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爱》千叶沙

17、十七、谈判

　　尹浩野出院了，重新回到学校里，当然不是回去上课，他的逃课已经是全校出名的了。
　　凌星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上高三了，学习更加繁重，然而现在的她比过去任何一天都要快乐。
　　同学们都认为她变了，看到的仍然是她冷淡美丽的脸，但眼神变得柔和了。
　　“凌星跟尹浩野在一起了。”教学楼楼梯转角总聚集一些好说是非的女生。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和日允学长在一起的吗？”
　　“我当然知道，上次我去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撞见的，尹浩野揽着她有说有笑的，见了我还大方地跟我打招呼。说实话，他还真帅呀！用漂亮来形容都不过分！皮肤比女人还滑，真是迷死人了！”其中一个女生说得很陶醉，两眼都变成心形。
　　“切，你又没摸过人家，怎么知道他的皮肤比女人还滑！”另一个女生嘲笑道。
　　“还用摸吗？用看的就知道。”
　　“跑题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第一个提出问题的女生问道。
　　心形女生白了那女生一眼，说：“你真是山顶洞人，你现在有看到日允学长来找她吗？每天送她回家的人是尹浩野，答案不是明摆着嘛！”
　　“她把日允学长给甩了！”那女生瞪大眼睛说道，然后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噢，可怜的日允学长！”
　　其他女生没空理会她那夸张的卡通表情，又围成一团叽喳起来。
　　姜日允要到另一个城市上大学，订婚的事被再次提及。
　　他叫上了妈妈，到凌家拜访凌星的奶奶。
　　“日允是为订婚的事来吧？”坐在躺椅上的凌奶奶慈祥笑问。
　　他点点头，礼貌地说：“凌奶奶，我的确是为这事来的。”
　　“选好日期了吗？”她乐呵呵地问。
　　“我希望订婚可以取消。”
　　“什么？”在一旁微笑的金秀洙僵住了。
　　凌奶奶皱着眉，仍然心平气和：“日允不喜欢凌星吗？”
　　“不，我当然喜欢。”他不卑不亢地说，“可是奶奶你能肯定凌星喜欢的是我吗？”
　　她听后沉默了。
　　“我喜欢凌星，但我不想她因为要遵从家里的指示而和我订婚，那样对她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让她嫁给她不爱的人过着郁郁寡欢的生活，这样太残忍了，我不想让她这么痛苦。”
　　“日允……”金秀洙叫道。
　　他继续说道：“凌星有自己爱的人，那个人也值得她去爱。奶奶那么疼爱她，为什么不让她去选择自己的幸福呢？”
　　凌奶奶怔住了，但随即说；“那个人值得她去爱，我看未必。整天惹是生非，跟□□有纠结的人能给凌星什么？”
　　他暗暗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奶奶你见过他？”他看到余光后的金秀洙神色僵硬，眼睛闪过一丝复杂。
　　“嗯，是见过一次。”凌奶奶的语气有些鄙视。
　　“见过一次就能知道他整天惹是生非跟□□有纠结？”他不动声色。
　　“一次就够让我大吃一惊了。”她眼里的不屑更浓了，“若不是他，星星也不会被社会不良青年劫持。哼，你妈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想我那乖巧的孙女怎么会扯上这些人。结果上次就让我和你妈在路上看到那小子被一群流氓拿刀追着砍！我看他就是一个市井流氓！”
　　他听后心里一紧，有些艰难地喘了口气，回过头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金秀洙，问：“妈，是真的吗？”
　　“……”金秀洙望着他，眼里写着愧疚和狼狈，嘴唇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他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说道：“奶奶，别被眼睛看到的蒙蔽了，他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
　　凌奶奶有些诧异，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但她不想在那个流氓的问题上纠缠下去，便转换了个话题：“好了，你真的不想娶星星？”
　　“我只想让她幸福，如果我娶了她能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我会毫不犹豫把她娶进门。”他坚定地说。
　　凌奶奶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浑身散发着领袖气质，眼神坚定的大男孩，心里不由感到可惜，为什么凌星爱的不是他呢？
　　其实在姜日允十岁那年的生日宴会上，她就对他有着深刻的印象。当时她对于姜氏只是耳闻，董事长姜元日早在日允五岁的时候在一场飞机失事去世，之后的姜氏一直是他的夫人金秀洙当家。她欣赏金秀洙作为一个女人却能在商场上如鱼得水，于是当她受邀来参加宴会时便爽快应约了。没想到让她更为惊讶的是，姜日允表现出的不同于其他豪门子弟的沉稳，以及同龄人没有的早熟。在各界名流的目光下泰然自若，虽达不到精于商道，却也能张弛有度。她当时就把他列入孙女婿的人选中，只是没想到现在……
　　出了凌家大门，姜日允冷冷地对身旁的母亲说：“妈，你真的就这么恨小野吗？看到他受伤你很快乐吗？”
　　金秀洙苍白着一张脸，眼睛里写着痛苦，欲言又止。
　　“别忘了，他本来就是你身体里的一块肉。”他说完，径直进了车内。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脸色更苍白，好似他的话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向她，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她快乐吗？看到害死小薰的凶手受了伤，她应该是快乐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眼前浮起那天她从车窗里看到的小野，腹部染满了鲜血，那俊俏的小脸上毫无血色，突然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她的心猛得窒息了，带点倔强冷然的黑眸在注意到她时，慢慢凝合起来的忧伤与绝望，久久地映入她的脑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