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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全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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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一桌盛宴,一群人坐在餐桌两旁挥舞着刀叉你来我往的进攻着,有人吃掉了自己的那份,挥舞着肌肉结实的胳膊去抢夺他人盘中之餐,有人仅仅是保住自己碗里的食物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抢夺食物的人看到了这样的人,于是极其兴奋的举起餐具,同时瞄准了好几个人······
瀛岛就是这样一个贪心到让人难以置信的人物。
他们左脚还在华国战场上拔不出来,一挥手又朝珍珠港扔了块板砖,随后右脚就踢向了荷属东印度群岛,一拳头打向吉隆坡,另一巴掌还迫不及待的抓住了马六甲,最后他们一屁股坐在了缅甸,伸长了脖子吞掉了新加坡,还朝澳大利亚吐了几口口水,又对着菲律宾磨起了牙······
此时,他们的左脚已经在华国快被砍掉了。
长沙,在经历了最深重的苦难之后,终于迎来了最大的荣耀,第三次长沙会战结束了,蒋氏中府赢得了以武汉会战结束为标志的战略相持阶段中,最大战役级别的胜利。
当时梅里莎和沈沐芳都在长沙。
梅里莎不敢说她为这次胜利做出了什么贡献,真正参与到战争之中后,梅里莎才明白,区区伊甸园,在波澜壮阔的战争之中,能起到的作用真的是微乎其微。
损毁几辆列车、几个仓库,对于整个战局来说,影响力并没有那么大。
长沙失败后,瀛岛在浙赣一带实施了三光政策,梅里莎和沈沐芳于是又在浙赣一带疲于奔命,这次他们主要是救助难民,帮助他们向安全地带转移,并给当地成立的各种慈善会捐助粮食。
与华国耀眼的军事成果相比,世界其他国家就显得那么力不从心了,除了莫斯科的胜利,几乎都是败仗,连美国都被瀛岛打的节节败退,让全世界大跌眼镜。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化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在瓜岛占据了主动。
在华国耀眼的战绩之下,一个苍蝇屎般的人物又冒了出来。
汪精卫,在全国抗战如火如荼的时刻,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秘密去了一趟瀛岛,回来之后,摇身一变在春城成立了汪氏中府,还代表华国对英美宣战。
“我呸!”谢梅黛握着报纸愤怒的呸了一声,“就这种东西还代表华国?谁给他那么大的脸面!”
“瀛岛在华国已经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了。”吴森说,“毛委员说,要不是因为他们穷的没办法了,也不至于用上‘三光’这种杀鸡取卵的办法。”
“那就是说,瀛岛快完蛋了?”梅里莎问。
“那当然!”吴森说,“对了,你们知道吗?前些日子,瀛岛那边发生了日全食,民间都说是天谴,他们国内光辟谣都快疯了!”
“是日偏食,日全食在东北。”梅里莎说。
“都一样,东北更好,不知道溥仪那小子看到日全食会不会吓破胆子。”吴森说。
“周少山派你们来当联络官这主意不错嘛!让我知道了好多东西!”梅里莎乐淘淘的说。
“这种情报关注报纸就知道了吧,”吴森说,“报纸上不都写着吗?”
“没时间!”梅里莎挥挥手,“我正在帮慈善会筹粮食。”
“你们都从哪里弄来的粮食,美国有那么多粮食吗?”谢梅黛怀疑的说。
“那当然,美国不正金融危机吗?”梅里莎咳嗽了几句,“农民的粮食卖不出去,我们去买他们别提多高兴了,地里都是粮食,便宜又实惠!”
“好像听别人这么说过······”谢梅黛思索了一会儿,但对海对岸的国家认识不足,最后放弃了思考。
“汪精卫宣战后,英美什么反应?”沈沐芳问。
“他们决定放弃在中国的特殊权利,终止领事裁判权。”吴森说,“汪某人明显是瀛岛的人,为了让蒋氏中府拖住瀛岛,他们也是什么都不顾了。”
“那是因为瀛岛先宣称对汪精卫的政权交还租界并且撤废治外法权之协定。”谢梅黛说。
“换汤不换药,”吴森翻了白眼,“租界还给汪某人了,但汪某人下辖全部都是他们说了算了,法外协定废除了,但不管他们说什么,汪某人有胆子反对吗?算起来,他们便宜占得更多了。”
“瀛岛在这种时候把汪精卫抬上去······是不是说他们感觉华国不好啃,需要援助了?”沈沐芳问。
“没错!”吴森竖起大拇指,“也就汪精卫个傻逼被吓傻了,瀛岛说什么他都听!”
