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同人]穿越之后，我顶替了苏映雪》无法忘记的遗憾

44、第 44 章

　　皇甫少华觉得让刘燕玉拜韩素心为干娘是为了韩素心好，可是孟家的仆妇们哪里不讨论的？比起读书读傻了、被道德仁义牢牢地束缚住的孟士元孟嘉龄父子，这些仆妇们的思维模式显然更加实际一点，因此，孟家的仆妇更加愿意相信皇甫少华的真爱是刘燕玉，当初向孟家求亲也不过是因为嫌弃刘燕玉庶出做不了正室夫人，皇甫少华如今一心想让刘燕玉认韩素心为干娘，其实就是嫌弃孟家小姐流落在外失了名节已经配不上他了。
　　韩素心病着，儿媳妇章飞凤要侍疾，这管家一事上，难免有些疏漏。而对于孟家的仆妇们来说，皇甫少华让刘燕玉拜韩素心为干娘一事，不但关系到他们孟家小姐孟丽君日后出嫁以后的真实地位，也关系到孟家和皇甫家的实际关系，还关系到以后孟家在京师里面的面子，意义重大、影响深远，哪里不议论的？
　　在主子跟前不能说，可到了背后，得了闲儿的时候，哪个不说？
　　所以，这皇甫少华让刘燕玉拜干娘的日子还没有到来，这京里的数得上号的人家，基本上都听说了，甚至连那正日子的确切日期也知道了。
　　而梁淑华得到这个消息也只比其他的贵妇人早了那么两天而已。这也正好方便她卡着日子，把拜帖送到了孟家提出了过府拜望孟夫人韩素心的请求，而那一天，正好是皇甫少华原本定下的让刘燕玉拜韩素心的日子。
　　对于韩素心来说，她心疼女儿却改变不了丈夫的决定，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让她觉得憋屈的了。
　　可是她也知道，在大事上，自己是拗不过丈夫的。哪怕她病着，到了那一天，她也必须换了衣服起来，拿出相对了礼仪接待刘燕玉，甚至还要收刘燕玉为干女儿。比起这个，她宁可跟梁淑华说话。
　　韩素心也不跟丈夫商量，直接就让儿媳妇代笔回帖，说她很乐意招待梁淑华，还说她这里没有凤茶，倒是她丈夫孟士元前些日子得了些龙茶，虽然是散的，但是她很乐意跟梁淑华分享。

　　到了那一天，皇甫少华带着刘燕玉上门的时候，看见已经妆扮好坐在正堂里面的韩素心的时候，还以为岳父孟士元做好了岳母韩素心的工作，正要让刘燕玉给韩素心磕头的时候，韩素心就道：
　　“这位就是刘郡主吧？不忙，我今儿有客，怕是没时间招待刘郡主了。”
　　皇甫少华当时就傻了：“岳母大人，您，……”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来报，说右丞相夫人来了。那传话的人话音未落，就看见章飞凤陪着一个年轻貌美的贵妇走了进来，这个贵妇人，不是梁淑华又是哪个？
　　皇甫少华带着刘燕玉来孟家，自然是先去拜会岳父，先在前面跟孟士元说了一阵子话，然后才在孟士元孟嘉龄父子的陪同下往后面来，哪里跟梁淑华这样，章飞凤早得了婆母的命，一大早就在大门那边等着了，皇甫少华带着刘燕玉进来的时候，孟嘉龄把人迎接到父亲那边而她特地避开了，等梁淑华到了，她直接上前迎接，然后把人领到婆母的上房来。
　　所以说，皇甫少华和梁淑华来到孟家的时间间隔不短，可是来到韩素心的上房的时间确实前后脚。
　　皇甫少华是男子，在这种事情上不如刘燕玉心思细腻，刘燕玉看见章飞凤陪着梁淑华进来，心里就咯噔一声。
　　虽然今天不过是她第二次见到梁淑华，却知道这位师母大人的脾气可不好，今儿个，她怕是不能如愿了。

