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那些破事》纳兰佩紫

19、第10话：关于爱与被爱的命题

　　瀞灵廷西白道门前，高大魁梧的男人满脸黑线呈雕塑状屹立，目不斜视。
　　畏于杀气石的凛冽波动，一般平民从不接近这里，偶尔有新来的想要参观，都会站得远远的瞄一眼就走。
　　忙碌的死神们进进出出，虽然演武大会前是假期，但对于一般队员而言，他们的工作不可能完全停止，只得安排了几队换班休息。队长、副队长和席官们大多为了出席大会而加强锻炼，在这里基本上是见不到他们的。
　　那些出任务或者回来交任务的队士们很快就发现门卫兕丹坊僵硬的表情和形体有些异常，随即知道了这异常的源头，于是一个个低了头来去匆匆，谁也不肯多逗留片刻。
　　一个很美的女人坐在门前，按照体形来说，她就算站起来，在兕丹坊硕壮的身材对比下也会显得太过娇小，然而她坐在这里，给人的感觉却是，这扇门如无必要禁止通行。
　　那是尸魂界的传说之一，每次的三大公害排名都能光荣上榜的一番队十五席永山优香。
　　值得说明的一点是，由于优香大人工作出色，今天山本总队长特意提拔她升任了五席。原五席往后依次递降，不用优香大人拔刀显示武力，被她顶下去的那人便连连表示总队长英明。
　　谁都知道，近来优香大人的心情不太好。她心情不好的话，会连累很多人心情不好。这个时侯，聪明人躲着走都来不及，谁会专门去撞枪口？花言巧语拐骗了天照京去朽木宅邸外照三餐演示始解、与总队长经过该处时特意用了激将法见识‘流刃若火’（后果是朽木家半边墙壁崩塌）、因为紫姬寄养在她那里的小猫虚可能‘走失’在朽木宅，而鼓动了柏村队长带着半支七番队伍前来帮忙寻找、以及不小心走漏风声导致八千流副队长时不时跑过来打秋风（这一后果直接导致朽木家可以吃的珍贵物种濒临灭绝）……这还不算，优香睚眦必报的个性也实在打击面过于大了些，六番队出任务的时候，负责后勤指挥的她以四番队公务繁忙为由不予调配，随队医护人员派了极有医德但极没有医术的四宫珑……
　　今天中午在路上碰见市丸银队长的时候，他神秘兮兮的拉住优香，附耳道：“小优香，朽木队长是如何得罪你了，今天的队长会议他居然都没有出席，听替他与会的阿散井说，带病坚持工作的朽木队长终于不支倒下了……”
　　“哦，市丸队长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喽？那些事纯属意外，天照京在瀞灵廷给一般队员演示始解没有触犯规则吧？”
　　市丸队长配合的摇头。
　　“他朽木家院子崩了是总队长搞的，与我没有关系吧？”
　　市丸队长再次配合摇头。
　　“我只是说了小猫虚‘可能’走失到朽木家了，是柏村队长自己担心的要死，自发自觉的带人上门寻找的吧？”
　　市丸队长笑着点头。
　　“八千流副队长打秋风谁有证据了？何况这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市丸银笑眯眯的看着她，头已经懒得动了。
　　“何况，四番队繁忙的情形下，肯抽派一个随行医师已经是我在做人情了，四宫小姐是蓝染队长的爱将和学生，我分配她做后勤已经很委屈她了，蓝染队长都说实在不忍心让她跟着出任务，这种事难道也要怪在我头上吗？”
　　市丸队长实在忍不住了，那一点点娟魅的笑意慢慢扩大，最后弯下了腰。
　　“哈哈……”他第一次明显露出了从心底里发出来的笑容，边笑边拍着优香的肩：“我不是来问这些事的，其实我是来夸奖你的，小优香，你真是天才~”
　　“哦？”优香最近一直不爽的心情终于好转大半：“市丸队长果然是解人，这种话也只有你说得出来了。”
　　“嘛~人生就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才精彩，比如——”
　　“比如？”
　　“跟我来~”
　　市丸队长飙起了瞬步，有些不明所以的优香习惯性的跟了上去。
　　这条路径好眼熟的样子，银子这是要去哪里？优香有些疑惑的追随着他的背影，而一路领先的市丸队长突然转身，抽刀，弯腰，动作优美一气呵成。
　　“射杀他，神枪！”
　　白光照面而来，美如秋练。
　　绝情绝杀。
　　优香像是早知道他要这么做一样侧身避让，那苍然出鞘的艳杀名刃就刺入了她背后的墙壁中。
　　刀收回去的时候，还带着些许怅然的残像。
　　而留在墙壁上的窟窿则慢慢扩张，数秒之后，轰然倒塌。
　　“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了，白哉大人，刚修好的院墙又……”
　　宅子里乱糟糟的响起了各种声音。一个出来打探情况的佣人抬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的市丸队长和永山五席。