“这就糟了······”沈沐芳皱起了眉头。
“啊?为什么?”吴森问。
“以前,瀛岛都是单打独斗,汪精卫之后,他们很可能会继续拉拢同盟,”沈沐芳说,“别忘了,目前华国唯一对外的港口广州湾还是法国的租界,而法国已经对他们投降了。”
“你说广州湾以后会被瀛岛占了?”吴森倒吸了口冷气。
沈沐芳点点头。
“那我们的国际援助岂不是全完蛋了?”谢梅黛震惊了。
“还有云南那边······”梅里莎刚说了一半,自己就发觉不对了,“云南那边依靠缅甸运输线,缅甸现在也被瀛岛占了······”
“天哪,完蛋的到底是瀛岛还是我们啊。”吴森喃喃自语。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边在慈善会忙活一边关注各方面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2月21日,瀛岛就和法国签订了协议,把广州湾让给瀛岛了。
自从战争爆发之后,华国沿海城市相继沦陷,海上交通基本被切断了,只有广州湾,成了华国硕果仅存的一个对外出口,广州湾到广西柳州的公路已经沟通,广州湾一跃成为华国的商业重镇的航运中心,仅航驶香港一线千吨以上的轮船就有二十多艘,造就了很多轮船大王。在这种仅有的友好条件下,各地的资本汹涌进广州湾,大酒楼、洋行、银号、百货、杂贷、金铺、剧院、舞场,层出不穷,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商业蓬勃发展,素有第二香港美称。
但这种繁华在法国兵低眉顺眼的把瀛岛士兵迎进广州湾的时候宣告结束。
瀛岛宣布全面接管广州湾,驱逐法国官员,这群未开化的野兽根本不懂得商业运作,进入广州湾就开始了他们人形蝗虫的老本行,最后还是瀛岛上层紧急下令禁止了军队成群结队抢劫,商号才勉强保存下来。
但已经没有人愿意面对瀛岛人的嘴脸了,商号们不得不忍痛放弃了他们的经营,先后自广东湾撤退。
广州的商业渐渐走向下坡,日趋冷落。
一个多月后,他们居住的院子被人敲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个慈善会的老夫人,这老夫人年纪虽大了,但年轻时候也是个人物,曾在德国和法国游学,据说她还是公华学社的一个姓朱的将军的老师,后来回国不愿意从政,就参加了一个国际慈善会组织,专门负责华国这边的事务。
“方先生,你好,我又来打扰了!”老夫人微笑着面对沈沐芳走过去伸出了右手。
“见到您真高兴,金夫人。”沈沐芳与她握手。
“请进来坐吧。”梅里莎也招呼道。
老夫人就随两人的招呼进了屋子,随后坐在了堂屋圆桌前的椅子上,姿态优雅从容,随着头颅的倾斜,脖颈线上还带出了一丝曼妙的美,就连她身上朴素的西装裙子也仿佛在闪闪发光。
“我这次来还是求助的。”金夫人说。
“慈善会的粮食又不够了?”梅里莎问。
“不,你们昨日送了那么多粮食,我们暂时还没有足够的人手把它们都运输到目的地,所以,我们这边暂时不需要。”金夫人说。
“那么是别的慈善会?”梅里莎问。
“是的,”夫人轻轻颔首道,“我的学生加入了一个叫做白玫瑰的组织,他们的宗旨是反抗法西斯统治并全力救助有着同样思想的人,德国为此对他们展开了很严酷的行动,他们现在需要物资。”
“需要什么物资?”梅里莎问。
“几乎什么都缺。”金夫人说。
“但我们只能提供粮食。”沈沐芳说。
“这就足够了。”金夫人说。
“那么,我会提供粮食给他们,运势方面就只能依靠你们了。”沈沐芳说。
“这就感激不尽了。”金夫人高兴的说。
“德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梅里莎问。
“苏军大获全胜,正组织反攻,纳粹不可能支撑到今年的冬天了。”金夫人昂首道。
“希望一切顺利,德国一倒,瀛岛就没有支援了。”梅里莎喃喃的说。
商量完毕,他们随金夫人去了慈善会的办公地点,在那里做好了捐助手续,约定了粮食运送的地点就回去了。
途中不免去购买了一些日常用度的物品,等回了临时住所的时候,两人身上大包小包的挂满了东西。
推开门就看到堂屋外有两个公华学社的士兵正站在那里。
“稀客,真是太荣幸了,”梅里莎笑着迎了上去,“不知道是哪位贵人来访?”
