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之后》上灵

45、原地爆炸

　　维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专家笑了笑，拉开椅子坐到维兰对面，“关于X药剂的问题，我们可以之后再谈，现在我要跟你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了。”
　　抛出一个问题，然后无疾而终，这是什么奇怪的开场白？
　　“听说昨晚你跟萨德雷小姐跳了一支舞，她很漂亮吧？”
　　维兰没有否认：“是的。”然而美成小仙女也与他无关。
　　“是的？”专家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全场唯一的未婚Omega，又是这样出色的千金小姐，你喜欢她吗？”
　　这位专家的问题误导性太过明显，维兰直接了断地说：“不。”
　　专家说：“先别急着否认。来说一下，你是什么时候离场的吧？”
　　“临近23:00，当时已经很晚了。我和弗……”
　　“不用回答多余的问题。”专家打断了维兰的话，目光直直地盯着维兰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场？”
　　这样的对话无法让人愉悦地进行下去，“身体原因。”
　　“身体原因？”这位专家幽幽地重复了一遍，“在你离场后的一分钟，宴会陷入了混乱之中，那个时候你在何处？”
　　“飞行艇上。”
　　枯燥的问话持续了将近十分钟，问题到了“到家几点，洗澡了吗”的时候，维兰终于打断了这位专家，“这些问题跟昨晚的事并无关联，我拒绝回答。”
　　对面的脸沉了下来：“拒绝审问会以不配合调查罪，得到处分。”
　　维兰说：“哦。”
　　专家：“……”
　　过了一会儿，维兰依然没有动静，专家冷笑，“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飞行艇上、家门口都有监控系统，我还有人证，来这里也只是尊重你们的流程。”
　　维兰站了起来，声音很冷：“把证据直接呈上去，足以洗脱我的嫌疑。”
　　他转身就要走。
　　“站住！”专家愤怒地追了上去，“你见过那位被强行标记的小姐了吗，她就在隔壁！”
　　维兰狐疑地看向她。
　　“奇怪为什么大公之女没有回家却待在调查局吗？她是被我们的人发现的，当时昏迷在破乱的储物间里，人事不醒地被送到了这里。这位可怜的小姐醒来后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即便后来闻讯赶来的大公也接近不了。”
　　专家眼底爆发出一阵奇异的光芒，“真是可怜！一有人接近就声嘶力竭地惨叫，这个声音真是……”
　　维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专家的状态不对劲。
　　仿佛要为萨德雷小姐悲惨的遭遇气到原地爆炸。
　　“彭——”审讯专家的身体猛地鼓起，然后就和吹气过多的气球一样——
　　真的原地爆炸了。
　　维兰迅速地后退一步，一脚踢翻了长桌，盖住了对面的人。
　　或许，已经不能算作人了。
　　一只巨大的虫钳卡擦卡擦仿佛巨剪一般切开了桌面，浑身发黑的四脚巨虫慢悠悠地从底下钻出。黑乎乎毛茸茸的虫肚上起伏变化，最后显出了审讯专家平凡的面容，朝着维兰露出一丝狞笑。
　　——虫族！
　　那群半人半虫的丑东西竟然混入了帝都星？维兰心一沉，同时身体敏捷地躲开了袭来的虫钳。
　　一剪子落了空，专家却没有恼怒，举钳对着空气咔嚓了几下，说：“现在，我们可以聊聊X药剂了。”
　　维兰勾起脚边的椅子，就往那张脸上踹去。椅子在半空瞬间被剪成一堆木屑。
　　维兰：……
　　进入审讯室前，他随身携带的武器被暂时扣押，赤手空拳对上那双大剪刀无疑以卵击石。他环顾了一圈室内，并没有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加上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长时间的大动静却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到了门外，楼里的保卫系统会替他摆平这只虫子。
　　维兰就地滚了一圈，往门口挪去，对方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意图，却没有追上去。肚子上的人脸慢吞吞张开了嘴巴，白色的丝线“咻”地射丨了出去。
　　目标却不是维兰，而是大门的门把手。
　　棉花状的丝线缠在锁上，上面滴淌着可疑的粘液。
　　并不想尝试这玩意的触感……
　　然而这扇由稀有金属打造的坚硬大门，用炮弹也未必能轰开；房间内四面都是墙壁，连扇窗户都没有，眼下，他终于确认，自己完全被困在了这个并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和一只长得很恶心的虫族。
　　“嘻嘻。”长在虫肚皮上的人脸发出了一阵笑声，效果有些辣眼睛。
　　虫钳欢快地剪着空气，“啧，投降吧，愚蠢的银星人。闻了X药剂，再不倒下就太不给面子了。咔嚓咔嚓咔嚓嚓。”
　　维兰：“……”
　　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的维兰莫名看着表演中的虫族，捡起落在一旁的尖锐木片握在手心。
　　等了许久也没见对手倒下的虫族愤怒了，“竟然无效？这怎么可能！”
　　然后他挥舞着钳子攻了上来。
　　维兰矮身躲过了左钳的攻击，反手抓住一只虫脚，入手一片滑腻。右钳紧接着朝他的腰部斩落。维兰手腕一翻，尖锐的木片在他的手中划出一个极快的弧度。
　　“噗——”锐物扎进血肉的声音响起，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专家发出了一声嚎叫，虫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冲击力险些将维兰甩出去，他紧紧握住手里的木片，精神力集中在两只杀伤力巨大的虫钳上。
　　受伤的专家彻底被激怒了，他举起钳子就往挂在自己身上的维兰扎去。绿眼睛猛地收缩，他迅速拔出木片，从虫身上跳下，收身落地。
　　然而这一次专家的反应很快，他及时收回钳子，避免了自己捅自己的悲剧。狰狞的人脸变得凝重起来。
　　木片上全是那只虫子的血，然而维兰并没有丝毫放松，因为他明白这才刚开始。
　　铺天盖地的攻击落了下来，这一次锋利的虫钳不给他留任何机会，电光火石间，维兰已被逼到了墙角。
　　“去死吧。”白色的丝线卷住了维兰。
　　维兰再次亮出手里的木片，朝着丝线切去。
　　然后，他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
　　……
　　X药剂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