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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以狼为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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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芳和梅里莎退到了走廊里,瀛岛兵也追上来了,为了防止子弹在走廊里弹射,他们采取了白刃战,四个瀛岛军人端着刺枪就上来了。
沈沐芳从靴子里抽出两根尖锐的钢棍,将它们接在一起,轮起来就上去了。
尖锐的钢棍仿佛一条毒蛇一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了出去,这一刺动作幅度很小,却像是避无可避一般刺进了一个瀛岛军的咽喉,仿佛毒蛇咬住了猎物;同时沈沐芳身形一矮,飞起一脚踹飞了这个瀛岛军旁边的人,抽出钢棍,一下轮在第三个人脑袋上。
梅里莎没想到沈沐芳居然敢这样悍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击毙了两个敌人,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给沈沐芳踹开的瀛岛人暴怒的大吼了一句什么,端起刺刀猛地刺了过来。
梅里莎在那一刻忽然感觉到了耳鸣,她仿佛看见了刺刀沿着一个弧线,无可阻挡的穿越了空间,精准的瞄准了沈沐芳的额头,她几乎要惊叫起来。
沈沐芳的反应却更加可怕,钢棍凌厉强横的刺破空气,幻影一般掠至刺刀之前,猛然向上抽击,打开刺刀的同时,沈沐芳的另一只手开枪了,连续两枪都击中了敌人的心脏,端枪的瀛岛军仰后倒了下去。
三个!梅里莎默默数着,极力压抑自己的震惊,不过是一个照面,三个瀛岛人就已经倒了下去,剩下的那一个也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
梅里莎开枪了,每一枪都直直向前。
那个只盯着沈沐芳一人的瀛岛人带着惊异的神情倒了下去。
沈沐芳蹲在地上,回头瞄了一眼梅里莎:“沈醉的枪?”
“他给我了!”梅里莎惊魂未定的说。
“不算辱没。”沈沐芳说。
楼下的瀛岛军人摆脱了汽油火灾,嚎叫着冲了上来,乱哄哄的瀛岛话让梅里莎耳鸣加剧:“怎么办?”
“进入房间。”沈沐芳说,他一脚踹开了房门,进入后首先一枪打死了藏在里面的医生,接着踹飞了窗户。这是一个库房,里面有很多药物,包括酒精,沈沐芳将房间里的酒精统统扔了下去,又扔下去一个点燃的酒精灯,之后就带着梅里莎攀上了窗户,一下子就跳跃到了二楼之中。
进入二楼后,房间里这还好有一个搜查的瀛岛军,看见沈沐芳他尖叫着开枪了。
沈沐芳一把将梅里莎按下去,子弹贴着梅里莎头顶飞了出去,沈沐芳陡然出现了一个停顿,却突然用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灵动犹如幽魂,轨迹难以捉摸,忽然脚下一踏,钢棍在空中划过一道圆融的弧线,闪电般的刺到了开枪的瀛岛军面前,猝然间猛然发力,瞬间又倒下一个瀛岛军。
梅里莎惊魂未定的看着倒下的瀛岛军,再看看抵在门边的沈沐芳,低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瀛岛军?”
“这里是瀛岛人的医院,瀛岛军是日常留守巡逻的,”沈沐芳说,“白川义则在这里接受治疗,所以守卫比平时多。”
梅里莎突然醒悟:“你是去刺杀白川义则的?”