对面的两个士兵皱了皱眉头,明显对梅里莎“资本主义”倾向的作风有些不满了,其中一人直接就呵斥出声:“梅同志,请端正你的态度!”
梅里莎一愣,好在与公华学社打交道的时间长了,也知道他们的喜好,于是便换了态度:“好的,同志。”
但这种端正的态度却让那两位士兵眉头皱得更紧了。
梅里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是对什么事情看不惯,索性不去管他们了,自己与沈沐芳一起进了堂屋。
那两个士兵没有阻拦,看着他们进去,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梅里莎进了屋子,却看到屋内除了吴森和谢梅黛,还有两个军官模样的男人在旁边坐着,吴森和谢梅黛都是一副惶惶的模样。
梅里莎看了看屋内的情况,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进去:“哟,同志,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道有什么要事吗?”
两个军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咳嗽了一声,道:“是有一点。”
“我们来是想询问些事情。”另一个军官道。
“问吴森和谢梅黛吗?”梅里莎立刻说,“那我们回避一下?”
“不,是来找你们的。”第一个说话的军官说。
“那我知无不言。”梅里莎立刻说,寻了板凳,与沈沐芳一起坐在吴森和谢梅黛对面。
吴森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满脸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谢梅黛倒是清醒一些,她在两个军官低声商量什么的时候,迅速对梅里莎眨了一下眼睛。
梅里莎一愣。
那两个军官商量完了,目光转向了现场的四个人。
梅里莎只能把谢梅黛的眼色暂时放下。
两个军官的问话开始了:
“你们的籍贯是哪里?”
“都在那些地区或者公司和组织工作过?”
“在哪里上学的?”
“有没有结婚?”
“什么时候结婚的?结婚介绍人是谁?”
话题到了这里姑且还算正常,但随后就渐渐不对了。
“后来加入蒋氏中府的原因是什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叛了出来?”
“是哪一年离开蒋氏中府的?”
“原因是什么?”
“涉及的人有那些?”
“这些人对你们说了什么?”
“你们曾经的工作经历,请简单讲一讲吧。”
梅里莎和沈沐芳眉头越皱越紧,沈沐芳借着给梅里莎茶杯续水空隙,在梅里莎手腕上轻轻点了两下。
梅里莎心领神会,于是在下一次话题开始之前,她皱着眉站了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两个军官没有阻拦。
梅里莎顺利来到了堂屋后方。
梅里莎离开五分钟后,沈沐芳端着茶壶站起来:“我去续水。”
“等等,你去哪里倒水?”
“茶水间就在屋里。”沈沐芳露出微笑。
吴森和谢梅黛看着沈沐芳的笑容,突然就感觉背上渗出了一层白毛汗。
沈沐芳去了楼梯下方,两个军官明显提前看过屋内的设施,知道热水炉就在那里,没有多言。
两个军官喝了几口茶水,静静的等待着。
一分钟过去了,其中一个军官抬起头:“倒一壶水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可能水没开吧。”另一个军官说。
之前那个军官皱了皱眉头,喊道:“喂,沈同志,麻烦给我倒杯水?”
茶水间无声无息。
两个军官站了起来一起向楼梯下的小房间走去。
他们站在门口倾听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伸手推开门。
热水间空无一人。
一辆汽车穿过大街小巷消失在城门外黄土飞扬的荒地上。
梅里莎坐在副驾驶上,忧心忡忡的看向驾驶汽车的沈沐芳:“为什么要逃?”
