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娘娘万福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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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中途断了，皆因言苏侧身躲开了她的手。
言吴氏差点傻眼。
言苏是丞相府出来的人，再不是她能随意打骂的赔钱货，言吴氏又是欢喜又是怅然若失，放过了言苏，自去做饭。
虽是破落小院，言苏仍有着自己的屋子，西屋里的被褥蒙上了灰尘，她翻翻被子，抱出去晒上，又回了屋，坐在泥砌的床上思考人生。
石头耐不住发问：“你在想啥？”
“我在想今晚反贼一伙肯定要来找我，”言苏严肃道：“你感觉我能打得过他们吗？”
石头竟认真思考了几分钟，才给出答案：“打不过。”
言苏开始在屋里踱来踱去，末了跑到厨房里，道：“娘，能给我十两银子吗？”
言吴氏差点菜刀切手指上。
她哼哼唧唧了一阵子，拒绝的话还是没说出口，擦擦手跑到里屋，再次掀开床板，拿了十两银子万分不舍的递给言苏：“哪里要花钱？”
言苏掂了掂：“反正是我挣得，你就别管了。”
言吴氏扬起手想揍她，紧接着又放下，叹口气，肉痛的继续去做饭。
总不能对着反贼束手就擒，言苏打算学一学里面主角，在屋子里设上陷阱，小时候都看过小鬼当家，她开始就地取材，依葫芦画瓢。
去铁匠铺里买了钉子和剑，又买了辣椒粉，没有石油便买磷粉等等，有目的购物便动作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后，言苏专门雇辆牛车，将所有物品运到了家里。
言吴氏疑惑不已：“你这是弄什么？”
言苏继续糊弄：“你不懂，就别管了。”
“死丫头，你不要给我惹事，”实在是她买的东西太离奇，言吴氏开始担忧起来。
言苏一正脸色：“我在丞相府学到许多，有些事你不懂，就别操心了。”
她拿丞相府压人，言吴氏便嘟嘟囔囔的盛饭去了，只觉得这个闺女现在惹不起了。
午饭有些凉了，即便床底下藏着金银，言吴氏做的仍就是粗茶淡饭，言苏不辨味道，只为填饱肚子的吞下去，吃完便将自个关在屋里，开始布置起来。
天色将黑，忙活一下午的言苏坐在铺好被褥的床边，双手放在膝上，目视门口，静静等待。
夕阳一点点下沉，月光微弱的照亮窗台，周围陷入了夜的寂静之中。
石头紧张兮兮的在被褥里躲着：“心跳好快啊。”
“石头也有心跳吗？”言苏接口道。
“我说你的,”石头拆台的很快，叫言苏不禁轻咳了一声。
咳声方响，屋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当先一个黑影进来，脚步才才落地，就发出一声痛呼声。
同时月光下星星点点的粉末从门顶上洒落下来，黑影方才张嘴就呛入粉末，瞬时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之前所有的神秘和威胁之感全行跟着消散了。
粉末里不止辣椒粉，还有磷粉，一道声音幽幽的响起：“火信在我手上。”
来人不止一个，打头的人中招后，后面的人纷纷转向窗台处。
“那里也有陷阱，”月光下，言苏端坐床边，铁剑横架脖间：“再逼自杀了。”
她一番表态，终于让领头的人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们放弃言国公这条线，不许和国公之子交集，”言苏双手稳稳架住，叫人不敢怀疑她的决心：“否则休想我画出皇宫地图给你们。”
皇宫地图，这便是前皇后，或者说言苏最大的依仗。
不是表面上的地形路线，而是地下所有，皇帝为保命在立国之处所建通道。
上辈子地图是通过言国公之子，也就是皇后弟弟，才让皇帝开始将言家与谋反联系起来，进而顺藤摸瓜，判了言家满门抄斩。
绕到窗边的反贼们又回来了，聚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讨论什么，言苏的胳膊开始酸起来，隐隐颤抖，她暗暗对石头道：“挡严实啊，挡结实了！”
石头卡在剑刃和她的脖颈肌肤之间，全神贯注，蓄势待发，以防她不小心手抖真的割颈自杀。
许久，领头之人摘下面罩，显出张平凡无奇的面孔来：“应你。”
言苏心下一松。
接下来便是讨价还价的时刻，言苏在保证言家安全的情况下和他们合作，以免反没有造成，言家就先被满门抄斩了。
领头之人自称广福，嘱咐她继续在丞相府卧底，道：“传言前朝太子保住了性命，流落民间，狗皇帝正在暗自派人调查，戚丞相必然知晓此事，你且注意，我们定要赶在狗皇帝之前将太子救下。”
