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杨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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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还未来得及写下问题便被闯入的霓凰一把抓住“穆青，你闹够了没有？！”
“姐姐，我……”
“两位将军，阁主邀请二位阁中一见。”一位小厮及时上前制止了一场争执。
“琅琊阁阁主？”霓凰和穆青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二位请吧。”小厮不准备为二人解惑，转身便开始带路，二人微顿后略带警惕地跟上。
“飞蓬，你这是欠下你姑姑一笔情债啊。”蔺晨没正形地半躺于地，戏谑地看着身侧端坐案前的飞蓬，提笔在奏折上写下锋利的文字。
“只是灵魂间相吸的亲缘，长公主与杨天佑公用一颗心，她不会对第二个人动情，说起来，梅长苏有些杨天佑的影子，以至于霓凰产生了错觉。”
“那这霓凰郡主一世无情缘？”
“不知。”飞蓬笔锋微顿，“世事无常，靠一个缘字。”
蔺晨抬头看着屋顶“缘分，谁又能说得准呢。”
“阁主，他们到了。”
“进来吧。”蔺晨闻声也止住话头，微微坐直了身子。随意地抬手行礼“见过郡主，穆王爷。”
飞蓬随着两个英姿飒爽的身形进入视野微微抬起被玄铁覆盖的面容，点头示意。
“是你？你是琅琊阁的阁主？”霓凰看到蔺晨时顿时愣在原地，未注意到面具下的双眸闪过的怀念和慌张。
“郡主，好久不见。”
“姐姐，你认识他？”
“他是苏先生的挚友，亦是其最信任的大夫——蔺晨”
“你便是那个处理苏先生后事的大夫？！”穆青猛然冲过去抓住蔺晨的双臂，“那你告诉我，你把苏先生葬于何处了？”
飞蓬看到蔺晨微皱的眉头，抬手打出案上一只毛笔，敲击了穆青腕间的穴位使其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待姐弟二人反应过来，蔺晨已被陌生的黑衣人护在了身后。
“穆王爷，你失态了。”蔺晨听到低沉而略带嘶哑的声音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轻哼一声“穆王爷，这便是你询问问题的态度吗？”
“蔺阁主，是霓凰未教导好家弟，请您原谅。青儿！”
“我……”穆青被霓凰一吓，到嘴边的辩驳咽了回去，闷闷地低头“对不起。”
“梅长苏，梅岭浴火重生，亦灭于梅岭，我将他的骨灰撒在了北境，那个他终生守护之地。”
“如此……也好。”霓凰抬起微红的眼眶，“多谢蔺阁主相告。”
“姐姐……”
“青儿。”霓凰轻拍穆青的肩膀“我终身不嫁的誓言并不是为了苏先生，而是为了我自己，其实我并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动过情……”
“郡主。”飞蓬上前一步微微拱手，打断了霓凰的思绪，“虽是初见，在下冒昧请郡主帮一个忙。”
“你是……”霓凰第一次仔细打量面前神秘的青年，无形间带着高贵而逼人的戾气。
“飞蓬，我和长苏的朋友。”蔺晨接过话头一把揽过飞蓬的肩膀“飞流的哥哥。”
“飞流不是兄长在东瀛一代救回……”
“梅长苏于我亦有再生之恩。”蔺晨听到飞蓬的回答脸皮微抽，细想又不觉不对。
“既是兄长的故人，只要霓凰可以做到，必会尽力而为。”
“飞蓬的姑母家生变数，故去不久，唯有一子存活，在下怕他年幼无法接受现实一直未曾实言相告。郡主容貌与姑母有几分相似……”
“你是想让我假装那孩子的母亲？”霓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愣愣的。
“飞蓬冒昧，请郡主认在下的表弟为义子。”飞蓬的眸中哀伤让霓凰不忍拒绝，穆青已按耐不住“我说你这人！我姐还没嫁人，怎么可以……”
“哥哥，二郎给哥哥剥了橘子。”杨戬不想飞蓬与蔺晨独处，手里捧着一枚剥好的橘子闯进前厅。看到厅上身披铠甲的女子愣在原地。
“娘？”记忆中的娘亲白裙垂地，端庄而高贵，只是身披铠甲的模样又如此熟悉……
霓凰对上飞蓬探究的双目微微点头，单膝跪地，双臂张开，任由孩童扑进怀中。
“娘！”杨戬的眼泪忍不住地下落，不在乎铠甲的冷硬，紧紧地靠在霓凰怀中，飞蓬眼眶微红，上前‘抢救’下杨戬手中快要被捏碎的橘子，冰冷的果肉入口，甜中带着淡淡的苦涩。
穆青见状也不再多言，看着哭得抽搐的孩童心生怜惜。
“二郎，哭成这样，你娘会以为我欺负你了。”片刻后，飞蓬略带笑意地开口。“二郎，回屋收拾一下，跟你娘回家吧。”
“哥……”飞蓬蹲下为杨戬通红的双目拭去泪水。
“我和你们一起。”
“嗯！”