“他们问的话不对,”沈沐芳说,“那种风格,跟军统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梅里莎有些毛毛的。
“公华学社可能要清洗内部了,”沈沐芳皱着眉头道,“这种情况,我曾在军统内部遇到过,因为被渗透进来的人太多,戴笠于是对军统内部进行彻查,要求大家互相揭发,一时间人人自危,很多人因此白白丢了性命。”
“你说公华学社内部会自相残杀?”梅里莎大惊失色,“那我们刚才还把吴森和谢梅黛扔在那里了!”
“我们把他们带走才会要命!”沈沐芳道,“我们不带他们,就说明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伙儿的。”
梅里莎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枯草,埋下头:“等把瀛岛赶走了,我们还是去国外吧,我真的玩不来政治。”
“我也是。”沈沐芳说。
之后,公华学社的走向就如同沈沐芳所说的那样,因为蒋氏中府特务分子强势渗透导致公华学社决定开展清查运动。
公华学社认为,自从公华学社与蒋氏中府及瀛岛对立以来,公华学社上下各级组织,已经被这两方面打入了大量特务,从“八尺房梁”计划就足以看出,敌方所用手段方法非常巧妙,他们渗透进来的人员也足够惊人,“木匠”被抓住并不能说明公华学社内部已经干净了,恰恰相反,这是一个警告,说明公华学社内部还有很多“木匠”,他们潜伏在最深处,如同常人一样生活,但到了危急关头,这些人就会突然出现,给与我们致命一击!
公华学社方面对特务渗透做出了过于严重的估计,在之后的日子里导致反特斗争的扩大化,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公华学社的这次清查运动持续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梅里莎和沈沐芳在外面辗转流亡,又恢复了以前到处偷袭瀛岛劫持物资,给慈善组织化名捐助的生活中,但这次,已经没有人给他们提供情报了。
周少山联系不上了。
在辗转的打听中,沈沐芳和梅里莎知道了公华学社已经精简了人事,其核心组织内部13人,没有周少山,周少山继续主持南方局相关事务,但他在公华学社内部地位确实已经渐渐下沉了。
这次清查运动,一直延续到了冬季。
在沈沐芳和梅里莎流亡的半年里,共产国际宣布解散,苏军对德国的战事一路高歌猛进,美国开始对瀛岛全线反击,在完全占领瓜达尔卡纳尔岛之后,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将军被命名为盟军在欧洲的最高指挥官。随后尼米兹指挥美军在所罗门群岛中新乔治亚岛登陆,在中部所罗门群岛发起反击。同日,麦克阿瑟指挥美军在新几内亚拿骚湾登陆。
第二个月,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坦克战库尔斯克战役开始,苏德两军于普罗霍洛夫卡共投入坦克千余辆,双方均伤亡惨重。
同一时间,盟军在西西里岛登陆,并于八月中旬占领西西里岛。
五月,在北非的德国和意大利军队向盟军投降,七月意大利发生政变,本尼托墨索里尼被捕,九月盟军在意大利登陆,意大利投降,并在10月向德军宣战。
十一月,美军在布干维尔岛登陆并向可塔拉瓦岛进发,苏军解放基辅,中、美、英三国在开罗会谈。
十二月月底艾森豪威尔被任为盟军最高指挥官。
从1943年开始,全世界的战局终于开始向盟军倾倒,华国军队在从缅甸开始全面向瀛岛发动反击,一路高歌猛进,节节胜利;美国在亚洲战场势如破竹;苏军对德国更是一路穷追猛打。
