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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马颂言 ...

  •   唐茉回了马府,进了小院,躺在那小破床上,一躺就是三天。
      招弟是不敢去惹她伤心,只自个边干活边摸泪。想她回来时一头一脸的血,呆呆痴痴的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哪还有人样了。

      马颂言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推门了。一推,推不动,再推,妈的被从里头反锁上了。正要发火,那院子里晾晒被子的招弟眼泪汪汪的哀求样,一股火又灭了,踢了两脚门丧丧地走了。
      唐茉是饿醒的,招弟在桌子上摆了一碗热乎乎的血水,她现如今不爱喝这腥腻的臭水了,她要喝热巧克力水,甜蜜蜜的奶油蛋糕,还有时下最流行的红葡萄酒。

      招弟没见过那些洋玩意,唐茉就自己去外头找。游魂般在外头鬼混了半天,日头快落山了,被她发现一个好地方。
      这是靠杨柳河堤街边的一家小店,门面不大,两边立着大上海的明星照片,俗气又慵懒。浓眉重妆的正合了唐茉的味,进了门,里头有个小胡子帅哥瘸着腿拄着拐杖冲她跳过来,一脸的重逢后的惊喜,“哎哟,你还活着呐?刚见你在玻璃外杵着,我还当你诈尸了。”
      唐茉蔫头蔫脑,不吭气,任他胡喷。
      “没想到你还学过些功夫,当时从窗户上往下跳,就数你最像猴!”
      唐茉趴在柜台上对着阳光看胶片,一家五口人,和和美美并排着照相,几多幸福。
      地下室上来个人,唐茉扭头去看,被阳光晃花了的眼还没迷瞪过来,积石如玉的男子已经走到跟前来,卷圈的报纸一敲禃元的脑门,“别胡说。”

      唐茉盯着这列松如翠的古飞凌,暗自里给自己秤平,“为了这个英雄,便是狠心杀了那个可怜可恨的人,也万般是值得的!”
      禃元鼻子哼哼,拿话刺激她,“那边当大小姐,这边当丫鬟,你值当不值当啊?”
      “要你管!”
      唐茉跳起来跑了。
      值当不值当?香港的一套能看海的大房子泡汤了,你讲值当不值当!

      马府门口站着个年轻人,见唐茉回来了,大老远就迎上去,涨红着脸跟着她,半天撤不出一句话。临到了门口,唐茉忍不住转身堵住他,“阿沙,你是与我同路还是要同我讲话?”
      “讲话,讲话。”阿沙平日里一个挺机灵的小伙子,遇着她就不灵光了,吞吞吐吐,“早几日就想来看你了,招弟姐讲你还没好全,我这几天一直就在门口等着,今天运气好,遇着你出门回来了。”
      “到底什么事!”几多不耐烦。
      “没啥事,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遭了啥事,我都不嫌弃你。”
      唐茉像炸了毛的猫,瞪着眼睛跳着脚,喉咙管里支吾了半天没冒出声。
      阿沙反倒害羞了,“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不管人家怎么说,我都愿意。”
      讲完就跑了。
      气得唐茉原地打转,看着他滋溜窜走的身影怒火攻心。
      能遭啥事?还不就是那些个男女床上的事。要说这些污糟玩意,马府后宅里的八婆们能扯上一天一夜。一个比一个能说,好似她就躲在柳大人和唐茉的床底下偷听了。

      招弟听闻唐茉与人打架,急得把水盆一丢,洗好的衣服满地打滚。就像唐茉现在与人撕扯纠成一团,滚了一头一脸的泥。
      招弟也没占着便宜,两个人对付人家一群人,没少被人背后下黑手。她不急着打理同样衣裳狼狈的自己,先就急着烧水,灌了满满一桶热水把唐茉塞进去,用帕子一点点给她擦脸。
      唐茉把帕子抢过来,缩在热水里头笑嘻嘻的对她讲,“你也脱光了进来洗。”
      招弟不肯,唐茉就光溜溜的从水里站起来,伸个手去扯她衣服,瞧她要躲,干脆一盆水扑过去,淋个落汤鸡,看你脱不脱!

      招弟是害羞的,两手捂着胸和唐茉对抗。架不住她手劲大,赤呈相对了。
      唐茉用手指戳它,软绵绵肉乎乎的,还大!羡慕嫉妒,“你吃了什么,这怎么长得?你看看我,看看我。”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小豆包,“怎么长不大啊!”
      几多气愤!恨铁不成钢!

