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劫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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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蝶和如月一前一后疾步走在长长的宫道。初春的夜里，仍是有点寒冷。南宫蝶拉紧玄黑色的披风，想着马上就可以看到欧阳曌，心中有说不清的感觉。一路上还算顺利，并没有看到什么守卫，南宫蝶不由好奇，皇城的守卫什么时候如此松散了。如月就在这时嘱咐
“小姐，到了。”
“站住！什么人！”到了天牢入口，被守卫的禁军拦住。
如月挡在南宫蝶面前：
“大胆！见到云妃娘娘还下跪。”
“参见云妃。”
“免了。”
“本宫奉皇上的手谕，夜审那名刺客。”南宫蝶强作镇静，从袖中拿出东方殇赐给她的通行令牌，一晃又放了回去。
守卫想仔细看清，可是天太黑，南宫蝶动作又很快，根本就只看到黄光一闪而过。
“娘娘，不是卑职抗旨。只是皇上吩咐下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那名刺客，而且这刺客凶狠异常，如今只有娘娘一人来提，卑职有些不放心娘娘的安危。”
“一个半死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快带本宫进去，如果皇上怪罪下来，不是你小小一个禁军守卫能够担待的。”守卫心下一阵为难，知道这个云妃是最得宠的妃子，因此也不敢得罪。料想两个弱女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于是赶紧点头哈腰：
“既然这样，请娘娘随卑职来。”这名守卫一边做出请的动作，一边递了个眼神给另一个人。
哐的一声，天牢的门被打开。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南宫蝶不由胃中翻江倒海，强忍住干呕。
“你去门口吧。就由他来带路。”南宫蝶纤手指向一名身穿普通守卫服的男子。
那名守卫谦卑的应道：
“是。”
守卫点着火把在前面带路。南宫蝶小心翼翼地走在天牢阴湿的石阶上。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阴冷潮湿的地面上不时有老鼠之类的尖叫着逃开，不知送哪里刮来的阴风吹得前方唯一的火把明灭不定。死刑犯的呻吟与诅咒夹杂着令人窒息的腐臭缓缓飘过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南宫蝶想到欧阳曌竟然在这样的环境被关押了三个月，心下不由酸楚。心中更是坚定一定要救他出去！
仿佛走了一世纪一般，就在南宫蝶忍不住想要询问的时候。
“到了，娘娘。”守卫在天牢最底层停下脚步，
“这就是关押那个人的地方。”
说完打开了水牢的门，火把上的亮光让南宫蝶看清了里面。浑浊不堪的水面已显黑色，上面浮着一层不知名的飘浮物。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披头散发的被挂在十字形的木架上。男子全身瘦的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手臂粗的铁链紧紧绑缚的两臂上，斑驳的新伤旧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男子的下半身全部沉浸在水中。如果不是男子轻轻的颤抖会以为他已经死去。南宫蝶只觉浑身一震，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腿有些虚浮，不一小心脚下一滑，还好如月即使的拉住了南宫蝶。
南宫蝶看了眼守卫，
“把他放下来。”
“是。”
黑暗中，那个被铁链锁死的人缓缓抬起头来。只有那一双清冷的眸仍同第一次见到一样。如月上前把一颗药丸塞进男子的口中。他虽然有些讶异，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男子在守卫连拖带拽下，终于走出了天牢。迎面清冷的风让南宫蝶一直憋闷的肺部舒服一些。守在门口的那名守卫见南宫蝶出来了，上前殷勤的说道：
“让卑职护送娘娘回宫吧。”
“不了，你们也辛苦了。”南宫蝶淡淡的拒绝。率先迈步走了出去，那名守卫扶着欧阳曌跟在后面。如月给那名守卫手中塞了一锭金子后，也快步跟了上来。
天牢越来越远，渐渐成为远处的一个小点。南宫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查看欧阳曌的伤势，
“三哥，还好吗？”
也许是那颗药丸起了作用，欧阳曌恢复了一些精神，冷冽的双眸警惕的看着南宫蝶。
南宫蝶见状掀开披风的帽子，欧阳曌看着南宫蝶，眼中浮现惊喜的神色，双手拉着南宫蝶的胳膊，
“曦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眼中含泪。
可旋即一脸愧疚的说：
“曦儿，当日我不知是你。。。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你周全。”
南宫蝶忍着泪，拼命的摇着头，
“都过去了，三哥你没事就好。”
“娘娘，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还是赶快送公子出宫吧。”那名守卫说道。
南宫蝶擦干眼泪，
“是的。我们得快点。天快亮了。这位怎么称呼？”
“奴才阿牛。”
“阿牛谢谢你。”
“娘娘言重了，您还是快走吧。”
“那你怎么办？到时如何解释？”
“小人自会脱身。”
此刻时间紧急，南宫蝶也顾不上许多。和如月两人扶着欧阳曌向御膳房方向走去。
御膳房后面的小仓库就在前面。进了一个圆拱门就看见有三辆大板车停在一间屋子的门前，几个汉子正在那里卸着车上的东西，都是一些蔬菜瓜果之类的，还有一些鸡鸭之类活物被装在笼中。一个胖胖的太监正在门前大声指挥着。如月让南宫蝶和欧阳曌躲在圆拱门外，自己走了进去。南宫蝶看见她先跟那个胖太监打了个招呼，笑着说了些话，之后径直走向一个穿藏青长褂大约50、60岁的老人走去。