五月,公华学社的清查运动终于告一段落,之前为此成立的书记处及□□停止行使职权,主席团重新成立,周少山回到了公华学社中央舞台。
但当沈沐芳了梅里莎重新与周少山取得联系已经是七月份了,周少山因为粮食危机不断寻找梅里莎和沈沐芳,终于在去河南的路上派人找到了他们。
那个时候,梅里莎因为听说河南已经干旱了一整年了,于是与沈沐芳一起打算去河南赈灾,周少山派人拦住他们,并告诉他们汪精卫为瀛岛强征了大量粮食还不够,正在为瀛岛征集慰安妇,蒋氏中府和公华学社以及不少民间组织都在为此事努力,询问二人能不能去帮帮忙。
这个时候,梅里莎和沈沐芳已经在陇海线遇到了逃难的难民。
严重超载的火车走走停停,连车顶上都坐满了逃难的人,火车走走停停,用一种堪称缓慢奇迹的速度向洛阳行驶。火车后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难民成群结队,以村落和家庭为单位,衣衫褴褛,赤着脚。男人挑着的扁担上挂着两个筐,前一个筐里是年迈的母亲,后一个筐里是年幼的子女,身边还跟着衣不遮体的妻子,背着仅存在家当,拉着浑身赤裸的大一点的孩子。
沈沐芳和梅里莎商量了一下,终是放不下眼前的难民。被强征的女子固然凄惨,但眼前的人同样奄奄一息了。
两人于是一面联系周少山,把存在伊甸园的武器和车辆全部捐献出去,另一方面又把大量粮食送往对瀛岛的战场,期望能早日打垮瀛岛。
而他们自己则留在了河南,联系附近的慈善组织,寻找有经验的工作人员,又从难民中征集了大量青壮年来帮助他们一起工作,在陇海线旁架起了几百口粥锅。
伊甸园源源不断的食物和药材为从河南逃出来的难民增加了足够的体力,但因此形成一个新的问题:难民们见眼前有吃的了,就不肯向前走了,生怕饿死在了半路上。
慈善会的众人商量了一下,就地征用了一座学校,梅里莎和沈沐芳当着难民的面运来了填满整座学校的粮食,然后把慈善会的人分成了两批,一批继续守在这里,另一批跟着沈沐芳和梅里莎沿着铁路向河南走,到了下一个村镇,再次征集工作人员,架设铁锅熬粥。
最后,慈善会发展出了一个巨大的网络,沿着陇海线向河南方向延伸,沿路架设的粥锅,保证了几十万难民的生存。
为了给伊甸园保密,梅里莎和沈沐芳在架构完成慈善网络后就以筹集粮食为借口去了别的地方,他们还惦记着被汪精卫强征的妇女。
他们一路向各大慈善会运输粮食,一路给汪精卫和瀛岛找麻烦。
蒋氏中府在河南战败后,河南省主席扔下了满城的物资逃走了,梅里莎和沈沐芳抢在瀛岛之前,把物资都带走了,顺便给应到军队即将路过的土地上埋上了一堆地雷,就是那种中间是踩中即爆但周围一长溜是等待爆炸引爆的那种。
大概是老天也看不惯汪精卫的作风了,汪精卫得了在华国很难治疗的疾病,更找不到愿意给他治病的医生,他只能远渡重洋跑去瀛岛治病,然后就病死在了那里。
汪精卫死后,瀛岛在华国东南与华国军队打了一场艰难的战斗,号称“一号战役”,此役中国损兵60万~70万,丧失4个省会和146座城市,丧失国土20多万平方公里,6000万人民陷于日军的铁蹄之下。
战争白热化,蒋氏中府在华国发出“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号召,尚在学校里的学生纷纷从军,甚至还有十几岁的小孩子也都参了军,举国上下发出血战到底的呼声。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瀛岛和华国各有得失。
次年7月,美国在广岛投下了一颗原子弹。
瀛岛向全世界投降,华国14年抗战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因为在战争中接受了梅里莎通过慈善组织送去的粮食,蒋氏中府和公华学社都向梅里莎抛出了橄榄枝,梅里莎则忙不迭的拒绝了所有的招揽,与沈沐芳一起,拿着以前办理的身份资料匆匆登上了前往美国的游轮。
