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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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与霓凰一同去看望飞流，见到了穆王府义子的表哥飞蓬……霓凰说他和蔺晨都是你的朋友……”
“如此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是飞流的哥哥，我们很少见面。”每个突然出现的人都有其表面的身份，蔺府周围的滑族眼线，自然将飞蓬的‘身份’汇报了上去。
“原来他也到了金陵，若不是蔺晨还在生我的气，我也想去拜访他……”
“想去便去吧，我陪你。”萧景琰几乎脱口而出的回答让莫离微微愣神。“今天……多有失礼……我……”
莫离的注视让萧景琰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背影让其心生愧疚。
“好，想必飞蓬也会原谅陛下。”莫离温润的笑意与当初的梅长苏别无二致，但丝毫没有引起萧景琰脑海的半分停留。
“我还以为萧景琰是多么深情的种，也就这种程度而已。”萧景琰离去后，一婀娜的身影自屏风后走出，苍白而娇媚的面目带着厚重的阴霾，眼眶下带着深深的乌青。
“师姐。听说献王的势力被琅琊阁控制了。”
“意料之中，琅琊阁确是一大阻力，你的任务就是分离琅琊阁和萧景琰，让他们相互憎恶。”
“师姐，计划要提前吗？我现在也没有自信留住萧景琰的信任了。”
“情谊尚在还有回旋的余地，明天相见，见机行事。飞蓬此人能除则除。”
“是。师姐你……”莫离看着秦般若乌青的眼眶面露担忧
“这算什么，法阵已经完成了一半，我要将萧景琰和林殊身边的势力全部踩在脚下，让他们看看得罪了滑族！是何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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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蓬此时已不在凡间，手里紧紧捏着已碎了一半的奏折，看着地泛熔岩的蛮荒眉头紧皱。
大哥：
刘沉香受命追捕十八层地狱逃出的恶鬼误入蛮荒地狱道。
命悬。
十一弟
虽一直不喜三圣母一家，但刘沉香毕竟是杨戬的心血，如此莽撞的小子能活到现在不知二郎在背后护他多少。
“真是麻烦……”烦躁地抓抓头发，长发恢复天界时的白蓝色，墨色双目如结上了一层冰缓缓散发出蓝色的光芒，猛然转头，向地狱道深处掠去。
“滚出来！滚出来啊！”火焰灼烧皮肤，耳边响着恶鬼刺耳的嘲笑声，刘沉香感觉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废物！废物！你竟然可以打败二郎神？一定是他让着你！”
“错了，错了，是恩人，是放我们出来的恩人，哈哈哈哈！”
“对，是恩人，就这恩人没脑子，哈哈哈哈……”
“傻小子，你就要死在这里了，我也好心告诉你，你今日所得的一切啊，都是二郎神给你的！他让着你！”
手中小斧胡乱地挥着，愈来愈慢。“他让着我……他为什么让着我！”
“因为你是他外甥啊，真笨！”
“对啊，不惜身败名裂也要护你，可惜着轻易看透的事实，没有神看透，哈哈哈……”
“是我错了吗……”人临死前总会回顾自己的一生，神亦是如此，杨戬为自己带上金锁时宠溺的微笑，次次留情的攻击在被忽略的记忆在频临崩溃时被狠狠翻出，小斧掉落地面化入熔岩，双目空洞。
“刘沉香。”一个冷清的声音响起连同冰冷的法力注入头脑，清除了混沌。
“啊！！！！！！”脚下的土地开始结冰，与结界外的熔岩变成了两个世界，周围的恶鬼开始惨叫连连，缓缓抬起了已湿润的双目，入眼一抹银白。