　　“啊啦，刚才和永山五席路过这里，发现似乎有人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这可是削贵族脸面的无赖举止，所以作为同僚，我就义不容辞的出手教训了一下。”
　　市丸队长偏头看优香：“呐，永山五席？”
　　优香心里笑的打跌，不动声色的点头：“正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那人呢？”佣人一脸恍然，感激的向两位大人鞠了一躬。朽木家的人从来都不欠缺礼数。
　　“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市丸队长指指自己几乎从来不睁开的眼，笑的很歉然。
　　“……”

　　“恩，小优香猜一猜，刚才宅邸里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我想，大概是一堆老东西抱着朽木队长的大腿，哭着喊着说‘少爷啊，市丸队长和永山五席都是山本总队长的爱将，您千万不能冲动啊……’，噗……”
　　“呵呵呵~小优香不想让瀞灵廷再热闹一点吗？”
　　“这个，我大概得看心情呢。”
　　“哦呀？”
　　“心情不好的时候，大概会比较想吧。不过我现在心情很不错的说，就让瀞灵廷清净几天吧。”
　　说着话，两人走到了十番队门口。早有一个妖娆万方的女子等在那里，看到市丸银与优香走在一起，她似乎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只是很自然的走过来，挽住了银的臂弯。
　　优香看着乱菊与银转身，那双人儿般配的让人嫉妒。
　　“对了，小优香，你那个形影不离的朋友呢？”
　　银微微侧身，随意问了一句。
　　“你说紫姬？她去现世遛大虚玩。”阳光那么明媚，心情才刚刚转好，不应该忧伤。优香冲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被优香很没人品的比喻方式噎住，市丸队长挥了挥手：“byebye~”

　　到底死人和活人，哪个比较容易取代。
　　优香坐在白道门前，双手环膝。
　　已经，有点笑不出来了。
　　紫姬，我差不多已经要沦落到和你一起悼念爱情的地步了吧。
　　乱菊有什么不好？优香不知道。与紫姬非常反感绯真不同，优香并不怎么讨厌乱菊。她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和优香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吧。
　　与绯真那个死去的角色不同，乱菊与市丸银之间的交往，要追溯的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看到他们两个人自然而然亲密的相携相依，即使是优香，也有一刹那感到迷茫。
　　面对那样深厚的羁绊，凭空插队的自己凭什么争夺？
　　以‘爱’为名是个有些可笑的词句。如果说爱的话，瀞灵廷有不知道多少女性死神以白哉、银子等队长为梦中情人，每个人都能轻易说‘爱’，反而让人觉得这个字有点廉价。
　　优香不是一个激烈的人，她软绵绵的争取着，她知道怎么做局面会有利于自己。
　　然而感情不是清晰的数学题，有时候老天爷就爱跟聪明人开玩笑，一旦陷入这个命题里，恐怕算的越清楚，离正解就越远。
　　优香脑袋空空的在这里坐了一下午，直到袖子里的小家伙窜出来，跃到旁边的人肩上，她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现世回来的紫姬静静的坐在了身边。
　　小猫虚亲热的蹭着紫姬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乖巧的钻到了她的袖子里。
　　目光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扫过去，果然那只紫大虚也乖巧的坐在一边。
　　优香登时就悟了——我就说为什么刚才那拨出任务的家伙溜得更快了。
　　尸魂界三大公害之一和前三大公害之一，外加一只大虚把守的大门，恐怕就连山本爷爷都不想从这里经过吧……
　　“灭了多少无辜的大虚？”优香问她。
　　紫姬竖起五根手指，然后冷冷的翻了翻。
　　优香倒抽一口冷气：“有你这种主人，你家紫虚恐怕会是有史以来进化的最快的了。”
　　紫姬嘴角扯了扯算是笑过：“现在心情舒畅多了。”
　　无论砍了什么，发泄过后心情就会变好也算是这种野兽派的优点之一吧。优香也莫名跟着舒开了眉头：“见过浦原店长了吗？”
