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115 你眼中的星辰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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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顾洺瑶疯狂呼叫111。
111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和顾洺瑶解释。在解释到“她成为了一个机器再/生人”时，顾洺瑶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她是雷蒙·帕特里克的机器再/生人。
为了方便完成任务，系统往往会优先安排合适身份的虚拟体，这也无可厚非。
但，顾洺瑶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从一个人类变成了一个类人。而且机器人什么的，真的可以完成系统发布的攻略任务吗？顾洺瑶感到不确定了起来。
作为雷蒙的机器再/生人，她身上的皮肤毛发都是高还原仿真的女体型号。过于逼真的技术，使得顾洺瑶在地上看到自己的身体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雷蒙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状况，他轻描淡写地翻过一页书，不忘淡淡地吩咐：“还不快点把自己的脑袋捡起来。”
顾洺瑶；“……”
眼睁睁地看着无头怪僵硬着四肢往她的方向过来。有着纤细四肢的身体在弯下腰时，她还能看见机器人自带的大胸在动作的幅度里像是果冻一样轻轻晃了一晃。
唔，乍一看有些辣眼睛。
——顾洺瑶不争气地脸红了。
脑袋被拎起，顾洺瑶的视线紧跟着抬高。她不舒服地扯了扯嘴角，头发上有种难受的拉扯力。然后，她只觉得一双僵硬的手把她安在了脖子上。金属关节环扣的喀拉声伴随着些许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又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但是想当然的，血脉相连的感觉也不过是她感应系统连接安装时的某种错觉，总体来说，她其实并不会有所谓的心脏跳动感和血液流动感。她在这个方面已经迟钝的有些过分了。
“头部组装完毕。”机械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不大的空间里。
顾洺瑶很清楚这是她身体的“系统”发出的声音。和她本人的思维并没有多大干系。
而在111的表述中，这是因为她是个才出厂不久的机器人，所以很多东西都还在适应中，必须要配备一个普通的智脑系统来管控身体的所有零件，这种状况经常发生。
也不是很懂黑科技啦。_(:зゝ∠)_
顾洺瑶基本上都是有听没有懂，相比之下，她更适应老家那种神魔之力与科技能源共存的世界。毕竟，科技达不到的东西，用魔力来凑就可以了，她的世界里完全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高科技理论，比现在这样可方便多了。
心里想着一套，手上做着一套。
机器人·瑶随着系统原有的指令僵硬地摆弄好圆桌上的花朵，等到雷蒙喝掉了半杯水，她又僵硬地帮雷蒙把水满上。
顾洺瑶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无论是走路还是倒水都会发出金属的咔咔声。因为力气太大，她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下个动作里就会成为断了断手断脚的报废品，心里是相当的惴惴不安。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顾洺瑶尽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的力大无穷，而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举动，就是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站着，远比不停行动要来的安全很多。
同样的，顾洺瑶对这偌大的空间里仅存的一个人类还是保有一定的熟悉感的。似乎在看到雷蒙的同时，她也能在心理上安慰自己：她的攻略对象好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即使这个人着实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站了约莫四个小时，顾洺瑶重复做着倒水-弄花-看雷蒙的循环，时间长了，也开始觉得无趣起来。
没过过机器人的日子，顾洺瑶不太懂如何当个合格的机器人。她的指令部分都是依靠身体本能进行的，而在没有指令的时候，顾洺瑶放弃了继续盯着雷蒙看的举动，转而偷偷看向了窗外。
窗外面是一片靛蓝色的星空，数不清的闪烁的星星在远处形成了瑰丽的美景。顾洺瑶很喜欢这份安宁且广阔无垠的视觉感受，于是，她下意识地走近了两步，贴近了窗根。
有了参照物，顾洺瑶能够感受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在缓缓移动，她推测，他们应该是在一艘很大很大的飞船上，只是不知道这飞船究竟回去哪儿。
顾洺瑶的动作轻而利落，直到她扒在窗户上也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程式空挡，其实就是为为了给雷蒙遮挡住过于刺眼的灯光而设定的。
他们确实在飞船上，只是两人所在的这个区域，灯光的线路设计并不合理。护眼灯的光线加上外轮机的金属反光会导致室内的光线偏亮，所以，雷蒙在看书的时候，总是觉得光线有些刺眼。
而顾洺瑶原本所站的位置正好帮他遮挡住了一部分的光。这也使得顾洺瑶在走开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沉默地从书中抬起头来……
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制服男子被过分亮眼的光线打亮了面庞。他的身形不算壮硕，下颌的线条流畅又分明，骨理清晰，以至于，他的脸上还能看到一丝残存的病态的消瘦，显得有些憔悴。
而他的皮肤同样十分苍白，殷红的嘴唇看起来不自然的同时，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也同样诡异的好看起来。黑黢黢的眼睛成了他五官上最鲜明的一处，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朝顾洺瑶望去时明显透露出一丝锐利的精光。只是这丝精光又很快隐没在了他平静的表情下，带着些许的意外，他挑了挑眉。
