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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冤家路窄 ...

  •   袁刚在重庆已经逗留很久了,如果还不能找到合适的职位,他真的就只能“下野”了。
      袁刚以前是曾经辉煌过的,曾经在孙大帅手下,他担任着福建的政治部主任,手握大权,说一不二,还给自己配备了一些人手挂在军队的名下,当真是土皇帝当家,别提多神气了。
      但是没几年,孙大帅就倒台了,跟着孙大帅的人也都纷纷自谋出路去了,袁刚也是其中一个。
      神仙日子没过够就要重头开始了,袁刚别提多辛苦了,更可怕的是,袁刚的路走的比别人还要坎坷。
      一切都是因为因为他那个不着调的女婿!

      袁刚的女婿是上海一个做纺织和服装的大老板,在初期给袁刚提供了很多金钱上的支持,袁刚对这个女婿是很满意的。
      但几年后,他赫然发现,原来女婿是有老婆儿子的!袁刚鼻子都气歪了,为了自己和女儿的面子,他干脆利落的弄死了女婿的原配,但出于对女婿金钱的看重,捏着鼻子让女婿把儿子带回去了。
      然后袁刚的噩梦就开始了。
      孙大帅倒台后,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子竟然先自己一步攀上了华国最大的大腿,到了蒋委员长麾下,带军割了自己一只耳朵,随后这小子娶了陕西那边一个大烟商人的女儿,仕途步步高升,竟是真的发达了。
      袁刚忧虑极了,毕竟这小子对自己家里的仇恨是怎么也抹不平的。
      果真是小地方出来的泥腿子,连点大局观念都没有,尽记些小仇小恨!
      袁刚在这个便宜外孙的排挤下,仕途走的格外艰难,他的年纪渐渐大了,职位却是越做越小,这也就罢了,毕竟他年纪大了,在家里做个富家翁,含孙弄怡也是不错的,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女婿家里破产了。
      不知道是哪些骗子,拿着女婿家里丢了好多年的证件资料,卖了女婿的房子、工人和工厂,还在外国银行贷了一大笔贷款。
      女儿全家在一个天昏地暗的清晨被征收抵押物品的银行工作人员赶出了房子,然后因为一物多卖被众多商人和外国银行告上了法庭。这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还冒用女婿的名义,惹了一大堆□□!
      女儿女婿不得不变卖了家里仅剩的财物来还债,一家人住进了曾经看不上眼的圈养包身工的袁家老宅里,钱全部没有了,债还没有还完。
      袁刚一开始还想借着自己多年的脸面帮女婿摆平这件事儿,但真正插手后,袁刚才发现,现在的华国已经不是他曾经辉煌的那个时候了,各个权力机关的人几乎都已经换过两茬了,他认识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养老去了,只剩少数几个爬了上去的还远在重庆。
      袁刚咬咬牙,决定去重庆奔个前程。
      他梳了梳花白的头发,穿上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中山装,带上自己仅存的积蓄就去了重庆。

      进入重庆以前,袁刚就做好了看人冷脸的准备,但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峻。当初那些爬了上去的老朋友们并不愿意把机会浪费在一个年纪已经很大了的人身上,他们更愿意把机会给那些家里后台更大的年轻人。
      袁刚在重庆奔波很久,钱花了不少,职位却是一个都没捞到,尤其在他钱渐渐花光之后,老朋友们也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袁刚非常着急。
      天无绝人之路,袁刚只是在舞厅里坐一会儿,竟然就有机会认识陈大公子了!
      蒋家的天下,陈家的党。若是真的能攀上陈家公子,那他后半生岂不是又能过上神仙日子了吗?
      袁刚兴奋极了,他立刻就约上了那名舞女,但是他也留了个心眼,只给了舞女一张钞票,若是遇到骗子,也不至于损失太大,然后他给女子看了他的钱包,用更多的钱去钓这女子上钩。
      舞女立即就答应第二天带他去见陈公子。
      袁刚觉得这简直是他到重庆之后遇到的唯一且最大的好事儿了!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袁刚在旅馆里不停的换衣服,
      一开始他想穿那身中山装去,但后来想了想,这是他照着蒋委员长的样子做的,布料纽扣完全一样,万一穿了去会不会让陈大公子有压力呢?
      于是他换了身西服,但马上又犹豫了,这身衣服会不会显得自己很轻浮?陈大公子会不会认为自己对他不敬?自己是从政又不是经商,西服真的不太好。
      他于是又换上了一身斯文人的长袍,对着镜子看了看,又皱了眉,陈大公子会不会因为这身长袍觉得自己思想落后而且对陈家统治下的党务有所不满?
      他又犹豫了。