　　紫姬点点头：“就是去他那里买了个小仪器，所以追踪大虚的位置比较方便。说起来还得感谢你，我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去现世，你还特意批下经费，不然的话，浦原家的东西我一件都买不起。”
　　优香愣了愣：“四席的工资这么低吗？”
　　紫姬摇头：“不是，因为总是承蒙柏村队长关照我家猫虚，所以用最近攒的钱给他买了手信回来。”
　　优香不怀好意的笑：“高级狗粮？”
　　紫姬也被她逗乐了，那一点点上扬的唇角变成了忍俊不禁的‘噗嗤’，大概因为太久没有笑过，所以面部还有点抽筋的迹象：“去你的，因为狗狗……呃，被你带坏了……因为柏村队长很有武士风范，所以去和服店买了一套最高档的武士服，就是不知道柏村队长会不会中意！”
　　优香无聊的拨弄头发：“切，真没劲，还不如吃的实惠呢……”
　　不过接到紫姬通讯后很快赶来的柏村队长证实了，就手信方面的眼光紫姬还是不错的。激动的接过庄严华美的盛装，柏村队长呆了足有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郑重的向紫姬弯腰致谢。
　　紫姬不愧是传统道场出身，礼仪方面绝对不缺，同样郑重的行礼后，捧着小猫虚也让它对着柏村队长点头。
　　“柏村队长，多谢你近日来对我家猫虚的关照，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不吝笑纳。”
　　柏村队长也是一副古腔：“哪里哪里，千夜四席实在太客气了，其实在下早就想买一套这样的服装，但是因为外形原因无法亲自去繁华的现世选购，又不够放心底下人的眼光，所以一直甚为抱憾，千夜四席的礼物真是太体贴了。”
　　跟着柏村队长到来的射场铁左卫门副队长小声道：“队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眼光呢？”
　　柏村队长没好意思直说原因，优香委婉的告诉他：“看射场副队长的穿着风格，替更木队长挑选衣服会更合适……”
　　柏村队长无语的点头。
　　这也不能怪柏村不相信他，以前射场刚被分配到七番当副队的时候就闹过不少笑话，最可气的一次是番队们集合大练兵，十一番的一角三席还冲着他喊过一声：“十一番的在这里集合，你跑七番去干吗？”射场当时就愣住了，旁边不少人还一个劲的附和：“就是就是，看形象也知道自己的同类在哪儿吧……”
　　事后，一角三席因为公然喧哗而被总队长勒令上台念悔过书，他是这样写的：“总队长，各位队长、副队长以及席官和所有队员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但我不美丽的丢了十一番的脸，从此我将铭记，十一番的全是流氓，而流氓却不一定是十一番的……他喵的，躬亲你写的这是什么？”
　　这件事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一角三席因为找人代写悔过书而被关禁闭一周，而关于射场铁左卫门副队长‘七番队里的十一番卧底’的这个典故也广为人知……

　　知恩图报的柏村队长在激动地接受了千夜四席如此贴心厚礼后，每逢报警传回瀞灵廷必会身先士卒带人冲上第一线，争取砍更多的虚来喂猫（本来他只是比较喜爱小猫虚，后来杀的太多了，怕小猫虚撑着了，连紫大虚也顺手一并管饭了），柏村队长如此神勇杀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七番队整顿风气，努力向十一番学习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十番队的队长办公室里，并排摆着两张桌子，每张上面都堆满了半人来高的文件，以至于任何人推门进来后，只能看到桌子和文件，而看不到后面的人。
　　尤其是，这两个人的海拔本来就不太高，更加容易湮没在文件山后……
　　日番谷队长忙的已经没有时间准备演武大会了，他的手过文件就跟验钞机过钞票一样迅速，即使如此，工作量仍是有增无减。
　　而被日番谷队长检验完的钞票……哦不，是文件……就会顺手丢到旁边的桌子上，由花羽帮着整理归类，然后贴上标签。因为日番谷队长工作能力出类拔萃，所以花羽的速度也以拔苗助长的方式提高着。
　　偏偏日番谷队长玩命工作的同时，还有本事分心说话，他虽然拿着冰雪系的刀，也努力做出一副成熟的腔调，但这并不妨碍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冰雪系的人，枯燥的工作之余，他还是很希望说点什么来调剂一下的。
