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九重春色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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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偏殿里走出来，正好遇上了带着两个孩子前来的太子妃，太子妃向他屈膝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对她笑了笑：“你我夫妻，不必拘礼。”
太子妃是江南陈氏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然而听了丈夫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唤了一声：“夫君。”
太子抱起太子妃所出的大儿子，今年已经五岁了，生的玉雪可爱，非常聪明乖巧。
太子妃说：“夫君今日似乎格外高兴，不知所为何事？”
太子想了想，笑道：“没什么，你要当皇后了，你想住哪一宫，提前告诉我，我着人好好收拾一番。”
太子妃霞飞双颊：“哪里都好，只要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妾身心里就觉得满足了。”
太子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第二年的中秋，新帝登基已经数月，海内逐渐平定下来，新帝励精图治，休养生息，关心民生，比起退位多时的太上皇来说，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一位皇帝了。
虽然新帝这皇位来自精心策划的宫变，但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无人敢置喙一句。
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只一心宠爱年轻美丽的皇后，不理朝政，民不聊生，新帝即位后，便将原先东宫中的诸妃都一一迁入宫中，更在官家小姐中进行选秀，充实后宫，雨露均沾，绝不会再出现像上一任皇帝那样狐媚惑主的存在。
在这些妃子中，新帝最宠爱的是西北魏氏的女儿，封其为玉妃，只是这玉妃虽然深受宠爱，身子却差，一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不久之后就香消玉殒，人人都道是这玉妃福薄，无缘承受新帝的恩宠。
新帝重情义，将玉妃先前所住的昭阳殿封了起来，不许其他的妃子入住，每月还会定期到宫中独宿，以慰藉玉妃绮年早逝的孤苦，皇后贤良淑德，自然不会对此有任何意见。民间对帝妃二人的深情大为赞颂，不少文人骚客还作诗作赋来歌颂二人之间的情谊，一时之间传为佳话。
中秋那夜，宫中大宴，新帝仁孝，亲自去圣寿宫请了太上皇帝，并侍奉周到，太上皇帝明明才不过中年，看着却已经是行将就木的感觉，他的眼神已然昏花，似乎是在小皇后被赐鸩酒的那一天就已经死去了。
太上指着台下一个跳舞的宫女，忽然笑着问新帝：“你看她可像你表妹？”
新帝看了看，说：“小皇后天姿国色，岂是一个宫女能相比的？父皇要是喜欢，儿子立刻将此女送至圣寿宫，侍奉父皇。”
太上摆了摆手：“不必，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何必再让这样的小姑娘把青春耗在我身上？皇帝自己留着吧。”
新帝没有说话，太上又问他，这次换了低低的声音：“她……还好吗？”
新帝笑了笑：“探子来报过，表妹在宫外已经又嫁了人，夫家很殷实，对她也很好，没有纳妾，现在表妹已经怀了孩子呢。”
太上怔了一瞬，旋即笑道：“这样很好。”
太上不胜酒力，早早离席了，路过一处宫殿却在墙角停住，问身边的内侍：“这是谁的宫殿？”
“回太上的话，这是玉妃娘娘的宫殿，现在玉妃娘娘仙逝了，陛下就把这里封起来了，不让别人接近了。”
太上点点头：“皇帝倒是很重情义。”
宴会散后，新帝对皇后说：“朕今晚有些醉了，不翻牌子了，去昭阳殿里歇息一夜便是。”
皇后称好，心里却有些难受——昔年在东宫之时，也未见他对玉妃有多少宠爱，玉妃现在一死，他反而成了痴，真是奇怪。
不过玉妃再怎么样，也是死人了，她与其操心玉妃，不如操心宫里那些新人何时会生下龙种——
和死人争宠，实在是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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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岑进了昭阳殿，昭阳殿里月色很好，铺洒了一地，有宫女连忙迎上来：“陛下万福。”
严岑问：“娘娘今天好吗？”
宫女回答：“娘娘今天喝了一碗粥就不肯再吃东西了，奴婢们怕娘娘伤了身子，给娘娘又灌了一碗参汤，请陛下恕罪。”
既然是“灌”，那严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介意：“朕去看看她。”
宫女低头退下，严岑进了偏殿。
偏殿装饰得非常华贵，隔着层层的纱幕，在卧榻里，蜷缩着一个女人，严岑坐榻边，揽住那个女子的肩头：“我来看你了。”
那女子骤然被惊醒，吓了一跳，惶惶然地睁开眼睛，却仍然是一片黑暗。
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很大，睫毛长长的，卷卷的。只是眼里没了神采。
“我忘了，现在你也听不见了。”严岑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是我，我是哥哥。”
她像只受惊的动物似的蜷缩起来，不敢看严岑——虽然她也看不见。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有如哭泣。
“其实我有些后悔，应该把你的嗓子留下来的，这样你才床上也能叫两句，不至于没了意思。现在这样不太好。”
他没了动作，榻上的女人等了片刻，见他似乎很温和，便讨好似的，摸索着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严岑很满意，伸手一层一层剥开她的衣服，她并不反抗，甚至带了一点讨好的笑容。
“你知道吗？他今天问你好不好，我说你已经嫁人了，还怀了孩子，他听了之后看起来又像高兴又像不高兴，你真应该看看他的表情——你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他到底哪里好？”
“好了，我知道你看不到。别担心，我不是说过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我也听了你的话，没有杀他，会养他到死，这下你放心了吧。”
她听不到，也看不到，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弓起身子，温柔地迎接他。
她的脚上有一条细细的金链子，栓在柱上，长度足够她到达殿内任何一个角落，但却不能出门，她没有什么不满。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九重春色万年
，还差 