　　不提皇甫少华和刘燕玉的心思，且说梁淑华，她一进门，先跟孟士元问好，然后跟韩素心见平辈礼，然后就拉着韩素心的手道：“夫人，上次见您，您还是好好的，怎么几日不见，您就瘦了这么多？！”
　　韩素心一听，眼里就泪花翻涌，她强忍着，道：“还不是我家那个孽障！这离家一去就是三载！音讯全无！如今，她夫婿全家团圆，她还是不肯回来。她再不回来，我，我都要认别人做女儿了！”
　　梁淑华道：“夫人说的是府上的丽君小姐吧。要我说，这怎么是她的错呢？皇甫家落难，她守节，世风如此。她能抗旨逃婚之余，又能够拿出对策保护父母家人，要我说，她不止可敬，还可爱。至于说，她如今音讯全无。也许是她至今没有得到消息呢，又或者，她已经到了京里，只是不巧，听说了刘家能够保全只追责了刘奎璧一人，心中存了芥蒂，因此不愿意现身呢？我可是听说了，令爱不但才高貌美，还意志坚定，素有成算，她既然才高，遇事自然爱多想，意志坚定素有成算，自然一旦下定了决心就轻易不会更改。夫人，还请您放宽心才是。要我说，令爱必定好好的。”
　　韩素心一听，立刻拉住了梁淑华的手，两个人在东侧两溜靠背椅上坐下，却是梁淑华坐了东首第一，韩素心自己坐了东首第二。
　　韩素心带着三分急切道：“你的意思是，我女儿现在好好的？她，她只是不愿意回家？”
　　梁淑华道：“我不过是推己及人而已。夫人，我这样说，您可莫恼。跟我们这样出身的宰相小姐尚书千金，就是表面上性子柔和，这内里的却甚是高傲。我当初在家的时候便是如此，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宰相千金，为什么要让着外头来的？若是她真的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可若是她处处压着我一头给我没脸，我必是要恼的！因此，在家的时候，我是从来不让映雪姐姐的，因为她是养女，而我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庶出的尚且如此，更何况令爱是嫡出？而且，我当初在家的时候就是跟映雪姐姐不和，出嫁了，就是两家人，各过各的日子，再也没有争个高下的必要。因此，在家的时候，我看她不顺眼，出嫁之后，我们俩倒是再没有红过脸。可是令爱却不同啊，她计较的，是她的后半生，这是一辈子的事儿啊！您说，她要如何不多想？”
　　韩素心唰地一下，眼泪就下来了：“是啊，是啊，女人嫁人，就跟第二次投胎一样。这嫁得不好，夫婿的眼里到底有没有她，这，这都是一辈子的事儿啊……我的丽君啊……”
　　看着痛哭出声的韩素心，梁淑华叹了口气，也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帕子，静静地陪着韩素心。
　　足足过了一刻钟，韩素心这才渐渐地收了眼泪。
　　梁淑华这才拍了拍韩素心的手背，叹息一声，道：“上次见到夫人的时候，看见夫人眉宇郁结，我就担心着夫人会存了心病、害了身子。如今哭出来，也好。”
　　韩素心抹着眼泪道：“夫人有所不知。我这是泡在了苦汁子里也没人说去！偏偏我们老爷是个糊涂种子！皇甫少华说要让刘燕玉认我做干娘，他竟然含糊着！你说，我能应吗？！”
　　韩素心也是憋得太狠了，毕竟，她的丈夫、儿子都不肯站在她这边，儿媳妇又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发言，她难道跟丫头仆妇们说去？如今好容易来了梁淑华，又是情绪激荡之下，她就把今天皇甫少华带着刘燕玉上门的真实目的告知了梁淑华。

　　梁淑华一听，脸色立刻放了下来，转头对皇甫少华道：“哦？忠孝王，让刘郡主拜孟夫人为义母一事，是你提议的？”
　　从梁淑华的语气之中，皇甫少华听出了不对劲，他干笑着道：“是，是的，师母。学生听说岳母大人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好久了，因此想着要冲一冲……”
　　“冲喜？那么，你是否知道孟夫人这是心病？”
　　“是，学生知道。”
　　“那你是否知道，孟夫人的病是因为孟小姐而起？”
　　“是，学生知道。”
　　“那么，你是否清楚，孟夫人的病，是因为担心孟小姐现在的安全，以及忧虑孟小姐的未来？”
　　皇甫少华不敢开口了。
　　他当然听出了梁淑华话语之中的不满。

　　看着垂着头的皇甫少华，梁淑华冷冷地道：“皇甫少华，你可知道，如果我有女儿，我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你这样的人？”
　　皇甫少华不敢顶嘴，刘燕玉却忍不住插嘴，道：“师母大人，您，您是不是太，这种事情，不是师母大人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刘郡主，您还没有这个资格叫我师母。另外，我有十足的把握，确信外子也会赞同我的话。你信不信？”
　　刘燕玉傻眼了。
　　皇甫少华猛地抬起了头。
　　梁淑华立刻转头对自己的陪房道：“去给相爷送个信儿，就说，我这会儿在孟家作客，让他下衙的时候往孟家走一趟，顺便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