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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黑刀 ...

  •   出了裁缝铺子,梅里莎顺手挡住了一辆黄包车,把嫂子塞了进去,对黄包车夫道:“北山路中山道的德国别墅!”接着对她嫂子说:“嫂子别怕,你赶紧回家!”
      “你呢?妹子,现在兵荒马乱,你可不要乱跑啊!”她嫂子焦急的一把攥住梅里莎直说道。
      “嫂子,我就是去报警,刚才里面的情形你是看见了,死了那么多官家家眷,我们却活着出来了,要是不去报警把剩下的人救出来,其他人不恨死哥哥了?”梅里莎说。
      “那你赶紧去,不,这黄包车你坐着去!”她嫂子说着就要下来。
      梅里莎一把按住她:“还是嫂子坐,赶紧回家报平安,别让家人担心,还要找人去给哥哥报个信儿,这也是顶顶重要的!”
      “那······”闫林虎媳妇掌家厉害,人情往来也是一把手,但对应外面的风波却实在是不拿手,如今六神无主,便只能听梅里莎的,“那我听你的,妹子,你万事小心。”

      闫林虎媳妇远去了,梅里莎便直接回去了裁缝铺子里面。

      报警?等警察来了,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尽快得到岳南坪的下落,若有人问起,就说自己初来重庆,找不到警察局,迷了路便是。

      梅里莎一脚跨进了裁缝铺子,穿过走道就是堆满了珠花筐子的门洞,梅里莎躲在墙后向里面看。
      孔公子一行人已经挪到了柜台边正在砸那雕花窗棱想破窗而出,周婉婉放弃了孤身追杀邦汉,现在与孔公子一行人相会,合力对着邦汉与谢梅黛射击。
      邦汉与谢梅黛正被压制在一堆桌子堆积的掩体后面,逃生无望,便死劲儿与周婉婉那边死磕,双方竟打的平分秋色。
      梅里莎略一思索,自去伊甸园拿了与沈沐芳一起购买的炸`弹,随着在孔家庄园外面布局时大肆挥霍,炸`弹已经所剩无几,但掀翻一堵墙还是可以的。
      梅里莎拿了炸`弹向外面窜去,拔下引信就扔进了裁缝铺的走道里。

      孔公子一行人与谢梅黛和邦汉打的火热,突然被人掀了半边屋子,尘土隆隆往里灌,大家都吃了一嘴的土,还以为瀛岛又来轰炸了,一时间慌乱起来,孔公子一行人到底比不上邦汉和谢梅黛常年出入战场,反应慢了一步,邦汉先一步带着谢梅黛冲向了被炸出来的出口。

      梅里莎守在旁边,眼见邦汉冲了出来,梅里莎故技重施,伸手拍出一张床单,兜头蒙住了邦汉,一把将他拖了过来,利落的伸手捞起,一把手`枪就顶在了他的头上。
      “说,岳南坪在哪里?”梅里莎厉声道。
      谢梅黛惊叫一声抬起手也把手`枪指向了梅里莎。
      “你敢开枪我就先送他走!”梅里莎吼道。
      “你放开他!”谢梅黛喊道。
      “岳南坪在哪里?”梅里莎也喊道。
      “放开他!”谢梅黛再次吼道。
      “先说岳南坪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岳南坪在哪里!”邦汉从床单里闷声道,“我就是接到求助,帮着把王玉娘和她儿子带出来了,藏岳南坪的地方我们去看了,岳南坪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你说什么?”梅里莎声音都快变调了。
      “我说的是真的!”邦汉声音越来越急促:“不信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说,再耽搁警察都要来了!”
      被炸开的墙口边,孔公子一行人也从里面出来了,梅里莎焦急之际,把床单尾巴在邦汉身上缠了几道绑住他,一把扛起就跑,谢梅黛在后面惊得腿软了一下,也急忙追了上来。

      梅里莎扛着邦汉七拐八拐在巷子里乱跑,谢梅黛跟在后面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梅里莎,你要带他去哪里?”谢梅黛在后面问。
      “找个地方!”梅里莎咕哝道。
      “你认识路吗?你再跑就要跑到军统院子去了!”谢梅黛嚷道。
      梅里莎脚下一顿换了个方向继续跑。
      “你要是不知道哪里安全,不如去我们的据点吧。”邦汉在梅里莎肩膀上颠簸的想吐,忍无可忍道。
      “不安全!”梅里莎果断的说。
      “那里就我和谢梅黛两人,在没别人了,”邦汉求饶道:“姑奶奶,我求你了,或者我们去哪个旅馆开个房吧!”
      梅里莎思索了一下,突然记起沈沐芳曾经用过的一个落脚点,便问谢梅黛道:“金州路你认识吗?”
      “认识。”谢梅黛道,“我会背整个重庆的地图!”
      “带我去那里!”