“为了以防万一,”沈沐芳说,“虽然尹奉吉的炸弹已经取了他半条性命,但上面担心有个万一,毕竟瀛岛人的医疗水准也是世界公认的。”
沈沐芳打了个手势让梅里莎闭嘴,将门悄悄开了一道缝,如同游鱼一般滑了出去。
梅里莎靠近了门口,蹲在沈沐芳刚在站着的地方,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门外传来了零星的枪响,一段时间后又归于平静,继而是日语暴怒的吼声和打斗的声音,应该是担心走廊里子弹会弹射,双方恢复了白刃战。
梅里莎定定神,进入伊甸园,用汽油和食用油浇在了二楼走廊每个角落,重新拿出一小桶汽油,等外面打斗的声音停止之后,她悄悄走了出去,窜进了走廊,蹑手蹑脚的越过走廊的尸体,来到了打斗声最激烈的楼梯口。
一发子弹嗖的擦过拐角墙壁飞了出去,梅里莎蹲在墙角向外看,这是当初梅里莎遇到沈沐芳的楼梯口,楼梯上依然悬挂着瀛岛军的尸首,像是拙略的人偶一样挂在那里摇摇晃晃。
只见沈沐芳借着悬挂在楼梯上的尸首的掩护,一手提着钢棍,全身的肌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绷紧又放松,用极高的速度在尸首间滑行,以不可抵挡之势,刺向了持枪的瀛岛军。
红光微闪,从钢棍尖锐的一段飞溅出来,那名瀛岛军捂着咽喉跪了下去,当他双膝挨着地面的时候,沈沐芳已经消失在了悬挂着的尸首间。
挂在楼梯间的尸首仿佛成了掩藏鬼怪的迷宫,沈沐芳闪电般出现在了另一头,钢棍的一段在墙壁上划出让人牙酸的声音,然后狠狠的抽击在了另一个瀛岛军的后脑上。然后沈沐芳猛然身形一矮,避过了向他刺来的刺刀,在刺刀刺进尸首无法转圜的时候,用一把匕首结束了来人性命。
另一批瀛岛军冲了上上来,沈沐芳用钢棍斜斜一指,躲在墙后面的梅里莎也感觉到了针刺般的痛楚,她看到沈沐芳像利剑般的身体在尸丛中游行,他向前探出一步,没有踩着坚实的栏杆和楼梯,而是踩在了尸体上,将整个人锁在了尸丛之中,然后他腰腹一紧,双脚闪电般的在尸体上转换,匕首在他手间游移,呲的一声扎进了最前面的瀛岛军头上,而他站的位置已经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瀛岛军见白刃战无用,于是开枪,沈沐芳没有回首,依然如同一头豺狼一般狂暴的向前纵行,从尸体上荡到了人群中后,他抡起了钢棍,狠厉的抽了出去,第一轮就抽断了前面瀛岛军的一排胳膊,随后钢棍在他手上一转,传递到了另一只手上,闪电般的连连刺杀,点点钢棍的影子在空中连成一片,缀成一个平面,接着他再次抽击,砸开了一个瀛岛军的脑壳。
梅里莎看了看沈沐芳,又看了看楼下蜂拥而至的瀛岛军,超沈沐芳大喊:“我有汽油!”
沈沐芳全身心都凝聚在了自己的钢棍上,在最后一击上,钢棍滑离了他的手,直直的插进了一个瀛岛军的胸膛,沈沐芳擦着一排子弹闪进了尸丛,瞬间出现在了二楼。
梅里莎扔下了汽油桶,然后开枪,爆起的火光淹没了楼梯口,继而沿着尸体烧上了二楼,沈沐芳带着梅里莎窜进了一个房间,冲破窗口跳上了医院的门楼,外面也已经打起来了,接应沈沐芳的人在与瀛岛军还击,沈沐芳见突不出去,扔下两个炸弹,趁着混乱抱起梅里莎就窜上了三楼,然后一路杀向了住院部。
梅里莎和沈沐芳坐在的地方是门诊楼,住院部和门诊楼以及其他建筑是成回字型围在一起的,沿着走廊他们很容易就窜到了医院后方。
住院部已经被前面的混乱扰乱了,里面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待转移的病人和在沪城保卫战中负伤的伤员,还有匆匆忙忙的医生和护士。
沈沐芳将梅里莎塞进了厕所里,自己在走廊一个拐角潜伏着,用一盆半人高的茂密植物遮挡自己的身形,在一个护士推着推车走过时,一把捞住了她,直接把匕首送进了她的后脑脊柱下方,然后将护士拖进了厕所,督促梅里莎换上护士的衣服,梅里莎立刻照做了。
换上衣服,挽起头发,再带上口罩,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这是外来人员了,沈沐芳立刻缩着身子藏进了推车。
“我就这样推着你出去?”梅里莎问。
“别说傻话,这种推车不可能离开医院,你要是那么做了,就会有几十把几枪对着我们扫射。”沈沐芳说,“找个人少的病房进去,关键是要有待转移的伤员和担架。”
梅里莎立刻明白了,推着车子窜进了住院区,瞅准了一间只有两个护士和一个伤员的病房,推开门就进去了。
门内的两个护士看到梅里莎,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什么,是日语。
梅里莎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顿时暗暗叫苦。
沈沐芳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窜了出来,仿佛灰色的鬼魂突然出现在了护士和伤员的身边,一把匕首像是进攻的毒蛇在空中游移,一瞬间就解决了护士和伤员,死者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沈沐芳立刻脱掉全身衣服,在梅里莎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仿若无人的用推车上的绷带将自己缠成了木乃伊,又换上了伤员的病号服。
“衣服有点小······”梅里莎脸色爆红,结结巴巴的说。
“问题不大。”沈沐芳说,将地上的死者全部推进了最里面的床底下,放下床单遮掩着,他自己则躺在了刚才伤员的病床上。
“你不躺在担架上吗?”梅里莎紧张的示意地上的担架。
“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你一个人就能扶上担架的吗?”沈沐芳道,“赶紧叫个人进来抬我!”