如月跟他说着什么，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不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回来了，南宫蝶焦急的问她怎么样，她笑着说：“小姐，我已经安排好了。那位穿着藏青长褂的是原来欧阳家的李管家。我们可以搭他的车出去。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一会就可以出宫了。”
我点点头：“好的。”心中一阵雀跃，终于可以逃脱这个牢笼了。想象着以后可以自由自在，再也没有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不用每天提防别人过日子。人说：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都可抛。
在古代生活的这段日子，南宫蝶终于深切的体会这诗的涵义了。
“小姐。”李管家走了过来，脸上是难掩激动的神色，却不得不小声的嘱咐着：
“这边马上就卸完了。您和少爷快些换好衣服，一会我想办法挡住张公公。你上我那车。”
“好的。辛苦您了。”南宫蝶接过李管家递来的衣服，这是件半旧的灰蓝色粗布外套，十分宽大。南宫蝶套在自己的衣服外面，又马上帮欧阳曌换衣服。捋顺衣服上的皱褶，整理下头发。在如月的帮助下，南宫蝶扶着欧阳曌猫腰躲在一堆空筐的后面。
“都快点收拾，磨蹭什么呢！”张公公扯着尖细的嗓音对着那些搬菜的工人喊着。眼看着都要卸完了，南宫蝶发现如月并没有换衣服。不由慌道：
“如月，你怎么不换衣服？”
如月摇了摇头，
“小姐，你们先走吧。奴婢要赶快回宫给您挡一阵，这样可以给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怎么了？”
“刚才出天牢的时候，奴婢注意到了天牢的另一个守卫不见了。估计去报信了，此刻保不准追兵正在路上了。”
南宫蝶心下一凉，刚才一心只想赶快救人，根本没注意到异状。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跟我一起走。”
如月难得板着脸，倔强的摇着头。
“小姐，不会的。奴婢自有应付之策。何况奴婢只是个丫鬟。您别犹豫了。你们快走吧。”
“你有什么应付之策啊。我不管你必须和我一起走。”
如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狠狠的把南宫蝶推向李管家，跪在地上：
“小姐，你要是不走，如月就死给你看。”
南宫蝶看着如月一脸决绝的样子。只好忍下心来，
“好。我走。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如月听后转过头一路跑开，南宫蝶看着如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一行车慢慢的驶出了御膳房仓库所在的小院子，那个胖太监受了李管家的好处，没等车都走就回房中了。南宫蝶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车子一路走在两面都是高墙的小道上，此地南宫蝶并没有来过，应该是皇宫偏僻之处，而这条路应该是专供他们运送用的。这个小道很长又窄，再加上路面不平，坑坑洼洼，坐在车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南宫蝶抬头看了看天，东方已经是苍白色，天快要亮了呢。永华门门口站着三队全身铠甲的侍卫，一个个威风凛凛，显得这皇宫威严不可侵犯。南宫蝶心跳加速，不由把盖在欧阳曌身上的披风遮盖住脸部。
前面的几辆车都顺利的出去了，南宫蝶所在的车是最后一辆，李管家熟稔的和守卫打着招呼驾着车，那守卫应着他的问好挥手放行，南宫蝶长舒一口气，心里有些雀跃，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能出了去，眼看车马上就要出了宫门了。这时一个声音喊着：“等等，前面的车停下！停下！”南宫蝶看着那个守卫跑来，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李管家赶快停下车，陪着一脸笑容的走过去，
“田都统，怎么了啊？”
那名被叫做田都统的，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车旁。看了南宫蝶一眼，又看向车上的欧阳曌。伸手就要去掀开披风。
“这两个是谁？”
“田都统都是我不好。我们家掌柜的两个小儿子，非要进宫来看看。我拗不过他们。而且我只是个管家，所以。。。。”
田都统眼睛一瞪，厉声训斥道：
“李管家，你是知道规矩的。这皇宫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出入的！”
南宫蝶听不过去，上前解释道：
“这位官爷。是小弟的错。有这非分之想，李管家拗不过我的请求，才这样的。这次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兄弟一马。小人一定会记着大人的恩德的。”
田都统一脸的不屑，上前推了下南宫蝶：
“你是谁啊？就你几句话就想让我放过你们？”
南宫蝶注意到欧阳曌要起来。连忙用手按住，示意不要轻举妄动。用手按着被他推的地方，隐隐作痛，此刻估计是乌青了。想想自己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何曾受到如此待遇。可是此刻只得忍下。
由于被推了下，披风的帽子掉了下来。田都统仔细打量了下南宫蝶，不由露出惊艳的神色。手欲摸上她的脸，李管家见状，马上挡在南宫蝶的面前，拉着田都统一边赔笑一边往他手里塞着什么。那田都统掂了掂手中口袋的分量，这样满意的笑着：
“还是你拾趣。告诉你们掌柜的，好好教育他的儿子。不过啊，他这个儿子却比个娘们长的还漂亮。如果他爹没空调教，本大人倒是很乐意的。”说完一脸龌龊的看着南宫蝶。南宫蝶不由皱起眉头，暗暗咒他祖宗十八辈。虽然心中恼怒却什么也做不了，李管家拉着南宫蝶上了车，准备快速出宫门。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劫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