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新的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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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这是什么地方？我是凌星阁的凌潸，有没有人能送我回去？”唉，原本以为都有进步了呢，没想到还是滞留在路痴级别。
我擦去青石板上的灰尘，无聊的坐下来，等着表哥来解救我，顺便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各位领导都走马灯似的跑到永寿宫去，表示沉痛的哀悼和深切的慰问，但在我看来，除了皇上和太后，没几个人是真正伤心的。
值得一提的是八阿哥，此君拄着拐杖，看似十分自责的作了检讨，我不知道这其中掺了多少的水分，所以尽管他语气谦卑，进退有礼，甚至还差一点儿潸然泪下，永寿宫成员心中的坚冰还是没融化几分。
因为姑姑派给我的匪夷所思的差事，我跟他接触多了起来，渐渐觉得他并不是阴险狡诈笑面虎型的人物，顶多算是城府深的十六岁少年，但心中的疙瘩还没有解开，只是碍于旁人在场，不方便表现出来。
再说说值得高兴的事儿吧，不知是哪位神仙可以看透人心，竟去向康熙讨了个让我出宫的恩典，大老板现在是焦头烂额，家事国事一团糟，脑门一热，就放过我这只小虾米了。
约了凌雨表姐同行，因为觉得北京还是在皇城底下，太不安全，所以决定先跑到江宁去逍遥两天。
可不能再呆在宫里了，这个步步为营的战场搞不好会要了我的小命。
我向来是软弱的，我相信任何人对尔虞我诈都有自重天生的抗拒，我尤甚。
本来想拉上姐姐，可谁料她却十分反常地说：“怕是他不答应，姑姑也不一定许。”脸上竟还飘过可疑的红晕，可任凭我怎么的软磨硬泡，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他”到底是谁了。
节目排得还好，唯一比较麻烦的小提琴也让小表哥给我淘到了。
“凌潸格格可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胤禩十分乐意效劳。”我连眼皮都不抬，很不给面子地说“多谢八阿哥好意，凌澘只是累了，想坐下来歇歇。”没办法，对着不喜欢的人，就是嘴硬。
“嗤，”他十分不绅士地笑了一声，“不用吗？那胤禩可就不侯了。”
他本还是开玩笑般地说这句话，不料可是把我这火药桶给点燃了。我霍的站起来，拍拍身后的灰尘，将积攒了这么多天的怒火都朝他发去：“笑！你天天挂着这种甜的腻人的笑容，自己不觉得恶心吗？呸！你把我们害成这样了还有脸笑？要不是你，表哥的脸怎么会受伤？表哥的脸若是不受伤，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表哥还会一如既往的宠我，才不会这么不着调的成亲，小小表哥也不会死！你当我不知道么？小小表哥的病本来还是能治的，可因为太医院的人都去照顾你和表哥了，没有人把他的病当回事儿！你敢说小小表哥的病和表哥受伤没有一点儿关系？说不定他也是像我一样急火攻心呢！还有！就算是小小表哥的病没治，我们也可以守在他的身边，替他过完最美好的生辰！可现在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许给他的蛋糕他也没吃成……都是因为你！”八阿哥静静的站在那儿，我看到他眼中的抑郁和自责渐渐的堆积，甚至都开始发抖了，但我当时实在是气昏了头，觉得他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活该以后这么倒霉，干脆就新账旧账外加以后的账一块算“你离我小表哥远一点儿！别把他也扯到你那个肮脏的圈子里！要不然你早晚也会把他给害死的！”
我像一只疯狂的母鸡，用自己恶毒的语言一直攻击他“还有，你离我们郭络罗家的女孩子也远点！八阿哥天生尊贵，我们高攀不起。”虽然这些话在他听来是匪夷所思，但我说的都是对的，他害死了小表哥，还得害死他日后的妻子，这人是天煞孤星么？
他冷冷的立在那里，“身份高贵？”他自嘲的笑，“就我这么可有可无的皇子吗？你可以说的在恨些，这些我都听过了，不新鲜了。”
我是不是错了？忘记了他只是一个无法把握自己宿命的少年，忘了他原本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小小凌儿，你在干嘛？”是小小表哥？他回来了，又大惊小怪的瞪着我说“小小凌儿你这是什么鬼样子？”我回头，看到的却是小表哥。
是了，小小凌儿还在，可小小表哥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八哥，对不住，这丫头净被人娇宠着，没规矩。”
我的火又被激了起来。
“表哥愿意宠我，你们管不着！我不要你管，我也不回凌星阁去，我要等表哥，表哥说不管到了那里他都会第一个找到我！”小表哥捂住我的嘴，不理会我乱扑腾的双腿，用一只手拦腰抱起我，不停得给八阿哥赔不是。
