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进击的学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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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3）班是个相当团结的班集体，一人有难，众人来帮，几乎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顾洺瑶不想出风头也不能打破这种规矩。所以在大家齐刷刷望过来时，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别的人上场可能还不足以令人放心，但顾洺瑶声名在外，向来给人十分可靠的感觉，同学们见她答应，不由纷纷放下心来，催促着她快去后台准备。
得亏她们抽签的运气不错，出场顺序近乎压轴，顾洺瑶看着倒数第三的顺位，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这就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准备。至少不用担心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那她就只能上台诗朗诵了……
打发了领路的小姑娘先回去照顾邹静静。
顾洺瑶在后台看了眼能借用的道具，各色的表演服装看的人眼花缭乱，虽然次了些，像是景点的古装摄影服，但至少也能够派上用场。
真是得感谢德高精美完善的校内设施。
顾洺瑶边摆弄服装边悻悻想着，不得不为学校的大投资商钟父点上三十二个赞。
兜了一圈，顾洺瑶挑选了一件带水袖的渐变色舞服。舞服是雪纺的材质，轻薄且透，看着非常廉价。渐变的颜色是由白到蓝，倒是十分的清爽。
顾洺瑶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长度差不多，想来本就是按照学校里大部分女生的身长制作。
顾洺瑶抱着衣服先去了更衣室换衣服。衣服显得有些大，她问执行老师要了两个架子固定裙子，便套上了外衫去化妆间化妆。
化妆间里有专门的老师会帮忙化点舞台妆。但顾洺瑶有自己的想法，趁着老师忙不过来，便自己动起了手。
在化妆时也有不速之客。恰巧沈光月卸了妆从里间出来，首当其中就看见了在孤身躲在边上的顾洺瑶。
她和身旁的同学说了两句径直走来，站定身，语气熟稔，“顾学妹？”
“……”顾洺瑶并不认为两人的关系有那么熟。
她放下眉笔，挑起眉，本就不善言辞的性子在妆容的衬托下更添一丝冷意，令沈光月察觉到些许不适。
但，诚然如顾洺瑶所想。两人的关系本来就不亲近，沈光月深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于是便放松了语气，“顾学妹，你也要演出？”
顾洺瑶点了下头。
“要演什么？”
“跳舞。”
顾洺瑶的言辞简练，明显不想多谈。沈光月讪讪一笑，顶着她黑黢黢的眼睛，再多的问题也问不出口。
“那学妹好好加油，学姐看好你哦。”沈光月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顾洺瑶应了个“嗯”。
沈光月：……
这就是聊不下去了，
气氛冷的能让人冻僵。沈光月牵牵唇要笑不笑，抱起双臂便走出了后台。
她撇撇嘴，有点怀疑钟雅豪到底是不是因为顾洺瑶的原因才撇下她。毕竟，这顾洺瑶看起来实在是无趣的很。
沈光月和男人相处的经验丰富，自觉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冷冰冰的女人。虽然顾洺瑶有个瞿弋现在还和钟雅豪关系匪浅，但她仍不觉得顾洺瑶是个威胁。
转瞬，也就放下了心来。
……
顾洺瑶从镜子里看着沈光月的背影，见她骄傲的像是个巡场的女王，冷不防地就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的妆容才倒腾的差不多。她想了想，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以及表演曲目都上报给了执行老师，她要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别的同学都有表演过，再搬上台也没什么麻烦。
这么一来，也算了却了一件大事。顾洺瑶算算时间，再加上之前浪费的那些，她在后台已经差不多呆了将近一小时。
而有了个沈光月，在后台碰到瞿弋也不稀奇。
两人虽然不同班，但同样是班级的佼佼者，瞿弋作为班长，带领着他们班的人进行了诗朗诵，也同样获得了大片叫好声。
诗朗诵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下台的时候，瞿弋的脸上还清清爽爽，在后台见到顾洺瑶也着实惊讶，等到打量过她身上的衣服，脸色立时黑成了锅底炭。
指挥着同学鱼贯而出，瞿弋找了个借口留在后台，拉了顾洺瑶就缩到了一旁的角落。
“瑶瑶，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这么暴露，还不快去换了！”瞿弋生气地说道。
顾洺瑶无所谓地耸肩，经过上次和瞿弋撕破脸，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之前和那个黄毛怪走的近我也就不说你了，待会儿是什么场合？你穿的那么少，走光怎么办？那可是学校的文艺汇演啊！”瞿弋恶狠狠地数落道。