　　这就非常为难花羽。按理说，她被人做牛做马的这么使唤，工作量在分配好工作的同届生中稳坐第一，换了别人早就忍受不住而申请调换了，花羽可真真正正是为爱牺牲，硬是咬紧牙关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勉强能够跟上日番谷队长的速度了，人前人后也从来没有抱怨一句。但是若要让她边工作还边聊天，这实在是有点为难她了。
　　于是两人之间的对话流程大半是1：日番谷发言；2：日番谷总结；3：日番谷提问；4：花羽放开手头工作回答；5：花羽话说了一半；6：日番谷队长命令她聊天不能忘了工作；7：花羽回答说自己两者不能兼顾；8：日番谷队长作为总结性陈词：你真笨！9：花羽回击：那是因为队长你跟人不一样！10：日番谷队长无奈：你先工作吧，不说了。11：日番谷发言；12：日番谷总结；13：日番谷提问；14：花羽放开手头工作回答……以此循环，生命不息，循环不止。
　　然后工作到下班时间，日番谷队长会宣布：“好了，休息一个半小时继续。”
　　说完他会一溜小跑去五番队约雏森桃一起去吃午（晚）饭，不论雏森桃答应与否，他这个时侯人铁定在五番。
　　花羽基本上就会瘫在沙发上睡觉，以前这个位置是醉酒后乱菊的专利，不过因为来了个能干的后辈顶班，乱菊姐姐一边摸着花羽的脑袋说‘好乖’，一边照样溜号，反正不管花羽来不来，她都自由散漫，所以花羽还真不能怪她把工作推给自己。
　　等休息时间还剩下十来分钟，日番谷队长会带着打包的饭菜回来推醒花羽，让她速度吃完了继续工作。
　　拜十番队的炼狱环境所赐，花羽现在的工作能力和吃饭速度都是突飞猛进，不过体重倒是直线下降。不过日番谷队长还是很体贴下属的，这段时间花羽没花一块钱饭钱，不知道算不算噩梦里唯一的欣慰了……
　　“源花羽。”
　　日番谷队长头也不抬的开口。
　　花羽那边照例没有反应。
　　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今天中午的休息时间，你去五番队一趟，帮我劝劝雏森。”
　　“恩？”这次花羽等不到队长提问就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身看着队长的侧脸。
　　因高高的文件山阻挡而形成奇特的光源，照得日番谷队长像是在发光一样。年轻稚秀的外形和严肃成熟的表情奇异的在同一个人身上结合的如此完美，不论看多几次，都会看到发怔。
　　日番谷队长批改着文件，继续说道：“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在蓝染面前畏首畏尾的样子，不如来十番帮我的忙，我直接说的话，她可能会误会什么吧，你们都是女生，说起来方便点。”
　　过了一会，还没有听到回答，日番谷抬头转身，发现花羽的表情有点奇怪。
　　工作之中，他很少注意花羽的样子，或者说他对花羽根本就一无所知吧。
　　他只知道花羽看上去不到16岁，虽然她笑称自己是大龄萝莉，不过年纪方面他从来没有问过。
　　他只知道花羽懂得始解，所以在一次与大虚的战斗中七席光荣殉职后，提拔花羽顶了这个缺，但他也一直没有要求过花羽详细说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他只知道花羽的几个朋友都是BT，好在那些BT虽然搅的瀞灵廷风生水起（乌烟瘴气），但居然没有波及到十番，所以他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弄清楚花羽的人际关系。
　　综合而看，花羽是一个认识很多BT的、懂得始解的伪萝莉，最主要的是，十番里很少有这种任劳任怨的人才，日番谷对这一点相当满意。
　　不过花羽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
　　带着‘果然如此啊’‘真是不甘心’‘还是认命吧’以及……‘你根本拆散不了人家’的多重意味错综复杂的结合起来，就算优香那种七窍玲珑的狐狸也未必能从这么混乱的表情里解读出真正的意思，何况心无旁骛的日番谷队长……
　　如果听到这种要求的人是优香，大概她会笑眯眯的答应下来，然后制造很多状况吧。
　　如果是紫姬的话那就简单了，她会直接拔刀砍人，砍死了算。
　　就算是小白珑，她也会很直率的眼泪汪汪看过去，让对方了解自己的感受和心意，间接婉拒。
　　但花羽只是花羽，她露出复杂的表情也只一瞬，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她心里也不是没想过，优香啊紫姬啊你们帮我砍死桃子算了，但本性至少还算善良的花羽，到底什么也没有做。
