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古道发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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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作为个男子，要撑起偌大的酒楼，让手下人自觉钦服，就需要摆出架势，端上架子，心思本就重的人，更是对常人木脸相对，绝不轻易动怒。他素不爱笑，但是若惹急了，必然面如芙蓉，眼中含笑，和苏老夫人年轻时候如出一辙，他缓缓的沉沉的笑出几声，激的楼上三人纷纷打了冷颤，为惹急他的两人默哀。
可怜书呆子，竟然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果然，楼下一片倒抽气声，估计是被古掌柜世间罕有的倾城一笑迷了神志，消受不起，只能借动作舒缓心中的惊艳之情。
“我方寸阁开门迎八方客，上是棋社雅座，下为酒肆茶厅，俗雅都占尽，自然不会少了仕女意气舞笔弄墨的雅事。今日，既然二位提出了，我这个闲瑕掌柜就做个主，当着大伙定下规矩，凡是能对出我所出的三个对子，那么，可登三楼，留下笔墨，方寸阁奉为上宾。”
夕阳一听，不对劲，别看古道总是一派云淡风清的好相貌，实则上和他老娘一个样，爱财如命，怎么可能为了一时意气，断了自己的财路。尚未开张的三楼，地势高，眼界好，请上厨艺高手坐镇，凭着方寸阁的名声，就绝对是个千金一掷的好去处。也恰恰好填补了方寸阁难留尊贵客的缺陷。
古道怎么会失察说出这般自断钱财的混帐话？
苏雅言却暗暗叫了一声好，不愧是手下才气最旺的一匹千里马，还没开张，就接着名头将三楼高座和才气尊贵挂了勾，不用多说，至此一仗，口口相传，方寸阁的最高处必然会成为达官显贵趋之若骛的第一选择。再加上恃才傲物又贪爱小财的儒生酸女们的捧场，方寸楼的招牌必定是大红一把。
“走，咱们也下楼凑个热闹，看看古掌柜舌辩群儒的大场面。”
她拉着西风，挽着夕阳，小身板一跳一跳的就向楼梯下奔窜。眼珠子第一时间扫到古道昂然挺立，傲视两贼的精彩画面，心神一松，结果步子迈的大，蹬蹬就看着往楼下滑。
幸好，途中伸出了一只手臂，牢牢勾住她的小蛮腰，将这个迷糊肉丸子救于灾事。
苏雅言回神，才看到自己浮空而立，脚尖打转，腰上被勒的发疼，好容易被人放回到地面，耳朵又遭了劫，被人狠狠的掐了小半圈，“苏肉丸，走路都不长眼的吗？要不是我哥出手快，你就做满地滚的猪头肉了。”
她先是翻个白眼，想到对方手段狠辣，还是忍了下来，干笑道，“原来是风流而不下流的商二小姐，失敬失敬。”
商姚庭是商家的嫡女，作为东海最招摇的商贩世家，商家的二小姐自然是最出名的人物。十三生子，夫婿满堂，青楼柳巷更是她休闲玩耍的后花园地。经手丝绸衣帛生意，最喜欢的事情是收集珍稀材质和貌美男子。
苏家商家世代交好，商家的二小姐商姚庭也自然成为苏雅言童年中永垂不朽的噩梦，苏肉丸也成为商姚庭的专称。两人见面，受伤的从来是苏雅言肥嫩的耳朵。
苏雅言苦笑着拯救自己的耳朵，偏偏个子小，转来转去，还是在商姚庭的五指山下，好容易被看不下去的西风救了一命，没想到小魔女竟然狠狠瞪过来一眼，“苏肉丸，没看到商家的大少爷在此吗？还不见个礼？”
她慢半拍的扬起头，审视比商魔女高出整整一个头半的男子。同个模子刻出的桃花眼，同个模子刻出的刻薄唇，同个模子刻出的贼笑样，同个模子刻出的顶天鼻子，同个……不，不同的是，此君更显英气，脸形也稍长，但是，一身收敛了的气息还是和商魔女一个模样。不愧是传说中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狐狸世家的长子，比商魔女内敛，也比她危险。
西风凑上来，在苏大小姐耳边低语，“前年商家大少商朔妻室过世，就毅然回府，接手几个成衣店铺。其中京城的云霓楼就是他一手所创，传闻与皇家有商洽往来。所以，平日里单行独游，都是被商家家主默许。”
“商公子，久仰久仰。”她心领神会，干巴巴奉承。
“苏小姐，客气客气。”商朔随意带过，眼神点了一下，就转回到堂内的第一人身上，明显的不把苏家这个半大不大的小丫头放在心上。
两个破落户强撑了面子，叫嚣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堂堂书堂仕女，孔圣人门下，怎么会怕了你一介商贩草民。种种言语，招了悉疏鼓动，也不见有大的回音。
古道对众人侧身行礼，将大家大户的底气做了个十足，才指了指凑热闹的一个同行，“诸位也不妨凑个热闹，但凡有人连对三联，今后方寸阁决不收她半分，并将贵客提名所做拓印到高墙上，永留后世瞻仰。斗胜者所写楹联将垂挂在方寸阁高堂，千金不卖。
既然听雨楼的掌柜也在次，那么，古某人斗胆，以听雨楼为名，先出第一对，诸位细听。
上联为：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众人顿时叫好！听雨楼的掌柜也大感脸上增光，足下生风，能在方寸阁出个彩，那是她的面子足。
两位仕女学子中身着蓝布衣的女子倒也有几分急才，她沉吟了不下三刻钟，咬牙抱拳到，“掌柜此对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在下从福州渡船而来，凑巧与福州观潮阁下榻，就勉力以观潮阁相对。
下联是：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商姚庭哦了一声，折扇在指尖回转，桃花眼微眯，“这个仕女，还有几分才气，一桌的饭钱倒是可以免了。”
果然，古道命人将此对拓写在宣纸上，认真审阅，随后让小厮从帐房内取来一份红包，放置在桌上，爽快至极，“姑娘一份才气，足以抵过十两黄金，但有不足者，方寸阁补上。”
一副对联，足值十两黄金，当真是才气贵人。
一干小民不由炸然，就算是两个闹事为求白食的女子也被这意外之财吓到了心胆，那绿袍女子点都不点，急忙将红包收入袖中，拉着同伴就想走人。
没料到，蓝布衣女子反而比上了兴致，挣脱同伴的手，倒是起身炯炯注视着古道，“康宁不自量力，愿闻第二联。”
古道点头，让近厮再取出一个红包，摊在手掌上，眸含精光，唇齿如铁，“我这第二联，因方寸阁二楼专营对弈棋事，就沾了个棋字。
上联是：世事如棋，一着争来千秋业。”
康宁当场傻了眼，嘴里叨念着这一联，思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间，竟然想痴了。傻傻的落在位置上，不能动弹。她身旁的同伴见着出糗，死拉她又不走，干脆一个人挤到人群里，灰溜溜的逃窜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古道发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