顾洺瑶不耐烦听，往后一靠，索性倚在了墙角的幕布上，“瞿弋，你女朋友穿的衣着暴露，你怎么不去说？我只是正常的表演，别摆出一副我马上要跳脱/衣/舞的样子。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这就是十二分的不客气了。
瞿弋被说的一噎，从来没见过如此牙尖嘴利的顾洺瑶。而顾洺瑶眼里的厌烦如此明显，看他心里一痛，哀声道，“瑶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你还是为你女朋友好吧，你又不是我爸爸。”顾洺瑶反唇相讥，对待他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
瞿弋憋了口气，忍了又忍，“好好好，你厉害。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你妈？我告诉她，你在谈恋爱，你不知检点！”
“随便你。”顾洺瑶冷嗤，周身的气温近乎降到冰点。
恰在此时，执行老师也喊到了顾洺瑶的名字。顾洺瑶挤开他就往入台口走去。
瞿弋被撞得侧了个身，最后想了又想，还是在她没走远时，小声开口，“瑶瑶，你这是不是迟来的叛逆期？”
他的语气透着古怪，仿佛琢磨不清。
顾洺瑶冷笑，回头睨他一眼，“叛逆期？我没有这种玩意儿。不过倒是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
待到顾洺瑶上台，外头的幕布已经拉了起来。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清脆，可报到的人却不是台下观众心心念念的邹静静，反而是高二的学霸顾洺瑶。
“啥？不是邹静静唱歌吗？顾洺瑶要来干啥？”
“……不会上台表演做题吧？我听三班的人说，顾洺瑶就是个做题狂人。”
“可不是，书呆子能表演什么？哎，算了算了，反正节目也差不多了，凑合看吧。”
“快点表演完，快点放学了。都快五点钟了。”
“可不是……真耽搁时间，每次汇演其实就看个沈学姐。真不知道明年沈学姐毕业了可怎么办哟……”
“……”
台下一时众说纷纭。
顾洺瑶深吸了口气，跪坐到案前，才和执行老师点头示意。
她表演的节目名字叫做《剑胆琴心》，当她坐于案前，双手抚弦，这个节目就已经缓缓拉开了帷幕。
厚重的幕布拉开，演出用的干冰从舞台两侧喷射，电子屏上投射着的背景化作远山清墨，而台一角，一张琴案，一把瑶琴，一樽清酒，一副纸笔，便已经勾勒出了极其悠远的意境。
顾洺瑶穿着水蓝色的舞服，广袖流衣，坐于案前双手抚琴，她的头发只简单地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细长的脖颈，灯光打下，台下的人却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见到她在琴上轻跳的指尖，像是翩飞的白蝶。
琴声渺渺，瑶琴声素有“太古之音”一说，最讲究的就是“静”之一字。这不单单要求的是环境的安静，更要求弹者心静。顾洺瑶以泛音为开始，加之一身轻飘飘的裙衫，入仙之感浓厚，清冷冷的模样，一下子就镇住了台下的聒噪少年，场面为之一肃。
背景音随着她弹琴的切入，转进前奏，她抚/弄琴弦，余音袅袅，尔后，就在演唱声进入时，她跪坐直身。
长长的水袖随着她的动作轻甩过一边，她轻抛出袖摆，风姿旖旎，纤细的手臂随着她美化的动作探出了袖口，宛如一截生嫩的鲜藕。
她执起酒樽，高举杯，一线流水随着她仰起头落入口中，优雅的颈项露出她喉间的滚动。坐的近的观众，冷不防地也跟着吞咽了口水，竟是一时间舍不得挪开眼。
她伏案置杯，灯光打到了她的脸，只见她唇边一点零星水液，媚眼如丝，长袖随着动作轻轻后移，在案沿滑出震颤的波痕。
演唱的男声变得铿锵有力，她醉眼迷蒙，甩袖站起，脚步蹒跚却自有一番美感，仿佛行着醉拳，绵软中不失有力，起伏刚劲。
随着歌曲的节奏一点一片袖，顾洺瑶在音乐的渲染下摆腰，行步，停顿错落有致，或急或缓，水袖翩飞，令人看得目不转睛。
戏腔接入，顾洺瑶一抛袖，随音旋转，高难度的动作赢得一片叫好。戏腔并不长，不过区区两句，她随着戏腔的尾音后弯起腿，脚背绷直，轻薄的舞衣在风的流动下蹁跹出好看的波浪，使之大有乘风归去的美感，叫人呼吸为之一滞。
倏忽，琴音结尾，切入正曲，女声宛如出林的黄鹂，啁啾啼鸣。顾洺瑶随着切入点猛地拔出插在后背的道具剑，银光一闪，雪亮的银剑仿佛发出铮鸣，随之而来的征伐之气扑面。
她跟着音乐进入舞台正中，一记跳跃尖刺，铿锵有力，另一手水袖款摆，也在她的行动间，留下潇洒的痕迹。她的动作不失刚毅，却也含着缠绵的柔软。
她的腰肢纤软，跨步、翻腰、挂剑、摆袖，每一帧都设计的刚刚好，英姿飒踏，光明磊落。
结合了古典元素的一袭水袖剑舞几乎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真枪实弹的上，远比之前不痛不痒的过家家要来的更赏心悦目。
台下人连呼吸都静了，只看着顾洺瑶在台上尽情的表演，仿佛被她带入了刀光剑影的江湖。
剑出、剑回、腕花、点剑，扬袖、片袖、摇袖，即便一剑一袖，顾洺瑶的舞姿也丝毫不显凌乱，大厅里除了歌声，仿佛就只有猎猎的袖响。
很快，歌曲进入尾声。顾洺瑶在结尾特意留了个小彩蛋，事先商量好的两个同学也拉着长条横向的宣纸走上了台。
顾洺瑶抽过桌上特意备好的狼豪，甩手献出墨宝。
笔落，顾洺瑶潇洒收手，站在同学边向台下观众鞠躬致敬。
墨迹未干，字迹却是极有风骨，张扬又不失凌厉，笔锋遒劲。
“人间有味是清欢，未防年少恰疏狂！”
也不知是哪个同学突然惊叫出声。
台下仿佛一顿，须臾，雷鸣般的掌声接踵而至……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进击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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