      折腾了半天,袁刚终于把自己捯饬的能出门了,他匆匆关上旅馆的门,下了楼。
      刚到楼下他立刻看到了显眼的一家人。
      自己的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和外孙女正畏畏缩缩的站在大厅里,两个孩子的眼里明显带着难堪和不耐烦。
      “爸爸!”梅夫人看到父亲顿时松了口气,赶紧迎了上来。
      袁刚看着风尘仆仆的女儿有些生气了:“你们不好好待在家里,来重庆做什么?”
      “爸爸,这是我的意思,”梅查理赶紧说,“你一个人在重庆,我们都不放心,而且多个人多份力量,我们都能帮助你。”
      “你们又没在官场上混过,能帮上什么忙?重庆物价这么高,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糟蹋?”袁刚心疼的说。
      “往城市外面走,总比上海物价低吧?更别提上海还总有讨债的上门,”梅查理叹了口气说,“真的住不起了。”
      袁刚哑然。
      “而且,爸爸你一个人在重庆,还那么大年纪了,办事真的不方便,我和安娜商量了一下,以后就让她陪你去,怎么样?”梅查理试探着问。
      袁刚立刻秒懂了梅查理的意思:“你是说,让安娜······”
      “我们的亲家王夫人全家都去了美国,山西的赵半城又非要来结亲······婉鸿不愿意给麦克娶那样一个媳妇,”梅查理叹了口气道,“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真的需要一个后台来东山再起了。”
      “赵半城······”袁刚思索了一下,“或者可以结亲?”
      “不行,”梅查理摇摇头,“原本我是打算给我们家那个傻子结亲,谁知赵半城家小姐来看过一次后,就退亲了,我就把傻子卖给那个小畜生的妹妹了,欠了赵半城的钱他们也没说要还,我还以为他们忘了呢,谁知这次落难之后,赵半城又来提起这件事儿了。”
      “他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能结亲?长得不好看也没关系啊,麦克完全可以在结婚后养几个相好的啊。”袁刚说。
      “他那女儿不单单是长得不好看啊,”梅查理苦笑道,“据说小时候被狼咬过,中了狼毒,整张脸从嘴巴开始往外翻,牙齿都长到脸上了,鬼都没那么吓人。”
      袁刚猛地一愣,想了半天后,咬着牙说:“这也不算什么!”
      “本来是不算什么的,毕竟这姑娘是赵半城的独生女儿,但是赵半城后来找了个小妾,又生了儿子,所以······”梅查理叹了口气,“那赵半城是出了名的吝啬,恐怕不会把多少家产分给这个女儿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袁刚痛心疾首的说。
      梅查理心有戚戚焉。
      “那么,安娜······”袁刚想起了自己的外孙女。
      “安娜自己愿意来的,”梅查理叹了口气道,“安娜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她自己不愿意受苦了,想来重庆博个前程。”
      “那······正好!”袁刚立刻说,“我与人约好了今天要去见陈家大公子,正好让安娜一起去!”
      “太好了!”
      “快,与我回房,给安娜好好洗梳一下!”