      三人一路狂奔,跑了小半个城区,跑的谢梅黛几乎要把肠胃咳出来了,跑到了金州路22号的屋子里。
      梅里莎把邦汉一把扔在椅子上,趁他还没缓过气儿的时候抽出一把麻绳连床单一起捆在椅子上,捆好之后才把他的头刨出来。
      谢梅黛这个时候才缓过气儿,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子,直接瘫在了地上。
      梅里莎等他们气喘匀了,才开口问道:“说吧,王玉娘母子在哪里?”
      “在我据点里,你要是跟我们走,现在已经看见她了。”邦汉道。
      “你说有人求助你让你去救她,是谁?”梅里莎问。
      “陈淑媛,沈醉的老婆。”邦汉痛快的回答道,“有人让沈醉去救人,沈醉走不开,就托付给了陈淑媛,陈淑媛被人监控着,就悄悄给我递了消息。”
      梅里莎心里雪亮一片,心里道终于串上了,沈沐芳留了消息让沈醉救人,兜兜转转王玉娘到了邦汉手上,但是······
      “岳南坪到底怎么了?”梅里莎问。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据线索到了岳南坪被关押的地方,已经有人把岳南坪带走了,我们扑了个空,还惊动了看守,死战一番才逃出来的。”邦汉说。
      “你们就没点线索?”梅里莎问。
      “那来得及找什么线索啊,我们是被人追杀着跑出来的!”邦汉说,“我这么配合了,能不能把我解开?”
      “不行,”梅里莎道,“我还有个问题,沈醉的老婆是你们的人,沈醉知道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邦汉说,“国`共`合`作的时候,他们还是搭档,后来走到一起的。”
      “他被你们策反了?”梅里莎震惊了。
      “还没有,但他已经很倾向我们了。”邦汉嘚瑟的说。
      “你们敢施美人计?”梅里莎眼神有些危险了。
      “凭良心讲,你觉得沈醉会中美人计这种招数吗?”邦汉赶紧喊冤,“这是真真正正的战地情深!”
      “滚犊子的!”梅里莎吼道,“这个婚姻曝光后,你觉得沈醉能活下来吗?”
      “这种事情你我都没资格介入,有资格作决定的是他们自己,你以为沈醉没考虑过后果吗?你以为陈淑媛嫁给沈醉在我们那里会有什么好结果吗?”邦汉道,“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在一起了,你我除了尊重他们的选择以外,没资格代替他们做任何决定。”

