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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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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本公子答应嘛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为何这么短的时间二楼就已经客满了,要说没有原因我可不信。”
还没等小二回话,他身后的人倒是抢先一步坐到了云初的对面,双手抱胸得意的看了云初一眼:“这个问题嘛就让本少爷来告诉你这个土包子好了。”
土.......土包子?听到这个称呼,云初一时气闷,狠狠地瞪着对面那个人,他倒是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毫不在意地开了口:“这间茶楼虽然茶还不错,但单单如此肯定无法像现在这般火爆,真正的制胜秘诀就是这里的说书人了......”
“说书人别的茶馆也有啊,为何单单成了这里的制胜秘诀。”云初不禁疑惑。
被云初抢话,那人显得很不高兴:“喂,土包子,你能不能先等本少爷说完再插嘴啊,没礼貌。”
云初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几下,不情不愿的道了歉:“真是对不起啊,您继续.....继续......”
对面的人挑了一下眉,便继续说了下去:“要说这里的说书人那可和别的说书人不同,他啊,最喜游历,因此不常在京,但每次回来都会来此说书,说的嘛,也多是他游历中的见闻,有趣儿的很,和那些讲烂了的话本可不一样。”说完这个,又话锋一转,紧接着道:“没想到你这个土包子虽然不知道这茬儿,倒是挺有运气的,今天碰巧他刚从外面回来就让你给碰上了。”
“不许叫我土包子,本公子哪里土了!”云初虽然因为对面人刚刚所说今天可以听书而兴奋,却又忍不住先反驳了他对自己的称呼。
那人用嫌弃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云初一眼说:“你看看你,衣服的布料上佳,点的又是这儿的名茶,显然家境富裕,可你的衣服可是多年前流行过的款式了,现在早就过时了,有条件追赶风潮的人却又穿成这般出来,显然还是常年养在家里没见过什么世面嘛,不是土包子是什么?”
季云初被他噎了一下,随即反口道:“我这叫怀旧你懂不懂,还有,不许再叫我土包子,我叫季......”到这里云初的话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出卖一下自己的五弟“......叫季云乐”然后一摊扇子,斜眼瞧着他。
却没想到他看到云初这般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架势简直要从凳子上笑到地上去了,弄得云初很是摸不着头脑,等他笑的差不多了,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云初的扇子说:“哈哈,哈哈 ........哈......哈.......我说小鬼,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竟然也是个情种啊。”
云初把扇子的翻转过来,上面竟然画着一个红衣少女,旁边还有题字“不负相思”,云初欲哭无泪,这算什么啊?偷拿大哥的东西糟了报应吗?
尴尬的收起扇子,云初觉得纠缠在这上面吃亏的一定是自己还是转移话题的好,于是愤愤地说:“什么小鬼,你的年纪比我大很多吗,瞧你这样子顶多也就十六七岁吧,装什么成熟啊,无聊!”
还没等那人接着回话,就听有人大喊了一声:“岑先生来啦!岑先生来啦!”随即一阵阵欢呼声响起,不少客人自觉站了起来迎接那位说书先生。上楼声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中却有一个显得十分沉稳有力,在众人的簇拥下,云初隐约见到了中间那位说书先生的真容,不是云初想象中那般白须飘飘的老者,反而是一个年轻人,容貌不俗,面部线条颇为刚毅,一双狭长的眼眸中似乎藴了数不尽的智慧......
好像察觉到了云初的目光,说书人淡淡朝这边瞥了一眼,那一眼看似随意,却让云初不禁打了个冷战,好似自己的一切皆在一眼中叫别人看穿了去,就在云初沉浸在思绪中回味刚才的眼神时,坐在云初对面的人忍不住伸出了手拍了拍云初的脸:“喂!醒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云初果然被这一句话拉回现实,虽然知道他在说笑,却还是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我知道岑先生长相是颇为出众,可你作为一个男人怎能被那种程度的男色所迷呢,要迷也迷我这一种嘛。”说完突然把脸凑到了云初面前,云初一惊,慌忙把他推回座位,却也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他来:只见他面如春花,眉如墨画,唇似涂脂,确实是生了副好皮囊,尤其还有一双含情桃花眼,更让他显得格外勾人,若生为女儿身今生定为祸水了,成了男人虽不会凭张脸惑乱天下,却也不知会惹得多少姑娘为他牵肠挂肚。
见云初终于正视了他的容貌,那人很是自得:“怎么样,快拜倒在大爷脚下了吧,可惜本大爷没有断袖之癖,比起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阴柔小子,我还是更喜欢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姑娘,哈哈!”
