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传说中的男馆 ...
-
前人警言风水轮流转,明日到我家。可见做人千万不能太铁齿,因为指不定哪天你就栽啦。
如今脸色气得涨红,红里透黑,黑又如墨浑身发抖的人正是晴光。
桌上摆放着一道道光看精致的外形已经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两侧的美人陪吃陪喝陪玩陪乐,眼前轻歌曼舞风流旖旎春光无限,耳边时不时窥听到令人脸羞耳红的呻吟…
晴光傻了眼,仿佛不敢相信,落尘居然会带他上妓院。暗耐心头节节升高的怒火,紧握酒杯的手青筋绽出,心里将该死的落尘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晴公子…”两旁的美人怯怯地欲说些愉悦客人的话,晴光咋然捏碎酒杯,泛开的艳红成功堵住他们的嘴。
“滚!”晴光低吼,明亮的眼染上血色。
乐停舞断,有眼色的拉着吓傻的落荒而逃。
门外人影闪动,被晴光利眼一瞪乱做一团,偶尔传来闷哼的惨叫声,清清脆脆带着不稳定的颤音,分明是处变声期的少年所发。
该死的,他带他上妓院也便罢了,他居然带他上男馆,居然让男人,不,少年来伺候他…
该死的…
他怎敢…怎敢如此…羞辱…他。
压抑的痛楚呻吟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回荡。清晰响亮的传入晴光的耳朵。
屏风后交缠滚动的身影隐约可见平板的胸,妩媚的身段。
晴光闭上眼,进来前他对落尘衍生的那点小小歉意荡然无存。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心里无名火起猎猎窜高,胸口堵堵地灼热无比。仿佛再不做些什么,五脏六腑都要烧焦。
晴光起身,拂袖离去,他不敢保证再呆下去,他会不会失手宰了落尘。
“爷,他走了。”雅风倾听道,从落尘身上爬起来,半是埋怨地提议,“爷,若有下次,你找素月吧,雅风心脏不好,经不起爷的折腾。”
幸好晴光走得快,要不雅风真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一边要假装高潮一边要做到无视晴光烙人的视线,他们当他是神吗。短短的几分钟,他象过了一辈子般漫长,远远的隔着屏风都能感受到晴光吃人的视线。
落尘泡在温泉里假寐,不语。
温度冰点!
雅风取来换穿的衣服,认真想了想,上一次落尘给他压迫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啦,好象是3年前吧,太遥远,忘了。落尘随着年龄见长,处世越发洒脱玲珑,笑看世间丑态百出笑看人性堕落,污垢的世界他遗世独立。
他的微笑和他的容貌并驾齐驱,一笑天下醉!
以至大家都忘了,他的王爷身份!
“爷,二爷当家了。”雅风有些佩服晴光,居然能让落尘露出狡黠的本性。
落尘睁开眼,精神一振,‘他’终于行动了。“吩咐下去,开始收网。我们可不能输给二哥。”
“是!”熟悉的爷回来了,雅风放下敬畏的心,打趣到,“爷,你偏心。雅风跟了爷十年,落尘从没和雅风逛过一回街。”
雅风咬重“落尘”二字。平日里,王爷的牌子一挂,多得是马屁精开路,一群人风风光光从街头走到街尾,与其说是逛街还不如说是看街。
落尘起身,雅风体贴上前伺候,嘴里还是那句话,落尘偏心!
“雅儿要爷陪,爷怎敢不陪。”落尘笑言,沐浴完的他带着水雾,柔情千万种,今朝谁能与之共融。
“雅风有的,素月不能没有,焰日也不能少了,十色七绝人人平等享有,雅风呀,爷不能失了偏颇,是吧?”
换言之,他今天陪他逛街,明天轮到陪素月,后天陪焰日,总之他对雅风做的再对其他人做一遍。
雅风要的是与众不同,若是人人皆能享有,他何必苦苦恳求?