“飞蓬……将军？”刘沉香右臂皮肤因过度用力已经撕裂，露出道道血痕。
“自大，地狱道不是你这种水准可以进来的。”手中长剑悬浮，一手拉起刘沉香的腰带扔上剑身，空置的双手出现雕刻着双龙的银色长/枪“降魔，带他出去。”
飞蓬跟随着飞行的降魔剑，挡掉飞射的熔岩和飞扑的魔兽。
“将军，我错了。”
飞蓬听到上空传来的微弱声响不予回应，只是手上力度加深了一层。
“将军会来，是因为杨……舅舅在意我，对吗？”
“死亡，总是能让人想起忽略已久的真相。”细长的抽泣声让飞蓬叹了一口气。
上方忽然落下的火苗直冲剑上的沉香，本因沉香的话有些走神的飞蓬被火光唤回神智，加速上前将沉香翻转，火苗险险擦过了飞蓬的左臂，血液染透了袖间。
“将军！”
“嚎什么！死不了！你留点力气活着出去！”飞蓬一脚踏上剑身将长枪收起，将刘沉香背在背上闪躲着如箭的火光“闯入时错过蛮荒暴动，也是命大。”
飞蓬忽然感受着背后注入的法力一惊。
“将军，我的法力，是食用仙丹所得，你不要嫌弃……”
“……”
“将军会来，想必舅舅对将军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让将军放下厌弃来救我，我不想再拖累舅舅在意的人，若将军在这里……”
“这里？”飞蓬轻哼一声，停剑转身，轻蔑得看着火光冲天的蛮荒，双目蓝光大盛，跳动的熔岩也被封锁在寒冰之中。
“……”赤红的蛮荒转眼间化为冰天雪地，刘沉香看着飞蓬散着蓝光的双目久久不能回神。直至出了蛮荒仍未回神。
“小鬼，你总不能靠着运气和他人庇护活着，杨戬还寄托给你厚重的期望，我希望我不会后悔救你。”
“是，刘沉香谨记教诲，以灵魂发誓，永不辜负舅舅的期望。”飞蓬看着跪倒在地的少年，伤痕交错的面颊稚嫩却带着难掩的坚毅。
“本将军会记得你今天的话。”
“刘沉香背弃誓言之时，便是殒命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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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虽没有高深的法力，却有医者的直觉，皱眉看着入门的飞蓬未转移目光。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血腥味。”
“飞流，这是甜瓜，你去和佛牙一起吃吧”
看着飞流离去的背影，叹一口气将袖子撩起，露出血红的纱布，一层层拆开露出灼伤。
蔺晨一言不发上前倒上配置的药粉。
“蔺晨……”
“你是冰龙之身，灼热之伤自然不好痊愈，一天换药两次，三天不可间断。”蔺晨说话间猛然停住一把扯开飞蓬的前襟，看着右肩微微裂开的刀疤脸色又青了一分。
“痊愈的伤为何会裂开。”
“地狱道，地狱炎。”
“你去了地狱道？”飞蓬早上匆匆离去，自己就知道绝对不会有好事。
“是，去救了刘沉香。”
飞蓬看到挑眉的蔺晨也知对方在等自己解释“他是二郎的外甥，他若出事，不知二郎恢复记忆又能给自己加上什么罪责。”
“地狱道不足以伤你。”
“我走神了。”飞蓬正经的回答让蔺晨无从追问，动作不停，用药水拭去流出的血液。
“那小子领情吗？”
“嗯。”
“那这伤也勉强值了，毕竟没救个废物回来。你真是做人做神都不省心。”
“次伤无碍。”溢出的血液被擦拭干净，只留一道不深也不淡的伤痕，伤痕周围因灼烧泛起深红色。
“是，你一箭穿心都不会吱一声。”
“蔺晨，皇宫最近如何？”
蔺晨知其转移话题，也不拆穿，在药箱中翻找着纱布“明天，‘苏先生’来访。”
“有趣。”飞蓬轻笑凝固在脸上，听着院中传来一震急促而有节奏的脚步声连忙将臂上的布料拉起，脖颈至肩膀处围上一块方巾，桌上染血的纱布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桌面上，法力也转眼间封印。
