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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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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东西不能深究,也没必要深究,知晓了原因、知晓了结果却并不能改变什么才令人更难受。
也许那个时候夏迟也和很多时候的她一样,痛恨过父母,痛恨过把自己的生活变得如此艰难的人们,也痛恨过自己,痛恨过这世上的一切,但是正如夏迟说的那样,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留下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
连她自己也说过都是自己活出来的,有什么资格说不好,如果真的努力生活了,真的向着好的方向观望了,又怎么会在此刻抱怨什么命运的不公平。一切都只是自己不够努力罢了。
“好些了吗?”夏迟转过身来暖暖地笑着问。
“什么?”吴桐一脸懵懂,跟不上夏迟转换得飞快的态度。
夏迟双手插袋,小皱眉头弯下腰去把脸凑到吴桐面前说:“为了让你振作起来我可是把自己的底都交出来了,怎么,心里平静点了吗?嗯?”
吴桐从这份有点灼热的关心中避开了眼神,从床上翻腾而起,走向客厅,“好不容易早起的周六,荒废大半天了,准备准备出门了。”
身后夏迟的笑容让整个房间都弥漫了暖色。
之后的两天里,吴桐、夏迟、江冬离,还有李梓木与贺峰,几人去爬了章城的栀子山,见到了索河区的瀑布,闲逛了巧巧街的手工市场,尝遍了巧巧街许多有特色的小吃。
几人不提过去,不说身份,当然李梓木与贺峰还是在意身份的,三人在前面玩,两人在后面帮忙打下手提东西善后付款外加安全戒备,其乐融融。
吴桐后来回味到,总会说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敞开心扉与别人打交道,那种体验真的很棒,原来没有逃避,没有防备,没有压力,是那么舒服的感觉。
周日黄昏,一辆黑色的奔驰停至吴桐家门口,车内江冬离从副驾驶扭头向后座看去,吴桐靠着夏迟的肩膀,夏迟的侧脸搭在吴桐的头顶,两人都睡得正沉,像这样亲密的动作她们俩还是第一次出现。
这时江冬离突发奇想地掏出了手机,焦距对准两人拍下了这一刻,闪光灯突然的刺激惊醒了两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吴桐看向窗外问:“到家了吗?”
夏迟替她整理着压皱的衣服,混沌回答:“应该是。”
下了车,几人说了些告别的话,便分开了。
车上江冬离在前排玩着手机,贺峰开着车,后座一直闭目养神的夏迟突然开口,“阿七,那件事,不要对小桐说了。”
“哪件事啊?”江冬离有些心不在焉,随意问道。好久听不到回复,心中一下清明,忙看向夏迟问:“你是说……”
“对。”她极速又坚定地打断他的话。一旁开车的贺峰心下也是一凛,“大小姐?”
“怎么可以!”江冬离听到肯定的答复一下子激动起来,身子几乎是趴在了座椅上。“那你怎么办?你心软了吗?大家期待了那么久,连你自己不也是一直都……”
“阿七。”夏迟再次打断他的话,睁开了眼睛,双眸在暗夜中闪烁着的光芒,是江冬离不太懂的元素。只听她问道:“对她,你舍得吗?”
车内一阵肃静,只有疾驰中划过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
你舍得吗?这句话问得江冬离顿时语塞,手机被紧紧握住,不敢再去看夏迟的眼睛,底气不足地说道:“我怎么会舍不得?夏迟姐好了才是我最想看到的,这也是我们做这一切的目的不是吗?”
“可是我舍不得。”夏迟一句话让车内三人陷入长长的沉默中,车继续行驶。
“贺……峰……”没过一会儿,后座突然传来夏迟明显痛苦的声音,贺峰与江冬离向后看去,那一瞬间两人大惊。
只见夏迟双手用力按压在肚子上,五官痛苦地扭曲着,额头上渗出冷汗,整个人蜷曲在一起,坐卧不是。可想而知她已经忍了有一会儿了。
“夏迟姐!你怎么了?”江冬离声音陡然增大,焦急地问,期间人也跨到后座来,揽着夏迟歪扭的身子。“夏迟姐,不要吓我,你怎么样?”
“大小姐!”贺峰也吓得不得了,把车停在了路边,围上前来。
夏迟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份疼痛,咬着牙**出声:“医……医……医院……呃……”痛,来得毫不留情,折磨得她几乎昏厥。
“夏迟!夏迟姐!快开车啊!快啊!”江冬离怕极了,对着一旁的贺峰吼道,贺峰不敢拖延,踩了油门飞快向最近的医院奔去。
江冬离抱着夏迟的肩膀,心悬在喉咙处,全身颤抖,眼睛一会看车前面的情况一会看看怀里的夏迟,慌乱中却不忘安慰着她:“夏迟姐,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不怕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江冬离那一刻恨不得自己会瞬间移动,但是事实是他们就算把车速加到最快,还是用了十几分钟才把夏迟送进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