广福，光复，原来他还是一个忠诚的反贼，言苏胡思乱想，表面上满口应下。
他道：“太子腰间有着一块梅花般的胎记，你且注意。”
“找到太子，我们便能和其他势力合作，砍了狗皇帝的头祭天。”
言苏心里一颤，低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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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反贼们悄无声息的离去，言吴氏被迷香熏到，一觉睡到午头，等她起来时，就见到打哈欠的言苏推门进来：“饭在锅里热着。”
近一年来，言吴氏不似以往准时在鸡打鸣时醒来，开始偶尔某天的起床会很晚，她已经习惯了，赶紧打了水抹把脸，扒了两口饭，道：“死……丫头，快随我出摊。”
她还要言苏跟着去卖豆腐。
言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您看我这双手，还是干活的手吗？”
言吴氏再次败于她扯起的大旗之下。
傍晚之时，言吴氏尚未回来，不速之客先行来到。
无声无息间，一群人将小院包围，隐于市井之中，未曾惊动旁人。
在两男一女的簇拥下，皇帝迈着大步走来。
言苏是真没想到皇帝会来，在石头的提醒下，才察觉到院子被包围的她刚出了屋子，就迎上了皇帝。
她立刻施礼：“民女参见皇上。”
虽是衣裙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她低头时仍就露出了一小截洁白的颈部肌肤，皇帝眼光隐晦的落在她颈处，停顿了好久才道：“免礼。”
言苏脖子都酸了，还得忍着，冲了粗茶端给他，静静地等他道出来意。
却不料皇帝粗茶是喝了，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坐了半晌便又离开。
言苏莫名其妙的，手上多了支玉簪子，圆润优美，不知价值几何。
石头报价道：“能买一万间你现在的院子。”
言苏顿觉的烫手，抖了抖差点将簪子摔到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苦恼道：“皇帝送我这个，是几个意思。”
石头轻咳两声，开始补充迟来的信息：“言琪后脖子上有颗心形的胎记，言苏在同样的位置上有着一模一样的印记，皇帝大概是想起来了前任。”
言苏立时想起来了替身二字，加上以前看过的替身主题的小说，她立马将簪子放进了箱底，来回踱了几步，问：“状元郎会来吧？”
石头很想做出掐指的动作，滚了滚道：“我掐指一算，他明天就来。”
言苏呵呵一笑：“真巧。”
＊＊＊
翌日，言吴氏依旧出摊卖豆腐，言苏则是早早起来，穿上粗布旧衣裙，不施粉黛，自是绝色。
又因晚上睡的不好，起床又早，就比着寻常憔悴了几分，低眉中眼波流转，很是有股怜怜动人之感。
吕毅宁见到她时，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疼惜之色：“言姑娘，受苦了。”
这个瘦弱的书生，即便是言苏在皇宫时亲口说是自愿卖身于戚丞相府，他也全当成她是迫于丞相权势，不得不妥协。
言苏微微笑，顺着他说：“公子才是辛苦。”
她就之前在皇宫时的话道歉，吕毅宁连连挥手，痛心疾首的道：“怎能怪姑娘，狗官势大，姑娘又能以对对抗，我辈即便是以卵击石，也要为姑娘讨个公道！”
“公子大恩，无以为报，”言苏顺势伏身：“唯有以身相求，求公子垂怜。”
腾腾腾！
吕毅宁坐在椅子上，腿蹬着地连退三步，显然被言苏这话给惊的不轻。
石头替他喊出半分震惊：“啊？！”
言苏仰头望他，将一张美丽的脸显露出来：“戚元盛对奴贼心不死，奴实在是别无他法，且公子恩重如山，奴……”
她停了下来，将头深深的埋下去，一个是留白让吕毅宁自行补充，再一个是……她实在编不下去了。
眼前美人梨花带泪，黑发柔顺的在后背披散，不加装饰，唯有一支簪子在其中若隐若现，摇摇欲坠。
半晌，吕毅宁才犹犹豫豫的道：“我可将姑娘接入我家中护佑，可对姑娘名节……”
言苏惨然一笑：“我早就名节有损，公子若是不想收下奴，直言即可，无需顾虑。”
她的话直接了些，水灵灵的眼眸直直望着吕毅宁，话罢便显出退缩之色，声音小了不少：“奴还是完璧之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娘娘万福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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