      梅里莎深吸了口气,感觉沈醉婚姻的定时炸弹无论如何现在也不会炸开,还是岳南坪的生死比较重要,于是就问道:“王玉娘现在如何了?”
      “吃好喝好,就是老担心丈夫,奶水都没了,我满城给她找鲫鱼熬汤,过得比老妈子都不如。”谢梅黛从地上爬起来,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愤愤的抱怨道。
      梅里莎心下稍安,又疑惑的问:“你们来重庆做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陈淑媛的请求吧?”
      “这个不能说。”邦汉道。
      “为了周婉婉?”梅里莎猜测道,“但是,你们今天也没杀她呀,这么一场闹剧,看的我是还在不明白,在这种时候,这么做会给公华学社惹麻烦的吧?”
      “谁想跟她打架了!”邦汉顿时来劲了,愤愤的抱怨道,“我就是来找她办个事儿,谁知道她中了什么邪,看见我就喊打喊杀的,我都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幸好最后把信给她了。”
      “给了?没被发现吧?”谢梅黛问。
      “揉成一团,塞进她手里了,没被发现,”邦汉道,“我看见她迟疑了一下,把信塞进衣服里了,想必回去后就会看吧。”
      他们两人这么旁若无人的说话,梅里莎接收到的信号有些多,一时大脑堵塞,只从细枝末节里抽出了一丝半点慢慢消化:“你们······来找周婉婉说话,但她先出手才不得已打起来了?”
      “对啊。”邦汉点头。
      “你们······周婉婉是你们的人?”梅里莎问。
      “不是,她是军统的人。”邦汉说。
      “那你们还敢明目张胆的找她?”梅里莎问。
      “她有把柄在我手上,”邦汉道,“若杀不死我,就要听我的话,今天她失败了,就只能听我的话了。”
      “你跟我说这些没问题?”梅里莎疑惑的看向他们。
      “周少山说,你可以争取。”邦汉说。
      梅里莎想起了那个眼睛里藏着星空的男人,依然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我可以争取?他从哪里看出我可以争取的?”
      “各种方面来说!”邦汉笑了笑,“从我们拿到你的经历之后,我们一致认为,你、沈沐芳、沈醉、岳南坪,都是可以争取的!”
      “你还真敢说。”梅里莎撇撇嘴。
      “我卖你一个好吧,”邦汉笑道,“你猜,沈沐芳到哪里去了?”
      梅里莎心里一动,从沈沐芳离开后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开始向名为怀疑的那一方倾斜了:“沈沐芳怎么样了?”
      “你哥哥应该告诉你,他把沈沐芳送走了。”邦汉说。
      “听你的意思,沈沐芳现在不太好。”梅里莎道。
      “你和你哥哥回去的时候,就没发现什么不对?”邦汉问。
      “他换了新车,换了新衣服,说是为了摆脱跟踪,但我知道,还有个原因使他不得不更换一切,”梅里莎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原因叫做毁尸灭迹。”
      “沈沐芳没死。”邦汉说。
      “我也不认为我哥哥和他手下那三两只小猫能埋死沈沐芳。”梅里莎说。
      “如果加上毛人凤和裙带花呢?”邦汉说。
      “如果沈沐芳死了,我哥哥对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梅里莎说。
      “所以沈沐芳现在可能生不如死。”邦汉说,“来自沈醉的消息,毛人凤在沈沐芳离开的那一晚,私自调用了一罐液态氧。”
      “液态氧······”梅里莎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哥哥的臭袜子,那不是臭脚味儿,那是合成氨的味道!
      液`氧`炸`药!
      邦汉叹了口气,道:“一般的炸`弹第一时间就会被沈沐芳搜出来,连派上用场的机会都没有,毛人凤只能找找别的替代品,液`氧`炸`药这种由德国人发明的东西就比较理想。”
      “液态氧无臭无味,但它是淡蓝色的,沈沐芳就没发现?”梅里莎依然难以置信。
      “沈沐芳上车的时候,你哥哥车子的后座上摆着专门为沈沐芳准备的‘行李’,一个是专门给沈沐芳准备的衣箱,另一个是一桶装在深蓝色的桶里、据说是给沈沐芳路上喝的‘水’,你哥哥为了避免沈沐芳怀疑桶里是汽油,还把盖子打开给沈沐芳看了一下,你了解沈沐芳,他是绝不会喝不明来源的东西,所以那桶水就安安稳稳的待在了你哥哥的车上,与他们一起走到了郊外。”
      “但是合成氨很臭,沈沐芳为什么也没发现?”梅里莎问。
      “因为合成氨并不多,放置的位置也不显眼,”邦汉说,“当有人穿着一双臭皮鞋的时候,多数人都不太会留意那种臭味的。”
      “臭鞋······”梅里莎心里发冷。
      “你哥哥的鞋子里贴满了合成氨的材料包,半路上,他假装与沈沐芳打架,把鞋子摔到了后座上,然后假意说鞋子坏了,换上给沈沐芳准备的新鞋子,自己的旧鞋子就扔在了座位下面。”
      “然后,去往郊外的路上,因为一路颠簸,那桶水翻倒在了座位上,把后座淹掉了。”谢梅黛在旁边插嘴道,“后座里面不是一般的内芯,就是木屑和木炭混合被海绵包着。”
      “液氧流出来之后,沈沐芳就察觉不对了,他挟持了你哥哥,穿过毛人凤的封锁后,就放过了你哥哥。”邦汉说。
      “沈沐芳逃走了吗?”梅里莎问。
      “当时应该走了,但是后来,那片区域被围了,沈沐芳后来有没有被抓住就不知道了。”邦汉说。
      梅里莎想到哥哥回来找她时的镇定自若,心里早已经冰冷一片,心知沈沐芳逃走的可能是比较少了。
      “我要回去找他。”梅里莎站起来。
      “找谁?沈沐芳?”邦汉愕然问。
      “找我哥哥,”梅里莎道,“我要问清楚,问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你回去问他,然后被他干掉。”谢梅黛道,“我早就说过,梅家的人没一个好的!”
      “你也是梅家的人。”梅里莎说。
      “我情愿我不是,”谢梅黛自嘲道,“我早就发现了,我和别人格格不入,就是因为生在梅家,我是有缺陷的,你也好,你哥哥也好,都不列外。梅钮瓦最大的缺陷就是他的母亲,我相信你也已经发现了,他母亲的价值观和希望已经成为梅钮瓦的执念,升官发财、多子多福,种种封建渴望嫁接在了梅查理的手段上,就长成了现在的闫林虎。”
      梅里莎继续向屋外走去,她还是想要留住她最爱的血缘亲人,身后谢梅黛的声音依然在继续。
      “我的养父谢子长为我取的名字本是‘黛书’,寓意白纸黑字,黑白分明,堂堂正正,但我自己保留了‘梅’字,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我的不完整,以防自己变成梅家人的样子。”谢梅黛说,“你要是继续和闫林虎混在一起,一定会被他卖掉的,别到最后还是栽在了梅家人手里!”
      梅里莎走到门口,顿了顿,停下脚步,回头咧嘴一笑,道:“我是不会掉进同一个坑里的,另外,谢谢你的提醒,小袋鼠!”
      在邦汉欢快的笑声里,谢梅黛脸色涨的很猪肝一样。
      梅里莎在她骂出声以前飞速窜了出去。