      招弟把手缩回来,欲言又止,嘟囔半天,还是讲了,“莫要和那些多嘴的妇人争辩,没得把自己给气死。”
      唐茉冷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本来就没破.身,我怕她们说!?”
      招弟当她不与长舌妇计较了,哪知又听她恶狠狠地讲,“再让我听到这类污糟的闲话,我非把她们舌头拽出来割掉。”
      招弟轻拍她脑门,“你越闹腾,越中了她们的计。闹得越大,越多闲言碎语。”
      唐茉满不在乎,”柳絮文那.话儿不行,我还是个正正经经姑娘家,你去和阿沙讲,叫他别胡说八道,叫我再听见他说这事,我非把他嘴巴打肿!”
      “柳絮文那么多个姨太太,怎么会不行。我看他是把你当正经闺女养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就大夫人让人放出来乱讲的。”
      唐茉听她这样讲,肚皮都要笑破,柳絮文把她当闺女养?养着养着养上床玩了?
      “我在密室里头看到了一个男人的ji巴,别瞪眼,那不是柳絮文的玩意,是前朝贝勒爷的!”
      招弟乌拉乌拉的叫,惊讶得嘴巴张老大。
      “用个玻璃管装着,里头用水泡着。上头还贴了签纸,哪年哪月死的,姓甚名谁。你讲他柳絮文是不是变态——被男人玩了就玩了,还要割下来做纪念,你讲他是怀念呢还是恨之入骨呢。”
      “肯定是恨死了,才会死了也不放过——让贝勒爷到了阴间,少了阳.物,死都是个死太监。”招弟很是心善,觉得柳恶人成了柳可怜人,加上对唐茉有救命之恩,故而就少了着反感,每每在报纸上看到柳大人的新闻,都会多关注几眼,这都是后话了。

      招弟给唐茉梳头发,外头马小少爷在喊她。唐茉问怎么近来都不见少爷。
      招弟讲,少爷现在跟着许参谋住在营区里,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这下子为了唐茉的事,马少爷是每天晚上都要赶回来瞅上几眼,看她没大碍了才开车回去。
      唐茉一出门,就被马少爷牵住了手,要带她参加朋友的婚礼。
      马少爷把她推进副驾驶座,亲自动手开车,方向盘转得呼溜溜,路过大门,耍了个帅打了个圈,倒着从石狮子前头飘过去。
      唐茉瞅着那个阿沙还在门口徘徊,只一眼,两人就错开了,相距甚远。
      阿沙回过头,只看到一尾的沙子从跟前飘过去。

      马少爷已是个十足大小伙子,与他五大三粗的老爹在言语形容上可谓一脉相承——满口的粗话。许是在军队里呆久了,男人的粗犷和不羁已有了些许的雏形。
      他这朋友是个商贾之子,出国留学回来,找了个小家碧玉的美娇娘,闹腾腾的要举办洋式婚礼。新娘子家都仰仗亲家鼻息,亲家又独宠这宝贝独子,于是一大家子都坐在教堂里,中不中洋不洋的穿着旗袍和绸缎长袍,看着西装马甲和婚纱的新人们缓缓走过来。
      誓言很优美,讲誓言的史蒂夫更是声情并茂,马少爷难得这么投入认真。完了还要拉着唐茉不许走,跑到史蒂夫跟前重新来一遍。

      大伙都去草坪上吃自助餐,跳舞了。唐茉早就眼馋蛋糕和葡萄酒,故而被马少爷拉着不能走,很是不耐烦。
      史蒂夫是老熟人了,晓得这两人经常吵架。所以马少爷暴跳如雷时,他就先行一步开溜了。还帮他们把教堂的大门关上。
      “问你愿不愿意,你怎么不回答?”马少爷很生气,把演戏玩闹还当真了,揪着唐茉问为什么不同意史蒂夫的话。
      唐茉与马颂言本质上都是急脾气,你吵我,我就非不听你的。于是唐茉就要往外头去,外面闹哄哄的吃喝玩乐,里头这个人在发少爷脾气。
      马颂言是很委屈的,他的一腔热情和感情都只得了一个白眼和背影。虽说是一场不真不假的婚姻誓词,可他的心都在一句“我愿意”里。
      唐茉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这么一委屈,就想到了人家说的闲话。唐茉和柳絮文早就滚到了一起,夜夜都睡一处,姓柳的把她宠得不像样,走路都要抱着,吃饭都要喂着。你讲他们关系好不好?感情深不深?
      马颂言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倾尽全力的冲向这个叫唐茉的网里。两人扑倒在地上,一个压着一个,一个裹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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