“哎？！”
飞蓬对着拿着纱布就要骂人的蔺晨摇摇头，食指贴在唇上。
“表哥，你回来了。”
“嗯。”飞蓬半蹲将扑过来的杨戬抱起，用巧力将杨戬的头靠向没有伤的一边。
“表哥急匆匆地走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事，已经处理好了。”杨戬闻着飞蓬身上的药味紧皱眉头，伸手去拉方巾试图看到想看到下面的皮肤。
“二郎自己来的？”飞蓬偏头躲过杨戬的手，忽而反应过来，自己临行前是将杨戬送回穆王府，杨戬年幼断然不会自己出府。
“我与母亲一同前来，但表哥好似不想让母亲看到脸，二郎让母亲送到门口便离去了。”方才情急只听到杨戬的脚步，飞流与霓凰内力本相似，若真的跟来，自己应也不会发现，心有余悸地出了口气。
蔺晨见飞蓬手势已将纱布放回药箱，只是挡在身后的药箱依旧引起杨戬的注意。趁着飞蓬愣神，忽然挣开扶着自己的手臂，飞蓬被杨戬举动一惊，连忙双手扶住，杨戬则利用自己身躯的优势，双手抓住方巾，从双臂缝隙间滑落，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将方巾拽了下来。
“哎。”飞蓬回神连忙抓住方巾，杨戬抓着方巾中央半吊在空中，忙乱间抓住飞蓬手腕上方的布料，本就已损坏的布料随着拉拽从破损处断裂，半吊在手臂上，随着飞蓬弯腰将杨戬送回地面，看着手里紧抓的两块布料，本想道歉，抬眼看着飞蓬肩膀和手臂未处理完的伤口瞬间将话压回喉间，面色发黑。
“谁伤了你？！”杨戬忽然溢出的杀气也让飞蓬一愣，自从重逢，自己便未从幼小的身躯上察觉出如此刻骨的杀意。
“二郎，冷静，是我自己不小心。”飞蓬将肩膀裸/露出来“这道疤，二郎见过，只是裂开了。”
杨戬瞥向自己‘意外收获’，飞蓬顺着杨戬的目光微挡“被火花烫到了，无碍。”
“……”杨戬自然不信此说法，但怒气也压下些许，看到飞蓬白玉般的手臂和肩膀，脸色有些发黑地看向屋内的‘外人’。蔺晨接收到杨戬的眼刀，内心一震无奈，‘我是大夫好不好，不感谢我就算了，这一家子没良心的。’
将内心委屈压下，将药箱自然地放在杨戬身侧，好似潇洒得摇扇出门。
“要给我上药吗？”
“嗯。”杨戬已打开药箱取出纱布，飞蓬在杨戬身侧坐下，看着杨戬缠纱布时认真的模样和紧皱的眉头，飞蓬别过了头。
“戬，你想起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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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英，你心仪之人家处何处？”皇宫中，萧景琰看着面前的奏折却无心继续批改。
“具体，末将也不知……若陛下想知道，也可以问问大哥……但末将可以保证，八儿一家对陛下不会有恶意。”
“朕相信你。”朕也想相信他……他到底是谁……
呼……列战英心底缓缓松了一口气，微微鞠躬退出了大殿，抚上胸口的书册，那是八妹临走前留在书房中的心法，抬手看着手掌中隐约流转的光芒，眼神变得柔和而锋利“八儿，等我，我一定会变强。得到你家人的肯定。”
“飞蓬，你到底是谁。”阴影处，莫离手中旋转着树叶倚在石柱上，回想穆霓凰在得知自己要去见飞蓬时面容上的警惕和些许不屑，萧景琰时刻的走神，静妃对自己的冷漠，树叶在手中变得粉碎。“众人围绕光芒一般的存在……真是让人羡慕……羡慕到……想要摧毁。”自己此生一直生在暗处，为滑族而生，为复仇而生，更为了复仇换上了仇人的脸，手敷上面颊，毕生功力换如此容颜，也是值得，只是为何，本该属于这张脸的一切自己丝毫没有得到！这个莫名出现，并得到围绕的人，必须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