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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乾坤未剖,氤氲混融,浑浑,莫名其始,是天地万物之源,即无极太极之妙也。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石瀑边,桃树下,杨凌枫身着白衣,一边念着纯阳口诀,一边舞着剑,收势之际,几片桃花缓缓落下。“好!好!枫哥哥舞剑真好看!”铃儿在一旁拍手称好。杨凌枫轻轻撩去掉落在铃儿头发上的一片桃花,叹道:“转眼便已一年了啊。”见杨凌枫盯着手中的桃花盯得出神,铃儿打断道:“枫哥哥,你又在想冰雁姐姐了吗?”杨凌枫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苦笑,也不回答。 “咳咳。”吕洞宾应声走了过来,说道:“枫儿,一年来你的武功大有进展。明天你便出山罢,待处理完纯阳之事再回来。”“是!”
      ……
      稻香村,一对年轻男女手挽着手逛着市集,男子英气勃发,女子脸带微笑,其时夕阳如血,斜阳映照在女子的双颊,自是艳丽不可方物。渐渐入夜,两人找了稻香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客栈预备投宿。“店家,给我们一间上房。”店小二对着女子瞅了半天,抓了抓头发,问道:“咦,姑娘,您昨晚不是已经开了一间吗?怎么又……”店小二见女子挽着身旁的男子,会意地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请客官稍等片刻。”女子微怒,一把抓起店小二的衣领,说道:“你笑什么,什么这样那样的,本姑娘可是第一次来,你可说说清楚,莫要坏了本姑娘的名声。”男子急忙伸手劝架,此时一名女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店小二忙道:“你看,就是她,和你一模一样。”年轻男女转身,“夕儿。”“姐姐。”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向对方迎去。林夕颜说道:“姐姐,你瘦了。”林冰雁见林夕颜的发髻轻轻挽起,已然一副人妇模样,又向一旁的冯悟民点了点头,笑道:“夕儿,你长大了,现在是该叫你冯夫人了?”林夕颜不言,俏脸微红,无须多话,林冰雁便能看出冯悟民必定是那个能给妹妹幸福的人,心头大石放下的同时,想起杨凌枫,又不禁泛起一阵酸楚。林冰雁拉着林夕颜在桌前坐下,笑盈盈地说道:“来,说说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应该在吐蕃吗?”
      ……
      一年前,吐蕃。
      是日,吐蕃下了三天三夜的雪终于停了,阴山草原已是银装素裹、惟余莽莽。帐子内,下人早已生好了火炉,桌上的紫金香炉合着一两沉香与苏合香油,香味沉稳优雅,让人凝神静气。冯悟民坐在躺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山海经》,刚打了一个哈欠,房门突然被推开,林夕颜身着淡紫缎子的皮袄,颈中挂着一串明珠,兴冲冲地说道:“姓冯的,外面雪停了,河上都结冰了,咱们去河上滑冰打雪仗吧!”冯悟民合起手中的书,走到林夕颜跟前,轻轻掸去她头上的雪花,说道:“公主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何不在屋内先喝杯青稞酒暖暖身?”林夕颜伸手挡住冯悟民的手,微嗔道:“姓冯的,你不想去就不去咯。”冯悟民躬身道:“不敢不敢,公主叫悟民一起打雪仗,悟民高兴还来不及。”说着拿起挂在躺椅上的黑色皮袄。
      “公主,你慢点。”冯悟民笑着笑了摇头,追上早已在雪中撒欢的林夕颜。“啪!”冯悟民顿觉脸上一冰,视线被一团白色的东西遮住,拨开脸上的雪团,只见林夕颜已在对面笑完了腰。冯悟民弯下腰抓起地上一团雪球,佯装怒道:“敢扔我,你等着。”林夕颜见状急忙奔逃离去。两人在雪中你追我赶,直到精疲力尽才背靠着背在雪地坐下,感受着背上传来的温度,林夕颜说道:“姓冯的,谢谢你这些日子陪我玩陪我闹,我很开心。”“谢什么,悟民先公主之忧而忧,后公主之乐而乐。那么……”冯悟民顿道,“公主可否愿意一直留在这里与悟民一起吃到老,玩到老。”冯悟民感到背后的人一颤,背上传来的温度也骤然升高,未听见林夕颜给到回应,冯悟民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林夕颜的名字。“你少臭美了,我要回房了。”