      当梅里莎回到北山路中山道的德国别墅时,梅家人已经在里面乱作一团,看到梅里莎回来,她嫂子抱着她就哭开了:“妹子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给你哥哥交代啊······”
      “没事没事。”梅里莎说。
      “你这孩子,那么大的事儿,要你去找什么警察?”闫林虎的岳父跺着脚道,“你随意使些钱,让路人帮你去报警不就行了!”
      “我后来就这是这么干的!”梅里莎立刻说,“我送走嫂嫂之后,找不到警察局,就找人帮我去报警了,我自己赶紧坐上车回来了,就是半路戒严了,盘查的紧,才回来的晚了些。”
      “幸亏戒严啊,街面上的毛贼那么多,也就是军人封街你才能平安到家啊!”闫林虎的丈母娘也唏嘘着说。
      “说的是啊!”

      梅里莎和嫂嫂家人相互安慰了半晌,才被送去洗漱了,洗漱完之后就是午餐时间了,闫林虎也在饭点回家了。
      家里草草吃了一顿,拉拉杂杂说了半宿话,闫林虎把大面上的情况说给岳父岳母一家,叮嘱家里人今日不要出门,梅里莎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哥哥的家人,在哥哥的岳父岳母休息去了之后,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嫂嫂去煮茶了,仆人也都忙去了,客厅里就是梅里莎和闫林虎在。
      “哥哥,”梅里莎悄声把正在看报纸的闫林虎的注意力唤过来。
      “嗯?”闫林虎回了一个字,表示自己在听。
      “嫂嫂看着很贤惠,很勤快啊。”梅里莎说。
      “那是,每日里从起床辛苦到晚上,西北女子就是这点好,家里再有钱,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闫林虎得意的说。
      “你的衣服真的是嫂嫂亲自洗的吗?”梅里莎问。
      “那倒不是,但是每日都是你嫂嫂亲自帮我换下来的。”闫林虎说。
      “从头到脚?”梅里莎问。
      “从头到脚!”闫林虎得意的说。
      “还亲自帮你洗漱?”梅里莎用一种“我不信”的口气说。
      “每日还亲自帮我打水洗脚!。”闫林虎说。
      “每日都是如此?”梅里莎一脸震惊的样子问。
      “每日!”闫林虎得意洋洋的说。
      “那么,哥哥那日袜子的臭味,果然怪不得嫂嫂了?”梅里莎语气莫测道。
      闫林虎炫耀的脸色僵在了脸上。
      “请哥哥给我一句实话,”梅里莎道,“沈沐芳到底怎么样了?”
      闫林虎脸色瞬间变得冰封一片,一把将报纸揉成了一团:“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许问。”
      “还请哥哥给我说句实话,”梅里莎站了起来,“沈沐芳到底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疯了?”闫林虎也站了起来,“沈沐芳沈沐芳,姓沈的给你换了什么迷魂汤?你一个女子,整日与男人厮混在一起,还要不要脸了?”
      “沈沐芳是我的战友,我不可能看着他被军统害死!”梅里莎脸色铁青一片,亲自核实这件事情把她对闫林虎的信任打碎成了一地渣滓。“哥哥,我是信任你才把沈沐芳交给你的!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最后可以信任的人了,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愿意帮忙可以明说,为什么要暗地里出卖我们?”
      “我是为了你好!”闫林虎暴怒的吼道。
      “这是为了我好?”梅里莎尖叫,“你把我出卖给军统是为了我好?”
      “你这不是被我监管了吗?”闫林虎吼道,“如果不是有这个把握,我怎么会给军统说?”
      “监管?监管?原来你出卖的不止沈沐芳还有我吗?原来我已经被监管了吗?你觉得我现在是要被监管的吗?”梅里莎几乎要疯了,“我那么信任你,把沈沐芳的死活交给你,你是怎么做的?你把他卖了!为了把军统推给我们的罪名洗干净,为了有个清白名声,你知道我和沈沐芳吃了多少苦吗?差一点,差一点,我们就能达到目的了,可是你呢?你把我们的一切都毁了!”