      等安娜洗漱完毕之后,从自己仅存的几件好衣服里挑了合适的裙子,化完妆又是漂亮女人一个,就是头发没来得及烫好。
      “来不及了,在磨蹭就迟到了。”袁刚说。
      安娜连忙匆匆编了条辫子,就随着外祖父一起出门去了。

      早在袁刚出门之前,清晨的时候,何成浚的家里,梅里莎正严肃的与沈沐芳对视着。
      “我已经约好了袁刚,今天就能去,但是你怎么进去?”梅里莎问。
      “跟在你后面,”沈沐芳说。
      “当心被认出来啊,”何成浚说,“在牡丹大世界外面看守的那群,可都是曾经和你打过交道的。”
      “事已至此,只能冒一次险了,毕竟不能真的让梅里莎一个人去。”沈沐芳说。
      “我可以去看看情况,实在不行,我们完全可以放弃这次机会。”梅里莎说。
      “不行,一旦烙铁头做好捕杀计划,我们就完全处于被动地位了,最安全的就是一走了之,但那样岳南坪只怕就没什么活下去的机会了。”沈沐芳说。
      “若是你杀了烙铁头,事情就更难了了。”何成浚说。
      “所以我打算带着岳南坪一家一起走。”沈沐芳说。
      “怎么带着走?”何成浚说,“你以为我没考虑过这一点?岳南坪要是一个人那也就罢了,他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你们怎么带着两个拖油瓶一起走?”
      “我自有办法。”沈沐芳说。
      梅里莎眼神微微一闪,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我和你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总得跟我通个气吧?”
      “我们路上边走边说,”沈沐芳说,“你和袁刚的约会马上就要迟到了吧?”
      “这是要避着我呢吧?”何成浚问。
      “不是,”沈沐芳说,“我和梅里莎走了之后,沈醉会来敲你的门,他会告诉你下面的事儿,你别把他拒之门外。”
      何成浚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为不赞同的表情看着沈沐芳。