“凌潸格格说的对，胤禩受教了。”八阿哥冷冷的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小小凌儿你怎么忽然变得那么不可理喻？”小表哥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这个傻瓜！被人卖了还大着舌头替人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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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与八阿哥不欢而散，我被小表哥看管起来。一直到今天，表哥娶亲的日子。
我没有去给八阿哥赔礼，因为觉得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但静下心来又一次分析了现状，我才发现自己也许是有一些过激了，再怎么说也不该将小小表哥的死亡跟他联系起来，因为姑姑也说“老十一这孩子一直都是体弱的，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去了。”
还是拉不下脸去认错，只是加紧排练曲子，好在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用想太多。
好的一方面是，估计八阿哥对我的印象坏透了，所以我以后决会不会是被“八福晋”这个大馅儿饼砸死的倒霉蛋儿。
皇子娶嫡妻是一件大事儿，皇上指了正黄，正白，镶黄，三旗护驾，据说皇上和裕王爷，福王爷也会婚礼现场。
宴席还没开始，我闲着无聊，就跑到花园里去透透气。
表哥当真是按照我的喜好设计的院子，这里处处都凝聚着我和他的心血。甚至他还细心的在花园里种上我喜欢的鸢尾和百合，我蹲下身，采了一束百合花，准备过一会儿送给他。
“三三怎么在这？前面热闹得很，新嫂子下轿了，五哥正往花瓶里射箭呢。”一听这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十四，“哦，知道了。”表哥娶亲，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三三，你等着，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把你用八抬大轿抬进府，让你做我的嫡福晋。”
“免了吧，我会晕的。”我有些没精打采的，勉强敷衍他。
“那我就把你抱到家里来！”十四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刚想笑他傻，就看见他圆圆的苹果脸凑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听“啪”的一声，左脸多出了个黏糊糊的口水印子。
“嘿嘿……三三，我亲了你，你是我的了，放心吧，我会负责的。”小十四偷袭成功，不禁得意洋洋的，炫耀般的许愿。
我一边好笑的看着他，一边对自己说，“这不算初吻，顶多就是小朋友表示友好的方式，这不算初吻……”
“五哥，你来啦！”小十四高兴的跑到表哥的身后，嘀嘀咕咕的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
“凌儿，”难道是错觉？可我怎么觉得表哥的语气突然变得比四阿哥还要冷，比八阿哥还要生疏？“别磨蹭了，愫儿和小雨都在等你。”他今天用眼罩蒙上了右眼，仅凭他明暗不定的左眼，我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站在大厅里，我手持小提琴，一曲欢快版的《梁祝》从四弦之中飘出。
凌雨表姐恬静而羞怯的抚着琵琶，第一主题过去后，八阿哥和姐姐从幕后飘出，跳起如蝴蝶般轻灵的舞蹈。
我闭着眼睛，不去看台上和台下的情况，任由自己沉沦在零落的记忆碎片里。
表哥，再见，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良人，就让他塔喇家的姑娘陪你走过这一生吧，要是我没记错，你就该是康熙最幸运的儿子，而你的孩儿也会在一年以后出生，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寄一颗喜蛋啊。
小表哥，多说无用，我是不指望你能脑袋灵光的加入四爷党，至少少添点儿乱，别再如纨绔子弟般的寻花问柳了。
小小表哥，你去了天的那一边，是不是还夜以继日的装爷？要我说，你撑死也就是个小屁孩儿，就知道跟我斗嘴……
阿玛，保重身体啊，女儿会想你的，也会用忘忧弹你最喜欢的曲子。
姐姐，你要小心，我虽然不知道姑姑为什么执意让你和八阿哥跳这一段舞，但我不得不说，因为凌雨表姐是庶出，做不了当家大老婆，所以你还是最热门的八福晋人选。你的他，会是八阿哥吗？
…………
一曲终了，我拉出最后一个完整的尾音。
“好！”很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我缓缓得睁开眼，跪下高呼“皇上吉祥，裕王爷吉祥，福王爷吉祥。”
“都起吧，老五啊，你可真有三个多才多艺的表妹，三个丫头也有心，送了你这么一份大礼。是谁作的曲子？”
“回皇阿玛的话，是最小的一位表妹。”表哥谦逊的回答。
“这就是郭络罗家的三丫头？抬起脸来，让朕瞧瞧。”我依言抬头，正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想好好看看千古一帝的时候，却听他倒吸了一口气，说：“真像……”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新的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