      “别傻了!澄清了又怎么样?有什么好处吗?你现在虽说背了罪名,可你是给委员长背锅的!以后还能亏了你?”闫林虎瞪着大眼珠子,厉声说,“你一个女人成天在外面跑着,心都跑野了!你看看像你这么大的姑娘,没结婚的有几个?都老姑娘了不想想自己以后?就你现在的条件,大学生不是,高职位不是,好男人谁看的上你?现在你帮委员长背锅,那就是有功在身的,我部下的郭定豪已经决定给你下聘礼了,我瞅个良辰吉日给你下定,以后就在家老老实实做个阔太太吧!”
      “你疯了?”梅里莎惊呆了。
      “谁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成天跟着沈家叔侄到处乱跑,你知道外面说的多难听吗?”闫林虎怒吼道,“趁着监管期间,好好收收心,等着嫁人吧!”
      “闫林虎你敢给我定婆家我就打死你!”梅里莎咆哮道。
      “你敢不嫁人我就打死你!”闫林虎照样咆哮,“真以为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下家?郭家虽说穷了点,可郭小子我是打算提拔的!婚后我给你补贴点,不比你在外面丢人现眼强得多?”
      “郭家?哪个郭家?我连见都没见过,你就把人给我定了?”梅里莎颤抖的问。
      “自古女儿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说长兄如父,我就是你的亲爹,怎么定不得你的亲事了?”闫林虎理直气壮的说,“再说,郭小子你是见过的,那日我去见你,跟着我的亲兵就是他!”
      “你滚!闫林虎,你敢订婚我就跟你势不两立!滚!”梅里莎指着门,气的浑身发抖。
      闫林虎整了整自己的军服领子,用眼角看了梅里莎一眼:“好好收拾自己,明天我带郭小子的姐姐来看你,定好日子后我让你嫂子给你做衣服,婚后顺便随夫家把姓改了,好端端的人,姓什么梅!”

      这一通好吵,那他们兄妹间最后的情分撕开了,闫林虎亲自把梅里莎押进了梅里莎昨晚上居住的闺房里,随后自己走出房门,门立刻从外面落了锁。

      闫林虎走后,梅里莎砸了这间屋子,泄愤之后,气喘吁吁的坐在破烂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困在这里,沈沐芳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必须去救他!
      梅里莎神经质的咬着指甲思考:沈沐芳走的时候,自己是看着他上了那辆车的,沈沐芳当时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什么,沈沐芳曾说过,他不信任闫林虎,之所以愿意上车是因为他相信自己。
      这让梅里莎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当时毫无反抗的上了车,那么他是否依然在防备闫林虎?若是,那么他一定有逃生的办法,怕就怕在,他若真的没有防备呢?
      梅里莎开始在房间里走动,绕着固定的路线不停的走着,闭着眼睛思考沈沐芳的处境。
      若他逃走了,必定在某个落脚点,重庆的大街小巷必然有某个地方有他画的线索;若他没有逃走,他会怎么样呢?
      梅里莎摇摇头,拒绝思考沈沐芳已经死亡的可能。
      沈沐芳若没有逃走,一定会被关押在某个地方······军统在重庆的某个驻点!
      要怎么才能摸出是哪个驻点呢?
      那辆带着沈沐芳离开的车······日常跟随闫林虎车子的人员,就是自己能掌握的第一道消息来源,刚巧,自己认识其中一个!
      那个有胆子向自己提亲的小兔崽子,姓郭的王八犊子!

      梅里莎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了残存的镜子前,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将起伏不定的气息平复下来。
      接下来就看她怎么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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