梅里莎急了:“我不懂日语!”
“医院里又不是只有瀛岛人,大部分护士都是在华国招聘的!”沈沐芳说,“赶紧去,别浪费时间!”
梅里莎正要辩解什么,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瀛岛军人站在门口问了一句什么。
梅里莎顿时紧张起来,张口结舌说不出什么。
那个瀛岛军看了看房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将手上的枪支背在了背上,走到了沈沐芳的床边,沈沐芳则对瀛岛军打了个颤颤巍巍的手势,瀛岛军立刻柔声宽慰的说了一句什么,伸手扶起了沈沐芳。
梅里莎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这个瀛岛军看到梅里莎呆呆傻傻的样子,不满的呵斥了一句什么,梅里莎猛然惊醒,赶紧帮着他将沈沐芳抬上了担架,然后他抬着头,梅里莎抬着脚,就这么出去了。
梅里莎仿佛做梦一样穿过了瀛岛军的封锁,跟着抬担架的瀛岛军向伤员转移的安全区走了过去。
医院里停满了转移伤员的车辆,除了几辆军用大卡之外,更多的是临时征用的轿车和黄包车,梅里莎和那个瀛岛军一起抬着沈沐芳在这里穿行,不由得害怕起来,这里都是瀛岛军,要怎么离开呢?
这个时候她却发现担架上的沈沐芳抬手打了个隐晦的手势。
梅里莎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辆黄包车却在梅里莎发愣的时候走到了他们面前,车夫点头哈腰的对抬担架的瀛岛军说:“太君,太君,坐我的车吧!保证把太君完完好好的、顺顺溜溜的送到安全区!”
抬担架的瀛岛军打量了一下满脸堆笑的黄包车夫,点了点头,和梅里莎一起把沈沐芳扶上了黄包车,然后用日语对梅里莎吼了一连串什么。梅里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估计是在告诫她照顾好伤员,于是连连点头。这个瀛岛人看上去很满意,拍了拍沈沐芳的肩膀就走了。
黄包车夫拉起伤员,踢了踢梅里莎:“看什么呢?走了!”
梅里莎梦游一般跟着车夫走了。
转移到安全区的半路上,这辆车熟门熟路的拐进了迷宫一般的巷子里,在巷子里穿行了半晌,梅里莎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从黄包车上坐起来扯掉脸上绷带的沈沐芳,忍不住问道:“你们早就约好的?”
“那倒不是,”沈沐芳坦言,“我原本约好接应的人不是他,应该是出事了吧,对吗,冯科?”
黄包车夫冯科掉头道:“他在医院前门被击毙了,是个好同志。”
“那怎么是你来?”梅里莎问。
“我们很多人都来了,”冯科道,“我们猜测了沈哥出来的几种情形,分组进行伪装,我这一组负责几辆黄包车和轿车,还有人在外面伪装成小贩,就等沈哥出来好去接应,但没想到里莎你跟沈哥在一起。”
“你们······太冒险了······”梅里莎说,“还有,瀛岛医院的守卫那么多,为什么会选择刺杀这样危险的举动?”
“因为行动的人是沈哥啊,”冯科得意洋洋的说,仿佛是他参与了刺杀,“沈哥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你太信任他了。”梅里莎吐槽。
“那是因为里莎不知道沈哥啊,”冯科道,“你知道吗?沈哥在道上有个外号叫‘狼人’,号称白刃战无敌。”
梅里莎闻言看了看表情淡定的沈沐芳,嘴唇蠕动了一下,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记得,你是带着弟弟去医院的。”沈沐芳说。
“我弟弟······”梅里莎想了想还在伊甸园里面的小破,说,“放心,他已经逃出去了!”
沈沐芳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着冯科说:“安排我们的人去摸摸门诊二楼尽头的储藏室。”
“明白!”冯科说,将车子停在了一座空着的民居前,“进来换衣服吧,都要换。”
冯科先进去了,沈沐芳从车上下来也跟进去了,梅里莎连忙跟上了他们。
冯科走进房间,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包袱打开,道:“这是我们的一个据点,从今天之后就要被废弃了,我们准备了替换的衣服,但因为没想到梅里莎也来了,衣服准备的都是男人的,将就一下吧。”
三人匆匆换下了刚才的衣服,从后门溜出去,混入大街,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