      梅里莎和沈沐芳离开了何成浚的家,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往牡丹大世界去了。
      梅里莎依旧是一副舞女打扮,沈沐芳则穿着像一个富家公子,用一顶帽子遮着脸仰躺在靠背上,仿佛在睡觉一样。
      “你给沈醉留暗号了?”梅里莎低声问。
      “嗯。”沈沐芳说。
      “不会出事儿?”梅里莎有些担心。
      “只要他还没傻,就不会被军统的人看出来。”沈沐芳说。
      “你想让他去救岳南坪?”梅里莎问。
      “要去救岳南坪的是我们,”沈沐芳说,“我不信毛人凤敢让岳南坪离了他的视线,沈醉要去救的是岳南坪的老婆孩子。”
      “毛人凤会带着岳南坪去牡丹大世界?”梅里莎问。
      “这是毛人凤的习惯。”沈沐芳说。
      “你还没说你打算怎么进去?我上次看过,里面的看守真的很多。”梅里莎说。
      “你不是有伊甸园吗?”沈沐芳看了梅里莎一眼。
      梅里莎差点崩溃了,沈老大一直都是单打独斗,自己一直是拖油瓶,梅里莎都快忘了沈老大也是能用伊甸园的。
      “你怎么了?”沈沐芳问。
      “别理我,我傻了······”梅里莎把自己埋在衣服里闷闷的说。
      沈沐芳看了梅里莎一眼,震惊的问:“你不会没想到吧?”
      “我就是意识没转过弯······”梅里莎说。
      沈沐芳看着梅里莎的样子,有些无语:“我的计划,你不会没想明白吧?”
      “一头雾水,求指教。”梅里莎哭丧着脸说。
      沈沐芳叹了口气:“我们和岳南坪回合后,只要告诉他他老婆孩子我们已经带走了,岳南坪肯定会跟我们一起走,这样我们就有三个人了,你伊甸园里有那么多武器,我们完全可以杀出去。”
      “那么怎么离开重庆?”梅里莎问。、
      “伊甸园是可以进入三个人的,对吗?”沈沐芳说,“你弟弟加上岳南坪的老婆孩子,正好三个人!”
      梅里莎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知道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伊甸园,正好我也一样,”沈沐芳说,“我会给岳南坪的老婆吃点东西,保证她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她儿子才刚刚一岁,你也不用担心他会泄密。”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路杀出重庆了?”梅里莎问。
      “你想的美,”沈沐芳说,“杀出牡丹大世界就够呛了,你还打算杀出重庆?那么多军人真打起来到底谁杀谁?”
      “我捋一捋你的计划,”梅里莎掰着指头道:“我们去牡丹大世界,带岳南坪一起杀了烙铁头和毛人凤,然后出去找沈醉,带走岳南坪的老婆孩子,然后我们马上跑路?”
      沈沐芳点点头。
      “万一失败呢?”梅里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说别的,沈醉真能救出岳南坪的老婆孩子吗?如果沈醉失败了,或者在我们跟岳南坪联手之后,毛人凤的人先一步把岳南坪的老婆杀了泄愤怎么办?”
      “在我们动手之前,沈醉会给我们打暗号,如果他成功救出了岳南坪的老婆孩子,他会打出一朵烟火,看到烟火我们再行动。”沈沐芳说。
      “看不到就不动是吗?我明白了。”梅里莎说,“如果沈醉失败了,我们还行动吗?”
      “重点是我们去杀烙铁头,”沈沐芳道,“只要岳南坪不动,毛人凤总不至于灭了岳家的门。”
      “岳南坪真的在牡丹大世界吗?”梅里莎问。“我们看到岳南坪该怎么办?”
      “毛人凤习惯上会把人质随身携带,但通常不与他在同一个地点,有时在隔壁房间,有时在外面车上。”沈沐芳说,“所以行刺的时候十有八九他是不在现场的,不影响我们行动。”
      “但你说过,烙铁头做事天马行空,无据可依,毛人凤会不会在他的提醒下改变做法?”梅里莎问。
      “他们还没有正式结盟,毛人凤未必会接受他的好意,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沈沐芳说,“若真的没有岳南坪······反正我们本来的计划就是杀了烙铁头。”

      说话间,梅里莎和沈沐芳已经到了牡丹大世界附近。
      “停车。”沈沐芳慵懒道。
      黄包车夫顺从的停了下来。
      沈沐芳下车,随后殷勤的向梅里莎伸出手,道:“旁边有个宾馆,我们去修整一下。”
      梅里莎伸手搭在沈沐芳手掌中,简直不敢去看黄包车夫看西洋景的眼神,随着沈沐芳一起进入了旁边的宾馆里。

      沈沐芳直接开了一间房子,带着梅里莎一起进去了。
      这间房子正好对着牡丹大世界,从窗口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边大门,但因为是白天,那里人并不多。
      “晚上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沈沐芳说,“在这里可以留意到进出的人,如果毛人凤来了,立刻就能发现。”
      “对了,烙铁头长什么样?”梅里莎问。
      “我没见过。”沈沐芳说。
      “嘎?没见过?”梅里莎几乎被自己口水呛住。
      “烙铁头的易容技术真的很好,”沈沐芳说,“男女老少几乎都能化,我与他早年接触较多,那个时候他真是千变万化,令人叹为观止,近些年我与他接触少了,唯一一次搭档的时候,他化妆成垂暮老人,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
      “我记得你说过,易容这种技术,与小说里的完全不一样,易容后的人通过某些特点,其实是有迹可循的,比如说人的脸型,这是由骨骼决定的,易容完全无法改变,再就是一脸鸡皮的老人是无法易容成年轻人的。”
      “是的,但是第一条可以通过视错觉进行误导,鸡皮老人也是可以千变万化的。”沈沐芳说。
      “那么烙铁头到底多大年纪了?比你年长吗?”梅里莎问。
      “年长,”沈沐芳说,“我初到蒋氏中府的时候,他已经供职于蒋氏中府麾下起码四年了,而在这之前,他是一个土匪帮派的二号人物,成名多年。”
      “也就是说,这个人起码四十多岁甚至更老了?”梅里莎问。
      沈沐芳点点头。
      “战斗力如何?”梅里莎问。
      “不知道,近些年,我没见过他动手,”沈沐芳说,“但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即使是到五十岁也是能打得动的,何况他成名多年,必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手段,不可小觑。”