林夕颜站起身,谁料雪地路滑,林夕颜一个不稳向后滑倒。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冯悟民一个起身,左手拉住林夕颜的右手,右手挽起林夕颜的腰间,四目相对,眼里尽是温柔。冯悟民道:“夕颜,我想告诉你,天下的好男人不止是杨凌枫一个。”林夕颜听冯悟民改叫自己为“夕颜”,也不再谦卑地以“悟民”自称,一惯温柔地语气中略带一点霸道,心动之余,右手反握住冯悟民的左手。冯悟民未料到林夕颜会有这突如其来的回应,眼见林夕颜脸泛红霞,浅笑盈盈,心乱如麻之际,不禁慢慢将脸向林夕颜凑近,林夕颜并没有躲闪,眼见两人的脸只有一纸之隔,一名侍卫边跑边呼:“殿下!不好了!”闻声,两人心里一惊,冯悟民急忙松手,不小心把林夕颜重重摔在地上,慌乱地伸手搀扶,侍卫见眼前两人面红耳赤地站着,知道自己坏了大事,连连道歉。冯悟民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侍卫瞥了瞥林夕颜,冯悟民对林夕颜说道:“公主你先回房暖暖身子,悟民随后回来。”林夕颜听冯悟民又改回了原本的那略带距离感的称呼,心里凉了半截,“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见林夕颜已走远,冯悟民说道:“说吧,到底所谓何事。”“刚收到消息,苍云国君已投靠狼牙军,军中有人传言,称……称王妃为狼牙军故意安插在吐蕃的内应,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大家都说……”“说什么?”“说……我吐蕃与狼牙军势不两立,请殿下莫要被男女之情所困,务必除掉王妃以定军心。”“什么?”冯悟民一怔,向后退了三步,问道:“那父王可知此时?”“皇上已经知道了,让殿下速速前往雁塔。”
      来到雁塔,只见众军已在塔前列队,赤德祖赞正襟危坐。冯悟民穿过军队,来到赤德祖赞跟前行了礼,转身对众军说道:“诸位这是在做甚?”众军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道:“请王子秉公处理王妃一事。”冯悟民在赤德祖赞跟前跪下,说道:“父王,儿臣敢以性命担保,夕颜绝非狼牙军内应。想必其中必有误会。”国师哥翁里说道:“王子,此事千真万确,前些日子我军与狼牙军在于黑戈壁交手,狼牙军的军师正是昔日苍云国王。”“那一定也是后来的事,夕颜并不知情啊,还望父王明察。”赤德祖赞道:“民儿,你是吐蕃的王子,未来吐蕃的赞普,须知道一切均应当以国家为重。今日,即使你相信王妃,朕相信王妃,又有何用?你如何让众军心服?我吐蕃乃马背上战斗的男儿,一旦军心紊乱,何以立足?”“正因我吐蕃乃马背上战斗的男儿,顶天立地,又如何能够将一无辜女子逼入绝境?”哥翁里道:“殿下,您可知有一句话叫‘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冯悟民怒道:“闭嘴,王妃是我的妻子,我的至爱,岂容你如此轻视。”“民儿。”“父王。”见赤德祖赞默不作声,冯悟民起身望着众军,问道:“你们今日真要逼死王妃?”众军齐刷刷低头,说道:“请王子以国事为重。”冯悟民看了看赤德祖赞,看了看众军,暗道:“好吧。”转身抽出哥里翁手中的佩剑,在手腕上一割,鲜血“啪啪啪”滴落,赤德祖赞急道:“民儿,你这是做什么?”冯悟民说:“昔日,父王为势所逼,未能救得母后于水火之中,我不怪你;今日,我的王妃由我自己来守护。今日我在此以血为赌注,愿保王妃七日之命。七日之后,我若能想出两全之法,请众军放过王妃;若不能,我愿与王妃同生死。”赤德祖赞说道:“民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情之所至,还望父王成全。”赤德祖赞想起自己对金城公主的亏欠,自叹不如儿子的至情至性,大手一挥,说道:“就这么办。七日之内,任何人不许伤害王妃半点。”
      冯悟民去肖药儿那儿处理完伤口已接近戌时,回到房内,只见林夕颜已趴在桌前睡着,桌上还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小菜尚未动过,事先热好的酒也已经变凉,想来林夕颜是在等冯悟民回来共用晚膳,等着等着竟自睡着了。冯悟民叹了口气,卸下身上的皮袄披在林夕颜身上,未料这一举动却把林夕颜给弄醒了,不想让林夕颜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冯悟民自然而然地迅速将左手放至身后,说道:“抱歉,把公主弄醒了。夜凉,公主还是到床上去睡吧。”林夕颜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发生了什么事吗?”冯悟民摇了摇头,浅浅笑道:“只是一些军中琐事,公主不必挂心。”“怎么又变成公主了。”林夕颜暗自呢喃道。“公主,你说什么?”“没……没什么。姓冯的,你还没吃饭吧,我也饿了,我让下人去把酒菜热一热。”一晚上,冯悟民并没有向林夕颜提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林夕颜也出奇地没有多说话,两人安静地吃完饭后,林夕颜便卧床而睡,冯悟民则依旧睡在一旁的躺椅上。
