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失忆 ...
-
在梅长苏简述后，房内陷入了片刻的静默。萧景琰与霓凰震惊之余，目含心痛。林殊的一生已经够苦了，却未想这只是苦楚记忆的冰山一角。
“我啊，是妖龙。可能使三界覆灭的妖孽。他是自出生便背负厌恶的半神之躯，某些方面，我们还是有些像。只是，我们好像，终有一天会兵戎相见。”虚幻的圣灵珠浮现手掌，发出耀眼的金光，随即消散。
“或许长清找到我，是出于对杨戬的私心，他对他的情让他无法做到袖手旁观，可是若这里的杨戬却不似他所识得那般。”
“兄长……这头水牛以前可是天天讽刺你，我相信杨戬也会……”霓凰察觉出梅长苏的恍惚，把还在努力消融信息的萧景琰拉过来挡在身前。
“霓凰，我没事。不用担心。”唇角微勾，看着脸色微懵的萧景琰，“景琰，我将你推上帝位，你也要舍弃曾经的天真，朝堂，可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小殊，那些年，你过得很累吧？”
“没什么。活久了，就淡了。”双手撑住桌案起身“走吧，那个‘怪物’也是身中火寒毒的赤焰旧人。我们去看看，他是谁。”
“他也是？”
“嗯。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聂大哥。”侧头看已经有些呆愣的霓凰，“等确认了，告诉聂铎和冬姐吧。他们已经等他很久了。”
长清……你又要要我等多久？
“醒了？”杨戬被送回已有几日，蔺晨照例收功后来视察，意料之中地看着杨戬已经睁开的双眸。额头裹着厚厚的纱布，双目视线因天眼受损而模糊不清。
“你是……谁？”
“哎？”蔺晨收敛了面上略带戏谑的笑意微微皱眉。
“我……在哪？”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迷惘的情绪不似作伪，万年沉淀的冷傲消失无踪，使得蔺晨不得不信。
“我……”
“我只是个蒙古大夫，你受了重伤。”
“你……救了我？”模糊记得昏睡前一抹耀眼的白色，虚晃的白影停驻床前，不由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其面容却被白素裹上双眸。
“不是我。”
“醒了？”冷清的声音响起，未有进门带入的寒气，凭空出现在在房内。
“回来的真是时候。”
“又给你带了一位病人。”
“你还真会给我找事做。你呢，感觉如何？”自梅长苏送回杨戬元神，蔺晨已知梅长清将圣灵珠交于梅长苏，自行离去。梅长苏虽有了神力，身体却还是凡人，高强度的法力运转使得经脉出现了破损。
“无事，我与长清本为十成十的契合，不会出现力量排斥。”
“我知道不会出现排斥，你的身体还未到达以前的强度，还是要注意承受度。你这次将他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救出来已经是极限，我说过这段时间不要再动用法力。”
“无碍。”
“你总是这样，以前还是现在从来不让人省心。你什么时候能听听大夫的话。”被梅长苏云淡风轻的模样气急，若不是自己的试炼术已到达一定层次，还真看不出貌似淡然的人到底抑制了多大的伤痛。
“喂，他就是救你的人，一个两个不要命的连带着大夫也减寿，没良心的，你带回来的人在哪？“
“西园客房。”
“你，也给我老实歇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九安山现在乱得很，不会注意到少了一位客卿。飞流他们几日后便回来了。”
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便提摆而出，将静默留给了屋内二人，憋气之下也未将杨戬失忆一事告知梅长苏。
“你眼睛受损，暂时不能视物。”
“谢谢……“通过刚才的对话，杨戬基本确定是这个声音冷清的人救了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感激。
没想到杨戬会道谢，将滑落的被子拉到其肩膀。
“你也受伤了吗？”
“我没事。”
“汪！”
“啸天。看好你家主人。再有下次，我也救不了他。”一道黑影循着气味寻来，看着苏醒的杨戬兴奋地摇着尾巴，对着梅长苏频繁点头。
“汪！”
“现在他们都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会到处找寻你的踪迹，若他们寻来，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有仇家吗？给您添麻烦了吗？”
看不见被白素遮住的迷惘，梅长苏难得出现一时呆愣。
“对不起，我忘了很多事……我们认识对吗？我们是朋友吗？”
哮天犬停止了叫声，目光在二人间来回旋转，不敢出声打破静默。
“先生？”
“是，是朋友。”右手微握，轻叹一口气，本冷漠的语气染上一丝柔和。“别叫我先生，梅长苏，我的名字。”
“长苏……我……我好像，是叫二郎……对吗？”
“对，二郎。”本不欲告诉杨戬真实的姓名，便顺着话说了下去。
“长苏，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先休息。”
“可是……”
“睡觉。”
不容拒绝的语气将疑惑压在了喉咙，有些不满地闭上眼睛，费力抬手拉了拉被子，遮住半张脸。
待呼吸平稳，抬手拉下阻碍呼吸的被褥。眼底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
这是这些天自己知道最好的消息了，对他私自离去的怒火也熄灭了不少。
杨戬，你现在给了我希望，就不要再收回去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失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