得或轻或重的灵鹫宫弟子站在四女两边，一脸愤恨地看着两群人。
　　这时那彪形大汉出声了：“兀那四婢！还不快快唤出那老妖婆来给我等解除生死符！你等怎就如此歹毒心肠！竟然对我等见死不救！”大汉的声音透着粗鲁莽撞，话里却用了不少成语文词，竟是文化不少的样子。
　　慕容复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位大哥的话虽然直白了点，但却不无道理！四位姐姐为何迟迟不肯请出童姥来主持公道呢？”
　　四女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名看上去最老练的答道：“慕容相公，不是我等不请，是姥姥确实不在宫中，我们几个做婢女的也没有办法呀！”
　　只是内力附于耳边的余裕还是听到了另一名女子的小声嘟囔：“如果姥姥在这里，你们这群畜牲还敢造次？什么慕容复，我看连禽兽都不如！”
　　余裕轻轻笑了笑，这样说人家慕容复，是不是有点不好啊小姐姐？
　　慕容复还想说什么，但那彪形大汉和中年道人已经不耐烦了，正要走前几步对四剑动粗。
　　就在此时，王思凯和小余生带着一名宫装女子赶了过来。
　　紧紧跟在小余生身后的那名女子见到余裕后便一举手中长剑，娇喝一声道：“谁！鬼鬼祟祟地站在这里干什么！”
　　小余生连忙拉住她说道：“那是我爸爸！你快把剑放下！”
　　“爸……爸爸？”女子神经有些错乱，“那……那这位不是你爹爹吗？”她一边问一边指着王思凯。
　　小余生翻了翻白眼：“怎么！我有爹爹就不能有爸爸了吗！我还有一个爹爹呢我告诉你！”
　　女子赶紧告罪：“奴婢不敢！尊主教训的是！奴婢该死！还请尊主责罚！”
　　小余生扶额：“都说了，不要随随便便就叫我责罚，有什么好罚的！一些误会，解开不就好了！”
　　女子正颜道：“尊主！做错事就要罚！不然长不了记性！尊主不说，那奴婢自己去领罚好了！”接着就要掉头。
　　小余生板起脸：“站住！你是不是智障啊！现在是什么时候！能不能先把敌人赶走？”
　　女子恍然大悟：“是！尊主教训的对！奴婢罪该万死……”
　　小余生连忙打断：“停停停！真的是！还没完了！”
　　女子还想说什么，还好殿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跑了出来，她才停止了请罪。
　　殿内出来的那人说来也巧，正是无量剑、后来被灵鹫宫收了改称无量洞的洞主辛双清。
　　辛双清不认得王思凯和小余生，但自是认得余裕和女子身上的灵鹫宫服饰。
　　于是便听她先惊呼了一声“余公子！你怎么在这！”然后转头看到宫装女子后再次惊呼道：“这山上竟还有妖女残余？”最后便顾不上跟余裕叙旧地回大殿通风报信。
　　看到咋咋呼呼的辛双清，余裕顿时有些时间错乱的感觉，当初大理的辛双清可还是一个为争权而不惜抛头露面的人啊！
　　感概了一下后，王思凯、小余生和那女子便到了殿门外。
　　小余生瞥了一眼殿内，问余裕道：“爸爸，里面什么情况？”
　　余裕掩嘴轻笑：“等着你这位尊主进去救场呢！”
　　小余生对余裕的嘲笑回馈了一个白眼，然后便转头对宫装女子说道：“郑姐姐，咱们进去吧？”
　　宫装女子连忙摆手：“尊主！真的万万不可再叫奴婢姐姐了！奴婢受不住，会遭雷劈的！”
　　小余生拉着她的衣袖往里走，嘴里还笑道：“我都叫了那么多次了，怎么还不见雷劈你呢！”
　　以宫装女子的实力自然拗不过小余生，轻易地便被拉了进去。
　　余裕向王思凯投向了疑惑的目光，王思凯只能耸耸肩往殿内抬下巴，示意余裕自己去问小余生。
　　余裕无奈地笑笑，踏步往里面走去。
　　刚才小余生和宫装女子一进去便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因为梅兰竹菊四剑婢一见到宫装女子便惊喜叫道：“郑姐姐！你们阳天部迎接到尊主了吗！”
　　宫装女子见到四婢后略松了口气，再扫了殿内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相互搀扶着的两名女子则完全放下了心，开口答道：“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这位便是咱们缥缈峰灵鹫宫的新任尊主！”
　　殿内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了唯一可能的人选：蹦了一脸却难掩紧张的小余生。
　　开什么玩笑！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第一反应。
　　所以当余裕再次推门进来时，众人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变化：刚才那位姐姐说的是这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