像是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转瞬又不见了。他复又低下头，翻过了一页书，眼波沉寂。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迟钝的机器人·瑶甚至都不知道她的主人曾几何时抬起头来看过她。
她始终傻逼逼的沉浸在浩瀚的星河里。
不可自拔.jpg。QAQ
***
后来，顾洺瑶才知道他们是在星际旅行的途中。
因为雷蒙伤到了腿，无法再在一线就职。于是在上头的准许下，他获得了一次难得的长假。他假期的期限可以无限延长，带薪休假放好像怎么看都十分happy的样子，看起来，可说是相当的快活了。
不过，这种无期限的长假也等同于将雷蒙放逐到了权力圈外。一个没有实权的中将，几乎已经算是退出了军/政一线的舞台。
“无期限”既等于他的假期也等于他退出的时限，上层圈的态度十分明了，他们既想养着雷蒙这个闲人当储备的智能库，有希望他永远也不再被用到，直至终老。如此看来，雷蒙要想正常的回去述职，很大几率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的处境，已然十分被动。
但，耐人寻味的是，雷蒙的身边仍然跟着护卫兵。这群护卫兵中除了上次劫持案中幸存的那几位，还有雷蒙后来提上来的一些军队亲信。他们有的人军衔也不低，怎么看都不应该放弃大好前途沦为一个小小的护卫兵，这是顾洺瑶感觉到怪异的地方。
到底是雷蒙自己的意思还是上头的意思或者是帕特里克家族的意思。顾洺瑶理不出个头绪。
不过，作为一个“女仆”机器人，她也确实不用考虑那么多。
她现在最应该头疼的是该如何保护好雷蒙，不让他再受到伤害。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得找到让雷蒙康复的方法。反正不管如何，健全的双腿和健康的身体才能保证雷蒙在更复杂的环境中发挥余热。至于他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气运，她也要想方设法帮他夺回来，毕竟，德里克这个因私枉公的家伙也应该受到惩罚，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他好过！
暗暗下了决心，顾洺瑶端着水盆穿越过了两个机舱进入雷蒙的休息室。
作为雷蒙的专属机器人，沿路上有很多人认识她。顾洺瑶有“系统”傍身，从善如流地用机械音和他们打招呼，看起来着实彬彬有礼。
船上的人都很喜欢她。
这是顾洺瑶这些日子处下来唯一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顾洺瑶还是记得不要去问多余的问题。毕竟她现在是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
……
进入雷蒙的休息室。雷蒙正对着窗户在观赏外面的风景。
“系统”又再一次发出了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您好，主人，时间到了，您该泡泡脚了。”
雷蒙转过头来，乌黑的眸子沉静地望着她。顾洺瑶一愣，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太妥当。
然而雷蒙很快又收回了视线。他转过了轮椅，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打上阴影，平板无波的声音一如往常，“放在那里，我可以自己来。”
“哦。”顾洺瑶没反抗。
给陌生人洗脚这事儿她也确实不太想做。而雷蒙这几天都是这个指令，于她而言也和圣旨差不离，乖巧的机器人不应该反驳主人的意见。于是，就跟前几次那样，她乖乖地在雷蒙的脚前放下了盆子，尔后又帮他脱掉了鞋袜，最后便安安静静地退到了门口。
在自动门即将关上的那刻，休息室里传来了雷蒙的声音：“如果不想给我洗脚，你可以不用再做的。反正我也不想泡脚，明天你可以不用再来。”
顾洺瑶条件反射似的蹙起眉。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
玻璃门将她细微的动作投映在了雷蒙的眼里。
雷蒙的眼里有细碎的光芒，但是又迅速隐入了眼底。
他沉默地用双手抬起大腿，把脚放在水盆里。顾洺瑶板着脸看他吃力的动作，思考着是否应该进去帮忙。
不想做是一回事，不得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从雷蒙的反应来看，他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
但，她的“系统”每天都会有固定清盘的程序，所以她并不清楚之前和雷蒙到底是如何相处的，难道不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吗？顾洺瑶开始弄不明白起来。
一扇电动门隔离了区域里面的声音。顾洺瑶只能看到雷蒙慢条斯理的动作。暴露在空气里的他的腿已经很消瘦了。因为长期的不运动，他的肌肉逐渐萎缩。细细的两根骨头在枯瘦的皮肤下格外显眼，一看就知道他的双腿根本负荷不起身体的重量。
顾洺瑶在这些天里从未观察过雷蒙的腿。甚至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把雷蒙的双腿归类为一个禁区，潜意识地不想去触碰雷蒙的雷区。
然而，她现在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在门口看着雷蒙在泡过脚后吃力地把自己的双腿抬起来。她第一次想到，也许雷蒙还是需要帮助的，只是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她下意识地把他的想法归类为不需要，从来没有更深层次的去想过雷蒙的需求。
一时之间，顾洺瑶开始有些不忍心了起来。
可惜，她刚想输入指令再开门，整个飞船却忽而剧烈的震动起来，空间里蓦地响起了警报声！
顾洺瑶站立不稳，一脑袋磕在玻璃上。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雷蒙从轮椅上跌下来。轮椅在急剧的倾斜中压着他滑到了墙壁的一侧，强猛的力道使得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往一个方向倾斜，他下意识地护着脑袋，顾洺瑶却仍是眼尖地看到了血迹……
霎时间，伴着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她感到一阵心悸……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115 你眼中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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