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明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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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杨戬右腿已放下，后退几步靠上身后的桃树，初开的花瓣因震动落了满身。
“飞蓬，这种话不能……”杨戬低垂双目躲闪着飞蓬的目光，话音未出只觉唇上一阵湿热，右肩被扣住，后背紧贴树身。一双猫眼不由得瞪大，愣愣得看着与自己对视的深邃。
双唇分离，声音已不似少年的稚嫩，成熟而清冷“杨戬，我喜欢你。”
杨戬已不再怀疑飞蓬的认真，唯独怀疑此时是不是幻觉。飞蓬好似看透杨戬的想法，抬手轻捏绯红的脸颊，传去淡淡的刺痛。
“蓬，夕瑶仙子等了你千年……”
“我于她，没有儿女私情。”飞蓬见杨戬踌躇而迷惘的双目微微前趴，两额相抵“杨戬，你不喜欢我吗。”
“我……”一直仰望的感情触手可及，杨戬恍惚间不敢伸手。
飞蓬双手揽过纤细的腰身，将下巴垫在其肩膀。“考虑好，若两情相悦时，你便再也离不开了。”
“若到两情相悦时……”
‘若到两情相悦时，我愿反下天宫，竖旗为妖，天庭又能奈我何？！’曾经的言语回荡脑海，虽因自己刻意，王母看到的是嫦娥，这却是早已对飞蓬默念千百遍的话语。
“飞蓬，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回揽住飞蓬的后背，迷惘尽退，只留清明和坚毅。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依旧面染红霞，嘴角的弧度缓缓扩大。
“杨戬，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杨戬做事何曾后悔过。将军此问，可是后悔了？”飞蓬轻笑不语，身体分离，十指交缠抬至胸膛。对视之间看到对方眼底深深得眷恋。身形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相握的手萦绕着淡淡得荧光，如藤蔓般的银色流纹缠上手腕，深深印上白暂的皮肤。
“执子之手。”
“与子同归。”
手腕随着目光高举，光芒在花纹彻底凝固于手腕之时消散，二人最后一道隔阂被打开一般，深刻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杨戬收回微出薄汗的左腕，打量着细致得花纹。
“喜欢吗？独一无二。”飞蓬挑起其下巴，让人胆寒的冰蓝色双眸在杨戬眼中唯留柔和。
“这是……契约？”
“结契于相伴终生之人，冰龙契约。”飞蓬将右腕伸出与杨戬相并“龙族甚多，但三界内，冰龙之身唯我一人。”
“喜欢。”杨戬抬眸注视飞蓬的笑意，心上一颤。
“来人了。”飞蓬抬眸远望，杨戬亦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再次幻化少年模样。
本远去的杨婵见杨戬迟迟没有跟上，担忧之余也不顾惩罚向来路跑回，正巧看到二人伫立于落花之下，看着飞蓬熟悉得面容略带迟疑得询问，“将军？”
飞蓬微微点头，杨戬轻吐一口气，压下面上的薄红。
“三妹，你怎么回来了？”
“二哥太长时间没跟上，我便回来看看……”杨婵目至飞蓬对杨戬一笑“既然将军回来，我便不打扰了。”
“三……”杨戬正欲留住杨婵，却见其一溜烟跑了没影，空隙时转身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三妹……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喜欢我，连萧景琰都能看出来，杨婵自然也有所察觉。”飞蓬双臂搭上杨戬的肩膀，杨戬却有些愣神。
“你知道？”
“本将军在未确定答案前从不贸然行事，如知你不喜，我又怎会给你增添烦恼。”脸半闷在杨戬玄色长衫上，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夕瑶她……”
“飞蓬，生生世世，唯爱杨戬一人。”杨戬只觉脖间的手臂微紧，一时也不再言语，低喃声在空旷的桃林里回荡。
“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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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近，飞流早已换好衣裳，与庭生坐在石亭中摆弄着木偶。时不时抬头看着让府内氛围些许压抑的‘不速之客’。萧景睿与言豫津回府还未归，穆青方迎来穆霓凰一家，看到萧景琰也慌了神，连忙拱手。
“陛下……”
“青儿，这并非宫中，叫一声哥哥便是。”
“景琰哥哥，您如此离开皇城过于危险，还请快些回宫吧。”
“等飞流加冠之仪结束，朕就回宫。”
一震轻盈地敲门声止住了众人的劝导，一个翠裙垂地的少女站在门口，带着盈盈笑意。
“打扰了，父亲，母亲，我与二哥已完成惩罚。”
杨耀微微点头向其身后打量“婵儿，你二哥呢？”
“将军回来了，与二哥一起在杨府。不时便过来……”话音还未落，吵闹声透过围墙穿了过来。
“蠢狗！还鼻子灵呢！让人洒药跟踪了都不知道！”
“傻狼！你说谁蠢呢？！”
“说谁对得起你，主子都保不住。”
“你不是也跟随飞蓬将军下凡了吗，将军提前归位也是你的责任。”
“喂，我转世也只是只普通的狼啊！你可一直是神犬！”
“借口！”
“笨狗！要咬架吗？！”
“来啊！看谁咬过谁！”
“再吵一起炖了！”冷冽的声音响起，瞬间压下喧闹的声音夏然而止。
“哮天犬和佛牙也来了……”杨婵轻叹一口气，轻声解释。
“他们两个怎么吵成这样？”杨蛟微微皱眉，跟踪？
飞蓬面若冰封，将一犬一狼从围墙扔了过去，拉着杨戬的手腕紧随其后，顺手在上空设置了结界，将欲跟上的几人挡在结界外。
“主人……（主人……）”
“哮天犬，沉香呢？”
“当他们知道真相后，沉香和小狐狸得玉帝召见，匆忙去瑶池了，小金乌殿下也要回去驾驭金车，小犬……小犬……打算和佛牙偷偷溜走……”
“结果那个嫦娥偷偷在哮天犬身上撒了玉粉……不知道……不知道哪吒为什么也来了……”
“嫦娥跟着你们，哪吒跟着嫦娥，你们就差把整个天宫的仙家给引来了。”
“主人……”
“蓬，也不能怪他们……”
“吆，看来是有冤家找上门了。”一直半坐在房顶的蔺晨轻挑出声，飞跃而下。
飞蓬深吐一口气，对穆霓凰和杨耀拱手，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如何称呼，随心便是。”穆霓凰看透其想法，微微一笑。
“姑母，姑父。”
“出什么事了？”
“是……孩儿的几个故人……”
“叛徒。”飞蓬的话使杨戬一哽。
“蓬，也不能全怪他，也是我有意隐瞒。”
“他是跟了你一年两年吗？他比你更早上天为官，为何到你任职，到他那里就是违了本心，封神之战，他并非没有参与，同为阐教弟子，谋害同门，不知按照阐教例律该如何处置。”
飞蓬本在人前不欲多说，只因杨戬的揽责，怒火难以抑制，杨戬低垂的眼眸倒让其不再忍心说下去，深吐一口气。
“罢了，一切全凭你自己决定。”
飞蓬的面庞依旧冷淡，在杨戬眼中却添了一丝柔和。
‘你愿意再相信，便相信吧，就算天塌了，也有我给你担着。’
飞蓬已走向满目懵懂却带着欣喜的飞流，声音却传进杨戬心底，不由地带上一丝笑意。
一直默然的萧景琰双手微握，喉中苦涩，却最终化为释然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明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