临走之前,梅里莎给她和沈沐芳在华国的所有朋友都发了电报,把自己在美国的地址给了他们。
也就是这个时候,梅里莎和沈沐芳才知道,沈醉和白云离婚了。
他们是在公华学社清查行动最严重的时候离婚的,双方都承受不了外界巨大的压力,以及对方不愿意接受自己理想信念的现实,随着时间和距离越拉越大,沟通也越来越困难,于是最后他们离了婚,孩子归沈醉抚养。
随后,公华学社与蒋氏中府不宣而战。
1946年,戴笠乘坐专机,从青岛机场起飞,在飞往上海的途中,飞机撞在南京市江宁区谷里街道北面一座不到二百公尺高的岱山上。
重庆轰动了,毛人凤趁机夺权崛起,全面统领军统局。
戴笠死后第二年,毛人凤首先趁着向影心感冒之际,对外宣称向影心身患重病,将她软禁在家中,继而宣布向影心因为戴笠死亡深受刺激,得了失心疯,将她关押在了青岛郊外的一座全封闭精神病院之中。
向影心被扣押之后,失去了后台的闫林虎举家逃至香港,在进入香港之前被公华学社南方局拦截,周少山签字放行,告知与闫林虎1926年在上海时的追杀与逃亡的真相,还有梅里莎的救命之恩。
“你曾经是里莎的天,在那个小姑娘最无力的年纪中,是你支撑起了她的生命,现在她不需要我的回报了,我把这份感恩还给你,记住,梅牛娃,你是梅里莎拯救了的!”
改革开放之后,闫林虎改名闫振先,回国开工厂,拜祭周少山,但他此生再也未曾见过梅里莎。
戴笠死后第三年,毛人凤把与他争权夺利最厉害的沈醉发配往云南,并把沈醉的儿子扣押在在了重庆。
沈醉在云南向沈沐芳求援。
沈沐芳和梅里莎再次回到了华国,几经周转,散出了大量钱财,终于收买了沈醉儿子所在的学校的老师,通过给学校捐助物资的借口进入了学校之中,通过那位老师的指认,他们把沈醉的儿子迷晕之后塞入伊甸园,偷偷带出了学校。
等毛人凤知道沈醉儿子失踪,梅里莎和沈沐芳已经远远离开了重庆。
因为国内糟糕的环境,沈醉请求沈沐芳把孩子带去美国养育,等战争结束了他再接回孩子。
救回儿子之后的第二年,沈醉在云南遇到了邦汉,被其扣押在宅邸,随后二人一拍即合,沈醉叛出蒋氏中府,加入邦汉的军队,对驻云南蒋氏中府军发起了攻击。
战败之后,蒋中正带着军队退守台湾,沈醉被公华学社特赦,但那个时候,白云已经结了婚并有了第二个孩子,沈醉于是和伤兵医院照顾自己的女护士结了婚。
新华国建立之后,沈醉本来计划着把长子接回来,但随后一场大混乱波及全国,沈醉只能等着混乱结束,但这一等就是十多年。
等中美建交,沈醉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沈醉与儿子秘密见了一面,无奈的放任儿子去美国发展了。
梅里莎和沈沐芳抵达美国旧金山之后,顺利找到了岳南坪和何成浚,何成浚在美国洪门干得风生水起,岳南坪跟着他干,慢慢的也有了一些积累,沈沐芳和梅里莎则对他们的事业没了兴趣,只偶尔帮帮忙。
他们拜访了明妮·魏特林女士。
1940年,岳南坪和王玉娘抵达美国,在圣诞节前夕去雪德镇探望女士,发现魏特林女士情绪非常低落,甚至有自残倾向,他们赶紧带着女士去看了医生,医生对魏特林的诊断是战后创伤症,王玉娘于是决定留在雪德镇照料女士。
梅里莎和沈沐芳的探望让女士很高兴,但她的抑郁症并没有变得更好,于是沈沐芳和梅里莎为女士在旧金山预约了更好的医生,把魏特林带回旧金山去照料。
十年之后,梅里莎和沈沐芳没有衰老的迹象,梅里莎意识到沈沐芳对伊甸园时间流逝的猜测是正确的,两人就把在旧金山的产业转给了魏特林女士和沈醉的儿子,宣称为了实现自己当年踏遍全世界的梦想,去外面旅游了。
第一站,就是德国,他们要去拜访曾经的恩人,还要去看看瑾风夫人曾经看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