      两人在宾馆的房间里等待了许久,烟火始终没有升起来,沈沐芳依然心平气静,而梅里莎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学会了等待。
      终于,在华灯初上的时候,五辆轿车停在了牡丹大世界的门口。
      “毛人凤来了,还带着裙带花。”沈沐芳一直盯着窗口,看到目标出现,立刻就发现了。
      “我看看······”梅里莎伸长脖子去看:“赴个宴怎么那么多人······没有岳南坪!”
      “岳南坪不在里面?”沈沐芳皱起了眉头。
      “难道他们已经在电话里商量好了?”看不到岳南坪,梅里莎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但她还是担心的问,“会不会是陷阱?”
      “不会,”沈沐芳道,“不管是毛人凤,还是烙铁头,都没有信任对方的胆子,尤其是在对付我的时候。”
      “哦?”
      “裙带花和毛人凤貌合神离,烙铁头这个人······”沈沐芳讽刺的一笑,“敢信任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毛人凤带那么多人······”梅里莎有些迟疑。
      “是为了防备烙铁头的。”沈沐芳点头道。
      梅里莎有些无语,她又一次向外面看去,一一辨认着那群人,看着他们走进了牡丹大世界,然后她愕然看见远处大街上又有几个人步履匆匆的走向了同样的地方。
      “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全来了?”梅里莎惊呼。
      “谁?”沈沐芳连忙问。
      “梅查理全家!”梅里莎惊呼,“我的天,他们肯定能认出我的!”
      沈沐芳连忙去看外面,果然牡丹大世界门外看到了五个行色匆匆的人。
      “梅查理和他老婆,还有他儿子女儿!”梅里莎焦躁起来,“袁刚只见过我两次,完全认不出我,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他们肯定能认出我的!”
      “别着急,先看看情况。”沈沐芳说。
      “等等,他们全家为什么会来重庆,梅查理的工厂不开了吗?”梅里莎猛地回过神,“如果他们来重庆了,那岂不是说,他的工厂和房子真的被我们卖掉了?他们这已经走投无路了?”
      “看来是的,”沈沐芳说,“因为在上海过不下去了,所以来重庆谋官职了吧。”
      “那怎么办?”梅里莎有些担心,“现在也来不及再找别人了。”
      “等等,只有两个人要进去,其他三个人是来送他们的。”沈沐芳忽然说。
      梅里莎赶紧去看窗户,果然看到梅查理、梅夫人和胖子麦克在同袁刚和安娜告别。
      “我明白了,梅先生又要用他最拿手的老一套了,这次他们打算卖了安娜!”梅里莎恍然大悟,“但是安娜不是已经同上官云亭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不去找长官云亭?”
      “上官大概已经不记得安娜了吧,他那人的名号我也是听过的,换个地方就换一批情人,肯定不耐烦应付老情人。”沈沐芳说。
      梅里莎感觉他说的对:“但是如果安娜跟着袁刚,我怎么同他们一起上去呢?安娜一定能认出我。”
      “认出你又怎么样?”沈沐芳道,“是他们有求于你,你是陈大公子的红颜,而他们正在落魄时!”
      “他们会不会不信我?安娜肯定会嚷嚷起来,看守们会听见的。”梅里莎紧张的说。
      “你可以率先发作,”沈沐芳提点到,“在这个当口,如果你和安娜吵起来,袁刚会怎么做?”
      梅里莎愣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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