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爱上羊》草地里的雪人

15、意外

　　终于在天已泛光的时候，终于有人提议“曲终人散”，而这个时候的，我早已经累得蔫在一旁很久了。今晚我和韩鹏出尽风头，被评为XX初中的“金童玉女”。而送“玉女”回家，也当然是“金童”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当“玉女”有车，而“金童”没有开车出来的话，应该怎么办呢？于是很顺理成章地，“金童”坐上了“玉女” 的车。莫言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卡拉OK一出来，他就再也没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回到家，赶紧洗洗刷刷，然后迅速钻入那已诱惑了我很久的被窝的怀抱——嗯~真舒服！可是，虽然我一直很困，可是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叫一声，从被子里坐起来。陆瑶嘉啊陆瑶嘉，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今天晚上桑莫言不就是没看你，不就是没跟你说过话么，你至于委屈地睡不着觉么。再说，人家现在跟你可一点关系也没有，拜托你别再这么自作多情了好~不~好~~~？！在心里默默地鄙视完自己，我又默默地躺回床上，看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变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周公的，只知道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便得黑漆漆的了。从被子里做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边活动着因为睡得太久而僵掉的身体，一边习惯性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哇，五通未接来电，看来我睡得真的很熟。两通莫言的，另外三通是韩鹏的。拿起旁边的座机，理所当然地先打给莫言。
　　“起床了，大懒虫！”莫言一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毫不留情地批判我，仿佛昨夜对我的冷淡和刻意闪躲都是我的错觉。
　　“嗯，你刚才找我啦？”我以刚睡醒时特有的声音，懒懒地回他，同时用脚在床下动来动去，努力地寻找另一只拖鞋。
　　“本来是怕你晚上睡不着，特地中午打个电话叫你起床，谁知道你大小姐睡得……连电话都听不见。”我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莫言轻轻的偷笑声。
　　我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虽然刚才看到天色的时候心里已经有数了，但在确确实实看到时针和分针都指在“6”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吓了一大跳。我睡了将近12个小时！
　　“我刚才还是被饿醒的。要不然估计能睡到明天。”我拖着拖鞋。拖着睡得快散架的身体走进卫生间，一边挤牙膏准备刷牙，一边用脸和肩膀夹着电话回答。
　　“别把胃饿坏了。”听到莫言的关心，突然心头一热，眼睛酸热起来。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地停了下来。很久没有人对我说出这么朴实无华的关心了。
　　一声门铃响，适时地替我的哽咽解了围：“你等一下，我去开门。”
　　开了门，看见莫言有些不真实地站在门外，一只手拎着两个大塑料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朝我眨眼。
　　“快进来，怪冷的。”我愣在门口好久，直到刚刚一刻才回过神来，赶紧挂断一直举在耳边的电话，把莫言从门外拉进来，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莫言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我就知道你起床会饿的胃抽筋，所以特地跑去买的吃的，打算你要是再不起来，就赶来把你从被窝里拖出来。”
　　我一看塑料袋里的东西，顾不得感动，立刻二话不说地跑去刷牙洗脸梳头。等我再以最快的速度冲回饭桌前的时候，莫言已经轻车熟路地把外卖都盛进了盘子里。看到我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样子，莫言一边拿了双筷子塞进我手里，一边摇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改掉傻吃迷糊睡的毛病。”
　　记得以前莫言周末打电话到我家找我的时候，都得等到中午以后，不然我睡觉的时候，谁打电话来找我，都一律不接。想着想着不由地轻轻笑出声来。
　　“大懒虫！还好意思笑。”莫言小时候也是经常这样叫我的。

　　当我摸着圆圆的肚子倒在沙发上又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顺手接起来，是韩鹏。
　　“不好意思，刚起来。怎么了？”糟糕，刚才光顾着给莫言打电话，忘了韩鹏了。
　　“昨天不是说找一天约出来嘛。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能不算话嘛。”
　　“哦……”我斜眼看看莫言，人家正埋头与剩下的饭菜作斗争：“我星期二，四，六，七都行。”哼，不在乎我和谁通电话，你去死吧！
　　“那……下个礼拜二怎么样？”韩鹏想了一会说。
　　“好啊，在哪见？”一边回着韩鹏，我一边非常不满地狠狠地白了一眼还在埋头苦吃的莫言。
　　“那就……东方明珠底下见吧。”

　　挂了电话，好一会，见莫言还是一言不发地进行他的“人生大事”，我终于忍不住出声：“韩鹏约我下礼拜二见。”
　　“切~好像时间是你定的吧？！”莫言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俩也十好几年没见了吧。”
　　“不是啊，昨天才刚见过。”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极度不满，于是忍不住住和他抬杠。
　　昨天晚上你俩一直黏在一块，还没黏够啊！”莫言手中的筷子似乎短暂地顿了一下。
　　“我们这么久没见，当然得好好叙叙旧。当初咱俩刚见面的时候不也是有好多话说么。”摆明了说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叫你不在乎我！
　　“你们两个以前很好吗？有……咱俩那么好？”皱着眉头犹豫了好一会，莫言才终于忍不住放下碗筷，不满起来。
　　“现在我对你们一视同仁。”我起身收拾碗筷，走进厨房。
　　莫言跟在我身后也进了厨房：“难道你不知道他从小就对你有企图吗？！”
　　“你从小不也一直对我有企图，我现在还不是照样和你来往？！”我转过身，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莫言被我盯得或是不自在，或是心虚，总之是避开了我的眼光：“我不一样，我……我现在……有女朋友……”
　　“那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不是更好？！反正我现在也没有男朋友。”说完我转身洗碗。
　　“你喜欢他？”莫言在我身后追问。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无从判断他是惊讶还是惊愕。
　　“就算现在不喜欢，谁敢保证以后不会喜欢上了呢。你和李梦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反正这年头最流行的就是和以前的同学谈恋爱，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抓住青春的尾巴，赶个时髦也不过分吧。”
　　转头看莫言呆呆地不动，我问到：“你不喜欢我跟韩鹏在一起吗？我记得你以前跟他很好的。”
　　“韩鹏……是很好，可是……”等了好半天，才看见莫言机械地出声。
　　“还是……你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捉到莫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等着答案。
　　莫言被我看的忘了闪躲，我们就这样像两尊雕塑一样，动也不动，只是视线紧紧地交织在一起。真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莫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我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进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然后，我被紧紧地抱住。再然后，我感觉到我的嘴被另一张嘴含住，并被狠狠地吮吸着。
　　这算我和莫言的初吻吧，除了我出国之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在我窒息之前，莫言放开我，抱着我喘息。我笑了，我知道我又赢回了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