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娘娘万福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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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欣歆好恶表现的十分明显，将言苏打发到了间潮湿阴暗的小屋子，里面堆放的全是杂物，勉强放下一张木板床，床褥被子也几乎是要发霉的样子。
之后便对她不闻不问，除了一日三餐来送饭的人外，就见不到其他人，
言苏穿着衣服睡了几天，自觉很是难熬，非常想念上一个世界柔软温暖且干净的大床。
还好在她无法忍耐的时候，日子总算有了些动静。
傍晚时分，戚元盛偷偷摸摸的出现在她屋门，一看到这环境，便心痛的连连叹气：“欣歆！欣歆啊！”
他抚摸着言苏的手，痛心疾首：“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我找了你几天，万万没想到欣歆会把你安排在此处，言姑娘，你放心，我娘已经答应我，放榜之后若有我的名，就许我纳你为妾，我定然不会委屈你的。”
戚元盛满口的承诺，摸着言苏的手开始不满足，眼神在她身上乱瞄，落在鼓囊囊的胸脯上，开始越凑越近。
言苏往后仰身，他往前凑，不知觉的她便折弯了腰。
“石头！石头！”她在心里可劲喊。
喊了两声，没等石头回应，戚欣歆先行来了。
她步履匆匆，显然是听到禀告后赶来的，一到就冷着脸：“哥！”
戚元盛抖了抖，不甘的放开言苏，转过身先发制人：“欣歆，你怎能如此对言姑娘？”
“什么言姑娘，她是我的丫鬟，”戚欣歆纠正道，不满他的称呼：“娘在找你，快去吧。”
戚元盛三步两回头的走了，徒留下言苏低头垂眉的站着，静等戚大小姐训话。
却不料她看也不看，紧接着离去。
言苏失望的叹口气，还是得回去潮湿阴暗的小屋里发呆。
石头小心翼翼的安慰：“最起码不用应付戚元盛呀。”
“再继续呆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言苏想着戚元盛所代表的富贵生活，有些失神，很想转身跑出去找他。
石头大惊失色：“别啊！”
它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导言苏贫贱不能屈，言苏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百无聊赖的望着屋门口。
“别说话，”她打断石头，站起身来，移步到门口，垂下了头轻轻喊道：“戚姑娘。”
去而复返的戚欣歆眼圈红红，显然是受到了什么委屈，气势汹汹的道：“跟我走！”
言苏又是喜又是莫名其妙。
石头跟着讶异：“为什么啊？什么事？”
等言苏翻了个白眼给它，它才恍然大悟，安静了几秒钟后，开始解释：“戚元盛去他娘那里告状了，戚夫人就训了她一通，让她好好待你。”
戚夫人真好，言苏感动，忽略道石头提出的异议。
“不是对你好，是为了她儿子，”石头不识相的反驳她，直到言苏随着戚欣歆来到主屋，它才闭上嘴。
屋里窗明几净，最明显的是在右边墙壁上挂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四五个丫鬟分排站开，纷纷对她投来视线。
戚欣歆没有介绍的意思，以嫌恶的视线打量言苏一番后，才道：“以后你跟着我，不许离开我视线范围之内。”
“晓梅，看好她，”戚欣歆打算将言苏当做犯人般监视：“不许她接近我哥半步。”
晓梅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十八九岁的样子，鹅蛋脸，闻言冲言苏笑了笑，很是和善的样子。
言苏反倒放心，她也不想接近戚元盛。
“姑娘，明日放榜呢，”晓梅轻轻巧巧的提醒了一句。
“哥肯定考不上，他……”戚欣歆想都不想说了一句，瞥见晓梅使来的眼色，将话咽下，转而道：“你们明日盯紧点，定不许两人见面。”
丫鬟们纷纷应下。
＊＊＊
第二日放榜的时候，随着戚欣歆在丞相府里走动的言苏，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欢快气氛。
科举生涯中依靠代笔和他爹权势，一路顺行到殿试的戚元盛，竟然再次刷了一下他爹的老脸，被皇帝点了个三甲最末，成了进士。
整座戚府喜气洋洋，戚夫人心情大好，府内下人个个都有赏钱，连言苏都得了一串铜钱。
戚夫人十分和蔼可亲的对她道：“既到了府内，便好生服侍主子，定然不会亏待你。”
戚欣歆因着言苏赌气，又不敢太过反抗戚夫人，因此当戚元盛昂首挺胸的来见戚夫人的时候，她领着一众丫鬟，和他打了个照面就出门了。
