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东快之避无可避》凡雀

6、第六章 喜

　　罗波所躺的是一个绡薄的地方，称它为树屋，多少算是一种略带夸张的恭维。这棵橡树已经太老太老了，可能从罗波的祖辈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起，它就已经长在这里了。
　　这期间，它经历过太多的变迁，知道很多的故事，多得好像天上的繁星一样，怎么数都数不完。
　　它已过了壮年，是个垂死的老人了。叶子全都掉光了，大概也很难再长出来。它的树干在干旱洪水之后，也难以维持挺拔，逐渐变得破损不堪。
　　天气好的时候，几缕阳光会从树洞照进来，探索这片从来没有踏足过的新奇领域。
　　这就是罗波的树屋，独属于他的秘密基地。
　　罗波拂过晃眼的光线，打算出去走走，运动总是对一个人的思维有好处。山姆受伤这件事，越想越让人觉得诡异。
　　刚开始，他寄希望于他的表亲法克斯，认为有可能是他打伤了山姆。可很快，罗波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法克斯绝不可能是那个人。当时只有他和山姆两个人待在仓库里，法克斯早就离开了。
　　而且他丝毫看不出法克斯有任何这样做的原因，他向来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在法克斯的母亲，也就是罗波的姑姑过世后，法克斯的酒鬼父亲曾几次暴力地把他打到吐血。
　　爸爸从一个熟人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他带着男人们跑去法克斯的家里，把他接了出来。妈妈对此略微有些不悦，可看到法克斯那不成人性的样子后，也心怀怜悯地接受了他。
　　所以山姆只敢在言语上嘲笑法克斯，怂恿别的孩子孤立他，却从不敢碰他一根手指头，因为他知道这样做的严重后果。
　　法克斯对这样的刁难没有展现出太多想法，这样平淡的表现似乎更加激怒了山姆。就像前文提过的那样，山姆的心眼其实比针眼大不了多少。
　　山姆一直觉得是法克斯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一个外来者竟然抢走了爸爸那么多的关注。他无处宣泄的愤怒只排解到自己的弟弟罗波身上。
　　因此，他更加努力地欺负他，逐渐变成一种习惯。
　　法克斯也习惯了保持安静，甚至为了能留在这个家里，他可以任何超乎想像的事，但罗波肯定打伤山姆绝不是其中一项。
　　所以法克斯不可能是那个人，那个打伤山姆的人。
　　罗波脱下鞋，淌过欢快流淌小溪。他又想到之前那个古怪的声音，奇怪的是当时听得清清楚楚的话，现在完全忘记了。只记得他说，让自己快跑，跑去什么地方，然后就可以获得解救。
　　“啊。”罗波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这可能就是来自神的旨意，不是常常有那样的说法吗，莫莫莫人听到了来自神的呼唤，然后做出了一份了不起的事业。
　　他也一定是这样，，听到了神的声音，是神告诉他要跑去什么地方，所以才会想不起来的。
　　罗波欢快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露出一个独属于孩子的笑容，淘气、又带着几分不知世事的残忍。
　　他沉浸在这个美梦里不愿意醒来，然而心中某一块地方仍存在质疑，假如那并不是神呢，或许它是个恶魔或者什么鬼怪。
　　“闭嘴。”罗波大声反驳自己，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鬼怪，那些全都是无聊的大人们编出来哄小孩的，这事实连山姆都知道。
　　可如果恶魔是大人们编出来的，又怎么证明神不是呢。
　　罗波陷入沉思，良久，他目光坚定回答到，因为我就是那个证明，神告诉过我一些事就是最坚定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