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交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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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再到苏宅已是第二日，也在静妃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心中愧疚，也不走密道，冒雪前至苏宅，但得飞蓬授意的甄平拦下了匆匆赶来的靖王。
“请殿下见谅，宗主病重，不能见客，殿下有何事，吩咐我就是了。”
“苏先生病重？”
“是。“
“是在悬镜司受了什么刑讯吗？”
“也许吧。入冬之后，宗主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殿下此行只为探望先生，既然先生病重，更该进去问候了。”临时替代列战英的士兵出言相劝却被蒙挚的推门声打断。
“晏大夫呢？！靖王殿下。”敷衍地与萧景琰打完招呼，便拽过甄平“他现在怎么样了？！”
“蒙大统领为何如此着急？”
“他在悬镜司被夏江喂下了剧毒的乌金丸！你们不知道吗？！”
“你是说苏先生？”
“我当然说的是他！此毒服下之后，七日之内必定会毒发致命啊！”
“有我在，没事。”一蓝色宽硕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出言止住了萧景琰的脚步。“长苏已经没事了，蒙大统领不必如此着急。”
“你是……”
“哦。这位是宗主的挚友，也是大夫，蔺晨。”
“你说他没事了？”
“对，乌金丸的毒已经解了，现在需要静养，靖王殿下请回不送，苏宅上下没有空闲招待殿下。”
“你这人……”
萧景琰抬手拦下副将，拱手鞠躬“既然如此，本王改日再来，请蔺先生代我向苏先生道歉。”
“殿下莫不是连道歉都不会亲自说出口？”
“我不是……”
“吵死了。”一只带雪的树枝插入萧景琰身侧的石柱，几人随声望向树上，只得冷目一瞥。飞蓬半坐梅树之上，雪花落在青丝白衣之上与雪景融为一处。跳下之时带下一身白梅。
“长清天生不怕冷，冰天雪地反而能增进他的功力，殿下莫要见怪。”
“殿下不着披风也不怕冻着，甄平，去书房取一披风送于殿下。”
“是。”
本想拦住甄平，但见飞蓬半裸的手臂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不怕冷一言。
“殿下，想要道歉，家兄随时恭候，但今日却不是时候，殿下若有朝堂之事，长清自信见解不会异于兄长，但也请殿下谨言慎行。”
“来日景琰亲自登门道歉，告辞。”
屋内白猫唯有一魄也是怕冷的，见飞蓬下树，也窜出了房屋。
“别跳上来，有冷气。”用双手接住，未近身，放在赶来的黑狗背部。
“恢复的不错。”打量黑狗身上被拆了一半的纱布微微拍头，哮天犬的敌意早已在飞蓬为杨戬疗伤时消散，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有主人气味的小猫。
“汪！”
“长清哥哥。苏哥哥和杨二哥醒了。”飞流追着哮天犬跑过来，停顿后出声，但略显生硬。
“吆，小飞流不错哎，可以说一句完整的话了。”飞流嫌弃地躲开蔺晨拍向脑袋的手，看向飞蓬赞赏的眼眸。
“飞流，很棒。”
“是长清哥哥厉害。”
“哎？小飞流，是我把你脑袋的淤血化开的哎，你长清哥哥打的下手。”
“长清哥哥，教我讲话。”
“小没良心，我要不是……我要不是赶着修炼，我一定是教你说话的人。”蔺晨扇子敲上飞流脑袋，转身回屋继续修炼。
“是飞流聪明，但飞流要学的事还有很多。”
“飞流明白。”
“飞流喜欢飞吗？”
“喜欢！清哥哥教我！”飞流闪着光的双目注视着飞蓬，那日飞蓬从天而降的情景一直深刻脑海，与自己轻功不同的，真正的飞翔。
轻柔地拍拍飞流的头顶，自己离开多日，想必自己的小飞流也已被太上来君治好，脸上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好，让你苏哥哥和杨二哥单独呆一会，他们想必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
引起波动的正主围着披风拨弄火炉中的木炭，手里握着杨戬换下来的纱布。
“终于见了血，伤口一时半会好不了，但也比血流尽要好。”
“只习得一天功法便能让那孩子堵塞的脉络疏通，未想到第一神将竟也有医治之术。”
“你不必套话，想知道我便告诉你，这是太上老君的功法，我与长清皆不能参透，但蔺晨习医多年，又救人无数身负仙缘，修炼自然如鱼得水。“
“太上老君？”杨戬下意识抓住褥子，暗含杀气。
“我不会傻到求助笑面虎，我还不嫌命长。”将手中纱布投入火炉烧出片片火花“太上老君的功法皆藏于兜率宫，记于脑海便能自行参透。”
“能毫不被察觉读完藏书，看来杨某还是小看将军了。”
“真君太过自谦，你并没有很吃惊。既然都是狐狸，说话不如直白一些。”
“……你想翻天吗？“
“有何不可。”右手微握空气，双眸出神，“这不是他们一直忌惮着却坚定会实现的预言吗？”
“母亲也定是被死物所迷惑，你若有怨杨戬愿意承受。”
“值得吗？”片刻静默好似无比漫长，回望杨戬略带期许的眼眸心生疑惑。
“她们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何谈值得。”
“但她们从未感激过你，活在庇佑之下，却恨着挡在身前的背影。”
“苏先生不也被靖王百般误解，却依旧辅佐着他。”杨戬虽不知深情，却也听得窗外路过的下属不平之声，将事件拼凑一二。“想必靖王于你，并不是君主如此简单。”
“他是我此世表哥。且不提我们年幼情谊，他比其余的皇子，都适合登上皇位。而刘沉香，不适合司法天神的职位。”
“他只是缺少历练。我相信他总有成才的一天。”
“即使他的锋芒始终朝向你。”
“先生还是莫要打杨戬的主意，待杨戬恢复之日，拼上这条命也会阻止你复仇，是否让我恢复还请先生掂量清楚。”
虽开始是劝杨戬回转心意，但在凝视其双目的坚韧时放弃，后来自己为何会与仇人的儿子说这么多话自己也不明白，或许是眼睛的纯粹，林殊经过梅岭一战将双眸蒙上阴霾，是怎样的人在经历千年的磨难后还能拥有如此纯粹的眼睛，他真的……从未怨恨过，只是始终没有人能看懂罢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却不知是何。
“真君看来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那就看我们谁先恢复如何？”
“杨戬不会趁人之危，即使先生全盛，杨戬也有着同归于尽的信心。”
“拭目以待。”微微昂头，目光好似穿过云层，直视九天之上。
“杨戬失了消息，陛下就一点不担心？”王母面上的笑意在送走沉香一行人时消失，玉帝却始终慵懒地靠在龙椅。
“娘娘可担心他有恢复的可能？”
“哼，开天神斧的威力，陛下应该明白，但对方既然有能力隐藏杨戬的行踪不被众仙发现，想必也有对抗天庭的能力。”
“很有意思不是吗，有一个人来顶替杨戬的位置，岂不是填补这无聊的岁月，他既然隐藏杨戬行踪，不是仇人便是朋友，娘娘觉得杨戬，还有朋友？”
“也是，说不定已经被千刀万剐。”激动的声线略略高起，双目迸发着爽快的火光。
“但若杨戬尸骨无存，封神台又该寻一人祭祀，飞蓬，杨戬，下一个，又会是谁……”
不同于玉帝的玩味，飞蓬的名字闪过时，王母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即化为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