“爷这番话不止偏心还少德。”哼,若让家里的那群人知道他特别享受了爷的厚爱,他们扒他皮抽他筋,算是仁慈的。雅风就怕他们连成一线在暗中不知挖了多少黑坑等他落网。
“雅儿这是要弃权吗?”落尘摇头,颇有可惜的意味。
“雅风还不想死,爷。”雅风白了他一眼,笑话,家里安静已久的狼豺虎豹蠢蠢欲动寻找倒霉的猎物,雅风傻啦才会撞上去。
“雅儿,机会只有一次哦。”落尘劝说着,沁人心脾的梅香透露出几分情色味道。
雅风装做没听见某人孩子气的话语。
落尘洗去一身疲惫神清气爽踏出里屋,早将惩罚晴光的念头抛之脑后。
突然浓郁一室的梅香出卖了落尘的情绪。
雅风放眼望去,桌上精致的食物文风未动,敏锐的鼻子嗅出若有若无的血腥。
地上,无辜的碎片、尚在流动的血滴,眼前分明浮现晴光如坐针毡情激难抑的愁容。
“爷,放他出去好吗?”晴光现在一肚子火气,碰上个事就是导火线。
落尘扫过食物,眼神凝结在血滴上,不禁反思,他是否太过分了。晴光对男风的抵触显而易见,他也是气昏了头,一心想着要晴光尝试尴尬难堪的苦,才带着晴光上了他最厌烦的男馆,冲动之余哪里还会考虑晴光的心情。
细细想来晴光不过是个小鬼,他和小鬼计较个什么劲啊。落尘苦笑,哎,晴光说他小气倒不是空穴来风。
雅风目送显然心不在焉的落尘离去,唇边露出玩味的笑容。嘿嘿,他要在最短时间内告诉分散三国的兄妹,爷今夜的孩儿举动。哈哈,单凭梅香变浓一项,足够他在他们面前吹嘘许久啦。
桀桀…桀桀的恐怖狂笑声回荡在沉香院上方。
远处的落尘和晴光后背同时一凉,冷风飕飕的阴寒…
晴光看看四周低头吃面的人,并无异样。方才的寒颤应该是错觉吧,晴光大条的想,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变态落尘,没人会和他过不去。
晴光愤怒之下发疯似的跑出沉香院,又气又累,实在是饿得不行,看见面摊啪地一屁股坐下,直到吃饱喝足才发觉自己身无分文。
原本水绿给晴光佩带了很多小玩意,他嫌麻烦,全扯落了,弄得身上连块玉也没有。晴光不禁咒骂落尘,若非他,他怎会如此狼狈?
哼哼,落尘最好醉死在温柔乡里,否则…八个死刑!
晴光已经想好成千上万个让落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残酷死法!
晴光一一不舍的拿出收获的泥人,不知道泥人能不能抵押面钱?心下计较着得失,如果落尘知道他吃霸王餐,不知道会不会气花了脸?幻想落尘脸上挂满彩虹的滑稽模样,晴光不禁笑出声来,有看头哦,也许可以一试。
说干就干,晴光利索收好泥人,眼睛骨碌碌转,计算最佳的逃跑路线。
晴光起身,迎上一直放在他身上的刺探目光,扬起懒扬扬偏偏不可一世的张狂笑容。
那人一愣,反应极快,顺着晴光给的杆子跨步上前,全无半点偷窥被抓住的局促。热心的介绍自己,并表示结交之心,还鸡婆的要为晴光付账以示诚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晴光冷哼,抬腿便走。他讨厌自作主张的人。
晴光心口堵得慌,又不想回王府,一个人在街上晃悠。谁知,晃着晃着居然招来牢狱之灾,可谓倒霉之至。
雅风对晴光的担心一语成真。晴光淋漓尽致的舒展筋骨,避过对方的致命点,一拳比一拳蓄满力量落在对方身上。开始晴光还有兴致数发出的拳数,数到最后晴光也懒得数了,他实在是不知对方受了他多少拳。
只见地上趴着被揍得包准爹娘亲临也认不出儿子模样的可怜虫,晴光心中一阵舒畅,他正要回府歇息,横变突生!
