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夜》寒熠

2、第 2 章

　　梦中，有个小男孩哭喊着寻求我的帮助，我努力张开手臂，想挡住劈天盖

　　地袭来的鞭打，但面前的男人粗壮有力的手臂轻易的把我扔开，我眼看着小男孩越来越虚弱，

　　从一开始的拼命挣扎到身体的轻轻蠕动，我却无能为力，从一开始的声声哀求到心中充满了怒

　　火。看向门口的男人，他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看到我

　　挣扎的表情，仿佛这让他无比的满足，他面带着诡异的微笑向我缓缓走来，蹲下身，在我耳边

　　说到：“曦夜，你可以做选择，保护他或是保护你自己。”我惊恐的看着他塞给我的枪，“曦

　　夜，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你？杀了自己的母亲却丝毫不影响你，你的眼睛仍旧明亮得让人想毁

　　了。”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焦距，仿佛透过我在看什么，“你想保护

　　那些跟你不相干的人吗？那么，就从他开始好了，看你能坚持得了多久。”他的视线转向小男

　　孩，手拿着鞭子的男人收到他的暗示，挥动的手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

　　怎么办，怎么办，我咬着嘴唇，看着手中杀人的工具，抬头看向小男孩，

　　发现他正看着我，眼中的悲凉与冷漠让我的心狠狠地纠了下，我缓缓举起了手，□□重量让

　　我短小而又纤细的手臂几乎要下坠，我叫喊着扣动了扳机。我不记得自己开了多少枪，直到再

　　也没有子弹射出，我的叫喊还是没有停止，我扔掉手枪，紧紧的抱住自己发颤的小小身躯。一

　　阵狂笑声压住了我的哭喊声，男人厚实滑润的手轻轻抹去我的眼泪，说到：“曦夜，你真的很

　　不错哦。第一次用枪就能每发即中，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哈哈！”笑声忽然止住，他抬起我的

　　头，让我的视线对上他的，眼中的冷酷与悲哀震撼了我，“不愧是她的女儿，你选择牺牲自己

　　保护他吗？这样的话，下一个你会不会保护呢？保护的越多，你失去的越多，直到你一无所

　　有！”

　　看着他转身离开，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想站起来，但双腿是那么无

　　力，我不敢看旁边的尸体，靠着双手直直的爬向小男孩的方向。

　　“决吟，决吟，你怎么样？”我轻轻推了推满身伤痕的小男孩，艰难的抱

　　起他的头，靠在我的腿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我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小男

　　孩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为什么要救我？我恨你！我不会感激你的。”小男孩的深沉的恨意

　　让我不竟有些害怕，但他还活着的情景扔让我欣喜不已，“不要紧，我不恨你，我不要你死。

　　你是我弟弟，姐姐保护弟弟是理所当然的，我会保护你的。”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想安抚他。

　　小男孩沉默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他忽的紧紧握住我的手，让我吃痛了

　　下。“曦夜，你叫曦夜，夜，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姐姐！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我现在是很

　　弱，但总有一天，我会变强的！”小男孩眼中坚定的光芒让我混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但想

　　到明天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就觉得一阵心焦。看着小男孩昏睡过去　，第一次清楚的看