      入夜,冯悟民想着白天之事辗转难眠,他可以理解从父亲与军友为何以林夕颜为患,但是别说自己完完全全相信林夕颜不会与狼牙军有任何联系,即使林夕颜真的是狼牙军的内应,冯悟民也不愿意将林夕颜置于刀刃之间。念及此,冯悟民无奈地叹了口气。“姓冯的,你还没睡啊?”林夕颜翻了一个身,将脸朝着冯悟民的方向。冯悟民轻轻地“恩”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只听林夕颜又翻了一个身,将脸对着墙壁,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其实……我都知道……父王投靠了狼牙军,是不是?赞普与众军逼你杀了我,是不是?你为了保护我,又伤害了自己,是不是?”冯悟民惊讶地坐起身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早已在宫中传开,我也是隔着门听到了下人之间的谈话。”冯悟民低下头,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别说对不起,你对我已经够好的了,为了我几次身犯险境。我欠你的,注定是还不清了。这一次……不要再为我以身犯险了,七日之后你便把我交出去吧。”“不行!你相信我,我定能想出办法保你周全!”“恩,我相信你。”又沉默了片刻,林夕颜缓缓说道:“冯悟民,谢谢你。”不明缘由,林夕颜的一句感谢,让冯悟民感到了揪心之痛,不知如何回应这句“谢谢”,冯悟民又躺了下去。这一夜,房里尽剩下压抑着的叹气声与抽泣声。
      七日已到,冯悟民并想不出两全之策,林夕颜将手伸进冯悟民的掌中,说道:“好了,我们走吧。”冯悟民眼眶瞬间红了,将林夕颜拥入怀里,连连道歉。林夕颜拍拍冯悟民的背,安慰道:“姓冯的,在吐蕃的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这也许就是命吧。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莫不是要我到了阴曹地府还笑话你吧。”说着推开冯悟民,重新将手伸进冯悟民的掌中,说道:“你牵着我去,好吗?”冯悟民点了点头。
      到达雁塔,众军均已整齐列队,见冯悟民与林夕颜到来,向两边散开,冯悟民牵着林夕颜径直走到赤德祖赞跟前。赤德祖赞问道:“民儿,七日已到,你所谓的两全其美的法子可有想出?”冯悟民与林夕颜双双跪下,冯悟民拱手说道:“儿臣请求父王赐毒酒两杯。”“民儿!”“姓冯的!”赤德祖赞与林夕颜双双惊道。林夕颜说:“姓冯的,你别那么傻。这是我父王造下的孽,应当由我来还,与你无关。”冯悟民扬起一抹浅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意已决。”赤德祖赞说道:“民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冯悟民道:“父王,请恕儿臣不孝,今日父王要是想要救儿臣,便请放夕颜一条生路。”赤德祖赞有些心软,此时哥翁里见赤德祖赞有一丝犹豫,带头下跪,呼道:“请赞普以国家为重。”众将士见哥翁里下跪,也一齐下跪呼道:“请赞普以国家为重。”赤德祖赞叹了一口气,说道:“赐毒酒。”过了一会儿,肖药儿拿了两杯毒酒来到赤德祖赞跟前,赤德祖赞又问道:“民儿,你真的想清楚了?”冯悟民毅然决然地“恩”了一声。赤德祖赞站起身, “也罢”赤德祖赞叹声离去。
      冯悟民接过酒杯,一杯给自己,另一杯给林夕颜。林夕颜怔怔地接过酒杯,说道:“我不值得你为了我这样?”冯悟民说道:“打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了。”林夕颜鼻头一酸,强忍着好几天的眼泪终于决堤。冯悟民替林夕颜抹去眼泪,说道:“生生世世,此情不变。你可愿意再与我喝杯交杯酒?”双臂交接,两人扬起头共同饮下毒酒。冯悟民握住林夕颜的手,问道:“你怕不怕。”林夕颜一边流泪,一边微笑着摇头,说道:“不怕,只是我好像有点舍不得你了。”话音刚落,林夕颜只觉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双双倒地。雁塔前,众将士低头沉默不语。