刚刚还是少爷,这会儿又变成大爷了,云初突然觉得自己对面的人精神方面很有问题,又跳脱又自恋,白白浪费了张好面皮。
“那正好,若是你喜欢我这一类型,我恐怕也会十分苦恼呢。”
听完云初的这句话,对方却没有继续调笑下去,反而正了正神色道:“云乐小弟,虽然我也想拿你继续取乐,可岑先生马上就要开说了,所以还是下次吧,本以为今天只有听书这一件乐事,没想到先遇见了你这个乐子,记住,我叫常亭,交下你这个朋友了。”
虽然神色正经,可云初觉得这个自称常亭的家伙说的话还是只能用胡言乱语来形容,什么叫遇见自己这个乐子啊,还交下自己这个朋友,自己可不想要这么个古怪的朋友......
突然惊堂木“啪”的一声响起,岑先生已经要开讲了,岑先生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又意外的吸引人,不知不觉间,云初也沉迷在岑先生的讲述中了。他这次讲的是一些江湖之事,季云初在前世今生都未曾接触过,因此听的格外认真,其中最让云初感到好奇的是一个叫逐花的门派,据说逐花派中尽是女子,起先人数并不多,门派也只是拯救帮助一些命运悲惨的女子,却在近几年迅速壮大起来,隐隐有武林大派的架势,并且最近行踪有些异常,好像在准备着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岑先生的惊堂木最后拍了一下,表示今天的内容已经告一段落了,云初感到很是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注视着岑先生消失在楼梯口后,不由叹了口气感慨道:“唉,岑先生果然厉害啊,只怕以后再听别人说书只有感到无趣的份了。”
常亭接话道:“那是当然的,岑先生若不厉害怎能入得了本公子的眼呢。”
云初对面前这厮着实无语,只是耸了耸肩,已经懒得再搭理他了。
常亭丝毫不在乎云初的冷漠,还是兴致勃勃的看向云初,说道:“今天小爷高兴,云乐小弟,哥哥请你去听戏如何。”
虽然面前这人有些不着调,可云初知道他不是坏人,而且对玩乐之事似乎颇为精通,跟着他一定可以见识到不少新奇的东西,动了答应的心思却强压了下来,毕竟这是云初第一次偷溜出府,心里没底,觉得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不可太过,既然听了场书,这次也算是够本了,其余的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于是便开口拒绝了:“我家里还有事情,恐怕是不能一起前去了。”
常亭显得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一定非要回去不可吗?”
云初重重的点了点头,常亭拉下一张脸,不爽的说:“那就下次吧。”
云初应了声好,便匆匆离开了,常亭一个人还在茶馆,因为这个有趣的小兄弟过早离开而喝闷茶,喝着喝着突然反应起来哪里不对:自己连云乐小弟住哪里都不知道,怎么约着下次一起游玩啊。匆匆忙忙再追出去,确是丝毫见不到云初的影子了。
相府本来就离京城的繁华段不远,云初很快便来到了自家侧门外,只是这时却为如何进府犯了难,正独自徘徊思忖对策之际,突然有一个人影从相府的围墙上飞身跳了下来。
云初眼疾手快,窜上前去,一把捉住了那人的衣服,那人显然是一愣,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状况。
云初抓着那人眉头紧皱的厉声问道:“你是谁?偷进相府有什么目的。”
那人的目光在云初的脸上停了片刻,旋即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一句:“你是云帆的妹妹。”
听到这句话,云初恍惚了一下,还是没有松手:“你是我哥哥的朋友?”
“是。”那边回答也是简洁。
“那为何要翻墙而出?”
“走正门,麻烦。”
听到这个回答,云初哭笑不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也是个怪人。
那个瞪着云初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吐出两个字:“松开。”
云初下意识的松了,却在那人欲离开之际,又一把抓了上去。
那人迷茫的看向云初,云初尴尬的说:“把我带进去。”
那人眨了眨眼,好像听不懂云初的话一般,云初只好解释道:“我偷溜出府,不想被家人知道,我一个人爬不上墙,你带我进去。”
那人听完全身仿佛都散发出对云初这个麻烦的排斥气息,但与云初僵立了片刻,还是无奈开口:“松开就帮你。”
云初听话的放了手,就突然感到自己被人提着衣领凌空而起,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墙头上,云初坐在墙头有些呆愣,那人却趁云初发呆的功夫早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