　　到了他的样子，满脸的伤痕与血污扔遮不住他的出众容貌，小孩子的脸上仍带着防备的表情，

　　想到他之前的遭遇，就更坚定要保护他的心情。看着看着，全身的疲累让我也忍不住要沉睡过

　　去，忽然，小男孩睁开了眼，整个脸也幻化成魔鬼的脸，我惊叫着推开他。魔鬼带者可怖的笑

　　容看着我，他开口了：“夜，是你把我推向光明，我视你为一切！”忽然笑容变为狰狞的表

　　情，“可是，你又将我丢进黑暗，你知道尝过幸福味道的人被夺走走幸福之后会有多痛苦吗？

　　那样的话，我宁愿你从来没有拉我出去。为了你的残忍，你要付出代价！”细长的手臂伸向

　　我，我恐惧的寻找周围的东西扔向他。

　　“怎么了？曦夜！曦夜！别害怕，没事了，哥哥在这！”我睁眼看到哥哥

　　担心的脸庞，哥哥的手紧紧拥着我，我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

　　我看了看周围的情景，是自己的房间，我长呼了一口气，安心的靠在哥哥

　　的怀里，轻声说到：“对不起，哥哥，我又做噩梦了，又把你吵醒了。”忽然察觉什么，我抬

　　头看去，是白天，而且是中午，怎么会？

　　“怎么，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哥哥擦掉我额头上的冷汗。

　　我仔细回想起来，好象我之前是在学校，而且是在上体育课，然后好象看

　　见了什么人，之后就一片空白了，我怎么会回家了？我疑惑的看着哥哥。

　　“你呀，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老师，硬撑着，结果昏倒了，你们老师差

　　点被你吓死。”哥哥无奈的敲了下我的脑袋。噢，是吗？没有印象，我困惑的摸着头。“好

　　了，别想了，你这脑袋我也不指望你想出什么。来，先吃药，再好好休息下吧。”说完，起身

　　去帮我倒水。

　　看着哥哥一脸你好没用的表情，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叫到：“哼，臭哥

　　哥！我记不起来和我的脑袋又没关系，生病又不是我的错。总有一天，哥哥会有事来央求我秦

　　曦夜的，哼！”

　　“嘭”的一声，是杯子打碎的声音，我看向哥哥，哥哥发青的脸让我知道

　　他处于极度愤怒中，唉，还是不行吗！“我说了多少次，你不叫秦曦夜，你不姓秦，你的名字

　　是曦夜。如此而已，听不懂吗？”哥哥冲过来用力的摇晃我。他的声言厉行让我的不满一下子

　　爆发出来，“每次你都这样说，可是为什么？你是我哥哥，你姓秦，为什么我就不能？难道我

　　们不是兄妹吗？爸爸妈妈也是假的吗？”

　　“啪”的一声，感觉到脸上火辣的疼痛，哥哥一点都没留情面。

　　“夜，夜，你竟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你给我看

　　着爸爸妈妈好好忏悔！”哥哥把照片扔到床上，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大踏着步离开我的房

　　间。

　　我揉了揉脸颊，看着照片说到：“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我不是

　　故意那么说的，虽然我不记得你们了，但我相信你们是很爱我的。不过，谁叫哥哥不告诉我理

　　由，哼。”我鼓起脸对着照片不满的抱怨着，看着照片中哥哥柔和的笑脸，我叹了口气，

　　“唉，算了，不和他计较。对不起，哥哥。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答案的。对了，今天还没

　　告诉爸爸妈妈我梦到的故事......”

　　门外的秦渊透过门缝看着曦夜的自言自语，无奈的靠在门框上，不知道该

　　以什么理由来回答她的问题，刚刚那一巴掌好象没控制力道，肯定很痛吧，心痛得看着她微红

　　的脸颊。忽然听到曦夜讲到她的梦，“决吟”两个字深深刺进秦渊的心中，痛苦得伏下身，脑

　　袋里一阵空白。

　　我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看去，发现哥哥半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好

　　象很痛苦。我惊慌的下床跑向他，“哥哥，怎么了，哥哥...”

　　没等我碰到他，哥哥猛的抓住我的手拉向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好冰。“曦夜，曦夜，我该怎么保护你，我该怎么办？曦夜，曦夜...”哥哥在低泣，他的声音

　　是如此无助，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我的名字。这么脆弱的哥哥是我

　　从来没有见过的，哥哥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温柔而又坚强的，我从没见过他哭过，不知道该怎么

　　安慰他，只能任他抱着我，难道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我的话有那么伤人吗，我回想着我和哥

　　哥刚才的对话，手学着电视里妈妈安慰孩子的动作，轻轻拍着哥哥的头。呵呵，这样也不错，

　　哥哥也有小孩子的时候呢，以后一定要用来嘲笑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