      ……
      “公主,公主,你醒啦。”林夕颜感到一阵头疼,睁开眼,只见冯悟民关切地望着自己。林夕颜隐约记得自己与冯悟民双双饮下毒酒,“我这是又到了阴曹地府了吗?”林夕颜心中疑道,她缓缓伸出手触摸冯悟民的双颊,“热的。”林夕颜跟触电式地缩手,冯悟民微微一笑,反手拉住林夕颜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脸上,说道:“是热的,我们没有死。”林夕颜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日冯悟民割手受伤后便去找肖药儿治疗,在圣泉疗伤时,肖药儿早已为冯悟民对林夕颜的深情打动,因此献计冯悟民主动向赞普请赐毒酒,然而这毒酒早已被肖药儿替换成了假死药。这种假死药服下去与会让人看起来与死人无异,呼吸停止,没有脉搏,十日后便会苏醒。原本吐蕃的葬礼是属于天葬,但是肖药儿向赤德祖赞建议既然冯悟民是中原来的王子,那还是按照中原的土葬。于是肖药儿在数日后偷偷将冯悟民与林夕颜的坟撬开,再喂冯悟民喝下仅存的一瓶解药,让冯悟民就此带着林夕颜离开吐蕃。随后,冯悟民便找了一个隐蔽的小木屋先安顿下来。
      “好啊,姓冯的,原来你早就有办法了,居然不告诉我。”林夕颜说着用力锤了一下冯悟民的胸口。冯悟民笑道:“这自然不能告诉公主,如果公主知道自己不会死,还不露出马脚来?”“哦!那你是觉得本公主会拖你后腿咯。”“哦?难道不是吗?”林夕颜又举起拳头佯装要打冯悟民。冯悟民笑着站起身,转眼又一脸严肃地说道:“那么公主,接下来预备何去何从呢?”“你这是什么意思?”“悟民是说,既然我们已经离开了吐蕃,那么公主也无需做悟民名义上的妻子了,公主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林夕颜盯着冯悟民看了半晌,眼圈渐渐变红,说道:“父王随了狼牙军,苍云国我是回不去了,姐姐跟着杨大哥也早已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现在连你都要赶我走。”冯悟民急道:“公主你别哭啊,悟民不是想赶你走,只是,悟民知道自己并非公主心中如意郎君,不想耽误公主。倘若公主不嫌弃,在公主遇到意中人之前,悟民愿意陪伴公主左右。”“那如果我一直遇不到呢?”“那悟民只好舍命陪君子,陪着公主吃到老,玩到老。”“那可是你说的哦,不许反悔。”“恩。”两人对视良久,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暧昧气息,冯悟民便道:“那……公主今日早日休息,悟民先告退了。”言罢,便关门退出。林夕颜捶了一下床榻,暗道:“这个笨蛋。”
      次日清早,见林夕颜迟迟未出门,冯悟民便敲门催促。“你急个什么劲啊。”随着房门“吱丫”一声打开,只见林夕颜换上一身淡黄绸衫,面莹如玉,眼澄似水,最异于寻常的事,林夕颜将将头发轻轻挽起束了个发髻,俨然一副妇人打扮。冯悟民结结巴巴地问道:“公主,你这是……”林夕颜轻咳了两声:“我不习惯人家叫我王妃,但是我喜欢人家称呼我为‘冯夫人’。”冯悟民一颗心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上前拉起林夕颜的手,说道:“公主,你的意思是……”“笨蛋!你还叫什么公主?”冯悟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哦,对,对。”随即认真的看着林夕颜,缓缓吐出:“夕颜。”林夕颜伸臂搂着冯悟民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日子长着呢,以后可让你叫个够。”这句话钻进冯悟民的耳中,当真如聆仙乐,意思显然是说,她此后将和他长此相守。“啊哈。”冯悟民喜道,伸手揽住林夕颜的腰,在其朱唇上轻轻一吻。林夕颜的粉颊一红,顿时更加娇艳万状。林夕颜挽过冯悟民的手臂,一边轻轻摇着冯悟民的胳膊,一边将头斜靠在冯悟民的肩膀上,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说真的,此时冯悟民如临仙境,让他就此一辈子待在这小木屋里也心甘情愿,但他知道林夕颜玩心未灭,便笑道:“从此再也没有吐蕃王子与苍云公主。去哪里?那自然是去吃到老,玩到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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