戚元盛还想拦她，视线全在丫鬟中间的言苏身上。
戚欣歆快哭了的样子，冲出口一句：“我要去看状元游街！”
他讪讪的收回手，顾念着就在戚夫人眼前不好争执，万分不舍的放言苏跟她走了。
丫鬟们不敢说话，唯有晓梅胆子大，劝道：“姑娘，不是盼了好久的事吗？快看看要穿什么衣裳出门？怕晚了时辰就看不到了。”
几个丫鬟捧了好几条裙子出来让戚欣歆选，她瞪了言苏一眼：“你随我去。”
言苏完全做小媳妇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时下风气开放，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上街的并不少见，尤其是科举实行以来，殿试过后状元游街的日子，更是大街小巷全是要一观状元风采的姑娘小姐们。
戚欣歆依旧是选了最喜欢的戎装打扮，领着一群装扮利落的丫鬟们，呼啦啦的出了丞相府。
连言苏都得了套新衣裳换上，毕竟是丞相府的小姐出行，不能让她败坏了形象。
街上人挤人，热闹不已，大人们一边看紧了孩子，一边探着头等状元从街头转过来。
像戚欣歆出身富贵的人自然无需跟着人挤，早在几天前就在酒楼定好了位子，二楼靠窗，用来观看最是适合不过。
小二上了菜，戚欣歆专挑贵的点，一盘盘端上来香味四溢，叫人食指大动。
她和自个丫鬟们的感情好，吩咐她们全坐下来一起享用，唯有言苏，被孤零零的拉下，站着看她们吃。
言苏两眼放空，尽量将注意力放在楼下大街上，再次开始想念上个世界。
大街上人越挤越多，人声鼎沸，当开始有官兵拦了左右道路的时候，便是状元郎马上就要游到此处了。
首先入目的手举“肃静”、“回避”两个牌子的衙役，紧接着便是前呼后拥，手捧钦点圣诏的新科状元——吕毅宁。
他骑着金鞍红鬃马，身穿大红袍，头戴金花乌纱帽，样貌年轻，面容俊秀，引动了一池少女心。
毕竟这么年轻的状元还是科举以来头一回，上次那个老头颤颤巍巍的骑在马上，还要大家替他担心会不会从马上掉下来。
看到他，长街上先是静了一静，之后便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姑娘家的手帕和花瓣齐飞，一同落到他的身上。
连戚欣歆都夹着筷子，却忘记往嘴里塞菜，痴痴的看着他从街那头缓缓走来。
而在言苏看来，这状元郎未免太过瘦弱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勉强才撑得起来红袍，上身松松垮垮的，不够结实……
她看了几眼，忽得凌空飞来一片油腻的肥肉，砸在她胸口上。
“你看什么？”戚欣歆极尽嘲讽的道：“你这辈子就做个通房丫头的命，还是我哥的通房丫头，管好你的狗眼，休要到处乱瞄。”
肥肉弹了两弹，顺着胸前微弧滑下去，留下一道菜渍。
言苏低着头，生怕露出凶狠的眼神，默念不是我的衣裳，花得还是戚欣歆的钱，忍了下去。
酒楼的小二恰在这时过来，错过了戚欣歆丢肉，只瞧见了她身上污渍，立马拿了干净棉布过来，欲要递给言苏。
言苏看到小二，后退一步。
小二再进，她再退。
几个来回下来，她已经退无可退，而小二到了她跟前，手伸向了她：“姑娘，您先用布擦一擦。”
话音刚落，言苏下意识的后撤，紧接着一阵惊呼从戚欣歆及她的丫鬟们口中齐齐发出。
酒楼的遮挡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人若故意从此翻过去，是行不成什么阻碍的。
但言苏没想翻，这毕竟是二楼，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腰会这么软。
只是折了折上半身，便失去支撑摔下去的言苏很是悲愤。
随即惊呼声扩大，从酒楼临窗二层扩展到长街上围观的人群中，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子从头而降，正正砸到了骑马行至此处的状元郎身上。
状元郎抬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他也未曾想过要躲开，当下顾不得男女之防的先行张开双臂，欲要接住掉落的女子。
衣裙翩翩，长袖飘飘，她的黑发散开来，在空中飞舞，显出张素白绝美的脸蛋，身形纤弱，腰身盈盈一握，犹如蝴蝶闪动着翅膀坠向了状元郎。
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正是金榜题名意气风发的时候，正是要在此时接住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娘娘万福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