围观的百姓早早避到一旁,晴光着了魔似地揍人,压根没注意到周遭的环境,也许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支身穿统一暗青服饰,手持短剑的士兵踩着整齐的步伐包围晴光。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各占其位,一看便知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前面为首的人穿着红色的铠甲,外面黑色的半肩披风没有一丝褶皱,全身上下无一不标注着严谨沉默,整个人死气沉沉。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尔等当众打架斗殴成何体统。我以都城游牧副尉索明书的身份逮捕尔等。尔等有权保持沉默,尔等所说的每句话都将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晴光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后面越听越不对劲,再看看四周,在棺材脸宣布完他的罪状后,两名士兵急切将一条硕大的铁链横在晴光面前。
“尔扰民在先打人在后,按照律法本非重罪,尔若拒捕,那可是蔑视王法的重罪。”嘴里说着恐吓的话,面上毫无表情,“说明书”果然没有愧对晴光送他的棺材脸的称号。
“你带着大队人马闯进大街,一阻碍了小贩们做买卖,二中断了商人们交易,三惊吓了老弱妇孺,副尉不觉得因为你们的到来街道冷清了许多吗?说到扰民,我可不敢和副尉争功。”原本晴光是打算跟着去的,听棺材脸一吓马上变了主意。他天生反骨,别人越是不让他做他越是要做。
“我算算,副尉大兴广众的一来一往间白害老百姓损失了多少银子。呀,暂以10秒钟一交易来算,一交易平均一两银子,嗯,我也不多算了,算个概数吧,受副尉影响不得不暂时放下买卖的家庭,没有成千也有上百,现在过了一刻钟之久,那就是10*6*15等于900两。一个吃穿住不愁的家庭一年的开支也不过20两。副尉大人,您现在的行为已经使45个家庭在未来的一年里挨饿受冻。”
晴光偷换概念的本领无人能及,转的一干听众晕头转向,众人听着好象不对却又不知那里出了问题。
晴光的一番话建立在假设上。既是假设又岂能当真。
索明书自诩水波不兴宠辱不惊的脸有了裂缝。“强词夺理!”
“若真是歪理副尉何须动怒。莫非副尉心里也是赞同我的?”晴光一副得尔知己荣幸之至的媚笑。
“正是有了尔等刁民才有了游牧士兵的存在。承蒙圣上信任,赐我游牧副尉,将都城平安交给我。我定不负君恩,纵是拼个一死也好护都城平安,国民无恙。”索明书义正言辞,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舍命精神。
晴光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以前老以为电视上愚忠的角色都是编导乱写的,没想到,来到异世居然真让他碰上个稀有品种。“嘴角翘一点,眉头紧一点,眼神软一点,当然有泪光是再好不过的了,没有也没关系,沾点口水抹在脸上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我铁定颁你一个唱作俱佳奖。”
索明书听不懂他的疯言疯语,光看他奚落的表情也能猜到他说的决不是什么好话。
“不要企图激怒我,尔以为尔逃得了吗?”索明书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情绪起伏瞬间已经窥破晴光的小把戏。想他年纪轻轻便能坐上副尉,确实有他过人之处。
“唉,不好玩。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晴光长叹。
索明书嘴角抽搐。晴光的不合作让他火大,却又不能和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忍!
“大人,古人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我本不信,今见了大人这般灵韵的出色人物,才知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动声色是吧,晴光最喜欢挑战不可能了。若是索明书面对同性的调戏还能保持镇定,晴光就…再换个法子,总能敲碎他的棺材壳的。
晴光看人的本事马马虎虎,棺材脸一身正气满乾坤,晴光笃定刚正的他绝对受不了半点侮辱,赌身家他都敢赌。
这算什么,调戏吗?索明书半晌无语。七年前,某个无聊男人跑来向他示爱,说什么可以为他做一切,于是,索明书给他表现的机会,留下了他的右臂;四年前,又有不怕死的人来,大言不惭说要娶他,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云云,于是,索明书给他表现的机会动手夺了他的命根子让他放弃了做为男人的特权。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