“我带他去客房。”一直保持沉默的蔺晨拉过杨戬的手，向门口走去，本想抗拒的杨戬感受手掌上略微加重的力道，顺遂地走了出去。
“多谢郡主。”
“不用。”霓凰深吸一口气，轻拭眼角溢出的泪水“这个孩子，好像就是我的亲子一般，可能我们前世有缘。”
“姐姐……”
“青儿不必多言，我已经决定了。”
“不，姐姐既然决定，青儿自然尊重姐姐的决定。”
“飞蓬见过姑母。”飞蓬忽而半跪于地，双手举于头上。
“飞蓬少侠你……”
“表弟既认郡主为母，飞蓬这声姑母，万望郡主可以受下。”
“如此说，我便受下了，想来你的年龄也不大，可能摘下面具展现容颜？”
“飞蓬的容貌幼年便有损。怕惊扰郡主。”
“啊？有疤痕还是……”
“青儿！”穆青在霓凰的注视下再次低头“我只是好奇……对不起。”
“对不起，你若不愿，我便不勉强了。兄长的忌日亦是飞流的加冠之礼，少侠同行也是极好的。”
“谢郡主体谅。”
“好。我与青儿先行下山稳定马队，蓬儿，我未来义子劳烦你带来了。”
“蓬儿？姐，你叫他……”飞蓬没注意到穆青不甘的表情，完全沉浸在熟悉的称呼中，眼眶蒙上了一抹淡红色。
“蓬儿，我这样称呼你，可好？”霓凰看到飞蓬愣住的表情，略带疑问地出声。玄铁已遮盖住大半张脸，但露出的下巴和朱唇好似比穆青年幼些许。
“好……”
“还不知蓬儿今年……”
“具体已不记得了……只是应比穆王爷年长些许。”
“倒不想蓬儿也已近而立之年，我还以为方才弱冠。”
“姐，你是在说我长得老吗？”
“少说两句。”霓凰提起了穆青的耳朵对飞蓬微微点头“我们在山下恭候几位。”
飞蓬目送二人离去，对跳跃至身后的飞流微微一笑。“飞流，我们回金陵。”
霓凰微闭双目，若有所思地看着后阁，那孩子总感觉有种吸引力，比飞蓬带给自己的亲切感更甚。自己的决定全凭灵魂深处的感觉，对不明身世面具遮面的青年下意识地选择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缘’么……
“喂喂，真是冷淡啊。”方脱离几人视线，蔺晨的手就被杨戬一把甩开。“真不像个孩子，我们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本阁主可是很好相处的。”
“萧景琰是谁。”飞蓬一闪而过的呆愣和仅出现过一次的名字深深地记进脑海，杨戬的问题几乎脱口而出。
“梅长苏的仰慕之人。”
“梅长苏……”
“梅长苏不亡，飞蓬不生，梅长苏已逝，飞蓬有着梅长苏的记忆，却再也回不去。”
“你是表哥的朋友，就是二郎的朋友，只是朋友。”杨戬冷着脸收拾完包裹，转身便走。
“真是，这种时候不应该说我也是他哥哥吗，司法天神的便宜真不好占。”
“准备好了？”
杨戬迎面撞上飞蓬，“嗯！”
蔺晨低喃着出门，被杨戬灿烂的笑意晃花了眼“……这小子……”
“你这身体我也不必担心折腾出岔子，如此省心我倒是不习惯了。”
“……”飞蓬嫌弃地看了一眼感叹中的蔺晨，飞流冲着蔺晨吐了个舌头，杨戬在飞蓬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嘴角。
“……本阁主忽然不想与你们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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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年的新晋状元郎已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恩，让他进来吧。”
萧景琰点头示意，停下批改奏折的手，抬头看着一蓝衣书生缓缓进入视野，虽无武功却举止投足如流云般带着儒雅，萧景琰被自信的笑容晃花了眼，深刻心底的身影再次浮现眼前“小殊……”
“臣杨耀，参加陛下。”陌生的面庞唤醒了萧景琰，自嘲地一笑，抬手细看殿上跪拜的新晋臣子，清澈的双目映照着其纯粹的内心，不知这样的人能否在污浊的朝堂存活下去……
“起来吧。”萧景琰翻看着杨耀的文笔，其文采在众位应试者中脱颖而出，略加培养是最适合身侧空置相位之人。自己却不想将丞相之位予他，自己可能还在等那个人……即使他再也不会回来……
“杨卿。朕让你暂位礼部尚书一职。你可愿意？”
“臣愿意，谢陛下隆恩。”再拜之后直起腰肢，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让沈追和蔡荃瞬生结交之意。却不想这看似平常的面容早为天族血脉所熟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杨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