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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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听，我没空说。离开。”
“我带你去。”一把拉住梅长苏提起李靖的手，双目凝重。“他的话不可信。”
“带路。”什么人更可信梅长苏自有判断，随手将李靖抛下，微微昂首。拍了一道咒印进入李靖的脑海，小金乌的面容皆被冰冷的蓝色替代。
“放心，死不了。”止住小金乌欲查探的脚步，面色成冰。片刻消散的身影好似从未存在，只留浑身浴血的李靖匍匐于地。
先一步到达九安山的穆霓凰一路杀进猎宫，周身的门框皆带着道道刀痕，羽箭深入木内三尺。
“霓凰姐姐！”终于缓了一口气的言豫津上前问候，却迎接霓凰几乎被担忧浸透的双眸 “豫津，苏先生还好吗？！大家还好吗？”
“大家都在猎宫里。”
来不及多言，快步向猎宫走去。
“霓凰救驾来迟，请陛下开门！”
“快开门让郡主进来！”
“霓凰救驾来迟，陛下圣驾安好？”眼神飘忽一旁，假扮成‘梅长苏’的重楼察觉探过来的视线微微昂头，隐隐打量着一身战甲的女将军。霓凰下意识想查探梅长苏是否无恙，却在熟悉的脸上看到一双陌生的眼睛，狂傲中带着淡淡的欣赏，被血染红的青石，满地尸首丝毫不能为眸子染上波动一般。
“霓凰，你怎么来了？”
萧选上前扶起行礼的霓凰，收回了霓凰的视线，强压下心底的不安，顺着力道起身。
“幸好卫陵与九安山相隔不远，靖王殿下在搬兵的路上派人来报信，我先率领一千守灵的卫士，先行支援后殿。纪城军很快就会赶到，现在靖王殿下正在清扫猎宫各处的叛军，等到局势安全无虞，自会向陛下前来复旨。”
微微抿唇‘看出来了？’霓凰频频望过来的眼神带着警惕和淡淡的戾气，重楼略有兴趣地勾唇，转身离开。霓凰想要质问却不能开口，双手紧握，几乎溢出血珠。
方出猎宫便看见不远处被言豫津卸下铠甲，浑身浴血的宫羽，飞流站在一旁，打量其几眼，虽有不满，却也不多言。
“去包扎。”
“嗯。”虽不懂情，但言豫津看向宫羽的眼神与宫羽观摩‘梅长苏’的眼神一般无二，情吗？真是无聊的东西，但是貌似……曾经最冷傲的战神也不冷静了……
“有意思……”蒙挚与甄平进入猎宫之时便看到‘梅长苏’打量着搀扶宫羽离去的言豫津。
“看样子还不错。”回首瞥一眼发丝凌乱，血尘沾染的蒙挚，微微抬起下巴。
“我没事，但兄弟们伤亡惨重。活下来的，已不足三成……”深叹一口气，看着苍凉的城墙，面色忧伤。
“代价罢了。“一身战甲的萧景琰登上台阶，出现在视野，身上已经有了淡淡的龙气，想来他不久的将来会登上王位。“如此悬殊的差距，竟然可以反败为胜，想必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即使是凡人，即使是书生，依旧是战神。真是让人兴奋的对手。”
萧景琰在看到梅长苏依旧出现在猎宫之时脸上闪过诧异，但对方一瞥之后再无表示，而是满脸期待地看着天空，发出低笑。
“殿下……”
“这位，不是苏先生。”
“他有事处理，本尊暂时用一下他的脸。“重楼倒是略带兴趣地看了萧景琰一眼，“没有看上去那么蠢。”
“苏先生到底……”
“人界皇帝还等着你去汇报。”一句话噎回萧景琰的问题，人界一词与尊者自称又进一步表明了萧景琰不切实际的想法。
“蒙大统领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即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也跟不上他人思路，急得冷汗直流，萧景琰的话倒是赦令一般让蒙挚松了一口气。
“是。”
疼吗？自然疼，打神鞭上的倒刺已经刮下大半的皮肉，破损的衣物下露出森森白骨，但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带着恨意出现在面前，更疼的应该是心，但好像已经没有感觉了……
“你们真的，如此恨我吗？”
虽是幻影，但却是对她们的心最深的反应，体现在自己身上的伤也是他们真正想看到的。
即使因为刘沉香受伤，新伤旧伤附加被李靖带回，也算成全了他想立功的心。
“你那么期待出现在他们面前吗？”
被瑶姬幻影刺伤的天眼影响到视力，眼睛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能通过声线分辨出是谁的幻影来到自己身旁。
“你也来了……你也恨我吗？也是，我是她的儿子，这些天也难为你忍住没杀我。”
“是啊，我很生气，我的猎物逃出我的掌控了，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不要伤害母……”逆子！杨家的耻辱……“不要伤害瑶姬……”
“为什么？你已经准备好留一口气逃离与黑袍怪决一死战了吧，毕竟被杨莲灭了满门，你替杨莲承受他的怒火，也想替瑶姬偿还欠我的千年？杨戬，你有几条命”
杨戬已不再言语，梅长苏的出现本就是一个打击，与黑袍怪同归于尽后，梅长苏会是刘家最大的威胁，又有谁能保护他们。
“如果你全盛，能否有把握和我们两个仇家一同同归于尽呢？”手起锁链破碎，强撑的最后一口气因恍惚有些松懈。
“那就活下去。”
法咒融进苍白的皮肤，半睁的眸子缓缓紧闭，黑水狱的刑罚让梅长苏更深层看清了杨戬的心，他永远不会对伤害自己的所谓的亲人产生恨意，自己或许要永远站在他的对立。忽然开始羡慕长清，至少他的杨戬……始终在他身边，而自己或许永远也无法成为杨戬在乎的人。但自己却已经做不到对他的险境视而不见，将隐患留在身侧。
“我等着三尖两刃刀划过脖颈的一天，杨戬。”
冰封的双眸深藏着淡淡的痛苦。身上因硬闯幻境留下的伤痕流出金红的血液与地面上干涸的血迹融为一体，“或许这样我才能安心将剑刃指向你的胸膛。”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