　　不过等她到了五番队时，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休息时间的五番队院内，蓝染队长在背后伸出双臂，握在了小珑拿刀的手上，指导她刺突的正确姿势和用力方向。
　　小珑全身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一点方向感了。
　　她的状况和优香不同。首先，蓝染队长表现出什么来都不会让人感到虚情假意（即使知道他本性，仍然不会觉得他表现虚伪），其次，小珑也没有优香那么敏感而多心。所以小珑的幸福很简单，蓝染大人握着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导她。蓝染大人至少不讨厌她，只要她努力下去，不变成‘没有用’的人，那么蓝染大人就永远不会讨厌她。
　　以前在现世里，四宫珑是锦衣玉食的名门千金，想要什么都可以到手，身边的一切都那么漂亮，闪着迷人的光泽。
　　然而可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总觉得少了什么。如果论虚伪的话，现世的男人大多还不如蓝染。蓝染骗人和伪装，至少他还有拼命想要弄到手的远大理想（不要喷我，是小珑的自述），而且只要一直努力，大概就有留在他身边的资格。现世里的男人并不是这样。他们眼光短浅，手段粗糙，做坏人都没有格调。而追求珑的男人们，大部分属于这种类型。搞到后来，小珑认清了自己是‘四宫家的千金大小姐’，她属于‘四宫’，而不是‘珑’。
　　好多人喜欢的是‘四宫’，不是‘小珑’。
　　所幸这个过早见识到社会的复杂和黑暗的千金小姐，并没有一并把自己染黑。逃避似的沉迷在二维世界里，与手办和动漫为伍的她，反而越来越白。
　　‘小白’并不代表智商，而是一种简单的状态。
　　曾经有句名言说，你对世界简单，世界就对你简单。
　　小珑做到了，虽然世界仍然很复杂，但是她可以理解成自己能够接受的那种意思，所以一切在她这里仍然简单。
　　“一直努力，不想有一天成为没有用的人，而被蓝boss舍弃，你爱的不累吗？”紫姬以前不太理解的问过小珑。
　　小珑则偏了偏头，很认真的样子：“比起去猜测别人到底是爱‘四宫’还是爱‘珑’，要轻松多了吧。”
　　紫姬默然半晌，承认她说的没错。
　　穿到尸魂界之后，不论蓝染对她是虚情假意也好，是有利可图也罢，蓝染是对‘珑’好，而不是对‘四宫’这个姓氏献殷勤，能够感受到自己本身能为对方所需要，并不擅长战斗的小珑拼命要变强。
　　小姑娘傻傻的，一看就很好骗的样子，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有时候蓝染并不勉强她。想说的就等她说，不想说的也不逼她。事实上如果有人质问他，蓝染其实并不惭愧，他基本上只是不说，不等于欺骗了谁。
　　而他对小珑的温柔和教导，并不是勉强做的。努力向上、可爱善良的女孩子，又对自己痴情一片，最主要她还并不麻烦，也从未造成他的困扰。就算天天吃她做的饭菜不会嘴软，就算从她那里打听情报不会愧疚，但对这种女孩子亲切是自然而然的认同，不存在一点不耐烦。
　　对自己有用的，又不招人讨厌的女孩子，值得他付出一些。
　　蓝染放开了手，拍拍小珑的肩膀：“怎么样？领悟到什么了吗？”
　　小珑脸红红的点头，感到那只手离开了肩膀，才醒悟过来立即转身，轻轻扯住队长一小片袖口：“队长，这段时间不用特意指导我了，请为演武大会做准备吧。”
　　蓝染微笑着拨开她遮住了眼睛的一缕额发：“好，因为你的始解还不熟练，所以没办法安排相应的席位，很遗憾这次演武大会你不能参加，不过一般队员是允许旁观的，你就多看看别人的实力，在旁学习，最近小珑的进步很快呢，大概下一次比赛就可以上场了吧。”
　　“是，我也会努力~”
　　小珑重重点头，不自觉的松了手。
　　目送蓝染离开的背影，她握紧了手中的雪亦。
　　眼睛绅士的蓝染和黑暗帝王的蓝染，哪一个是她喜欢的蓝染，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越接近他，这种喜欢就增加一分，直到难以控制的满溢在胸口。
　　“副、副队长？”
　　走廊那边传来普通队员的招呼声，小珑循声望去，远远的，雏森桃正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看这边。
　　被小珑发现后，雏森副队长脸色苍白的走了过来。小珑有些紧张的向她行礼。
　　“四宫，你……是否喜欢蓝染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